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借口

第023章  借口

就在幾分鐘前。

苗正賢膽戰心驚地跟在‘占安良’身後。

周圍是看不清路的迷霧,他怕‘占安良’,但也不敢一個人闖進那些迷霧之中。

萬一,遇上比‘占安良’還恐怖的,豈不是更慘?

他瑟縮了一下,落後‘占安良’幾步,時不時張望附近,希望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但除了霧,他什麽也看不見。

跟着‘占安良’,漸漸地,迷霧似乎有些黯淡了下去。

苗正賢一怔,還沒等反應過來,就聽到兩聲慘叫聲傳來。

他被吓了一跳。

本來緊跟着‘占安良’的腳步停了下來。

他張望四周,下意識道:“什麽聲音?”

是不是岑為安?

那慘叫聲聽着就有些滲人,倒是有些像岑為安能搞出的動靜。

苗正賢順着聲音的方向,轉了下身體。

下一秒,他渾身一僵。

身後,一股陰冷的氣息沖着他的後背襲來。

他雙眼不自覺瞪大,心裏逼着自己轉回來,可身體卻不受控制,死死僵在了原地。

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頭。

苗正賢餘光看去,那只手上布滿了走向無序的紋理,跟一些木制品上的紋理有些相似。

他不由的這樣想着。

“阿賢,怎麽了?”

‘占安良’熟悉的聲音從耳邊傳來,透着一股死氣。

苗正賢嘴角顫了顫,哆哆嗦嗦道:“良哥,我……我聽到那邊……有,有聲音。”

“你聽錯了吧?我們往這裏走,我感覺快到地方了。”

‘占安良’搭在苗正賢肩膀上的手加重了力道,他強迫苗正賢扭回身子。

繼續朝着他認定的方向走去。

苗正賢欲哭無淚。

他不敢擡頭,雙腳只能緊跟着‘占安良’。

只要他稍微慢上一步,‘占安良’給的力道就會加重。

‘占安良’走在他身後,如果苗正賢敢回頭,就會發現‘占安良’臉頰僵硬,面無表情。

可他出口的話,卻跟真正的占安良一模一樣,聽不出絲毫的破綻。

苗正賢雙眼不住地向兩側張望。

心裏默默祈禱,岑為安和占安良能夠找到自己。

他有意放緩腳步。

可就在下一刻,走在身後的‘占安良’身子猛然劇烈一顫。

苗正賢被他拽着,身體也跟着抖了一下。

怎麽回事?

苗正賢不知情況,視線卻停在了跟前某一處。

迷霧之後,有一道踉跄的身影逐漸朝着他們走來。

是誰?

苗正賢心裏不抱太大期望。

果然,下一秒,尤嘉平出現在他的眼前。

尤嘉平渾身沒一處好地方,看着像是收到了爆炸的傷害,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苗正賢直覺對方現在的情況,跟岑為安有關。

他沒敢說話,只是打量着尤嘉平。

只是對方沒給他多少打量的時間,他脖頸後一痛,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

岑為安和占安良彙合。

兩人提及苗正賢,對視一眼。

“我進來之後就沒有看到他了。”

占安良說完,看了看周圍,迷霧似乎越發淡去。

但薄霧之中,沒有看到苗正賢的身影。

岑為安擡手,指尖交錯,掐算着苗正賢的下落。

随着痛指尖晃動的速度加快,她的臉色也逐漸難看下來。

見到她的表情,占安良心裏一個咯噔。

阿賢,不會出事了吧?

他沒敢問出口,只是緊張的看着岑為安。

好一會兒,岑為安臉色稍霁,她望向占安良。

提醒道:“你先回現場吧,萬一你的同事聯系不上你……”

“阿賢,沒事吧?”

占安良看了看周圍,迷霧已經完全淡去。

周遭的聲音也逐漸熱鬧起來。

他探頭看去,不遠處就是案發現場了。

岑為安搖搖頭,“我只能确定他人沒事,但他現在在何處,需要費些功夫才能找到。我回九叔店裏準備一下。”

“那行,如果有事,你來找我,或者打我電話。”

占安良雖然還是放心不下,但看着岑為安平靜的神情,還是決定相信她。

他一步三回頭,向着案發現場走去。

等他走後,岑為安微微泛白的唇抿緊,她深吸一口氣,咽下一口滿是血腥的口水。

別看‘尤嘉平’走的時候那麽狼狽,而她站的穩穩當當。

但那個沖擊,是相互的。

岑為安同樣受到了一些影響,只是比起‘尤嘉平’來說,她受到的影響确實算輕的。

她今天算是有些莽撞了。

明知道尤嘉平不對勁卻沒有多加防備。

等嘴裏的血腥味散去,岑為安反身走向‘尤嘉平’最後站過的地方。

地上散落着一些被燒焦的木偶殘片。

她一一撿起,放入布包。

回到紙紮店時。

龍婆正站在店門口,她時不時嘆口氣,臉上帶着擔憂的表情。

她似乎是确定了什麽,轉身打算離開。

岑為安快步上前,“龍婆。”

她扶住龍婆,看了看周圍。

龍婆那個死而複生的兒子,并不在。

在看龍婆的神情,岑為安心裏有數了。

“安安,你回來了。阿賢是跟你一起出去了嗎?怎麽店裏沒人?”

