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親吻
衛衡身上的靈識小魚随着泉池水流的沖擊, 還有他時不時用水撥弄之下,早就掉了。
舒月同侍女走了一小段路,便再也看不到他了。而等她來到泉池以後,根本沒見到這裏有人。
莫非是她來晚了
侍女見她略帶失望的神色, 以為她是覺得這裏不夠寬闊。
“ 小姐, 您是覺得這裏你不夠大嗎我聽青竹姐姐說您以前是在海島上長大, 海邊和這處泉池确實是沒法比, 但京城寸金寸土 ,寰園還能有這麽一出熱泉, 從後山引過來, 這已經是十分少有了。”
“現在雖臨近端午,比初春熱上許多,但還是有些涼意。您再這熱泉凫水,肯定比在江海上凫水舒服,還不容易生病…… ”
舒月哪裏是嫌泉池小, 而是見自己的獵物不見了, 小臉一下就垮了。
不過,沒男人就沒男人吧, 她已經好多天沒有暢快地在水裏游一場了。鲛人生性喜水,既然來到這兒, 那就下水變出尾巴玩一玩。
她的身份不能暴露,所以就刻意将侍女給支走了。
“你去遠處的月供門那裏守着,我要在這兒凫水, 不準讓任何一個人進來。 ”
“是。”
舒月來這兒之前早就換上了一件輕薄的藍衫 ,她見侍女走後, 又将上衫脫了, 上身只剩一件水藍色的肚兜, 下身還套着一條白色裙子。
鲛人撲通一聲入水後,紗裙裏的雙腿慢慢消失 ,化成一條藍色的魚尾巴。泉池的水并不深,只到人的腰際,她凫水時,喜歡潛游,所以全身都浸到池水裏。
這泉池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大抵是她游得太快,才不過一刻鐘,這裏就被她游遍了。
鲛人覺得與其在屋裏待着,好不如在池裏凫水玩,于是又在泉池又游了一遍。
這次一游,鲛人有了一個新發現。她發現這泉池靠近假山處,有幾塊石頭突兀地堵在岸下,這石頭并不是天然形成的,倒像是被人刻意搬下來堵住的。
好奇怪!
這裏會通向何處,他們為何要将它堵起來
鲛人不論男女,力氣都很大,舒月毫不費力地将這幾塊石頭挪開,發現裏面竟然是水池暗道。
她好奇地從這裏游進去,待游出暗道後,竟然慢慢游到了一處浴池。
原來這泉池之外,竟然別有天地。
舒月眼力好,一眼就望到水中有個人,他身下穿了一條白色長褲,正靠躺在池壁邊。
這就是鲛人不理解凡人的地方了,為什麽他們泡澡不脫褲子。
這人的身上的氣息,鲛人很熟悉,不用探出水面就知道他是衛衡。他還真會享受,在泉池泡上一陣,又來到殿內泡,這水裏也不知被他撒了什麽,還特別香!
她慢慢朝他游過去,想吓一吓他。
誰知舒月才剛靠近他,一雙有力的手指比她先快一步,将她從水裏撈出來,單手微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衛哥哥,是我、是我……”
衛衡看到舒月的面容後,眸中帶了驚訝:“怎麽會是你你是怎麽從何處進來的 ”
他松開手,舒月捂着脖子劇烈地咳嗽了好幾聲。“咳咳咳,我本來在泉池邊凫水玩,游到水下面……見底下有幾顆奇怪的石頭,好奇地将它們搬出來後,就慢慢……游到這裏來了。”
女子破水而出後,臉龐挂了幾滴水珠,滴滴答答地從烏黑的額發上落下來,她生得美,既然這樣狼狽地被他從水裏撈出來,也無損她的美貌。
她上身只穿了一件水藍色肚兜,因為浸了水,盡顯曼妙,兩個玉蒲像是池子裏的蓮蓬,成.熟之後鼓得很.漲,完全到了可以将蓮子采摘下來的時節。
衛衡撇開臉,沒有與她對視,半側着身子,将外衫解下來,披在她身上。
他很想将剛才看到的一切都忘記,可少女凝白如玉的肌膚,比芙蓉還要麗質的小臉深深刻在他腦海裏,他無論如何 ,也不能忘懷。
他恐今夜看多了又失眠,衛衡迅速轉身踏上浴池的池階就要離去。
一雙小手卻拽住他的手,将他給扯過來。
“我左思右想明明為何明明我那麽努力,只要一有時間就給你做你從前喜歡的膳食,你還沒有想起從前的記憶憶,那肯定是我用錯了方法。”
“我現在有一個法子,一定會讓你恢複記憶。”
衛衡問:“什麽方法”
舒月沒有說話,而是直接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子,親了上去。
男人第一反應就是推開她,這也太大膽了些,連強吻男子這種事情也做的出來。
他卻不知,舒月的膽子比他想的還要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舒月兩條修長的玉腿牢牢盤在他身上,無論他怎麽用力扒,都扒不下去,她就像是一根菟絲子,再找到寄生樹枝後,就将他纏繞得緊緊的,每一寸都不放過,讓他身上都沾染上她的氣息,侵占得嚴嚴實實 。
“舒月,你可知你在做什麽……”衛衡一開口說話,她把準機會,與他唇舌相吻。
他依然在用手推她,只聽崩一聲,她上身的肚兜被他給撕開了,輕薄的布料掉到水裏。
舒月本來吻得很投入,聽到這聲音,一下就怔住了。
衛衡也怔住了,他全看到了。
他迅速閉上眼睛。
舒月輕輕笑了笑,“衛哥哥,你是在害羞嗎?可是你之前早就看過了。之前我們在瓊花島的溫泉可是早就坦誠相待過了,還有在海邊的時候,我們……”
想到之前自己曾做過的情.夢,衛衡閉眼道:“不許再說了,這都是以前的事。你好好穿上衣衫,回去青梧院。”
舒月:“可是我的小衣已經被你撕壞了,你要我穿什麽回去,你的衣服嗎?”
