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戒指(10)
嚴世文說我的車跑了長途,還沒有加油。而且也沒有備用油箱,注定跑不了多遠。只要在周圍查找,肯定會查到的。呵呵這就好辦了,歐陽雄放心地回到局裏,果然,派出去守要道的同志已來報告,在國道旁邊的矮樹叢中找到了車,但已被推得四輪朝天。歐陽雄和王景同即刻趕到翻車的地方,在車上發現了丢下的一件粉紅色連衣裙,斷定那小子只身潛逃了。歐陽雄拿出公安系統對講機向局長作報告然後調集各路人馬向張華運逃跑方向追捕。
指揮部裏,方局因發燒而感到身體十分難受便在沙發上卧下來。突然手機“嘟一”響起來,他撐起身拿起回應:“我是方榮。”
手機裏傳來了歐陽雄的聲音。“方局。我是歐陽。我們已經發現目标。”“好!”方局很滿意。發出追捕目标的指令。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歐陽雄拿出公安系統對講機聯絡各組注意,目标竄進磚窯,向磚窯靠攏!接着,一場激烈的搏鬥聲從對講機傳來,方榮聚精會神地聽着,似乎他要從那一拳一腳的響聲中分出搏擊的高下。“哎喲!”“嘿嘿,老實投降吧,你小子,再敢頑抗,看我…….”“咔嗓!”短短十幾分鐘的功夫,是那熟練的扣手的聲首。“張華運被擒,我無傷亡。”“好!你們幹得好”方榮忘記了身體不适幾乎跳起來,高興地喊起來。
原來張華運做賊心虛,張闡天被殺的第二天,他肌處處留心,在上班時聽到人說:“公安人員已經賓館來過幾次了!”他感到自己已被盯上了,心裏害怕,借口找個機會溜回家去,鄰居的五歲小女海又錯把修電閘的電廠職工說成公安人員,更加使他立不安,好不容易才挨到天黑,這時,親戚過來串門,他又感到有人來窺視他。唉!看來大禍就要臨頭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可怎麽走法才不引人覺察呢?他想來想去最後決定男扮女裝,穿上買給譚芬娜準備結婚的衣服,刮去胡子,戴上帽子,又把胸脯僞裝一下,在穿衣鏡照了照,滿意地一搖一擺出走。這就是李老師所看見的時髦女郎。
可是,張華運一個大男人學女人穿着那高跟鞋走路的做法,簡直要他的命,盡管那鞋與腳寬度相當,還沒走出兩條街,腳跟就被扭斷了。他想:這樣走下去,即使不被別人看出破綻,也會把腳扭斷的,什麽時候才能逃得出去呢?正在此時他發現了一部沒有上鎖的皇冠牌小轎車停在那裏也就是嚴世文開的這部小車,心想: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千載難逢啊!他瞅了一下,沒人注意,迫不及待地鑽進小車,馬達一起動,就開了出去,而此時身在舞廳的嚴世文,兩耳充滿酒杯碰撞聲和舞曲的樂聲,哪裏還能聽到和想到自己的車被人偷走了?
張華運偷得車,得意忘形,他準備把車開出去,逃得遠遠的,不料這車剛從遠途而歸,尚未加油,所以才跑出了十多公裏,車就沒油了,為了不暴露目标,張華運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把車推到公路邊的矮樹叢中,把車推翻了,然後向相反的方向沙灣逃走,走了幾步,又把高跟鞋丢掉,赤着腳逃遁…….才逃不多遠,歐陽雄他們追捕的隊伍緊跟而至,歐陽雄根據翻車的現場判明張華運逃跑的方向立即組織人分開追捕。張華運很快就被發現,他看看無路可逃,只好竄入一座磚窯裏。
方榮局長聽了歐陽雄的彙報,心裏高興地想:可算把兇手抓住了,可是随後他聽見張華運在罵:“你們這些公務員,拿着高工資卻冤枉好人!你們說老子是殺人兇手有什麽證據?老子沒有殺人!”但他沒能聽到下面的話,可能是歐陽雄把對話機關了。“放肆,簡直無法無天!”方局不禁喝道,可是靜心一想,張華運偷車已構成事實,可是他殺人的證據呢?他真有作案的可能嗎?
張華運被抓的兩三天內,已被提審六次,除了交代偷車的經過外,不管誰審他,講了多少坦白從寬的道理,他都一口咬定:沒有殺張闡天。這次是歐陽雄和王景同來審問張華運,張華運還是那個樣子,而且反問倆人有什麽證據?“你想要證據?”王景同把眼一瞪:“你自己說的。難道忘了?”“…….”張華運張了張嘴,好一會才說:”我是曾經當譚芬娜的面罵過要殺張闡天的話,甚至當張闡天的面,我也罵過。”
王景同問:“13日晚上,你幹些什麽來?”張華運面對這發問,突然一怔,遲疑了一下說:”當晚我是想用匕首幹掉張闡天,然後自殺,但被孟勝雙那個豬隊友給延誤了。”“那你就這樣甘心罷休了?”王景同一問緊接一問,神情十分威嚴,”俗話說,識事務者為俊傑,你不要糊塗下去了。”
張華運對王景同的問話,沒有反應,沉默,充滿壓力的沉默,擴展着雙方都在考慮新的對策。“張華運。”一直察顏觀色的歐陽雄突然發問,并把現場上提取的雞毛袖箭”啪”的一聲放到審訊桌上:“這個玩意兒,你認得吧!”
“這。”張華運的額上瞬間冒汗,臉色變白了
“是不是你的?”
“是,是,可是。”
“可是什麽,這袖箭幫了你什麽忙?”
“這….這…..”張華運吱唔了半天,只好坦白從寬。
因為張闡天的出現,使張華運的愛情生活發生了劇烈的變化,他恨張闡天,也恨譚芬娜,恨不得把他們殺死。13日晚舞會之後,他被孟勝雙幹擾,回到家裏,越想越氣,殺人的邪念達到了頂峰,決心一不做二不休,到下半夜,他戴上開車用的白手套,戴上假面具,來到南洋貿易公司左邊的公寓房。那公寓走廊的一端離張闡天的住房很近,如果探出身是可以從窗口看到張闡天房的,但這很危險,不小心就會從樓上摔下去。張華運此時失去了理智,他把身子探出去,正好,窗門大開,臺燈亮着,張闡天端端正正的坐在寫字臺上,斜對窗口,”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他立刻拔出一支粘上毒素的雞毛袖箭來,用力一投,身不由己,失去重心就往下跌,可好他武藝高強急忙往回一縮,要是平凡之人,早已粉身碎骨,然而他卻安然無羔,但那雞毛袖箭由于出手不順,又被那窗柱碰了一下,袖箭”當”的一聲,落在張闡天的身邊,張華運探頭窺視,張闡天一動不動,這就奇怪了,難道他睡着了?于是他朝走廊牆上的石米粒一抓,落下幾顆石子朝張闡天擲去,石子擊中了張闡天,張闡天仍然沒有動彈,“難道他是假的?上當了,撤!”
張華運趕緊離開公寓,兩腳剛着地,彭的一聲,風把張闡天沒扣上的窗門給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