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百部在原地急得打了兩個圈,終是趕緊去将功贖罪

“殿下!”百部跳進窗子時,淩錦正在打飽嗝。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淩錦不恨慕容嫣,可恨百部。他還當自己是主子?丢自己進狼窩就算了,可為何不給他送吃的渴的?一看百部,就知道丢自己入狼窩後風流快活去了。風流快活乃是少年人的本色,他能忍,可百部不應該自個風流快活将他這個主子兼兄弟抛之腦後,抛之腦後就算了,還在他用二十萬兩黃金買來兩塊點心後,吃點心吃得想作嘔時,居然帶着一個香噴噴的燒雞來看他。

“殿下,這只雞剛燒好的,趁熱吃。”百部狗腿子般讨好,堆了滿臉的笑。

淩錦皮笑肉不笑,正想破口大罵,誰知一個飽嗝上來,居然咬到自己的舌頭了,頓時鮮血淋漓。

淩錦頓時痛得滿眼淚花。

“殿下殿下,屬下也知道你受了委屈,那女人雖心狠手辣,可也不用咬舌輕生呀。”百部是真慌了。

淩錦壓着火氣,拿眼瞪着百部。

百部悔恨交加,臉上兇如羅剎,“屬下等殿下好了立即去找那個臭女人算賬,看屬下不将她抽筋剝皮。”

“給、本、宮、滾。”淩錦大着舌頭,從牙縫裏擠出四個字。

***

将軍府納妾,與平陰候府一樣大晏賓客,這給足了平陽候府面子,只是任家是草莽出身,晏客多為軍中粗人。

“聽說慕容三小姐臉蛋兒極俏,腰身有力,任兄你仔細閃了腰。”一男子說着,引得衆人瞠笑起來。除了極少數人,這幫兄弟還不知他是太監,開起玩笑來也毫無顧忌。

任山楂微微一變,眼中頓時閃過殺機。他不僅荒唐好色,而且性子兇殘,不少女子在床上被了折騰得連聲求饒,越是這樣他越是興奮,最後人活活被折騰死。自從變成太監,夜夜都有年輕美貌的女子相伴,卻只看着得着吃不着,那些女子的噩夢沒有終結,反而變本加厲。任山楂不但恨死慕容嫣,連三皇子也恨上了。如今納了慕容氏的女兒,他哪裏會讓慕容家的女子好過,新仇舊恨一起算在這個女兒身上。欺負不了慕容嫣,可欺負得了過門的慕容雙,入了将軍府,捏死慕容雙就象捏死一只螞蟻。

“任兄別再喝了,醉了可要叫慕容三小姐失望。”一兄弟奪下任山楂的酒杯。

“任兄叫新娘子出來與兄弟們樂一樂。”衆人起哄。

任山楂哈哈大笑,“為兄獨樂不如衆樂,走,我們今夜就象當日在軍營一樣。”

衆兄弟都是一愣,在軍營嫖的是軍妓,這裏能一樣嗎?那慕容三小姐好歹是麗貴妃娘娘的庶妹,是個貴妾。

“不去就是不給為兄面子,今夜不樂不歸。”任山楂生氣道,帶着衆人就往新娘子的卧房走去。

衆人越走越是詫異,即便是個妾,新房也不可能安排在下人房旁邊呀。再看任山楂只穿着家常便服并沒有穿吉服,臉上沒有納妾的喜悅,再想到他荒唐不堪的性子,立即明白這個用意,真的是讓衆兄弟齊齊樂提供便利。一想到慕容雙的美豔,幾個浪蕩子眼裏已經染上色/欲。

偏僻寂靜的東北角,一間破舊廂房的門檻上坐着兩個丫頭,兩人半天沒有交流,靜靜啃着手中的瓜子。

☆、096.被辱

“水,水……”脆弱的聲音從房內傳出,床上伸出一只纖纖玉手來。

兩丫頭唬了一大跳。大丫頭看了小丫頭一眼,小丫頭立即起身走到外面。大丫頭走到床前,見四下無人,立即握住伸出來的手,用力往下一撚,口說卻道:“小姐,水立即來了。”