龍婆停下腳步,向岑為安身後張望,面露疑惑。

岑為安解釋道:“他有點事出去了,龍婆,你是找他有什麽事嗎?”

龍婆看看店內,“我沒事,我就是路過……”

對上岑為安打量的目光,龍婆再次嘆了口氣。

“我們進去說吧。”

“好。”

岑為安上前一步打開門,将龍婆帶進店內。

随後,她打開店內的燈,稍顯昏暗的環境立刻亮了起來。

龍婆坐到位置上,面上時不時流露出為難的神色。

她似乎不知道從哪裏開口。

岑為安也不急,給龍婆倒了杯水,将布包裏的木偶一一取出,放入一個幹淨的火盆裏。

火柴輕輕刮過火柴盒的側邊,發出細微的聲響。

紙紮店內很安靜。

這道聲音吸引了龍婆的注意,她看向岑為安,就見對方将點燃的火柴丢入火盆。

随後,又是幾張黃符丢入其中。

随着火盆裏的火焰升騰起來,火盆內的木偶開始燃燒。

龍婆耳邊仿佛傳來無數細碎的聲音,她詫異的看着這一切,心髒砰砰直跳。

岑為安撥弄了一下火盆裏的碎屑,看着它燃燒的火光逐漸淡了下去。

等到火盆裏的東西被燃燒完,她香爐中取出一捧香灰,撒入其中。

做完這些,岑為安洗幹淨手,走到龍婆身邊。

龍婆用粗糙的雙手摩挲着水杯,杯子裏的水一點沒有少。

半晌,她發出一聲嘆息。

“飛仔回來後,一直把自己鎖在屋子裏,說是不能讓人看見他。但這兩個晚上……”

徐勝飛回來已經有兩天了。

這兩天來,徐勝飛從沒有出過家門,只是把自己鎖在房間裏,說是不能讓人見到自己。

徐勝飛回來的當晚,龍婆不知道怎麽面對自己這個死而複生的兒子,便早早回屋休息。

夜裏她隐約聽到奇怪的聲音,一開始被驚醒,她沒有太在意。

以為是院子裏風大,有什麽東西被吹動了。

但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讓龍婆有些疑惑。

接近着,她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難不成是自己兒子偷偷溜出去了?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聲音便消失了。

龍婆以為自己想對了。

于是次日,她試探了一下,但什麽也沒問出來。

可昨天晚上,龍婆跟往常一樣,吃完飯,就回屋休息了。

雖說兒子回來了,可那種不真實的感覺,還是讓龍婆有些心裏發堵。

徐勝飛什麽都不說,龍婆問起任何事,他就一句,“媽,你別問我了。”

他連吃飯都在屋內裏吃,不肯出來。

老人家夜裏睡覺都淺。

龍婆也不例外,尤其是兒子回來後,她心裏總不踏實,夜裏翻來覆去,難以入睡。

好不容易睡着,房間外再次傳來一道異響,将她驚醒。

這一次,龍婆分外清醒,能夠清楚的聽到,那聲音像是有東西撞上了桌椅,發出刺耳的噪音。

是不是飛仔發出的聲音?

龍婆有些疑惑,就算兒子要偷偷溜出去,也不必每次都弄出動靜吧。

就好像是故意要引起她的注意一樣。

于是這一次,她起身走到房門邊,小心地打開了一條門縫。

從門縫看出去,她看見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她的兒子雙手僵直,指向身前。

雙腿也僵硬着,一蹦一蹦,在客廳裏打轉。

他時不時撞上客廳裏的東西,發出那一道道聲響。

她的兒子,就像是……僵屍一般。

這一幕吓壞了龍婆。

她關上房門,腦袋一陣發暈,胸口像是有巨石壓着,讓她逐漸喘不上來。

漸漸地,她眼前一黑,被客廳裏的一幕給吓暈了。

等到再醒來,是兒子徐勝飛放大的臉。

“媽,你沒事吧?”

龍婆不知道怎麽面對兒子,慌張的找了個借口,就跑來紙紮店了。

她覺得,兒子的情況,恐怕要找阿九來幫忙看一下了。

只是來了紙紮店,卻發現店沒開門。

等了一會兒,她遇上個街坊,直到阿九這幾天都不在,她正猶豫要不要走,岑為安便回來了。

聽着龍婆的表述,岑為安面色微沉。

徐勝飛應該不是僵屍。

那天,他們交過手,對方身體溫熱,四肢有力,是活生生的人。

如果是僵屍,她不會看不出來。

但還有一種可能,岑為安沒有直接說,只是開口問道:“除了這些,還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還有……”

龍婆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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