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12)

母親身後,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也許是母親心裏急躁的關系,居然沒有發現自己。

卻不想,她看到的讓她完全想象不到的一幕。母親居然和一個陌生的男人見面。她躲在一棵大樹後面偷偷看着那兩個人交談,心中閃過無數種念頭。她不敢出聲,牙根咬的死緊。

因為距離太遠,她聽不見母親和那個人說些什麽,她也以為自己躲得很好,卻沒有想到就在母親和那人交談結束之後,那個男人居然沖她的方向一擡手。她便瞬間覺得自己的脖子被掐住了,動彈不得。

她掙紮着,滿臉通紅,卻依舊抵抗不過對方的法力,雙腳懸空的向那男人飄去。她第一次覺得幾十丈的距離那麽遙遠,肺中的空氣完全排空了,她只覺得頭疼的厲害。體內的真氣一點作用都發揮不出來。

恐懼!完全的恐懼。那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死在這裏了。

她沒有死。就在她因為缺氧而頭疼欲裂的時候,忽然間她覺得身體輕松了下來,空氣也能夠毫無阻礙的從口鼻灌進肺中。她猛烈的咳嗽着,卻聽到母親的驚呼聲:“阿尋。”

“怎麽辦呢?被這個小丫頭發現了。處置了吧。”那男人的語氣是明顯的不懷好意,說處置她的時候就好像在說今天天氣很好那樣輕描淡寫。她聽出來了,可是剛剛的經歷讓她害怕,她的渾身都在抖,一根手指頭也都不聽使喚。

“不行!”反對的聲音溫柔卻堅定,那是她所熟悉的母親的聲音。随着那話語落下,她的眼前一暗。她艱難的克服顫抖擡起了頭,看見母親擋在自己的面前。就和任何一次她做錯事情父親要罰她的時候一樣。

“呵呵。”那男人讪笑,“我瞧這小丫頭的服飾似乎是高級弟子。白送來的性命,我還真舍不得放棄。”

蘇尋抖的更厲害了,卻是因為憤怒。這個人将自己的性命看的如此輕賤,母親怎麽會認識這樣的人?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絕無可能,她是我女兒。”母親的聲音軟軟的,卻讓她覺得安心。

“女兒?”那男人驚訝的瞧了一眼癱在地上的蘇尋,哈哈一笑,“阿雅,你不是瘋了吧。二十年沒有見,你都生出女兒了。”随即他的聲音一沉,透出一股陰狠,“你是不是忘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是我們魔族人,怎可和那些自诩為正道的狗們生兒育女。你忘了出來前王說過什麽?若是還記得,那便親手收拾了這個丫頭,不要留個孽障在這裏。”

母親震了震,卻依舊站在那裏毫不動搖。可蘇尋心裏亂了,什麽?母親竟然是魔族人?也就是說眼前這個男人也是魔族之人?為什麽?這怎麽可能?

她的腦中嗡嗡作響,不知道怎麽面對着突如其來的真相。只是身體比大腦更快的做出了反應,她不可置信的大叫:“娘,他在說什麽?魔族人?怎麽可能?他是騙人的對不對?”她伸出一只手來抓起母親的裙擺搖晃,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一雙眼睛無助而絕望的仰視着母親。

“我是……魔族人……”良久,母親那淡到不能再淡的聲音從空氣中飄來,可她聽得清清楚楚,那一刻她多期望自己聽不見呀。

怎麽……可能?她頹然的松開母親的裙擺,心中掀起了一陣驚濤海浪:怎麽辦?到底怎麽辦?母親怎麽會是魔族人?這居然是真的,那她……她自己豈不是如同那男人所說的一樣,是正魔兩道的孽種?若是她在外遇見這樣的人,也許提劍就結果了對方。因為在她看來,只要留着魔族血液的就不是好東西。可是……可是她怎麽辦?她才是那個留着魔族血液的人啊。

完了……蘇尋這樣想着,她沒有勇氣去自盡,而她以後的一輩子都要背負着這個沉重的包袱。孽障……

“阿尋……”耳邊傳來母親的呼喚聲,讓她拉回了思緒。她的茫然的眼睛終于找到了焦點,瞳孔中倒映出了母親的樣子。

是娘!都是因為娘,所以才有了她。她的恨意找到了對象,一下子傾瀉而出。她冷冷的推開母親,漠視母親眼中受傷的神色,“為什麽?為什麽生下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

她推開母親跌跌撞撞的跑了開去。卻不曉得身後的男人眸光閃了閃,身形一動便追上了她的腳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臂,然後用臂彎扣在她的頸脖上,轉身面對來人。

“你放開她!”她聽見母親慌張的叫喊聲,卻沒有擡頭。這個時候憤怒超過了一切,她反而不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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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明月和佛千椛的打賞,今天看見書評區真的很驚喜呀。我會繼續加油寫滴!