衛衡:“……”
似乎只能這樣了。
總不能讓她就這樣出去,這叫外人看了又要浮想聯翩了。
“你先穿着,免得着涼。”恐她又到處亂游,他特別叮囑道:“你在這裏好好呆着,我去喚人給你拿套幹淨衣裙。”
鲛人沉到水裏,這會兒倒是終于乖巧地應一聲好了。
她穿着他的衣衫泡在浴池裏,看着他從小石階上岸後,從架子上換上一件幹淨的紫袍出殿。
也不知過去多久,青竹奉衛衡之命,捧了一套白衣襦裙到浴池來。
她一進殿,就見池上漂着一件水藍色小衣,青竹清楚記得那可是她早晨親自服侍舒月換上的,可現在居然被撕碎了
青竹看了看舒月嫣紅的雙唇,這一看就是同人親吻出來的。
她小聲道:“想不到王爺看着跟谪仙似的人物,動作竟然同卒夫那麽粗俗,直接将小姐的兜衣給撕碎了,他……他就不能慢慢來嗎?”
舒月忍不住笑了出來。
青竹覺得奇怪,“小姐,我說的有哪裏不對麽?你怎麽忽然笑成這樣”
“沒有,你說的很對。衛哥哥他對我,真是太粗俗了,怎麽能用力将我的小衣給撕碎呢?下次,我讓他注意些。”
“啊,還有下次”
……
——
衛衡自回京後,就受多方人矚目,他的一動一靜,都會有人注意。
早上他陪舒月去街上買花時,被有心人看到後,不到兩天的時間,京中的世家貴族都知道了。
孫家人知道這消息,當場就坐不住了。
孫箬箬的貼身婢女連萍尤其氣惱得不行,“小姐,我今日去三姑娘屋裏送甜粽,聽她同趙小姐又在偷偷議論你的璟王的婚事了。”
“三姑娘也是,這麽大個人還不懂事,您同她同是孫家人,她怎麽能胳膊往外拐,跟着趙小姐偷偷取笑您和璟王的婚事要不成了。 ”
連薇同連萍一樣都是箬箬的貼身婢女,她将桌上的冷茶潑到外面,冷笑了一聲,“三小姐這樣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她一向心高氣傲,知道咱們姑娘同璟王訂婚後,每次見了我們都陰陽怪氣的。這次聽說了那事,能不趁這機會取笑我們二房嗎? ”
連薇越想越氣,“依我看,小姐您就不該将親手包的粽子送給她。 ”
孫箬箬身着鵝黃裙衫,端坐在圓凳上,毫不在意地翻開手中的書,“三妹妹年紀小不懂事,我比她大,不能不懂事。我給各房的小姐公子都送了粽子,長輩們都送了香囊,如果就不送她端午之禮,其他人會怎麽樣,她會怎麽想”
“我和她同是孫家人,一家人和和氣氣最重要。她以後長大了,會懂事的。”
連萍撇嘴,“小姐,您越和氣,待三小姐越好,她就越得意,以為您是軟柿子,您不知道,今天我去她院裏,聽她同趙小姐說的話又多難聽。”
孫箬箬只想好好看書,聽這兩個丫鬟你一言我一句的,早就忘了方才看到哪兒了。
她将書疊在桌上,輕嘆一聲氣,“好了,你們別說了。嘴長在三妹身上,誰能管得住她。至于我同璟王的婚事,我其實并不在意能不能成。”
連萍不可置信地瞪大杏眸,“小姐你在說什麽這可是璟王,長相俊美,身份又高貴。京中有多少小姐想嫁給他,更何況夫人不是同您說了,陛下和太後打算讓璟王為皇太弟,您以後嫁過去,那便是太子妃了。 ”
孫箬箬低下頭,淡聲道:“我和他能不能成事,這還是未知數,以後你們別再說這件事了,也別再去外面打聽消息。”
“對了,我讓你們買的藍眼鳳頭鹦鹉,你們去東市買到了嗎?”
