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章節

大盒子,“笄,簪,釵,華勝,擿,花钿,步搖,梳篦….還有禁步腰佩宮花若幹…”

謝紅薔由墨軒君謝授衣放養長大,素日裏除了閉關修煉就是閉關修煉,哪兒懂得這些,她自己的長發就是一根長簪随便挽起,因此不由得挑花了眼。選了半天,她都沒有選出一件,掌櫃的依然好脾氣的在一旁侍立,但是她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了,手指摩挲了一下一朵正紅絨花,在她開口說“算了”之前,西樓君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只累絲嵌寶銜珠金鳳簪,比較襯你。”

謝紅薔暗暗松了一口氣,“那就要這只吧。”随後她拿起那只累絲嵌寶銜珠金鳳簪,細細端詳,覺得上面鑲嵌的珍珠沒有東海那邊的大,色澤也不如東海那邊的柔和明亮,于是幹脆掏出一袋拇指肚大小的珍珠遞給掌櫃的,“珠子用我的吧。幫忙打一只這種樣式的。”

掌櫃的接過珠子,看了一眼,暗暗驚嘆了一下這些珠子的色澤,“好嘞。三天後您可以派仆婢過來拿。”

然後問謝紅薔,“定金三百兩,您是用交子鈔?還是現銀?”

交子鈔是一種銀票似得紙鈔,可以直接在市面上流通的那種,西樓君自然是知道,可是他沒帶多少,看了一眼還未來得及回答的謝紅薔,心知她也是個不帶錢的,西樓君就先說了一句,“西市,蘇府,做好了勞煩送過去,現銀一次結清。”

“好嘞,二位還需要點什麽也可以跟小老兒說。”店鋪裏又踏進來一波客人,掌櫃的告了個罪,去接待他們了。

卻沒有料想,為首的那一個衣着素羅的公子似是聽到了西樓君的話,走上前來,向謝紅薔施了一禮,“姑娘可是蘇府的大小姐,喚行雲的那個?”

“…”謝紅薔有點尴尬,若是說了是,那麽自己也不認得這位公子,若是說了不是,那麽掌櫃的這邊大抵是不怎麽相信自己了,因為衆所周知蘇府只有兩位小姐,二小姐蘇映雪已經出嫁了,不可能從深宅後院跑出來逛街。

“這位是蘇府的表小姐,喚謝紅薔的。”關鍵時刻,還是西樓君給解了圍,謝紅薔和蘇行雲形同姐妹,這麽說也沒有錯。于是謝紅薔立刻給了西樓君一個感激的眼神。西樓君卻沒有回應,他冷冷的凝視着素衣公子和他身後幾個上下打量謝紅薔的公子,心裏想着要不要把他們的眼睛挖下來回去肥田。

那個素衣公子剛想說話,門外就有一句清冷的聲線飄了過來:“陳公子,找行雲何事?”

本來謝紅薔的豔色就讓一衆纨绔驚豔不已了,蘇行雲一踏進門,登時讓這幾個纨绔公子更是流露出了一副色中惡鬼之相。

蘇行雲從蘇府出來,已經換了一身衣服,窄袖素白暗紋上襦,隐隐約約的漏出圓潤柔滑的肩頭,裙頭淡紫底布繡着白色山茶,裙子打了細褶,綠色卷草紋披帛随意的挂在肩上,更顯得她身長玉立,仙姿缥缈。肌理細膩,骨肉勻稱,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鬓淳濃染春煙。再加上她只挽了一個慵懶的堕馬髻,随意的插了一只白玉蘭花素簪,如同輕雲蔽月,皎潔的令人無法直視。

便是只有三分姿色的人,在這一身衣裙的襯托下只怕也要像小家碧玉一樣,更何況蘇行雲出身世家,容貌清麗婉約,這樣一穿,真真像是九天之上的玄女化為人身下了凡塵。

謝紅薔連冰果子都顧不上吃,随手往西樓君懷裏一塞,立刻起身去迎她,“行雲,你真好看。”

蘇行雲蓮步輕移走到她身邊,嫣然一笑,剛剛還月射寒江的氣場立刻便成了松生空谷,雖說還是高潔挺拔,但是再無拒人千裏之外的寒氣,她彎下腰,從西樓君手裏的水晶碗裏拈了一顆冰李子入口,又喂了謝紅薔一顆,這才向那群被她刻意無視的纨绔公子開口:“你是陳家的小公子?父親是殿中侍禦史?”