玉手的主人立即又暈死過去。

“紫蘇姐姐,外面除了兩個粗細婆子,一個人也沒有。”小丫頭伏在大丫頭耳邊輕輕道。

“丁香,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要齊心合力,我生,你生,我死,你也活不了。”紫蘇壓低聲音道。

“我明白,姐姐放心。”丁香低聲道,“姐姐,我們要……一直在這裏嗎?”這裏一刻鐘她也不想待,七小姐不是個善待下人的主子,她只想盡快回到溫柔和善的三小姐身邊。

“只要過了今晚。”紫蘇喃喃望着門口發呆,希望能平安無事度過今晚,明天能順利回到平陰候府。

事與違願的是,紫蘇聽到一群亂亂的腳步聲在夾道上響起。不一會兒,一群錦衣華服的男子便出現在廂房門前。

紫蘇與丁香臉色發白,跪在門口恭迎:“見過姑爺。”貴妾的身份僅低于正室,可到底是個妾,牌位不能進祠堂。姑爺是娘家人用來稱呼嫡妻的夫君,紫蘇稱呼姑爺,在民間原則也不算有錯。

“誰是你家姑爺?”任山楂踹了一腳紫蘇,把紫蘇踢翻在地,“給爺滾,有多遠滾多遠。”他今晚的目标是慕容雙,這兩個丫頭留着以後慢慢享用。

丁香忙爬了起來,扶着紫蘇一拐一拐走出去,身後傳來一群男子的淫笑聲,兩人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駭得發白的臉色。

紫蘇走到無人處,打開衣衫慢慢取出一塊擋在胸前的木塊來,那麽厚的木塊居然被踢碎了。

秋風院的人,果然想的周全,要不小命就要交待在這一腳上。

丁香臉色又是一變,幸好幸好踹的不是她。

“這個天殺的混蛋。”紫蘇啐了一口,将木塊扔入假山中。

“姐姐,我們該怎麽辦?”帶着顫抖的聲音,往日伶俐的丫頭,顯然被吓得六神無主了。

紫蘇回望那間昏暗的廂房,壓着聲音道,“只要今晚我們撿回一條命,明天就可以回候府了。”

“姐姐,我聽說姑爺……沒有那個,還能洞房嗎?”

“所以帶上那幫兄弟。”紫蘇冷笑。

“啊……”丁香驚叫,紫蘇忙伸手捂住她的嘴。

“你現在知道為何了吧?我們小姐那樣可人的人兒,不該被這個混蛋糟踏。”紫蘇道。

丁香總算回了魂,望了遠遠的廂房一眼,眼裏全是驚恐。

夜悄悄降下來,月芽兒才探出雲層,就被黑壓壓的烏雲遮住。

廂房內,女子凄厲的尖叫聲劃破長空。

紫蘇倚子年齡大些雖有幾分沉靜,可是這一刻,也吓得身子簌簌發抖,強自鎮定安慰抱緊她的丁香,她開始不過是猜測,可真正發生了,她恐懼得要命。

那不是一個男子,是一群啊……

天啊,這群挨千刀的禽獸,可別弄出人命來,否則她倆也活不成了。

廂房裏一群大*終于退去,紫蘇兩人才互相扶着偷偷溜回來。

“小姐。”紫蘇大着膽子叫了一聲,裏面沒有反應。她伸着顫抖的手大着膽子拉開帳幔,觸目是一床血淋淋的的鮮血,一絲不挂的慕容倩雙目空洞瞪着帳頂。

“來人啊!來人啊!”紫蘇頓時尖叫着跑出去,“擡錯新娘子了,快來人啊!”

這晚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

清早的陽光灑下來,照亮了每一個角落,吞噬着黑夜的所有陰霾。

一大清早,平陰候府的大門被叫開,有平陽府的,有将軍府的,還有平陽候府的,濟濟一堂。

“又怎麽了?”慕容候睡眼朦胧從小妾房中走出來,“整日家宅不寧,你這個管家是怎麽當的?”府裏一有事,李管家就首當其中。

李管家苦着臉陪笑,他其實挺冤屈的,自從六小姐掉魚池裏睡一個月醒來,府裏的事就變得不大正常,他一個小小的管家,縫隙裏左右逢源,他容易嗎?