那一日

更新時間2012-7-18 20:54:17 字數:2706

那一日的天氣和今日很像,她至今還記得當時刺骨的寒風刮在臉上的感覺,衣袂随着狂風咧咧做響,在這漆黑的夜色中顯得格外的刺耳。

脖間一股濕滑的感覺,蘇尋不自覺的抖了抖。那男人猩紅的舌頭居然從她的頸間劃過。她聽見他那暗啞的嗓音在她的耳邊低低的笑,“你的女兒倒是同你一樣細皮嫩肉,不知道味道好不好。真是好久沒有吃過人肉了。那個滋味呀,真是香甜。”

“古納,你放開她!”

“放過她?”古納咧嘴笑的似乎更為開心了,“那怎麽成?她可是重要的人質。”他話音一轉,雙眼露出兇狠的光芒,五指鋒利的指尖抵着蘇尋的脖子,“古雅,事到如今,你也不須同我周旋了,我知道你和九雲宮那些牛鼻子道士已是沆瀣一氣。你快些将東西交出來,否則你女兒就沒命了。”

“你要的東西不在我身上。”

“哼!怎麽可能。我的人可是親眼瞧見你偷了那東西出去的。”古納冷笑了兩聲,勒住蘇尋的手臂緊了緊,随即他放緩了音調,聲音裏透露着誘惑,“你将東西交出來,我便放了你女兒。難道你女兒的命還比不上那東西重要嗎?”

他們到底在打什麽啞謎?母親究竟拿了什麽東西?原來母親的名字是叫古雅而不是她一直所知的谷岚雅嗎?蘇尋一邊思考着,藏在寬袖中的手指瞧瞧縮起。被這個叫做古納的魔族男子挾持,從她的心底升起了一股屈辱感。一直以來她所接受的教育都是降妖除魔,她也以此為己任,可如今人為刀俎她為魚肉。即便對方修為高深,也深深的打擊了她的自尊。

那些門派內主事者的子女不管是身份還是天賦的關系,相對于其他弟子,總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年少的蘇尋也是如此,她受到最好的教育,師門長輩對她一直青眼相加。而正魔兩道的沖突從來都只在書籍中看過,沒有親身經歷過。這樣的性格讓她總覺得自己無所不能。她怎麽能容忍自己被一直所厭惡的低下的魔族人挾持?

蘇尋冷眼瞧着母親和古納對峙,平靜下來之後她又隐隐的冒出一股興奮感。除魔衛道,說的就是這種時候吧。她要像典籍中所記載的那些前輩一樣,将這個可惡的魔族人消滅。

緩緩的,她摸到腰間的乾坤袋,瞬間的功夫,手心中便多了三根銀針。她小心翼翼的做着這些,緊張的心都快從胸腔跳出來了。還好,他沒有發現。

古雅似乎察覺了蘇尋的舉動,張口就要出聲,也正是那個瞬間,蘇尋将銀針狠狠的刺入古納挾持自己的那只手臂。

成功了!她還未來得及暗喜,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随後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呵呵,小丫頭居然還敢做這些小動作。真是有趣。”甩開暈眩的感覺,蘇尋看見古納對着自己獰笑,他的腳邊散落着自己的紮出去的銀針。

失敗了嗎?她還沒想明白,就見古納雙手虛空一抓,自己的心髒猛的一疼,如同被人狠狠揪起一般。而她毫無抵抗之力,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就噴了出去。

“阿尋!”古雅大驚失色,毫不猶豫的對古納刺出手中的劍,卻不想被古納輕易的擋了下來。

蘇尋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古納從地上拎起,一股不知道從哪來的真氣侵入她的體內,肆意亂竄,搗毀她的經脈。那真氣每一次進攻她便不自覺地抽搐。疼痛的感覺在整個身體中蔓延開來。

