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語嫣被他的動作吓了一跳,身子往前一頃,慌忙用手護住因着美化的粉色紙簡。“我……我哪兒有什麽心上人?”
兩朵紅暈俏皮的飛上臉頰,林語嫣小鹿亂撞的眼神落在田柔佳身上,嘴唇微微有些顫抖,顯然很是緊張。
“哦~~”田柔佳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玩味的目光慌亂的林語嫣身上不聽流轉,見她越是緊張,就越發想要戲弄她。
林語嫣被她看得渾身發毛,繼續去寫自己的。林語嫣見她不在同自己玩笑,遍野松懈下來,重新坐直身子,一手拂袖,一手握筆。田柔佳用餘光瞄了一眼,見表姐已經正經的開始寫字,便趁其不備伸手将紙奪了去。起身跑了好遠,一面躲避着林語嫣的追逐,一面看上面到底寫的什麽。
林語嫣跑不過田柔佳,身高又比她矮了半頭,她又将紙舉過頭頂,自己根本搶不到,不近期的漲紅了臉,“三妹妹好淘氣,全然沒有大家閨秀的樣子,回頭我必定要告訴外祖母,懲罰你這小淘氣包。”
田柔佳不以為意的一撇嘴,将紙簡拿下來,指着上面畫的一棵松樹,“你畫松樹做什麽?你的心上人叫什麽松?”
聽她這樣問,林語嫣松了口氣,自田柔佳手中奪回紙簡,“我哪有心上人?”
“那這是什麽意思?”田柔佳不懈的指了指那紙上,畫的倉勁有力的松樹,不得不承認,林語嫣的畫是極好的,只是簡單幾筆,邊疆一棵松樹的形神展現的淋漓精致,田柔佳喜歡有才情但不張揚的姑娘,所以,林語家很投她的眼緣。
兩人重新走回筆墨處坐下,林語嫣重新執筆,“我只是想,我未來的夫婿能通着松樹一般,是個堅韌不拔,不屈不撓,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看着林語嫣一臉憧憬和期待的神情,田柔佳的心不禁蕩漾起來。抓着毛筆,在印着竹葉的泛黃的竹簡上,畫了很醜的竹子,也一臉憧憬到:“我希望我将來的夫婿,能通竹子一般,又潇灑俊逸的外表,有有剛直不阿的氣節!”
“啪”“啪”“啪”身後突然響起三聲響亮的擊掌聲,随即便響起一個溫潤低沉的聲音,“好一個潇灑俊逸的外表,剛正不阿的氣節!”
田柔佳和林語嫣雙雙轉身,只見一個穿着鴉青色長袍的男子,領口和袖口都用金線繡着雲紋刺繡,腰間扣着墨玉腰帶,兩天分別垂挂了做工精細的團花錦囊,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天沐楓。
林語嫣兩頰嫣紅,忙又斂了眼眸,見禮輕喚了一聲,二哥哥。
田柔佳也趕快招呼。
天沐楓極有大哥的排頭扶起兩個妹妹,道:“玉可碎而不改其白,竹可焚而不毀其節。三妹妹既如此青睐于竹子,想來也是個極有氣節的女子。”
“二哥過譽了。”田柔佳扯扯嘴角,最不喜歡說話文驺驺的讀書郎,可人家是嫡長子,日後少不得要巴結,轉頭又看了一眼林語嫣拿過他手中的紙簡遞給天沐楓。“二哥你瞧,表姐作畫極好的,這松樹畫得惟妙惟肖。”
天沐楓結果,細細看了,眼底的欣賞之色毫不掩飾。
林語嫣确實有些羞澀的一直低着頭,聲音柔弱的仿佛風一來便能吹散。“都是二哥教導有方,方才能有語嫣今日的進步。”
感情這兩人是師徒,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共握一筆?田柔佳腦海中頓時勾勒出一副書生緊握美女小手,溫柔教授其習字作畫的場景。看了看堂哥又看了看表姐,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是表妹聰慧過人,白白讓我這個師傅撿了便宜罷了。”天沐楓也十分客氣,兩人寒暄着越繞話題越多。
田柔佳撓了撓頭,他們這樣說下去,豈不是要說到日落黃昏?突然覺得古代人談戀愛很麻煩,若是在現代,既然情意相投,就馬上牽手,然後就……你們懂得。
沁雅居裏,秦姨娘因被多了櫃上的權利人憤恨難平。歪在榻上,一張臉慘白的吓人,田雅珍在母親對作者,見此情景,不禁有些驚慌,将手中茶杯遞到母親手中,“娘消消氣,如今父親忙着府衙上的事情,沒時間裏府裏,讓太太拔了尖兒,過些日子父親閑下來,你回了父親,要她指他們就算是了,何苦生這麽大的氣?”