“候爺,好象是新娘子擡錯了。”苦着臉苦瓜堪堪的如今是李管家的标準。

“這種話能亂說嗎?”慕容候還未出聲,趕來的馮夫人已經一巴掌打過去。

正在這時,被擋在門外的平陰候夫人及任夫人氣勢洶洶帶着家人沖了進來,上前就沖向慕容候。

“慕容候,你當我家候爺好欺不成?”平陰候夫人邊抹着淚水邊上前撲打慕容候。

“慕容氏,你家女兒不幹不淨,擡來我任家弄髒我家的門楣,我任家吞不下這口氣。”任夫人也不甘示弱,上前對慕容候又是推又是扯。

慕容候吓得躲馮夫人身後,伸出圓滾滾的腦袋驚駭看着狀如潑婦的往日貴婦,心中呸一聲,這些女人和他家這個夜叉都一個樣,平日一個比一個裝得高貴,其實一個比一個潑。

“你們先把話說清楚,我平陽候府也不是好欺的。”馮夫人輕蔑瞧一眼縮在身後的丈夫,叉腰挺胸而出。

“你家女兒我已令人送回了,這樣不幹不淨的賤東西,我任家要不起。”任夫人搶先道。

馮夫人頓時笑了:“她性子驕橫,從不将我這個做母親放在眼內。看,如今出了這等醜事,不但辱了我家的門檻也辱了夫家的門楣。那丫頭做出這樣傷風敗俗的事,任家怎麽處置我也沒意見。”心內那個爽呀,慕容雙被休棄,就得滾得尼姑庵,活活氣死已經半死不活的梅氏,她又可以少一個敵人了。

“馮夫人沒意見就好。”任夫人擡眼瞧了一眼馮夫人,冷哼一聲,“擡上來。”

被擡上來的女子面色慘白無華,雙目呆滞無光,還穿着昨日的大紅吉服。

“倩兒!倩兒!”馮夫人大吃一驚,撲上前摟着慕容倩,“你怎麽變成這樣,可別吓壞母親。”

慕容倩仿佛沒有聽見一樣,雙目依舊空洞無神。

“你将我倩兒怎麽了?我不會放過你這老虔婆。”馮夫人撲向平陰候夫人撕打。

☆、097.鬧開

平陰候夫人搖着小團扇躲開一步,馮夫人情急之下撲個空。

“我平陰候府還未找你們平陽候府算賬呢。我們相中的明明是府上的慕容七小姐,嫁到我們候府的卻是身份低人一等的慕容三小姐,我們到皇上跟前說去,讓皇上評評理。”平陰府夫人上前作勢拉馮夫人,卻是雷聲大雨點小。

“果真是擡錯了?”慕容候驚道。

“原來是你家女兒不幹淨,不敢往平陰候府送,卻送個庶女來诓我們。”平陰候夫人冷笑着。

馮夫人這才回過神來,嗷叫一聲改撲向任夫人。

任夫人是什麽人?她家世代武将出身,她就算是個女兒家,身上也有些拳腳功夫,馮夫人不但連人家一片衣角也挨不到,還摔了一個不輕不重的大跟鬥,這已經是任夫人在看在麗貴妃的面上了。

“原來是讓我任家撿個現成的破爛貨。”任夫人冷笑,“早十幾年前我還聽說馮夫人的閑言閑語,不曾當真,現在卻是信了幾分,原來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看情況也差不多了,扭扭腰身就走。

馮夫人臉刷一聲紅了,年輕時她确實與表哥暗通款曲,要不是蘭家出事慕容老夫人力挺,她如今哪裏會當上候府夫人,還被人尊稱一聲馮夫人。馮夫人最痛恨別人提起這件事,狀如瘋婦上前與任夫人撕打起來。光腳的不怕有鞋的,任夫人又不敢真傷她,一時竟脫不了身。

“倩兒是你平陰候府的世子妃,你怎麽袖身不管?”馮夫人打不過任夫人,向一旁閑閑看戲的平陰候夫人拉盟友。

“我呸,你女兒我們家要不起。”平陰候夫人躲得遠遠的。

慕容候拉架不住,幹脆邊觀看邊與一旁的平陰候夫人閑聊:“既然發現擡錯了,怎麽不擡回來?”慕容候倒無所謂,兩個都是他女兒,一個好就得一個不好,誰嫁去平陰候府都一樣,他怕的是不知如何麗貴妃與皇上交待。

