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也要被找事
“妹妹啊,這糯米裏頭怎麽是肉啊?”
“那是珍珠圓子,裏面是純肉,外面滾了圈糯米一起放鍋上蒸出來的。”
“诶,這圓子怎麽又和牛乳放一起了?還五顏六色的!”
“那是芋圓撈,用蔬菜榨了汁水混進去的。”
“這雞……”
“炸雞!”
“這長條?”
“炸紅薯條!”
“這肉餅配撒了芝麻的燒餅又是……?”
“……漢堡包。”
“噢,嗷!有所耳聞,好菜,好菜!霍夫人真是……人美手巧!”
江雨竹臉都酸了。
好好吃得了,別那麽多問題嘛!
一個一個回複好累。
“妹妹!你真不愧是外地來的!”
許夫人左手炸雞,右手芋圓撈,吃的不亦樂乎。
“你看看這些菜式,我都不認識,更別談吃過了!妹妹這些都是你家鄉菜吧?你家是哪裏的?”她好奇地問道。
“我家……”
江家是哪兒的來着?
沒人告訴她啊!
系統……
系統身份背景裏好像也沒細說。
“嗯,姐姐你誤會了,這不是我家鄉菜,這是我自創的。”
跳過,咱們跳過這個問題。
“喔!那你真是好手藝!”許夫人忍不住誇贊。
“哪裏哪裏,我只不過是提供了點子,這菜還是廚房裏的師傅們做的。”
江雨竹十分謙遜。
您聽聽就行了,我也就這麽說說。
您可千萬別再盯上我了哈!
酒過三巡,即便還是叫不出名字。
但是大部分的人,江雨竹都已經能做到眼熟了。
“弟妹啊!你看先前的誤會也都解釋清了。霍城老弟呢!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你們既然已經來了我們藍縣,那就別走了!留下來!”
她扭頭一看。
顧君城正和一個不知名老板勾肩搭背。
手裏還端着酒杯。
江雨竹用眼神詢問着顧君城。
顧君城手一攤。
“他醉了,我沒醉。”
“胡說!我哪兒醉了!我證明給你看!”
那人歪歪斜斜地走着“直線”,還差點撞到了門框上。
江雨竹不忍直視。
這醉的……還用證明嗎?
“我跟你講,你們一定要留在這裏!我和霍老弟相見恨晚,你們不能走!你們有什麽需要的就和我說,我都能解決!”他拍着胸脯保證。
“既然您這麽講,那以後有什麽我和雨竹就要麻煩您了。”
顧君城頗有幾分看笑話的意思。
他帶着一絲嘲弄。
“您這麽熱心真是太好了,今天除了和大家解除誤會,另一方面我也是作為後輩來向各位老板讨教一二。”江雨竹落落大方地應承下來。
她簡直求之不得。
終于有機會能讓她設法打開藍縣的生意口子了。
打好關系!
多打聽點生意經!
“妹妹你要讨教什麽呀?”
“我打算在藍縣做點兒小生意,不然他常年在外我有些舍不得。”
江雨竹手一遮。
“還請各位以後不要嫌棄我這個沒見識的,謝謝大家啦!”她微紅了臉頰。
許夫人忍不住在一旁起哄。
江雨竹主動走去了顧君城的身邊,挽住他的手臂。
她低下頭,似乎羞得不行。
顧君城原本因為她的突然靠近緊張地不行,卻在低頭時看到江雨竹閃着狡黠的目光。他忽然就輕松了,不自覺地嘴角上揚。
“這……好好好!霍城老弟啊!你和弟妹的感情還真是好啊!”
“能不好嗎?你以為誰家都像我們似的?”
一位披金戴銀,吊着眉毛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擡手就去擰老板的耳朵。
“姓許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麽心思!我告訴你,你要是再敢借口說什麽弟弟弟妹做生意你要幫忙,我就把你的皮扒了!你再敢養小的試試看!”
江雨竹一驚,她虛空攔在女人的腰前。
“有什麽事兒慢慢說,這位姐姐莫動氣。”
“你和他串通一夥兒的是吧!?”
她聲音尖細,像針尖似的。
“不不不,我不認識呀!”
江雨竹嘴裏無奈。
“這是城門樓南邊的許家!藍縣商會的會長就是許老板,這位是他夫人。”
怎麽又冒出來一個?
兩個許家?
“姐姐你不是城門樓南邊許家嗎?”
江雨竹的疑問就差畫在腦門上。
她低頭向圓桌上詢問。
“是啊!我是城門樓南面的徐家啊!”
“許”姐姐也很懵。
江雨竹不是知道嗎?
她一直都是城門樓南面(邊)的徐(許)夫人吶?
豁……
大烏龍……
許夫人不是許夫人,而是徐夫人。
外面傳謠言的不是徐家姐姐,而是……許會長的這位……
“胡媽媽!你不是說許夫人是那天和我見過的嗎?”