“小丫頭,你那點伎倆還想在我面前顯擺?”古納的笑聲中充滿了戲谑與血腥,“不讓你受點懲罰你真是學不乖。”

“古納,我同你拼了!”古雅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凄厲,蘇尋只覺得心中抽了一抽。她勉力睜開眼睛,瞧見母親奮不顧身的沖了上來要和古納決一死戰。卻無奈古納總是在母親的劍鋒到眼前的時候便将蘇尋向前一遞。如同貓抓耗子一般戲弄着怒火中燒的古雅。

“阿雅,你還是別白費力氣了,這些年我魔功精進了許多,早已成為魔将。若你還在魔族的話我也許不如你,可誰知道你為了避禍居然廢了自己一身魔功,去修什麽道。”

相對于吃力的古雅而言,古納顯得十分輕松,他一邊抵擋古雅的攻擊,一邊狀似愉悅的聊天,“要我說,在這破門派裏相夫教子如何比得上魔族公主的生活?不若你将東西交給我,我帶你**內。雖然不再是公主了,但我王應該樂意納你做個側妃。畢竟以前我王對你就十分愛慕。”

因為憤怒,古雅的雙眼通紅,她顧不上說話反擊古納,只是一心一意的攻擊他,企圖從他手上搶回受傷的女兒。

“啧啧,你還真是冥頑不寧。”古納拉長了聲音,一邊躲閃一邊搖頭,“我是不介意跟你繼續耗下去,可是這個小丫頭怕是等不起了。”他桀桀怪笑,“就這一會兒功夫,我的魔氣大概已經将她的經脈毀的差不多了,這小丫頭看起來年紀不大,卻已經快要築基了嘛,我在想,是要完全毀了她的丹田還是繼續慢慢的折磨呢?”

“你!……”古雅聞言,又驚又怒,她收回了劍勢。初級修真者最重要的便是丹田,若是丹田毀去,輕則形同廢人,重則死亡。

“還沒有決定嗎?”古納微微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在這黑夜之中顯得尤為刺目。

“東西我給你。”古雅頹然的松了劍,她看着古納一字一句的說道:“但你必須将阿尋放了。”

“好說!”古納拎着蘇尋的衣領晃了晃手,“你先将東西拿來。”

“好!”古雅點頭,說着手便伸進前襟裏去。而就在這時,樹林中傳來鳥兒閃動翅膀的撲撲聲,幾條人影飛快的從遠處遁來。

“你居然叫了人!”古納稍稍慌神,臉色一變。五指勒緊就要對蘇尋下毒手。

也就在此時,古雅向前一撲,擡手一掌拍在古納的心口,另一手從古納手中搶下了蘇尋。

“血魔掌!”古納臉上驚懼萬分,旋即又露出一個微笑,“哈哈,我一命換你兩條命,也算……”他的話還未說完,便睜着眼睛倒在了地上,失去了生機。

“阿尋!”古雅撲在蘇尋的身上,低低的呼喚着。蘇尋的呼吸時有時無,古雅束手無策。

“阿雅,我來看看。”耳邊傳來蘇延儒的聲音,他終于趕到了。他掏出手中的玉瓶取出一顆丹藥來塞進蘇尋的口中,然後伸手搭上了蘇尋的脈搏,片刻後又放了下來,在妻子期盼的眼神中,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一臉傷心。

最後那一刻,古納還是先一步毀了蘇尋的丹田,不但毀了個徹底,還留下那一團無法根除的魔氣。這樣,便是九雲宮的大回轉丹也無法救得了她。

“不!”古雅凄厲的大叫,自己也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蘇尋的衣襟。她一邊搖頭,一遍喃喃道:“都是我,都是我,阿尋不能死,不能死。”

蘇延儒将妻子攬入懷中,伸手摸着蘇尋漸漸蒼白的臉,也不禁流下了淚:“不是你的錯。是我們來遲了。”

原本他們計劃的好好的,誰知道蘇尋卻突然插了進來。原本計劃他們是更晚一些到的,卻不知怎地他總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直覺的去女兒的院子看女兒,卻不想女兒不見了。心中的猜測讓他冷汗直冒,通知了師兄以最快的速度趕來,誰知道還是來晚了一步。

