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大丫鬟面色就先變了一變,朝着自己夫人說道:“莫不是有人故意剪了這花苞來陷害夫人?”
那二姨娘将昙花看得極其重要,且老爺也願意寵着她,有一次五姨娘的庶子不小心碰掉了它一片葉子,就被二姨娘鬧到了老爺那裏,老爺竟也縱着她,将那位庶子罰了幾板子。
雖說只是個庶子,可到底也比那些下人奴才來得尊貴些,可這時常打在奴才身上的板子,就因為一片昙花葉子打在了庶少爺身上。
自此之後,大家都避着二姨娘的院子,就怕進她院子,不小心碰掉了那株昙花的葉子。
大丫鬟并沒有将昙花往太華寺想,畢竟這馬車裏的花就是早上出門之前,丫鬟剪好了放進來的,馬車停在太華寺外,有車夫看着不說,誰又會特意跑上馬車就為了插一株未開的昙花?
就連那位夫人,想的也是府裏那些姨娘又開始作妖了。
夫人微微擰眉,輕嘆了口氣,“既然已經發現了,就将這株昙花處理了吧,免得招來不必要的麻煩。”
不管這株昙花是不是有人故意放上來的,如今也留不得。
那大丫鬟聞言,伸手抽出那株昙花,撩開車簾就丢了出去。
司倓在落地的那一刻就化作一道流光鑽進了馬車裏,她當然也将夫人和大丫鬟的對話聽在了耳裏,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為何忌憚一株昙花,卻也沒有再用本體見人,只是使了個小小的法訣,附在夫人的荷包上。
夫人靠在馬車上閉眼休息,随着馬車晃呀晃,司倓也晃出了幾分睡意,等她睡過去又醒來的時候,已經跟着夫人回了府裏。
大丫鬟進府後就差人去二姨娘院子裏打探消息去了,等她進屋後就朝夫人道:“夫人,我讓人去打聽了一下,那花苞不是二姨娘的,現在不是昙花開花的時候,二姨娘院子裏那株昙花還沒有結花苞呢。”
雖然奇怪現在不是昙花開花的時候,那株花苞又是怎麽來的,可知道不是二姨娘的昙花就夠了,夫人擺了擺手沒有再問,眉眼間雖然帶着疲憊,卻還是朝大丫鬟道:“軒兒可好些了?”
“大夫剛走,大少爺情況比昨日要好一些了,至少不那麽鬧了,不過還是不吃東西。”大丫鬟擰着眉說道,眼裏透着濃濃的擔憂。
夫人還沒有嫁過來的時候,她就伺候在夫人的身邊,夫人好她就好,原本夫人的性子就不愛争,尤其在有了大少爺之後,壓根就不在乎老爺帶回多少姨娘,又生下多少的庶子。
好在老爺雖然風流,心裏卻也有數,從不讓那些姨娘來夫人面前,這麽多年,夫人帶着大少爺倒也過得清淨自在。
可自從幾天前少爺突然發病,夫人就沒有好好合過眼了,找了不少大夫都看不好大少爺的病,今兒一早,夫人就前往太華寺。
好在夫人這麽幾十年善事做的不少,佛祖都看在眼裏的吧,不然也不會夫人剛回來,大少爺就好轉了。
聽聞軒兒已經不鬧,夫人稍微松了口氣,卻還是擰着眉道:“不吃東西可怎麽行,這才幾天,軒兒就瘦成那副模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