連萍輕搖頭,“沒有,街上只買那種普通的綠鹦鹉。”她覺得就算這次買到鳳頭鹦鹉,肯定也不會像小姐之前屋裏養的那只鳳頭鹦鹉聰明地會說人話,讨小姐開心。
孫箬箬知道她們沒買到鳳頭鹦鹉,臉色略失望道:“好了,我要看詩集,你們都別打擾我,都出去吧!”
“是。”
連萍、連薇帶着屋內的所有婢女告退後,孫箬箬才覺得安靜許多,她從案桌上重新擡起王昀寫的《洛陽集》,一頁頁慢慢翻看。
她面容白皙,長相秀美,端坐在豆燈下看書,甚為靜麗。
直到天色漸黑,眼睛撐不住後,孫箬箬才合上書。
她習慣性地望窗前看去,卻發現金玉鳥籠架上空空如也,這才想起陪伴了自己近八年的藍眼鳳頭鹦鹉,早在兩月前失蹤不見了。
——
舒月總覺得衛衡這幾日在刻意躲着自己,自從她在浴池親過他後,他就再也沒來寰園見過她。
好在前些日子她一次親個夠,不用擔心自己的雙腿有一天會忽然變成魚尾,吓到旁人。
他來不來随意,錢到位就行。
舒月在寰園待悶了,就讓劉管家備馬車,自個帶上青竹去府外游玩。她聽青竹說京城中最好吃的酒樓叫明鴻樓,就打算去試試有多吃。
她輕咬着金魚糖畫,走在街上,忽聽人道:“哎,你們聽說了嗎?亭琅閣重金購買了一條的鲛人,長得特別好看,好多人為了看鲛人,今夜都去亭琅閣了。”
“鲛人,真的假的亭琅閣不會為了惑人銀子,故意放出這假消息,吸引大夥伴去他店裏玩吧?”
“真消息!保真,我聽說京中不少達官貴族今夜都要去亭琅閣呢,如果這是假的,惹到那些貴人不開心,以後也別想在京城混下去了。”
……
舒月聽到這話,忽然停住腳步。
她聽那人說的話是真話,難不成京中除了她還有第二個鲛人
她記得青竹是京城人,對京中很熟悉,便問:“亭琅閣在哪兒我想去看看。”
青竹:“小姐,您剛才不是說想去明鴻樓嗎?怎麽忽然改主意了”
舒月:“我想看看那裏的鲛人到底長什麽樣”
寰園的主子現在是她,她說想去哪兒,幾個丫鬟哪裏敢攔,自是随她意。
她們聽那人在街上說了那麽多,對亭琅閣的鲛人也甚為好奇,想知道是真是假。
一行人陪同舒月去到亭琅閣,一進去裏面,發現一樓大堂的座位幾乎被人都滿了,因為亭琅閣等到夜裏才肯将鲛人擡出來,不少人直接在白天就訂了座席,以防晚上來的時候,搶不到位置。
舒月一進到這兒,就嗅到了鲛人的氣息。
這亭琅閣還真弄到了一個鲛人,也不知是使了什麽手段捉來的。
她是鲛人,自然看不得同族被凡人欺淩,如一個家禽,被人看來看去。
舒月掐訣,抽出一只靈識小魚。
“你幫我去看看,被關在亭琅閣的鲛人是誰,我可認得”
靈識小魚輕輕點頭,迅速尋着鲛人的氣息漂到四樓。
它身形靈敏地鑽入四樓最大的一個雅間,那雅間門外站着十個彪悍男人,他們人人睜大眼睛,守在外面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将鲛人劫走,卻不知有條透明的小魚兒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舒月借着靈識小魚的眼睛,看到一條碧尾鲛人被繩子五花大綁地捆在一個浴池裏,他的脖子還被一條鐵鏈給拴住了,寸步難行。
他被人喂了迷藥,緊閉着眼睛暈在水池裏,露出優美的脊背,背貼在池邊。
舒月看到他的尾巴後,隐約有了一個猜測,但又不肯相信這是真的,她命令靈識小魚再往前游,讓她看清他的面容。
小魚兒乖乖聽令,游到了他前面。
舒月在看清楚他的面容後,驚叫了一聲:“表哥!”
作者有話說:
表哥來啦,某人要吃醋了。
還有一更,往下翻。
——
小鲛:以前的方法肯定不對,他才記不得從前的事。
以後多親親就好了。
衛衡:你想親我就直說,別搞那麽多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