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叢血案(3)
但各位對于這種分析,也有異意。因為現在養魚池開放大多是賣票。哪有賣票的來驅趕找上門來買票的呢?假如雙方因開放時間早、晚發生争執,看坑人見對方是啞巴也就盡量熄事了。更何況,哪有兇手在自己家門口行兇的呢?
聽着大家那種種分析、推理和判斷,在場的領導無不滿意地頻頻點頭,“你們看這是什麽。”黃局将幾張張從死者身上搜出的月票卡遞給大家,這是一張市區公交車的乘坐月票,上面還貼着寧永坤的1寸照片。見到這張月票卡,大家的分析一下子集中了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來:
“看來啞巴不會騎車,乘坐公交、巴士是他外出和上下班的交通工具!”
“既然這樣,那淩晨兩、三點市內也沒車呀?”
“對!!一定是有另一個人用交通工具将啞巴馱來釣魚!”
“馱啞巴的人和啞巴關系一定十分密切!”
“為什麽?”
”為什麽!從他倆蹲着拉屎的距離來看,就證明他倆在拉屎時還談論着什麽,因為他倆只隔兩米多遠呀。”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分析着,争論着。随着這種争論,兇手的外形就越來越清晰地被勾勒出來。鄭勁松和老陳、局領導交換了一下意見後,對大家說:”我同意大家的分析,有一點需要補充的就是兇手不但熟悉啞巴而且還是一個心毒手黑的家夥,他在連續捅了啞巴十幾刀的過程中,身上也有了外傷。因為,在遠離屍體十幾米的地方,警犬發現了異型血跡。這就說明,兇手殺人後,在逃離現場時滴落的。”說完,他用征求的眼光看看;法醫和訓大員。
法醫和訓犬員滿意地點着頭。方向确定了,外形勾勒了,指揮部立即下達了兵分五路的戰鬥方案:第一路,留在養魚池就地走訪釣魚的群衆,以便擴大線索。第二路,去紀家村村委,了解看坑人和通過看坑人擴大線索;第三路,去啞巴寧永坤家住地了解啞巴交往,必要時通過啞巴家屬了解情況;第四路,去啞巴單位,通過組織了解其歷史與表現;第五路,通知全鎮車站、碼頭、卡口、醫院、衛生院、派出所、請在外傷人員中發現可疑線索命令下達後,各路,人馬旋風般地奔向各自的戰線。
負責就地訪問的幾個同志立即分散開來,開始調查訪問。趙宛韻蹲在坑邊蘆叢中和釣魚人慢慢交談着:有的同志則坐在樹蔭下聽人們繪聲繪色地講述。一位上了年歲的老人,指着出事的地方對趙宛韻說:“這個啞巴我見過,他經常和兩三個啞巴來釣魚,他們一來,這坑邊就便熱鬧了,哇啦哇啦地嚷着雙手比劃着,連眉毛郭跟着一塊兒忙乎,弄得人心亂。”
“那您還記得另外幾個啞巴的模樣嗎?”
老人瞄了一眼水中的浮漂,犯難地說:“要是見了面,還能認出來、要說長什麽樣?還真不好學說。”突然老人止住了話,兩眼直勾勾地望着水面,只見浮漂微微向上一縱,接着猛地沉下水中,就在這一瞬間,老人右手狠勁一擡魚杆,脫口道:“有了!”随着話音兒,老人站起身來,雙手握住彎成弓形的魚杆,與水中的魚兒較起勁來。
“大爺,這是條鲫魚吧?”趙宛韻第一次看釣魚,覺得挺高興,也很開心。
“不!這是條鯉魚!”老人一邊說着,一邊熟練地用手中的杆兒來回溜着水中的魚,說道:“什麽魚吃食都有個習性,鲫魚吃食拖漂,鯉魚吃食黑漂,只有掌握它們的習性,才能釣住他們。”這時,老人已經将魚領出水面,好家夥,有二尺多長。說也奇怪,這麽大條魚在老人手下像個聽話的孩子,一會兒被領到了坑邊。
老人用抄網把魚抄起來,放進魚簍,猛有所悟地眼睛一亮說:“想起來了,那天有個啞巴釣着一條大魚,幾個啞巴來幫忙,一下子沒弄好,魚跑了,幾個啞巴就比比劃劃地吵起來。我還過去給勸架裏,八成看我有胡子,勸勸也就完了。記得.…..其中有個戴眼鏡的啞巴,其它三、四個個兒都不高但長得挺墩實。”
“比您個子高嗎?”
“也就到我眉毛這兒。”
趙宛韻憑着經驗,看大爺有175左右。告辭了釣魚老人,她快步向回趕路一邊走一邊琢磨老人剛才的一番話……..
在紀家村村長老梁的陪同下,鄭勁松等人來到養魚池值班休息的小房子。路上,老梁介紹了看坑的幾個人的情況,從他的話裏,這7個人都是遠近聞名的厚道人。值班的是親叔伯哥們兒,大的叫德海,小的叫德河。都長的健壯有力,有一種粗擴的陽剛之美。鄭勁松接鄭勁松看他們不好意思的樣子,先是山南地北地聊了一陣,接着轉向養魚,一提養魚,兄弟二人詞就多了,滔地講述起養魚的技巧來,鄭勁松接感到火候已到,便問:“昨天夜裏天氣怎麽樣?”
“悶得要命,我們怕翻坑,整宿都投敢睡。大約3點來鐘,倉庫那傳來幾聲怪叫、瘆人極了,我身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後來,我蹲下身子借水的反光,影影掉綽地看見一個黑影子走動是朝公路那邊走的……。”德河與聲繪色地講述着。
此時,到寧永坤單位的同志了解到,寧永坤畢業于東粦市聾啞學校,在單位表現很好,平素也好玩,滑冰、打球、游泳、釣魚樣樣都好。兩年前結婚,夫妻感情較和睦。在單位也沒有什麽仇人,為了更進一步了解寧永坤的情況,經廠裏領導介紹,偵查員們決定找與寧永坤經常接觸的二十多人了解情況,結果發現寧永坤平時所接觸的人大都是聾啞人。這給調查帶來很大困難。偵查員們經過一番努力終于将懷疑視線縮小到三人身上。這三個人都是啞巴,平時和寧永坤吃喝不分經常一起外出釣魚。三個人中,一個姓李,兩個姓張,按啞巴的習慣稱呼,兩個姓張的啞巴,一個叫“離婚張”,一個叫“眼鏡張”,為了使案情有所突破,老陳立即調動兵力,派出三個小組圍繞三個啞巴展開調查。結果,三個啞巴均沒有作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