“拜過天地送入洞房我們才發現擡錯了,擡回來?這可是拜過贏家列祖列宗的,世人的口水就能淹沒我平陰候府,贏家世代祖宗還不指着我這個兒媳婦的骨梁罵?”平陰候夫人哭得好不凄慘,一把淚水一把鼻涕擦慕容候身上,“慕容候爺你可要給我一個交代,要不我一頭撞死在你們府門口的大獅子頭上。”平陰候夫人作勢要去撞牆,慕容候吓得慌忙讓婆子上來攔住。

平陰候夫人推開下人,手着帕子一個勁的哭贏家的列祖列宗。

馮夫人打累了,過來拉平陰候夫人,“擡三丫頭回來,我立即将七丫頭送過去。”

平陰候夫人翻個白眼,心中冷笑。你還真當你女兒個個是寶?

任夫人扶正被扯歪的珠釵,冷笑道:“這是我家的放妾書,你家的女兒我原封不動送回來了。”

馮夫人哪肯這樣了,“我倩兒擡出去進好好的,怎麽到了你家就變成這樣?我到皇上跟前讨說法去。”

任夫人冷笑,“我正有此意,我兒子早沒了命根子,我不怕與你君前對質。上回便聽說慕容俯有采花賊進出,原來不是捕風捉影。”

“上回那個挨刀的采花賊是到了六丫頭住的秋風院,可沒有光顧我家倩兒。”女兒都這樣了,馮夫人還不忘抹黑慕容嫣。

“馮夫人這是承認了,姐姐不幹淨,難保妹妹幹淨。”任夫人目光陰冷,聲音咬牙切齒。她兒子就是栽在那個慕容嫣那個賤蹄子的手上,下次那個賤人最好別落入任家手上,否則她一定要她血債血還。

“平陰候夫人,我勸你還是回家好好檢查一下。”任夫人冷笑。

“既然拜過天地,就是我平陰候府的人,任夫人請留口德。”平陰候夫人也冷了臉,她兒媳婦是清白的,可不容任何人抵毀。

“我倩兒是清白的,我這就令人送過去。”馮夫人忙道。

“我看七小姐不對勁,還是請個女醫來瞧瞧吧。”平陰候夫人無意要慕容倩,也不想将事情搞大,說到底兒子也有欺君之罪。

“候爺,妾身早命人請女醫來了,就在外候着。”梅夫人道,她原是病得不輕,可聽說新娘子擡錯了,重病立即好了大半,見慕容倩這樣,早猜到*成,是真心憐憫起慕容倩來。

不是慕容倩受罪,她的雙兒就得受這個罪。

女醫診斷的結果,是慕容倩下體受到重大創傷,出血不止,終生無法再育。

馮夫人再沒有理由要平陰候府娶慕容倩。慕容候為了補償平陰候府,又給慕容雙十擡嫁妝,慕容雙一時成為風光的世子妃。

平陰候府命仆婦帶了白果桂圓上前,“我家兒媳婦說這是七小姐的忠仆,請我代送還給七小姐。跟她陪嫁的是一個叫紫蘇一個叫丁香的丫頭,這兩個丫頭她用慣了的,讓我順便給她帶過去。”

回府後一直被拷問的紫蘇丁香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小姐竟待她們如此。

馮夫人回過神後漸漸也發覺事情的不對,哪裏肯讓紫蘇丁香走。

“都是你生的好女兒,你還嫌丢人不夠嗎?”慕容候喝道,一揮身讓平陰候夫人帶着兩個丫頭離去。

慕容候自小挺溺愛慕容倩的,只是上次慕容倩傷害自家姐妹寒了他的心。若不是慕容倩上次引狼入室,哪有今日的禍事?八成是那些賊人偷窺了倩兒的容貌,才有擡錯新娘的事發生,不然好好的新娘哪有擡錯的理?慕容候絲毫沒有懷疑到慕容嫣及平陰候世子身上。

秋風院內,靈芝道:“小姐,那是七小姐咎由自取,與小姐無關。”