“哼哼,你父親?”秦姨娘冷哼一聲,“你父親如今怕是早已經變了心的,再不似以前了。靠着他不成,如今只能靠咱們。”
“父親怎麽可能變了心?”田雅珍不信,田榮柏是如何小心呵護秦姨娘,又是如何沖着他們兄妹的,怎麽可能變心就變心,“若父親果真變了心,娘不是白白葬送了青春和好前程?你放着正經人家的太太不做,甘願給父親做小?”
秦姨娘聽到這,難免有些感懷起來,“我當日放着外面不去,偏要嫁給你父親,并不是那下人嘴中傳言,目光短淺,看上了這幅上的富貴,女人一輩子圖的什麽?不過是圖個安穩,能嫁個好人,一生一世疼惜着自己,你父親是個宅心仁厚,有志進取的好人,嫁與他,便是吃糠咽菜,他也比不負我,雅兒,你記着,日後家人縱然身價地位重要,可也重不過人品二字。能嫁個好人才是你這輩子最好的福氣。”
秦姨娘握緊了女兒的手,目光切切,田雅珍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不懂,可卻知道娘告訴自己的都是金玉良言,反握住母親的手,安慰道:“娘,你放心,雅兒一定給娘争氣。”
“好孩子”秦姨娘欣慰的笑了,“論才情,論相貌,這院子裏的姑娘每一個比得過你,就算入進來的那個田柔佳姿色上略勝一籌,但才情和歸去卻找你差的你極遠。那如珍仗着母親的身份,能嫁個好人也就算了,你絕對不能讓兩個外加丫頭壓了。”
說話到最後從柔聲細語變成了咬牙切齒。
田雅珍被母親的猙獰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知道壓在她心底深處對命運的不敢有開始暗暗作祟,随後安慰道:“娘,你放心,他們如何能比得了我,且不說才情樣貌,但只說這身份,我雖是庶女,可也是個從四品官員的女兒,自小又頗得父親寵愛,便是不能嫁給侯府王将,尋常的官宦世家也是能的,再說那兩位,一個出身商家,父母皆亡,一個是敗落世家,爹娘已不在人世。他們不過仰仗着老太太茍延殘喘,可老太太又有什麽?不過是爹爹敬仰的母親罷了。”
“話所是這麽說,”秦姨娘若有所醫,“可你沒瞧見了麽,老太太對那兩個丫頭極為看重,林姑娘也就罷了,老太太及時舍不得,少不得日後要留在咱們府上,那三姑娘可就不一樣了,自打她來了老太太破了多少例?如今就是那走了這管賬的權利,也全是為了教她,他日後必将成為我兒的勁敵,老太太若是逼迫着你父親将他記載太太名下,做了咱們家的嫡女,也沒有什麽好說的。”
田雅珍細細琢磨着母親的話,越想越覺得可怕,一雙小搜狐緊握成了拳頭,“娘說的沒錯,田柔佳自然蓋防,可林姑娘也不可輕視,若老太太真舍不得,少不得要需給二哥或者我哥,可若是給了二哥,那豈不是財權都掌握到了太太他們手上,太太又是個愛沾酸吃醋的,心眼極小,若真那樣,咱們三個哪兒還有出頭之日?”
“老太太沒想教林姑娘。”秦姨娘蹙着眉細細回憶這這幾日來見到的情景,怎麽看老太太都有意願想要教授給田柔佳,可他似乎也是有些想不通,她是個日後要嫁出去的女兒,老太太将自家生意交給他,豈不是要轉手給旁人?
見母親蹙眉思索,田雅珍的大腦也飛快的運轉起來,半響方才恍然大悟,道“莫不是老太太要将生意都交到二叔家裏頭?我聽哥說,二叔家的大哥是個極有生意頭腦的,縱然是二叔的店鋪被皇上查封,并獲了嘴,可大哥卻一眼能在京城立住腳,卻同先前的達官貴人們仍有聯系。”
秦姨娘如夢初醒般,“原是這樣,原是這樣,你哥哥讀書不行,卻善于結交,日後是個做生意的好手,你父親當年将櫃上的事務交給我搭理也是為了日後能将這些都交給你哥的手中。老太太若真是存了這心思,少不得咱們要同那田柔佳過一過招!”
“娘覺的,該怎麽做?”一聽見過招,便來了興致,挪了挪身子,想秦姨娘靠去。
“林姑娘和她有相同的處境,歲容易産生心心相惜之情,卻更容易産生妒忌和怨恨之心,你只想這事可挑撥他們的關系就是了。”秦姨娘目光沉沉,眼珠轉了轉又道,“若是一味的讓他們争搶,少不得要如珍那小蹄子得了好處,你也要适時的将如珍攪合進去,你切記的,不管是誰和誰打起來,你都要選擇一方站好隊伍,選誰,不選誰,向來不用娘親提點了吧,切記,生意要是你哥哥的,好夫婿要是你的!”
“女兒明白!”田雅珍鄭重的點了點頭,一副躍躍欲試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