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戒指(9)
祝大嬸說譚芬娜原來同南方賓館的一個小車司機談戀愛,出一對,入一雙,都成了半個夫妻了,沒想到半途中冒出來個有一個副經理張闡天先生。譚芬娜一見人家長得帥,有風度又有錢,便死死纏住人家,硬是把那小車司機丢到九天雲外了,搞得那司機失魂落魄,吃不下睡不着,居然放下大男人氣概跪下苦求譚芬娜回心轉意,膝頭都跪破了,譚芬娜也不理他。那司機惱羞成怒,後來還上門幾次放狠話說什麽”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一鬧,吓得張闡天和譚芬娜連門都不敢出更不敢去舞廳了。王景同問:“那司機叫什麽?”
祝大嬸說好像姓張,不知叫張華雲還是張華運———這些情況,當時王景同認為那司機沒有作案的時間和條件因而也沒彙報,但在這個骨節眼上突然提起,靈光一閃,問:“你說譚芬娜的舊情人是不是張華運。”
“正是,正是。”孟勝雙大吃一驚,啊,公安同志什麽都知道了,無奈,只得實說了。
張華運作為孟勝雙的另一個拜把兄弟,武功不亞于武立平,自從半路上殺出個張闡天來拆散了他的美好姻緣,使他痛苦極了。當他使盡了軟的,硬的各種辦法,都沒能使譚芬娜回心轉意以後便起了殺張闡天的惡念,只因倆人閉門不出,不好下手。那天他無意中發現他們二人參加同學的婚禮舞會便拉上孟勝雙在途中伺機,當劉、胡二人回到轉彎處,舉刀便要沖出來,孟勝雙早見表妹譚芬娜走在前面,只想張華運殺張闡天,不忍心其殺表妹,于是上前把張華運一拉,正好被張闡天一腳踢中拉張華運的那只手,此時譚芬娜只看見孟勝雙聽到的又是孟勝雙的聲音,沒有看到張華運。
那張華運看見被行動失敗,張闡天已逃走,慌亂中張華運奪過孟勝雙袋裏的袖箭,狠狠向張闡天打去,可是晚了點,打中了譚芬娜的裙尾。由于張華運當時戴着手套所以只留下孟勝雙的手印。
回到局裏,經過分析,認為孟勝雙的供述基本上可靠,張華運又作為一重大嫌疑對象,列入了該案的調查範圍。
歐陽雄和葉芳化了裝,象一雙探親的夫婦來到了與張華運同樓住的李老師家裏,李老師曾經是葉芳中學時代的老師,小芳就把監視張華運的任務交給了他。
李老師是一位模範老師,退休後經常參加街道治安工作,是一個治安積極分子。自接受監視張華運的任務後,感到責任重大,便把沙發搬到門邊坐着,從門縫裏往外察看張華運的動靜。
自從張闡天被殺,張華運的精神很緊張,白天不回家,連吃飯也在外,每天天很黑才回家,這天下午張華運一回到家,李老師立即盯上他。到了晚上,夜漸漸深,但張華運的房裏沒有任何動靜,到了半夜,李老師已累得要打睦睡,忽聽到張華運的房輕輕響了一下,從裏面走出一個穿着時髦的粉紅色連衣裙的女青年來,那女子頭戴白帽,把帽沿遮住了半邊臉,經過李老師的房門下樓去了,李老師吐了個唾沫,”呸!不知害羞,深更半夜出來個女的,這張華運也太不是東西了!”
那女子走後,李老師一直守候到天亮也不見張華運起來,真是一反過去的常态,李老師好生奇怪,便借口叫張華運幫修單車,在房門口叫了幾聲,沒人答應,到窗口一看,房裏哪有張華運,只見亂七八糟的物件丢得滿地皆是,李老師急了,趕快出門去挂電話。
張華運的逃跑,使公安機關又緊張起來了,都彙集到局長室裏來開會。人未到齊,電話又響了起來,方局長拿起了聽筒。
方局長放下了聽筒,臉色顯得很嚴肅,他告訴大家,市委的一輛皇冠牌轎車昨夜被盜了,這幾天外事接待繁忙,急需轎車使用,市委要我們立即派人偵破。真是牛事未了,馬事又來。
歐陽雄一聲不吭地思索着。他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局長,我認為小轎車的失蹤,與張華運逃跑有關,他要潛逃,這被盜的小轎車就是他的工具。”
方局自從張闡天被殺那天起,已幾天幾夜沒睡好覺,昨天從□□那裏彙報回來,他感到全身無力,一躺下就發高燒,病倒了,現在發生新的情況,他不得不帶病出來召開這個會。他同意歐陽雄意見,将竊車事件與張華運逃跑聯系一起去追查。
歐陽雄帶着王景同和葉芳來到市委車隊找到了值班的老頭子。
老頭子顯得很驚慌,說:”昨晚我值班都沒有發現有人開車出去啊,怎麽說車被人偷了呢?”
“那你見到被盜的皇冠轎車開回來了沒有?”
王景同提醒那老頭子。“哦,對了,那輛車去廣州了,是嚴司機開的,還沒回來啊!”老頭連想也沒想就說。
“你糊塗了吧?老伯!不是嚴司機報的案嗎?”葉芳問。
“這。”老頭真的迷糊了”可我沒看見他開車回來呀。”歐陽雄在老頭的指引下,來到停放皇冠轎車的地方,細心地察看,果然沒有新的輪胎輾過的痕跡,便叫人找來了嚴司機。歐陽雄直截了當地問,”嚴機,你把車開回放在什麽地方?”
“就在那!”嚴司機神色很不自然地指着剛才歐陽雄察看過的地方說。
“那麽值班的坐在哪裏呢?”
“唉,他不是坐在值班室裏嗎?”
嚴司機露馬腳了,昨晚值班的根本就不在值房,按那老頭說,現在天氣酷熱,誰都不肯在房裏,而是在外面大門的石條上。歐陽雄不待嚴司機思索,便道,”你的車停在哪裏,為什麽沒有新的痕呢?”這下嚴司機卡殼了,只得老實地說了轎車被盜的經過。原來他昨晚開車回來,把幾位到廣州開會的領導接回後便開車到外面的飯店吃飯。剛下車,便被一個女朋友邀他走進去,他連車也忘記鎖,直到參加完舞會出來才發現小轎車不知去向,差點把他吓昏了,才想起上樓時忘記了鎖車。為推卸責任只好報假案。誰知被歐陽雄一揭就破了。
“好了”歐陽雄吩咐道”這車一定是被罪犯偷開走了,如果是張華運作案,他已逃出很遠了,設法追吧,景同!””不用追。”嚴世文擡起頭,認真地說。”為什麽不追,難道你知道張華運的去向?王景同問,嚴世文湊近他的耳朵輕聲耳語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