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叢血案（4）
李啞巴上夜班，單位證明他沒有脫崗；鏡張，雖是公休，鄰居證明其根本沒有外出；離婚張，下夜班，上午6點鄰居還看見他出出透進。一時使偵偵破陷入了僵局。難道這三條線索，就這樣輕易地否定嗎？負責這一組調查的鄭勁松和同志們反複研究着：不能！否定每一條線索都需要八面見線才行。于是鄭勁松又帶領大家重新印證複核上述三條線素．…..
在寧永坤家住地了解情況的一個小組，正召開着群衆座談會。寧永坤同院的一個老大媽，一邊比劃一邊說：“唉，別提了。這個寧啞巴，最愛搞事了，家裏幾乎天天來啞巴。再加上他老婆也好玩，更是不得了了，要是一打起牛鬼牌來，那簡直是蛤蜈吵坑，吵得你心慌意亂。有時，真恨不得過去和他們論理幾句，可當你一見他們那擠鼻子弄眼，狗掂屁股錘的認真勁，你的氣一下子就沒有了。”說到這裏大媽喝了口茶，繼續：“就拿昨天來說吧，上午寧啞巴沒在家，他老婆和兩個男啞巴在一起打牌，那牌打的都邪形了，一會兒一笑，一會兒一笑，啞巴要是笑起來，真比好人哭還難聽。我過去一看，嘿，窗口裏下着窗簾，一想呀，準是在屋裏貼紙條罰輸了。”
“那他愛人和啞巴交流一定挺熟練吧？”秦曼順口問了一句：“懂得啞語？”
老大媽搖搖頭：“不是啞語，她叫龍翠，也是聾啞學校畢業的。”
秦曼吃驚：“嗯？也是啞巴？!”
老大媽喝了口茶，又開腔了：“下午寧啞巴回家，就更熱鬧了，幾個啞巴擇菜的擇菜，合面的合面，七手八腳地包起餃子來，在幾個男啞巴喝酒的時候。龍翠忙乎着做起釣魚用的面食，大約晚上八點多才散的。”
“您知道寧永坤和誰一塊去釣魚嗎？”
“說不好。”老大媽搖着頭說，“問問龍翠準許知道。不過，今天一大早她就回娘家了。”
下午4點半，偵查員們找到寧永坤的岳父家，沒等說明來意，龍翠就急忙迎上來。憑經驗，幾名偵查員同時從她的眼神中發現了問題。大概來了捷足先登者。為了試探虛實，老陳連寫帶比劃地說明是想找寧永坤了解廠裏的事。明白了民警的來意，龍翠那顆七上八下的心才平靜下來，她比劃着告訴大家：寧永坤一早就出去釣魚了。
和誰一起去的？偵察員們通過她的家屬翻譯着問道。“……”龍翠一時語塞，兩眼左顧右盼，眸子裏閃出驚恐的神态。家人見她吞吐吐，個個心急火燎，用手比劃着讓她有什麽講什麽。她猶豫一會兒，一咬牙，比劃着說：和離婚張一塊兒去的。說完，她拽着偵查員的手比劃：是他倆打架了嗎？偵查員用手比劃着沒有打架的手勢。
“沒有打架？”龍翠的大哥龍勝好奇的插嘴一句：““我發現離婚張身上有傷怎麽回事”“是嗎？傷在什麽地方？”偵查員們象在大海裏發現了一顆尋覓已久的針那樣，眼裏進出興奮的光芒：難道他來過這裏？諸位七嘴八舌的議論着……原來，剛才3點多的時候，離婚張突然來到龍家，龍翠問他寧永坤怎麽沒回來，離婚”一邊用手比劃着不知道，一邊推着他臨時存放在龍家大院的摩托車往外走，龍勝意外發現他的左手纏着白色的繃帶而且滲出殷紅的血跡。
在回來的路上，偵查員電聯局裏報告：“離婚張左手有傷，非常可疑。”
再說鄭勁松帶領幾名同志，對三條線索重新做了認真的複查後，發現離婚張不是6月15日下的夜班，而是六月14日下的夜班。雖然，群衆反映早上6點左右還發現他進進出出，但6點和案發時的淩晨3點這段時間有三個小時，是完全具備做案可能的。
俗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鄭勁松向大夥說出自已的打算，大夥一致贊同。
有的佯裝看打撲克。鄭勁松則和戶籍民警深入離婚張迦查戶口。一進院子，鄭勁松眼前一亮，張家對面的小廚房的房頂上晾着一雙新刷過的旅行鞋。鞋放的位置離房沿大約有2尺半左右，顯然是有人故意用棍子捅過去的，這就超出了一般人的正常習慣。出于職業的本能，他默默地記在心上。進人室後，核對了一般戶口項目，便和張母聊起來。
張母是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從張母的談話中他們得知。離婚張是婚後一年就離了婚。離婚後，他整日游逛，老人管也管不了。老人憂慮地說：“你們不來，我也琢磨他準是惹禍了，昨天夜裏他大半夜就出去釣魚，天蒙蒙亮時回來的，弄的滿身是泥，手也不知怎麽弄得血糊流爛的。回來後，自己就把那雙鞋刷了。”說着用手指指窗外廚房上晾着的鞋接着又說：”一早又出去了，還不知道幾點能回來呢！”
鄭勁松一邊聽着，一邊在屋內巡視着，突然，他發現屋內牆角處放着一個大塑料盆，一身舊工作服半漫在水裏，泥跡可見，而且水的顏色略呈股紅，他趁張母不注意，巧妙地提取了所需要的東西———後經技術鑒定，張家盆中的衣服血型，與殺人現場所留的一種血型相同。
兩個方面的調查，都集中到一個人身上。
離婚張。真名叫張樹民，男，40歲，東音市體育器材廠聾啞工人。他是土生土長的東粦市居民，親朋好友頗多，再加他本人交往複雜，所以，易于他藏身之地即多又廣。為了不使殺人犯漏網，雲溪鎮公安分局向東粦市公安局發出協查通報外，還向鎮內各區及轄鄉各村屯派出所和村委會發出協助提拿要犯的緊急通知。雲溪鎮公安分局刑偵大隊通過各方面的調查，摸排出張樹明易于藏身的地方有11處，随機派出11支人馬驅車趕奔各個地點進行卧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