江雨竹緊急召喚。
“是啊,那天夫人你和小姐在那裏吵架,許夫人也在人群裏看呢!”胡媽媽接到召喚并立即趕來。
江雨竹現在只想逃離這個現場。
她還以為徐夫人是……
真是太對不起人家了,人家是真的熱心腸。
“妹妹,你還好嗎?”
徐夫人貼心問道。
“我很好。”
江雨竹的表情現在是七分羞愧,三分不可言說。
“喂!在外面不要逼我和你吵啊!”
許會長橫着口氣。
許夫人桌子一拍,嗓門比許會長還要大:“有本事你就吵啊!大點聲兒!和大家說說你在外面養那些戲子的事兒!我倒要看看是你許大會長丢臉,還是我丢臉!”
“臭婆娘!”
許會長揚起了巴掌。
“不行——!!!”
“不能打人——!!!”
江雨竹一把抱住許夫人,向後拖。
許夫人絲毫不怕,她的嘴裏還在叫:“打呀!有本事你就打!”
“靠我娘家你才能活到今天,你的生意才能做這麽——大!你想打我?打啊!不打你就是孫子!我看你打了我之後你會有什麽下場!”她罵的起勁。
“你以為我真的不敢嗎!?”
“對!”
“你看我打不打你!”
“你來啊!”
……
他們倆像鬥雞似的,誰也不讓誰。
“行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今天這是在弟妹的場子,我不和你計較。”
他們夫婦間你來我往,期間許會長的手舉了好幾次,最後還是一次次放下了。
他理了理領子,不再看許夫人。
許夫人怒發沖冠。
饒是一桌子的夫人小姐去拉她,也都攔不住。
她上去就拽住許會長的衣領:“你再說一遍!”
“這是我老弟和弟妹的府上,我不和你計較!撒開!”
啪——
啪——
咚——
許夫人左右開弓,最後一把将許會長的頭摁倒桌上。
“許夫人……”
江雨竹還想上前。
這麽打,不會打出人命來吧?
“場子?什麽場子?冒牌狗罷了。”
江雨竹停住了腳步。
顧君城握着酒杯的手驟然縮緊,他陰下了臉。
“許夫人,別胡說!”
其他人出聲阻攔。
“我胡說什麽了?”許夫人放開了許會長,她掃視着廳裏的人,“我丈夫,要去幫一個冒牌狗,這不是笑話嗎?這不能說嗎?”
她又指着江雨竹。
“什麽寶府,你們都被她騙了!她家廚子是外面請的,請的酒樓裏的!還在這什麽自創,分明就是強行占用了人家酒樓的……不信你們出去問吶?這可是酒樓老板親口和我說的。還有,她的身份也是假的!她就是個寡婦!還帶走夫家所有的財産!……呵呵……她辦這個宴就是想勾搭我丈夫!勾搭你們的丈夫!她是個克星!”
“許夫人。”
江雨竹打斷了她。
“請你自重。”
顧君城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自重?要我說出你的身份嗎?你夫人……應該說……你的雇主吧?”許夫人斜了他一眼。
“許夫人,看來今天有關我的誤會還是沒有解清。”
江雨竹向衆人行了一禮。
“提出來也好,有什麽現在就可以講明白。”
“廚子确實是從酒樓裏請的,我家傭人不多,要辦這麽一場宴會也确實是人手不夠。”
“菜品是否為我自創……我又不做酒樓生意,我為何要搶占呢?”
她神情淡然,言語輕松。
“至于我辦這場宴會是為了勾搭各位丈夫的事兒,那純屬無稽之談。想是許夫人日常操心慣了,這才下意識這樣認為。許會長的錯,您可不能怪到無辜人的頭上啊!”
“你還沒有解釋你寡婦的問題。”
許夫人從懷中掏出了一張紙。
“這是專門替男人說親事的媒公給我的,上面皆是他親手所寫。”
她用兩根手指夾着,将紙舉的高高的。
“不管是女方出嫁,還是男方入贅……這第一件事,就是要查明對方是否已婚。這紙上可清楚寫着,你是要找一個男人假扮你的夫君。可你家的銀票、地契,可都是霍家的。你姓江,怎麽能拿到別人家的家産?”
“我姓霍,我的財産給我夫人有什麽問題?”
顧君城徹底黑了臉。
“別裝了,媒公說了,寶府派人結過賬,說人已經找到了。”
她繞了一圈,讓每個人都看清楚那張字條。
她走到了江雨竹的面前。
“突然來到藍縣,又集中打探城裏所有的商戶。”
“明明是個夫人,卻能天天帶着未婚的小姐出來亂逛。”
“你說你沒有想勾搭別人的丈夫,那請問你留在藍縣到底要幹什麽?”
她從顧君城的手裏拿過那杯酒。
又将酒遞給江雨竹。
“既然是夫妻……”
“你們的婚書呢?”
“霍夫人,你可以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