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只看因果,不問緣由

周二珂說完那些話之後,水潭邊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凝重,而就在這個時候陳集神色怪怪地問陳一川說:“小川,你們說的這個人不會是紅紅吧?”

陳集作為和陳一川一起長大的發小,知道紅紅自然不奇怪,陳一川只是點了點頭并未回答。

周二珂看了水潭半天之後,長嘆一口氣說:“苦熬了這麽多年,也難為你了!”

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把香爐放在水潭邊,然後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把黑色的類似于米粒大小的東西,随手撒進了水潭內。

随着這些米粒入水,平靜的水面開始出現波動,從水下不斷冒出氣泡,幾分鐘之後一只紅漆棺材便漂浮了上來。

周二珂轉身看着我說:“現在就看你的了!”

我盯着水面上的桃木棺看了許久,遲疑着問她說:“你确定沒問題?”

“放心!”她說:“桃木棺以火漆封棺,冤魂都被困在棺內,而且現在還是白天,沒問題!”

雖然我心中依舊有些犯嘀咕,但也知道背棺這事情就應該我來,而且拖下去到了晚上更麻煩。

我蹲下身子試探了一下水溫,雖然有些寒意,但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所以咬咬牙就向着桃木棺游了過去。

桃木棺有三分之一漂浮在水面上,我小心地游過去觸碰到桃木棺的時候,觸手便是一股寒意,不過幸運的是除此之外并沒有其他的事情發生。

我推着桃木棺來到岸邊,對周二珂說:“事先說明,雖然我的任務是背棺,但在你超度亡靈之前,我是不會背的!”

周二珂看了我一眼沒搭理我,走到桃木棺前用手輕輕的觸碰棺蓋,看她小心謹慎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這丫頭之前不會是在忽悠我吧?

桃木棺雖然被埋在水下數十年,表層滿是淤泥,不過把淤泥擦去之後,下面的紅漆依舊很亮,就像是新刷的一樣,也不知道是什麽牌子的紅漆竟然這抗腐蝕。

雖然從第一次見面開始,我對周二珂就相當的不信任,但不得不說她确實是有些本事。

在水潭邊就把桃木棺打開,裏面的骸骨經過數十年都已經腐朽了,不過依稀還是可以辨認的出,骸骨眉心的位置缺了一塊。

周二珂把香爐打開把眉骨放置在骸骨眉心的位置,然後重新封棺,對我說:“行了!”

“行了?”

她的這句話不單單讓我愣了一下,就連陳一川臉色都僵硬了一下,說:“就這麽簡單?”

周二珂轉頭看了他一眼搖頭說:“不然你以為我要像電視劇上做一番法事?拜托,那只是電視劇,現在只需要找個風水寶地将她重新安葬就可以了,不過有一樣,安葬的必須以你妻子的名義立碑!”

“這個沒問題!”陳一川聞言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周二珂聽他這麽說拍了拍桃木棺對我說:‘接下來就是你的事了!’

因為我背棺必須要請陰兵,所以必須要等到晚上,所以我們只能暫時駐留在水潭邊。

說實話我當時特別的奇怪為什麽事情會這麽簡單,這壓根就不符合邏輯,問周二珂她什麽都不肯說,只是盯着桃木棺搖頭。

開始的時候我以為她是在忽悠我,事情并未解決,但直到我把桃木棺背出山,重新安葬之後什麽都沒有發生。

直到很久之後,我和周二珂熟悉之後,一次偶然的機會我向她問起這件事,她才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來紅紅當年入棺并非強迫,她是為了陳一川的一世富貴自願入棺,自然對陳一川并沒有什麽怨氣,在加上陳一川數十年都沒有結婚,也算是信守了當年的承諾。

而且陳一川雖然一直在我們面前都表現出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但其實紅紅被活葬他一清二楚,要不然他擁有億萬身家,也不會數十年都沒結婚。

并不是他不想,而是不敢,這是他當年答應紅紅的承諾。

雖然我很難理解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當初為什麽要做出那樣的選擇,只能感嘆愛情讓人盲目。

之後我又問周二珂為什麽知道這一切并沒有說出來,她則是沖我笑了笑說:“說出來又能怎麽樣?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走陰行的人只看因果,不問緣由!”

我們在水潭邊待到午夜,我召喚陰兵把桃木棺背了出來,到鎮上的時候靈車已經在山前等着了。

我把桃木棺放進去之後,靈車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我當時有些奇怪就問陳一川準備把棺材運到哪裏,他告訴我地址已經選好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不麻煩我們了。

然後他就把準備好的兩張卡給了我和周二珂,接着急匆匆的開車跟靈車離開。

當時的時候我就感覺怪怪的,但我的性格就是這樣,很多事情都不願意往深處去想。

周二珂拿了報酬之後連賓館都沒回,把耳機帶上直接轉身離開了,應該是返回香港,而我則是返回了賓館接上聶玲。

因為聶玲馬上就要開學了,所以我們當時準備直接去江寧,不過在路上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因為這個電話我們不得已又返回了南京。

西裝男!

我不知道這家夥從哪裏得到了我的電話,但我想他或許也有通過這個來威脅我的意思。

我只是一個擡棺匠,對于這種亡命徒實在是不想得罪。

無奈之下我們只能坐車到重慶,然後做飛機到南京,落地之後再機場接我們的就是西裝男。

他當時開的是一輛黑色的商務,我上車之後就問他這次叫我過來是做什麽,他直接拉開了自己的衣領,指着脖子下面一道青色的痕跡說:“這鬼東西是昨天晚上出現的,你必須想辦法給我解決!”

他脖子下面那道青色的痕跡明顯是一個手印,而且還是一個小孩子的手印,我知道這種情況應該是小鬼開始對他動手了。

但問題是我只是一個擡棺匠,小鬼這些事情明顯超出了我的業務範疇,要怪就只能怪我當初為了活命誇下了海口。

所以我就苦笑着對他說:“老大,我現在什麽線索都沒有,你逼我也沒用啊!”

“沒線索就找線索!”他面色鐵青地瞪了我一眼,說:“小子,我告訴你,如果我死了也不會讓你活着,所以你最好把事情給我搞定,要不然臨死之前我絕對拉你給我作伴!”

西裝男好像也是被小鬼逼急了,我看他雙眼之中滿是血絲就問他說:“你幾天沒睡覺了?”

“沒辦法睡!”西裝男說:“只要我閉上眼睛,那鬼東西就準時出現在我眼前!”

我聽他這麽說先是想了一下,就問他說:“你見到那只小鬼了?具體什麽樣子能跟我形容一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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