“要救她!”古雅死死抓着蘇延儒的領口哀求着。

“阿雅,沒有辦法了。”蘇延儒痛苦的看着妻子。

“不,要救她。”古雅推開蘇延儒,慌張的搖頭,她的手撫上蘇尋的發,瞧着沒有生氣的女兒,心中的恐慌越來越來。要救女兒,一定要救女兒,若不是她,女兒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的腦中混亂一片,忽然間,她想到了。她哆哆嗦嗦的從腰間解下自己一直佩戴着的玉牌。

預言

更新時間2012-7-26 21:56:31 字數:3539

後面的事情,蘇尋剛回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就已經從父親的口中得知了。

蘇延儒眼中透着哀傷,自從女兒回來之後因為在異世過了那麽多年,且失去了記憶所以性格和他所熟知的女兒并不一樣。若是從前,他閉着眼睛便能夠知道蘇尋會有什麽樣的反應。可是現在女兒記起了曾經卻還是讓他覺得陌生。

他一直不想告訴她關于她母親的事情,因為他也知道生于正統道門的弟子對于魔族是多麽深惡痛絕。當初知道蘇尋失去記憶的時候在他的心中未嘗不曾有所一絲慶幸。

蘇尋并不知道父親心中的糾結,她心裏還有太多的疑問。例如古納到底是什麽人,身為魔族公主的母親又為什麽會放棄魔族的身份來到道門。回想起來,那一晚必定是他們設了一個局來對付古納的,卻不小心被她給破壞了。

時隔十年,她重回九雲宮的時候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母親身死這件事情他們也用官方的解釋給掩飾了過去。随後九雲宮就恢複了平靜,不起一絲波瀾。

蘇尋有心再問,但是蘇延儒左顧右盼不肯吐實,他只是長嘆一聲幽幽道:“阿尋,你能平安是我同你母親最大的願望。”

蘇尋沉默了下來,就算她現在知道真相又如何?她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年少氣盛不懂事的少女了。大概也只有當她真正強大的時候才能夠接觸到那個秘密吧。她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挂在腰間的玉牌。

這個東西……聽父親的語氣,他并不知道這玉牌是件什麽寶貝,否則也不可能這麽平靜的就将它留給蘇尋,任她挂着它招搖過市。如此看來,是藏空隐藏的太好了。她猶記得小空說過,自他被上古神人留下後至今,都沒有再認過主。可它依舊作為一件法寶流傳了下來。

看見蘇尋的動作,蘇延儒的目光暗了暗,“這是你母親最喜歡的一件法器,魔族人的修煉和我們正宗道法不同,他們修體為主,将天地之氣充滿整個身體。可他們的丹田窄小,存不下太多的天地之氣。據說,這就是你外祖給你母親做的小玩意兒,無事時可以将吸收不了的靈氣存于其中。若是戰鬥時不小心力竭了便可調用其中的靈氣。雖然後來你母親再不需要這個東西,但是這法器陪伴了她許久,又是你外祖所賜,所以她一直舍不得換掉。誰曾想,便是這不起眼的法器最終救了你一命。”

蘇尋的目光閃了閃,她垂下腦袋沒有說話。法器嗎?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這不是什麽法器,而是神器之首。只是聽得父親的這一席話,她還是決定不要将事實說出來。倒不是她不信任父親,而是懷璧其罪,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原本父親身上便不知道背負了多少沉重的擔子,如今藏空既然認她為主,只要她小心,便沒有會知道她擁有這東西。何苦平添波瀾。

父女二人乘着祥雲慢慢的飛回九雲宮。玉虛真人等的腳程比他們快了很多,他們也有意留下空間讓父女二人聊一聊。不過父女二人剛回門派的時候便被人請去了議事廳。進去的時候蘇尋便被廳中的陣仗給吓到了。