“是是是,多年不見,行雲出落的如此…”陳公子話還沒說完,便被西樓君打斷:“行雲,走,我逛累了,回蘇府。”

“急什麽啊,羨夜,”蘇行雲揚起下巴,嫩蔥根一樣的手指指向那個盒子,本來是極為無禮的舉動,卻硬生生被她做出了幾分小女兒的嬌俏之感,“掌櫃的,把這一盒子都包起來吧,直接去蘇府賬房便可。今日蘇府的表小姐來玩,我這個做妹妹的,姐姐喜歡什麽,便是天上的月亮,摘下來也未嘗不可。”

“行雲,你真好。”謝紅薔長到那麽大,還沒有人送她那麽多首飾呢。

“走,紅薔,帶你去挑新衣裳。”蘇行雲藍色繡鞋上嵌了兩塊白玉,“我們今個就好好逛逛汴梁城。”

說完,她看都沒看陳公子為首的那群人一眼,直接出了店門。

謝紅薔抿嘴笑了一下,拉着西樓君也跟了上去。

十九,教訓

“那幾個登徒子還在跟着我們。羨夜,可能要勞煩你出手了,一來我是女子不方便出手,二來這幾個人的父輩都和我的父親在朝中為官…”蘇行雲皺着眉,三人都是修真者,神念自然感應的到以那個姓陳的公子為首,一群纨绔子弟膏梁種子在遠遠的跟着他們三人。

謝紅薔微微一笑并未出聲,而一旁的西樓君眼中則掠過一絲殺意,他忽的沖謝紅薔笑了一聲,眉眼宛然,本是極為普通的五官,竟是被他笑出來三分顏色,“紅薔,要不要我去殺了他們。”

“教訓便是,不可随意傷人性命,”蘇行雲點頭應答,她早就想着要教訓一下那幾個登徒子,西樓君的主意則正中她下懷,只是修真者中間有條不成文的規定,若是在凡人界游歷,不可輕易對凡人出手。仙路漫長,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若是在凡人界動用真氣,違逆天道,欺淩弱小,會遭天譴。九九八十一道劫雷,哪怕是渡劫期修士也不是那麽好挨過去的,必定會傷筋動骨。雖說有射日弓的提醒,但是随着這兩天的相處,西樓君實力高強,為人風趣幽默,博學廣識,兩女早就把西樓君當成朋友,若是因為小事連累他要遭一波劫雷,她們心中也過意不去。

西樓君會意,知道蘇行雲在關心他,心裏微微掠過一絲暖流:這蘇行雲小小年紀,人倒是不錯,看似謹慎,實際上并未失去原則,若不是正道弟子,倒也可以相交為知己。他心下微微嘆息,出手卻毫不含糊,三招兩式将那幾個登徒子拍倒在地,用的卻是正道宗門入門級別的“八卦游龍掌”,這種功夫是最基礎的武藝,一招一式都挺有風韻,但凡是正道弟子,入門半年後都可以學。蘇行雲看了一眼便已經放下心來,只是在她沒有看到的地方,幾縷不易察覺的黑氣順着掌風竄入到幾個鬥雞走狗的纨绔子弟體內,瞬間沒入不見。

西樓君收回招式,冷哼一聲,從幾個滿地打滾的纨绔子弟身邊踏了過去。他早就暗下殺手,那幾個纨绔子弟哪怕不是斃命當場,也活不過幾日。膽敢觊觎謝紅薔的容貌,哼。西樓君面色猙獰了一瞬。

射日弓在謝紅薔腰間一跳,她恍若未覺,笑嘻嘻的把剩下的半碗冰李子塞到他手裏,“大高手累了吧,來來來吃吃吃。”

西樓君不由得失笑。

蘇行雲在一旁看到,不由得皺起眉頭,這羨夜似是對紅薔有意啊,不過他能夠修到渡劫期,便是資質再天才,年紀也一定在五百歲以上。而後轉念一想,紅薔直爽開朗,羨夜沉穩溫和,未嘗不可匹配….若是那一次的提醒是射日弓多心,就要看墨軒君謝授衣答應不答應了。

三人逛了一圈,蘇行雲又帶着二人去了布莊成衣坊,選了不少吳羅做的衣服,還有幾匹花羅送給謝紅薔,吳羅輕軟,不夠流光溢彩但是十分舒适,因此價格很高。

謝紅薔見蘇行雲如此破費,于是嬌滴滴的向蘇行雲施施然行了一禮:“行雲如此厚禮,我無以為報,只得以身相許了。”

蘇行雲旁邊一避,閃過謝紅薔行的萬福禮,“別鬧了,給你選的最喜歡的紫色,換上試試。”

謝紅薔從布莊成衣坊後院東廂房出來的時候,蘇行雲不由得贊嘆一聲,“果然我就說,魏晉時期的衣服樣式最适合你,內裏直裾配合着外面紫色大氅,天然的一段風流氣。”

連一向不多話的西樓君都低低的笑了:“曉景乍看何處似,謝家新染紫羅裳。這身确實稱你。”

蘇行雲早就走上前去,把謝紅薔的發髻打散了重新梳理,将她的一頭墨發高高梳起,挽成一個男子發髻,既顯得利落,又搭配了衣服。

等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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