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因為好幾天沒睡覺,所以情緒相當的暴躁,我聽他仔細描述了一下,也沒有什麽頭緒,所以只能跟他去家裏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
西裝男雖然有錢但鑒于他的職業,錢的來路多數都不正當,所以明面上只有郊區的一棟三居室。
西裝男并沒有結婚,所以家裏顯得有些雜亂,客廳的餐桌上還擺放着吃剩的快餐,他回家之後直接就往沙發上一坐,然後拿出手槍拍在桌子上,威脅我說:“不管你問我什麽,我保證沒有任何隐瞞都告訴你,你的任務就是幫我解決掉那只小鬼,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我看他情緒比較激動,生怕他一個不小心直接開槍殺了我們,只能先盡力把他安撫住。
一般來說,養小鬼害人是害人不利己的事情,如果不是深仇大恨而且報仇無望,平常人不會選擇養小鬼來報複。
不過鑒于西裝男的職業特性,想殺他的人太多了,幾乎是大海撈針,我自認為短時間內恐怕是解決不了,但當時我也不敢告訴他,這家夥這幾天已經被小鬼折磨到情緒崩潰了。
如果我不小心刺激到,他情緒一激直接開槍殺了我們,那我就太冤了。
後來我實在是被他逼得沒辦法了,只能打電話給陳一川要到了周二珂的電話,雖然我對這小妞相當的不爽,但沒辦法她是我當時唯一能求助的人。
電話打通之後,周二珂依舊是那副讓人讨厭的語氣,說:“那位?”
“我,葉鞘!”我說。
“葉鞘?”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後語氣有些玩味道:“你打電話找我做什麽?”
說實話如果有別人可以選擇的話,我真心不願意求她,但當時我實在是沒招了,只能硬着頭皮說:“我有些事請你幫忙,開個價吧!”
周二珂啧了一聲說:“有事你不早說,我現在都已經在香港了,這一來一去的路費……”
“行了,咱們直接點,多少錢?”
“也不需要多少錢,只要你把陳一川給你的那張卡給我就行!”周二珂幽幽地說道。
“一百萬?”我眉毛一挑,轉頭看了看正拿着手槍盯着我的西裝男,最終咬咬牙說:“行,我認栽了,只要事情解決,那張卡我原封不動給你!”
“賓果!”周二珂在電話上打了個響指,說:“說地址,我很快就到!”
我心中暗暗嘀咕了一句吸血鬼,然後把西裝男家的地址給她,挂斷電話之後,西裝男就問我給誰打電話。
“一個朋友!”我說:“這件事我一個人搞不定,請她過來幫忙!”
西裝男聽我這麽說倒也沒說什麽,原本我以為周二珂最起碼也要明天才能到,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一個小時之後她就敲響了西裝男家的門,依舊是那副裝扮,頭上戴着一個白色的耳機。
看到她站在門外,我當時都懵了,下意識的問她說:“從香港到南京,你飛過來的?”說完之後我就反應過來,她坐飛機确實是飛過來的,所以就繼續說:“我的意思是……”
“我本來就在南京,過來的當然快!”她說完之後直接推開我進了房間。
在南京還跟我要路費,我心中暗罵了一句,随手把門關上。
客廳裏,西裝男看到周二珂之後皺眉問我說:“這就是你請來的朋友?”
我知道他是對周二珂的性別趕到詫異,正準備解釋的時候,只聽周二珂淡淡道:“怨嬰詛咒,你的麻煩不小啊!”
“怨嬰?”我聞言頓時愣了一下,心說不是小鬼?
西裝男聽到周二珂能直接點出他的問題所在,頓時眼睛一亮,說:“你能幫我解決掉小鬼?”
“這個要看葉鞘的意思,我是他請來的!”周二珂看着我說。
我聞言沒等西裝男說話,急忙說:“我請你來就是解決怨嬰的!”
“簡單!”周二珂上下打量了西裝男一眼,随後從随身的包裏拿出了一副銀針,原本她準備放在桌上,但看到桌子上剩下的快餐不禁微微皺眉,看着我說:“幫我拿着!”
我正準備走過去,聶玲卻上前幾步接過銀針說:“我來吧!”
周二珂盯着聶玲看了兩眼,點點頭捏起一根銀針對西裝男說:“躺下!”
西裝男皺眉看着她問道:“銀針?我讓你幫我解決小鬼,不是讓你幫我看病!”
“誰說銀針不能抓鬼?”周二珂淡淡道:“快點!”
西裝男雖然依舊有些遲疑,但還是躺在了沙發上,我則是走過去壓低了聲音問周二珂說:“有把握沒?”
周二珂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沒搭理我直接把銀針紮在了西裝男的眉心,随着銀針入穴,原本瞪大了眼睛的西裝男閉上了眼睛。
銀針可以治病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但銀針能抓鬼我當時還是第一次見,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周二珂當時用的技法名為鬼門十三針。
所謂鬼門十三針乃是張天師所創,共有鬼封,鬼宮,鬼窟,鬼壘,鬼路,鬼市,鬼堂,鬼枕,鬼心,鬼信,鬼藏……等十三針。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當時我對于這一切可以說是一無所知,如果不是之前在陳家寨親眼見識了周二珂的本事,我甚至很懷疑她是不是騙子。
只見周二珂連下三針之後,西裝男身體突然震動了一下,一縷黑氣從他的鼻間冒了出來。
我見狀頓時下意識拉着聶玲後退了一步,周二珂轉身看了我一眼說:“不用這麽害怕,只是一些殘存的陰氣罷了!”
“這樣就沒事了?”我問她說。
“當然沒這麽簡單!”周二珂從西裝男身上取下銀針,說:“怨嬰詛咒最主要的目的不是殺人,而是折磨,看他的樣子應該有幾天沒睡覺了,我這樣只能讓他睡個安穩覺,想要徹底解決必須要找到怨嬰才行!”
“怨嬰!”我聽她這麽說就問她說:“怨嬰和小鬼有什麽區別?”
“區別大了!”她一邊把銀針放入包裏,一邊說:“養小鬼是用夭折的孩童,怨嬰是自己的孩子,當然不一樣!”
“自己的孩子?”我愣了一下,問她說:“什麽意思?有人把自己的孩子練成了小鬼?誰會這麽殘忍?”
“活着的當然舍不得!”周二珂說:“但夭折了就另當別論了,我估計這只怨嬰應該是這家夥和別人的孩子,而且嬰兒沒出生就夭折了!”
“他的孩子?”我說:“他沒結婚!”
“沒結婚一樣可以有孩子!”周二珂看了我一眼說:“這事情等他蘇醒之後好好問問就知道了,現在我的報酬應該給我了!”
我看她伸手就跟我要錢,就有些不爽道:“你事情都沒搞定,要什麽錢?”
周二珂聽我這麽說頓時聳聳肩,說:“好吧,等事情解決了再給也行!”
“你既然一直都在南京,報酬是不是應該減少一些?”我遲疑了一下問她,畢竟是一百萬啊,說實話我确實有些心疼。
但周二珂聽我這麽說頓時大搖其頭說:“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