除了相熟的玉字輩長輩,廳內還坐着好幾位眼生的前輩,但一眼掃過座次,蘇尋便知道,那幾位大概就是九雲宮中長老們了。

蘇延儒見到這個陣仗也愣了愣,随即了然的笑了,帶着蘇尋拜見各位長輩。

九雲宮一共有三位長老,一位便是當年收了聞人錦為徒的宣海長老。宣海長老一雙彎彎的眯眯眼,嘴角上揚,天生一張笑臉,親和力十足。倒是他身後立着的聞人錦垂眉閉目,似老僧入定一般,看不出喜怒,不見那張揚的氣息,此時看來倒也添了幾分仙風道骨。

宣海長老是蘇尋的師叔祖,也是玉虛真人三師兄師傅的小師弟。他早年醉心于煉器之術,心無旁骛,便也沒有收徒弟。玉謙真人聞人錦是宣海長老唯一一個入室弟子。

蘇尋也只見過宣海長老一面,其他幾個長老她是完全沒有見過。她記事的時候就已經是玉虛真人接替了那渡劫未成卻身死的師傅,宣成掌門的位置。而同宣成掌門同一輩的人也都陸續退了下去潛心修煉。便是門內高級弟子見到他們的次數也有限,只有門中出大事的時候才會出現。

其他幾個長老一位道號宣明,精通煉丹。面容冷峻,看來沒有宣海長老那麽老相,形容四十上下。另一位道號宣葉,也是九雲宮唯一一位女長老。相貌看起來也很年輕,雖不是十分美麗,可勝在膚若凝脂,脖間、眼角不見一絲細痕,不過三十來歲的樣子,可眼中所透出的滄桑感讓人不敢将她真的當做三十歲,但是宣葉長老面容安詳平和,微微一笑,親和力十足,那一張平凡的臉上頓顯幾分美麗。

女性相對于男性來說,更注重自己的容貌,女修真者也不例外,更何況九雲宮的條件得天獨厚,駐顏丹是大把大把的有,自然不用擔心容顏老去的問題。

蘇尋心裏疑惑為什麽這幾位長老都出現了,面上卻不露一份,規規矩矩的同幾位長老見禮。宣海長老只是點點頭,說了兩句好。宣明長老卻不大買賬,面無表情的看了蘇尋一眼,哼了一聲。倒是讓蘇尋摸不着頭腦。

宣葉長老見狀,等了宣明長老一眼,随即對蘇尋笑道:“好孩子,不用多禮。”

收到宣葉長老的好意,蘇尋感激一笑,随後又向廳中的衆長輩見禮。待走完了這一切過程。玉虛真人連連點頭誇了蘇尋兩句,這才清了清嗓子說了重點。

“今日各位長老都在,也沒有別的事情,阿尋這孩子遭逢大劫之後便變成了五行體質。原本,五行體質修煉極其困難,修煉也十分兇險。時至今日還未曾聽說過五行體質能夠修行順利的。可這孩子,卻在十年內突破了築基進入了金丹之境。進展神速,看似是好事,卻依舊讓我等弟子心有餘悸。不知道會不會出大亂子。”玉虛真人微微蹙眉,似是十分擔憂。

“不過就是個五行屬性的弟子,緣何要将我們幾個老家夥叫出來?”宣明長老十分不滿,就算她爹娘都是門內高級弟子,也無需如此大動幹戈。門內弟子孕育出的孩子天賦有好有壞,好天賦當然是要好好培養,如果是廢柴,随便交些技藝,放在凡人中生活也不至于會吃虧,至少榮華富貴一生不會愁的。這麽多年了,修真者升仙之路渺茫,不只有多少人都停在了大乘期,甚至有的到了最後不得不不抛棄肉體修散仙,可是金丹期的弟子卻不少。何苦為了一個金丹期弟子動用門內最高級的召集令,将他們這些老家夥召出來?

宣明長老雖不知道具體的事情,卻也知道此次掌門召集他們就是為了這個女娃娃,心中不耐煩為一個隔了遠的小輩勞心勞力,自然見着蘇尋沒有好臉,橫鼻子豎眼的。

聽出宣明長老話裏那一絲火氣,玉虛真人不在意的笑了笑,“若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輩,自然也不敢勞煩各位長老。只是有兩件事情,我們不得不重視。這是事關九雲宮生死存亡的大事。”這一番話成功的讓宣明長老斂了火氣,認真的傾聽下面的話,“第一件,幾位長老或許知曉,五年前天機門的莫老道在天劫下灰飛煙滅。原因無他,只是為了我們兩門的情誼做了一個預言。”提起莫老道,玉虛真人心中總是有些難過。

