田柔佳來了祖母身邊有些時日,一直忙的焦頭爛額,一時間忘了要問家裏的情況,到時田靖稀來信彙報了家裏的情況,它對于家中種植的藥材大豐收表示十分詫異。
并彙報說,因今年大旱,京城大多數藥農都不曾有藥材收獲,尤其是他們中的白藥,天麻,黃琴,豬苓,甘草,柴胡,關防風,龍膽,細辛等,更是少之又少。
好多人都要趕去外地收購,南方生産的桔梗,白術,牛夕,半夏等藥材還好說,北方生産的幾乎收購不來,今年氣候不好,別說種植的不長,就連山上野生的藥材也很少。
宮裏的娘娘們,又急着要用藥。
一時間大家都慌了陣腳。
田靖稀在信中說,因為他整日誠誠懇懇讀書,又吩咐富貴老老實實種地,所以感動上蒼,終于讓他們家來了個大豐收。
他們請來大哥田靖瑜,一同将地裏收獲的白芍和天麻去市場價的三倍賣給,字田榮德死後辯解了寶善堂生意的梁家,狠狠賺了一筆,并和大哥三七分成,大哥見三成,他們賺七成。自此一家人能夠自己養活自己,再不用田柔佳用月貼補家用。
春桃在錦繡坊工作極為踏實上進,又因為有一手好手藝,已經被提拔做了管事,跟在秦姑娘身邊,每月裏的月錢也長了一輛,時間也賦予出來,能夠時常回家走動。
沈玉謹去年雖落了榜,但今年更加刻苦用功,平起自己的努力已經從成績最差的班級,跳轉到成績中上有的班級,主講教師從不入流的講師,變成了翰林院學士,學業也在蒸蒸日上。
田靖稀說,這一切都是在他的書信教導之下,雖然自己還在較差的班級裏厮混,但是表哥能夠上進已經是對自己莫大的安慰了。
田柔佳揉了揉眉心,笑容在唇邊蕩開,顯然是十分高興。
站在一旁研磨的春草見了,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來,“姑娘這麽高興,可是家裏一切都好?”
“恩,都是。”田柔佳點頭,“唯一不好的,就是田靖稀那個猴兒不好好讀書。”
“想來哥兒是個聰明的人,咱們家集時商賈世家,日後少不得也要哥兒從商,書讀得好不好不打進,只要識文斷字,能算得一手好杖是正經。”春草将宣紙攤開,用田黃石雕刻的鎮紙兩面壓平,退到一邊。
田柔佳覺得他說得極有道理,便在回信上一一問候了衆人,拜托田靖瑜找一個靠譜的賬房先生好好教一教田靖稀,管賬的本事,并且,希望他能夠大的一手好算盤。
家裏情況不錯,可以有四塊玉,最初級的玉陣也只能看看成果這一個年頭,若是不抓緊時間繼續多樣一些靈玉出來的話,只怕這繁榮景象只能維持一年。
“你大哥是個能幹的好孩子,你父親在世的時候就常常來信誇獎他能幹。如今看着倒也誠然如此。”;老太太歪在榻上,反複的看了那封家信,對大孫子贊不絕口。
田柔佳坐在對面,往身後的紫芙蓉靠背上靠着,連連點頭,“雖說今年是咱們家的田莊争氣,可若不是哥哥周旋的好,必定也買不上那麽好的價錢。如今皇上欽點的藥行都要從咱們家進藥材,過不了多少時日,該屬于咱們的家也還将歸還給咱們。當然,能不能成功,關鍵還要看祖母的大伯。畢竟功力若是沒有說得上話的貴人,沒有人暗中幫襯着,就是咱們做的再好,也不可能再次接手寶善堂。”
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精致的牡丹泛着瑩瑩光着。“三丫頭想得通透,公裏的事情你大可不必憂心,有我和你伯父在,必定上下疏通好,好生打點生意。”
祖母兩個正說着話,有着琵琶襟三色豆天嘯夾襖的小丫頭,手裏托着雕花小實盤,上面放着裝了精致點心的白瓷小蝶走進來。往走上方下,欠了欠身,“這是太太打發奴婢來孝敬老太太的點心。太太說,老太太晚上吃的少,夜裏必定要餓,便拿來給老太太當宵夜。”
小姑娘唇紅齒白,說話也極為利落,老太太不動聲色的嗯了一聲,打發一旁的孔嬷嬷給了一吊錢,将他打發走,又吩咐人将點心拿走,繼續對田柔佳說道:“要說,你父親留下五處莊子,一處給你大姐姐做了嫁妝,一處在你母親手裏,另一處是在南京城裏,單指你手裏這一處事最少的,也是最薄的,照理說該是産的最不好的,偏偏三丫頭有心,将這地打理得極好。祖母是該表揚你不是?”