“你以為我內疚?”慕容嫣冷笑,若慕容倩上次對她下手成功,落得這樣的下場就是她。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這樣的事,她兩輩子為人從來沒有做過。

“好冷,好冷!”玉竹自醒來後便忽冷忽熱,情況一直不穩定。

“又冷?剛剛你還喊熱來着。”守在床邊的赤芍立即站起來,“我去找小姐來。”

☆、098.博笑

慕容嫣探着玉竹的脈博,隐隐感到不對,可哪裏不對,她又說不上。她擅長的是外科,不敢輕易用藥,玉竹是掌力震碎心脈的內傷,不象南宮澤那樣的外傷,也不象淩錦的劇毒,她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

“你立即去給師父發一封急信,寫上‘病危’二字。”慕容嫣吩咐靈芝,靈芝立即明白小姐的用意。如果小姐寫信,制前輩認出是小姐的筆跡,病危還能寫字?說不定一年半載也趕不到秋風院。

處心積慮傷心一個人,首先要有不良的動機。慕容嫣不信任淩辰,卻又想不出淩辰傷害玉竹的動機。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王爺,一個是命如草介的丫頭,淩辰輕輕一捏玉竹就小命不保。可玉竹的情況,讓敏銳的她感到不對勁。要是別人,她還敢一試,醫死醫壞就算了,就象當日救南宮澤,她是想救人,但救不回就不關她的事了,所以沒有任何心理負擔能放開手腳大幹,結果把人救回了。但玉竹這丫頭不同,傷勢不同,她不敢去試,萬一醫壞了,她不會心安。制南星醫術高超但人品不靠譜,她想請宮內的禦醫給玉竹看看,但這個時代等級深嚴,禦醫不會給一個丫頭看病,她總不能拿着刀逼人家給玉竹看病。

她想到了淩錦,那混蛋一定有辦法。

淩錦聞到香噴噴的雞湯時,以為是将功贖罪的百部,待看到是慕容嫣,瞪着雙目不由駭笑了。

“太陽終于有從西邊出來的一天。”淩錦伸個懶腰,笑得有些冷,“這雞湯是端來給我嗎?我可受不起,只怕吃了上吐下拉。”

慕容嫣握緊手指,臉上卻神情親切,笑容很溫和:“濃香的雞湯很适合五殿下進補。”

“哼,少吃一頓餓不死。”淩錦冷哼。

慕容嫣忍住将雞湯扣淩錦頭上的沖動。

“少吃一頓是餓不死,可吃了這碗我秘制的十全大補雞湯,保證五殿下明日便活蹦亂跳。”慕容嫣耐着性子道。

“卿卿親手秘制?”淩錦臉上又現出欠扁的笑容,“哎,我可不能拂了卿卿難得一見的心意,就算吃下立即吐血而亡,我也認了。”

“喝還是不喝,少廢話。”慕容嫣實在忍無可忍,指間已扣上繡花針。

“別射,我喝。”淩錦笑。

“請我猜猜,這碗雞湯想我做什麽?”淩錦看着站着慕容嫣身後的靈芝手裏端着的湯碗,腦中幾個念頭閃過。

慕容嫣示意靈芝将雞湯放下,還算這混蛋識相。

“你想請禦醫?”淩錦一猜即着。

這混蛋!

慕容嫣心中暗罵,面上卻帶了一絲難得的親近笑容,“五殿下果然聰慧過人,一猜就中,看來腦子沒有被毒壞。就是不知能否幫我這個舉手之勞?”

“禦醫不會給一個丫頭看病的。”淩錦得意地一口拒絕,早知求我,何必當初?

“所以才請身為龍子鳳孫的五殿下出面。”慕容嫣态度溫和,語氣誠懇。

淩錦暗暗驚訝,原來她平日是這麽親和易近好說話的,有求于人時,高冷的姿态也放得很低。

“我為何要幫你?”淩錦冷笑一聲,“你又憑什麽以為我會幫你?”

慕容嫣暗中咬牙,将那張蓋着大紅手印的紙遞給淩錦,“昨夜是我不對,你別生氣了。”

她在哄他!

她居然哄他!