“這事我知道。可仙道一途漫漫,進入金丹期實算不得什麽,光是一個預言,又如何能讓我們将賭注壓在她的身上?”宣明長老擺擺手,雖然他們幾個不出世了,可是門內的大事還是知曉的。但是莫老道那個預言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他的目光落在蘇尋身上來回打量,充滿了懷疑和不信任。蘇尋不喜歡這樣的目光,微微的垂下頭去。

玉虛真人自然也看見宣明長老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嘆,“若是按照阿尋的資質天賦看來,莫老道的預言很難讓人相信。金丹期的弟子也比比皆是。可是,就在天門山上,阿尋渡過了丹劫。”

此話一出,在座的幾位長老都顯露驚訝之色,也難怪,之前說過無形體質是屬于廢柴資質,即便是勉強修煉進入金丹期,一般來說也不該有丹劫的。可偏偏蘇尋就迎來了丹劫。僅僅是這個原因便讓在場長老們起了好奇之心。頓了頓,玉虛真人繼續說道:“阿尋會有丹劫,這已經是很讓人驚訝了,可她的雷劫卻又不一般,居然是一柱雷劫。”

這下子,穩坐的幾位長老終于坐不住了。看向蘇尋的目光更是多了幾分驚異。一柱雷劫?居然是傳說中的一柱雷劫。據說,一柱雷劫之下皆為灰灰,至今為止還未聽說有誰渡過一柱雷劫。怎麽會如此?想到這裏,宣明長老已經問出口:“你莫不是看錯了吧?”

玉虛真人搖了搖頭,表情嚴肅,“當時在場的也不止我們九雲宮的人,還有別派的。”

這……宣明長老不說話了。蘇尋靜靜的站在一旁,聽了他們說了這麽久的話,自己卻依舊不知道玉虛真人想要做什麽。

預言預言,又是預言,自從五年前那一天之後,預言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陰影籠罩在她的頭上。後來和謝九離關系良好後她也悄悄問過謝九離第一次見她的那日到底看見了什麽,可是謝九離口風甚緊,始終不曾透露一點,反而還安慰她,“師傅常說,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若是沒有行到那一步,就算是我瞧見的未來也都算不得真。”

蘇尋想了想,也不再強人所難。時間過去這幾年,雖然門內長輩對自己多有關照,可也許日子過得太平靜了,她始終沒有那種緊迫感。如今剛進入金丹期,掌門玉虛真人便将幾個不出世的長老請了出來重提舊事,她的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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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家裏事多,爸媽都生病了,下班回家後所有精力都用在家庭裏,沒有空更新,今天終于抽出空來更新了。T.T總喊着要存稿,最後還是一個字都存不下來。沒有存稿真廢柴啊。

辭行

更新時間2012-7-28 14:54:34 字數:3959

玉虛真人并沒有當着蘇尋的面再繼續讨論關于蘇尋的問題,而是先請三位長老為蘇尋探脈。

要知道五行體質的修真者想要修習到金丹期是十分不容易的,且不說金丹期弟子雖然比比皆是,可是普通弟子要進入金丹期也不是那麽容易的。更何況蘇尋修煉的速度就如坐了火箭一般,到底含有多少隐患,誰都說不得準。

這個問題對于蘇尋自己來說也是極為困惑的,她找回了記憶也自然更加明白五行體質到底有多危險。只是目前她自我感覺一切良好,與其擔心什麽時候就挂掉,不如腳踏實地的活着。現在有機會一探究竟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蘇尋沒有任何負擔的在廳中坐下閉目,心神放開,任由三位長老的氣息進入自己的體內。許久之後,三位長老都收回了手。個個垂目不語。

玉虛真人心中有些緊張,不知道會有什麽結果。半晌,幾位長老都睜開眼睛,一直沒有發話的宣海長老。他微微一笑,看向與虛真人有些擔憂的眼神,道:“以我看來,這孩子,雖然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走火入魔,可是現在卻是安全無虞。”

蘇尋的眼睛亮了亮,不管怎麽說,心中還是松了一口氣,誰知道這裏剛放松,那邊便聽宣海長老又道:“不過她居然身具五顆金丹,這……實在是聞所未聞。”