老太太的笑容看不出真假,田柔佳到時起了一身冷汗,他是田榮德的母親,必然會知道這米極重的奧秘,如今他一步一步的,搞不好就是想要回秘籍。
田柔佳問了心神,“倒也不全是孫女的功勞,地裏的活,我倒從未碰過,都是乳母一家大點的,是他們費心了。”
老太太笑了笑,“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安之吧,等你大伯休息之日,也把者家屬拿去你伯父瞧瞧,必經的讓你伯父和你大哥打交道不是?你只管按新的跟着祖母,日後孝期滿了,祖母給你說一個好婆家。”
“祖母”田柔佳嬌嗔的在老太太身邊蹭了蹭,學着大家閨秀的矜持,“人家還想多在祖母身邊留幾年呢,某不是祖母嫌棄人家了?”
“哪裏的話,留着你們一輩子我也不嫌煩。”老太太伸手撫了撫田柔佳柔順的長發,目光悠遠,“只是我這老婆子還能活多久?你們還能仰仗着我多久?好歹你有兄弟照顧着,又是個機靈的,祖母倒也放心些,你那表姐~無依無靠的,日後倒是讓人擔心。”
田柔佳也覺得林語嫣的處境是在艱難,少不得也跟着嘆息起來。
林語嫣和田柔佳成一頭混在一起,玩的很是投緣,兩個人關系太好,難免讓別人鬧眼睛。
這一日,一早衆人給老太太請安完畢,被老太太留下一處玩鬧,外面天氣漸漸轉涼,可卻時賞菊的大好時間,老太太想來也是愛菊花,示意田家院子裏的菊花養得極好。
田雅珍今日穿了一件實地月白紗長裙,上面星星點點的秀這蘭花,雅致大方,頭上梳着雙垂髻,未簪任何發髻,只用兩根同醫療花樣相同顏色的絲綢袋子幫着,帶了兩份靈動。
他在椅子上微微欠了欠身,“祖母養的菊花最是好看,每年咱們家都要請各家小姐賞菊,今日天氣不錯,菊花也正開得正豔,不如我匿了帖子,請衆姐妹一起來游園,咱們姐們也好一處玩笑。”
田如珍冷哼一聲,“請客這事兒,怕是姐姐做不得主吧?況且,今日母親收了林同知夫人的請帖,要帶着我去做客。主母不在,妹妹如何設的了宴?”
田如珍今日穿着滕青拽羅痱子長裙,外罩粉霞藕絲羅衫,頭梳平番髻,插着一支翡翠牡丹珍珠步搖,高雅貴氣,姿勢在氣派上壓了田雅珍一頭。
“太太好偏心。”田雅珍面露委屈之色,一雙眼睛立即便蒙上了一層水霧,“都是一樣的女兒,偏只帶着妹妹去做客,陪下我們這一種姑娘不管,是何道理?”
田如珍臉色微白,顯然自己裝大白算有裝的太早了,若是這家夥哭哭啼啼的跑去跟父親告狀,少不得父親又要跟母親翻臉,憤恨的咬着嘴唇,道:“母親若是帶我,自然也要帶着你們,是以,我勸姐姐不要自作主張。”
田雅珍拉出帕子來,擦了擦眼淚,看向田柔佳,“三姐姐,您是想要去林同知家做客,還是要跟妹妹賞菊?”
這話問的,什麽意思麽?田柔佳瞄了一眼,同樣面色尴尬的林語嫣,尴尬的笑了笑,問道,“林同知家裏也有菊花麽?”
趁田雅珍一愣的空檔,田如珍迅速接了話,“自然,秋日時節,自然是菊花最省,同知夫人邀請咱們,也是去賞菊花。”
田柔佳點點頭,沉吟半響道。“四妹妹想要看菊花,五妹妹又想去林同知府上,正好林同知府上又有菊花,這樣四妹妹看得到菊花,五妹妹有去的了林同知府上,如此豈不甚好?”
田雅珍漲紅着臉,接不上話,人家田柔佳說的本來就有道理,只恨不得将一口牙咬碎,方能解心頭之恨。
林語嫣擦了擦額頭冷汗,等衆人走後對田柔佳說道,“還好你們這樣回答,若不然不管站在誰的一邊,都要受到牽連。”
田柔佳沮喪的揉了揉頭,“可我還是熱鬧了四妹妹。”
那倒也沒什麽。 林語嫣拍了拍田柔佳的手,“他只不過是個庶女,如今舅舅也不似以前那般寵着秦姨娘了,他行不起什麽浪花。到時同太太,和五妹妹較好比較重要,他們高興了,能時常帶咱們出去各地走走,見見課,也不至于被埋沒在這深閨之內,不為人所知,日後家人也好說個好人家。”
林語嫣很實在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田柔佳少不得也要真情流露一番。“我是要再過兩年才能談婚論嫁,倒是姐姐,該急着婚事了。”
“我不急。”林語嫣笑着搖了搖頭,“我聽說,那林同知家的二公子極好的,太太早就相中了,可他老子只是舅舅下面的一個同知,他不願意委屈了自家姑娘,可若是妹妹有幸能嫁入林家,也是好的,若咱們能去林府做客,妹妹可一定要讓那林夫人對你留下個好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