淩錦面上表情冷淡,眼角眉楣卻有了笑意,“拿回去,我才不會再上你的當,也不用時刻防着再被你算計回去。那個叫什麽靈芝的丫頭,就當我送你好了。”

“五殿下,我是十分有誠意向你道歉的,你就幫幫忙吧。”慕容嫣打算軟磨硬泡了。

“不幫!”淩錦語氣冷硬,欣賞慕容嫣千年難得一見的溫和表情。

“我知道扯你的頭發是我不對,你看,我已經給你配藥了,藥到痛除,我不會騙你的。”

淩錦頓時氣得臉都綠了,難怪他醒來到現在頭痛得撕心裂肺,原以為是中毒的跡象,不想竟是被虐待了。這個臭女人,居然敢這樣對他!昏迷二個時辰中,到底還受過怎樣的非人折磨?

慕容嫣一看淩錦氣歪了嘴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幹了自揭其短的蠢事,此時亡羊補牢自圓其說已晚,在淩錦發怒前,立即雙手交疊在胸前,不停地向淩錦鞠躬,“是我錯了,是我錯了!請你原諒,請你一定要原諒!”

這是她從日本動畫裏的小人物手上學來的。從前對暴龍有所求被拒時,她總是用這一招,結果無往而不利。

淩錦愣了愣,臉上是怒極反笑的表情,最後幹脆閉上眼。

“淩錦,你幫幫我吧,我以後不敢再這樣對你了。”

慕容嫣不停哀求,淩錦就是不理,其實心中早軟化了。

“你跳上次那個荷葉舞給我看,我就幫你。”

“現在?你躺在床上如何看?下次好不好?”

“不記帳。”這是淩錦作出的最大讓步了。

“那,換一個吧。”慕容嫣道。

“那……親我一下。”淩錦笑眯眯道。

“你去死!”慕容嫣小臉頓時一寒,扣在手上繡花針眼見就要一觸即發。

“開個玩笑嘛!”淩錦笑嘻嘻的,心裏卻十分懊悔。

“再換一個。”慕容嫣收了針,心裏已打定主意,這混蛋再無賴她就用強的。

“你能博我一笑,我立即請來宮裏最好的太醫治那丫頭。”淩錦笑笑道。

博他一笑?

“若你一直不肯笑呢?”慕容嫣怕他使詐。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淩錦道。

“好,我講一個笑話吧。”笑話容易笑。

“我不想聽笑話。”淩錦似笑非笑,這麽容易讓她過關,如何看她出醜?

“我念一首詩吧。”慕容嫣道。

“一首詩我能笑嗎?你動動腦子。”

“那我唱一首歌吧。”慕容嫣着實沒有別的辦法了。

從前她也常常哄暴龍,不過用的都是卧底式的暧昧方法,實在不宜用在淩錦身上,況且這些經歷她再也不想回憶。

“這個可以。”淩錦雙目頓時一亮,他身邊多是會舞的女子,能歌善舞的極少。

☆、099.請醫

得到許可,慕容嫣站直身子,開唱:“找啊找啊找啊找,找到一個好朋友,敬個禮,握握手,你是我的好朋友。找啊找啊找啊找朋友,找到一個好朋友……”為不顯得太過呆板單調,慕容嫣邊唱邊加上幼兒園老師編的跳舞小動作,曲畢,敬個标準的禮。

……

淩錦駭目結舌,忽地爆發出大笑聲,笑得肚子抽痛。

有這麽好笑嗎?

慕容嫣寒了臉,這是她第一天上幼兒園學的歌曲,記憶猶如昨日,這個混蛋居然笑成這樣。

“不笑了,不笑了。”淩錦捧着肚子,口中說着不笑了,卻依舊停不來。

“還不快去請人。”慕容嫣寒着臉喝道,要不是怕得罪他,早賞他一枚繡花針,省得他笑死。

淩錦笑得臉色發紫,揮手讓慕容嫣趕緊出去。為了肚子着想,此時他實在見不得她,一見到她就會笑得肚子抽痛。

請太醫這樣的事,往日是輪不到百部跑腿的。百部為了将功贖罪,攬了很多不該他做的事情。現在他什麽抱怨也沒有了,只求殿下不要趕他出五皇子府,也不要掀了群芳院,如月姑娘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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