蘇尋的心裏又一緊,她沒有修煉過金丹之境,許多東西也只是粗粗了解,因為境界這種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若是了解多的反而不利于修為的增長,只有自己切身體會了才能知道到底有多玄妙。

蘇尋沒有開口,蘇延儒倒是忍不住了,問道:“長老,莫非是有何不妥?”且不論蘇尋是不是預言中的那個人,在他的眼中,蘇尋就是他唯一的寶貝女兒,自然不願意看見她有任何不妥。

宣海長老沉思片刻後答道:“我也說不出妥或者不妥,只是也未曾聽說過那些曾經到達金丹之境的修真者能夠凝煉五顆金丹。”說罷,宣海長老看向蘇尋,溫和的問道:“蘇尋,你且将你所有進階時的情況細細說來。”

蘇尋知曉他也是為自己好,腦子裏面細細的回想了一遍,隐去那些不能說的,然後将自己幾次遇到的事情一一道來。說完了之後,她目光灼灼的瞧着宣海真人,期待他能給自己一個答案,無論這個答案是好是壞,好歹她能夠粗略的判斷下自己目前所處的情況。

大廳內又沉默了下來,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蘇延儒在內,都是第一次這麽詳細的聽蘇尋的講述。每個人都在沉思,反而是當事人蘇尋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最先回過神的是宣葉長老,她本性就十分俏皮随和,瞧見蘇尋的樣子,她嘴角翹了翹,“蘇尋,你不擔心嗎?”

蘇尋笑了笑,“弟子很擔心。”

宣葉長老不放過她,“那你為何這麽輕松的樣子?”

蘇尋又笑:“雖然弟子很擔心,可也曉得擔心無用。今日門內這麽多的長輩都在這裏想要為弟子解決問題,弟子就更不能愁眉苦臉。父親曾告訴過弟子,修道先修心,雖然這‘心’弟子還未修的完全,但也知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如果弟子一定要面對走火入魔爆體而亡的結局,也不代表弟子必須絕望的等待死亡,不若做好自己的事情,這樣即便有何不測,弟子也不用為虛度年華而後悔。”

宣葉長老瞧蘇尋坦然的模樣,很是喜歡,感慨道:“你倒是好性情。從前也聽得人說你驕縱蠻橫,對你一直不喜,誰知傳言有誤。”

這宣葉長老也真是實話實說,罷了,誰讓她除了是長老,地位尊崇,實力也強呢。蘇尋有些無奈,卻還是老實認真的回答:“其實,傳言沒有錯誤,弟子以前确實頑劣不堪。只是去異世走了一遭之後經歷了很多,也悟了很多。如今找回了記憶卻也認識到以前的錯誤,自然不能同以前那般教宗驕縱蠻橫。”

宣葉長老笑道:“不錯,确實是有長進了。”言畢,宣葉長老也不再說話,廳中的其他幾人聽見宣葉長老同蘇尋的對答,原本對于蘇尋的印象稍稍得以改觀。不過這并不是此次議事的重點。蘇尋很快就被撇在一旁,靜聽衆人的議論。

瞧着這些熟悉或不熟悉的長輩在為自己激烈讨論,蘇尋心中也是萬般感慨。且不論師兄妹之間平日裏如何相互友愛或競争或打壓,但是此時,她切切實實覺得自己生活在一個和睦的大家庭之間。對門派的歸屬感也在這一刻悉數回籠。仙道漫漫,若是沒有這些師長的照顧,沒有師兄妹的相助,若只剩下她一人,她也不知道能不能夠堅持下去。

衆人議論到最後,得出的答案還是讓蘇尋放心的。都說她的情況是從未在別的五行體質修真者中出現過的,據典籍記載,那些五行體質的修真者金丹期和普通修真者是一樣的。也許區別就在于蘇尋築基期的那一次進階,從灰蒙蒙的真氣變成了五色真氣,是以金丹期才能夠結成五行金丹。

也許,這才是五行體質修真者真正應該走的路。可惜的是,這條路從未有人走過,自然沒有能夠借鑒的經驗,這也代表着蘇尋日後修真的路上就如同趟着石頭過河,要自己去摸索。

蘇尋也不失望,覺得這是目前看來最好的結果,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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