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綜第六天
“束縛被解開了。”孟楠溪艱澀開口：“洛琳能走到的極限更短，玫瑰花反而幹枯的更快……下一次，時間會更短，直到完全無法動彈。”
而失去玫瑰花的他們，會死！
只是說話的功夫，女嘉賓的玫瑰花就都發生了變化，顏色開始暗淡，用手一摸，水分在流失。
蘇一陽指着程琦，喊道：“你的香水味淡了。”
眼神卻是看向pis的，那瓶剩下一多半的香水被pis牢牢攥在手裏。
王川聞言已經撲過去，掐住pis脖子：“你早就知道司機有問題，故意搶奪香水，說，到底怎麽回事？”
這還是節目嗎？
Pis被勒的翻白眼，還攥着香水不放，死死靠在車窗前，大有再逼他就砸碎的架勢。
徐喬喬和洛琳對視一眼，也沖上去幫忙，眼前的一幕太亂了，根本理不出頭緒。
唯一的知情人就是pis。
但他們方法用盡，pis就是不開口，眼神掃到窗外，突然開始渙散，竟沖着匕首往上撞。
徐喬喬趕緊撤手，也跟着看出去：“什麽都沒有啊。”
司機後脖頸子都被打濕了一層，車輪就是沒往前滾動分毫。
她想不明明白pis在看什麽。
其他人也都撲向車窗，孟楠溪和洛琳同時搖頭：“不，有東西。”
話音剛落，衆人就“嘶”了聲。
他們也看見了，有很多紅色的亮點接近，更近了，是一雙雙鳥的眼睛。
車子沒動，是因為鳥追上來了。
玫瑰花咔咔幹響，花瓣開始脫落，香水味也淡到聞不見。
鳥已經追上車子，一雙雙鮮紅的眼睛瞪着他們，如同在看死人，翅膀啪嗒啪嗒敲在車窗上，鑿出蛛絲樣的裂紋。
孟楠溪飛快起身：“趕緊噴香水，快！”
玫瑰花沒法補充，唯一能拖延的就是香水，王川和蘇一陽立刻噴了兩下，香氣蔓延，鳥眼呆楞的停住，車輪也往前走了起來。
有用！
衆人剛要松口氣，香味就消失了，鳥重新撲上來。
Pis趁機掙脫，邊往身上狂灑香水，t邊大叫：“沒用的，香水不夠。”
搶下所有人的香水也不夠。
咚！
終于有只鳥嘴嘬開了車窗，只要再來上一下，整扇窗就會破掉。
司機放下手，車輪也停住了，其他嘉賓們閃過同一個念頭，完了！
孟楠溪眉頭緊蹙，給了王川一腳，擡手把洛米米和三三拍回神：“玫瑰花出現異常，得跟工作人員反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都下車。”
工作人員的車子在後面不遠處，也跟着停下了，但從縫隙能看見，他們周圍沒鳥。
“三十米的距離，我們靠的近一點，香水別一起噴，王川先來，用完了再換蘇一陽……”
她沒提pis，反正這人想活着，最後也得拿出來，犯不着耽誤時間硬搶。
按照香水消失的速度，計劃可行。
唐沫這會兒冷靜下來，沉吟道：“離開車子我們可就徹底沒保護了，萬一工作人員不開車門，或者反饋沒作用怎麽辦？”
“早幾分鐘和晚幾分鐘的事，有什麽可糾結的，下車好歹有希望。”徐喬喬又掏出把匕首，想了想遞給了洛琳。
人則挪到了窗邊，大有第一個下去的意思。
孟楠溪語速飛快：“我們只有一次機會，等鳥全圍過來，就不用糾結走不走了。”反正都出不去：“工作車上不去，大不了跑回山莊，程前輩，能找到路吧？”
程琦點點頭拍胸膛：“肯定能，走！”
車門打不開，他們選擇的離開位置是破碎的車窗，這會兒已經能供一人鑽進鑽出了。
大鳥撲騰的沖過來，王川火速按下香水瓶，焦糊味升騰，鳥被噴個正着，慘叫着後退。
其他鳥也撲騰後退，孟楠溪一馬當先跳出去：“就是這個時候，快！”
徐喬喬緊随其後，跟着就是王川，另外一個有香水的蘇一陽在最後。
香水噴過兩次，嘉賓才全跳下車，跟鳥拉開半步距離。
發動機的聲音再次響起，工作車沒動，那就只能是他們坐的車子開走了。
孟楠溪顧不上回頭，速度提到極致，才在鳥群再一次撲上來前，扒住工作車的門。
身後，王川剛要按最後一點香水，就被pis狠狠推向一把。
“你幹什麽？”米米眼疾手快把人拽住，手臂又被鳥嘴咬開，王川趕緊把香水噴到底，驅散怪鳥。
Pis眼中都是紅血絲，低吼：“你們沒看出來嗎？那些鳥都是沖着他來的，就是因為他打傷了那只鳥，它們的眼睛一樣。”
耗損了玫瑰花和香水，之後怎麽辦？
把王川交出去不是最好的選擇嗎？
可惜沒有用！
蘇一陽和程琦的眼神變得複雜，但事實證明沒用，他們也沒再多說。
只是再看向王川的時候，難免有些埋怨。
孟楠溪錘了幾次，門都沒打開，車裏工作人員表情木然，還有點迷糊，跟半睡半醒似的。
司機手搭在方向盤上，沒動：“快，香水。”
王川猛的回神，直接推了程琦一把：“快給她。”
鳥群又撲過來了，天色也随之黑下來，星星和路燈都不見了，數不清的紅眼睛在夜幕裏接近。
程琦嗷的一聲，把香水瓶狠狠投擲出去：“接着。”
孟楠溪接住，按下，香氣溢出，靠坐在門邊的工作人員打了個激靈，拉開門：“你們怎麽都過來了？老吳呢？”
老吳就是嘉賓車的司機，他還想問車呢？攝像機呢？
孟楠溪壓根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擠開人上車，還把位置騰出來：“我們的玫瑰花幹枯了。”
“啊？”工作人員摸不着頭腦：“所以呢？”
這跟現在的狀況有關系嗎？
孟楠溪留意到，跟在她背後的鳥，原地撲騰了下，飛走了！
她賭對了，玫瑰花是表明嘉賓身份，出現異常會造成判斷混亂，反饋之後就是再一次刷新了身份。
所以鳥群離開了！
須知是真的，孟楠溪大喊着讓衆人快點，邊在腦袋裏飛速思考。
那些規則不是純粹制約他們的，要是利用的好，也能成為護身符。
徐喬喬跟的最緊，車子剛剛啓動，就把着門躍上來，司機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在嘀嘀咕咕：“老吳這幹的叫什麽事，再着急也不能把嘉賓扔下啊。”
不過這些嘉賓也怪逗的，跑的跟有熊瞎子攆似的。
孟楠溪聽得一怔，汗毛倒豎：“你們沒看到鳥群嗎？”
司機訝異：“鳥？哪來的鳥啊，這條路上都是人，又不是動物園。”
車已經開到嘉賓面前，王川拽着米米最後上來。
孟楠溪和徐喬喬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了凝重。
車窗外面明明全是鳥，紅眼睛連成了片，最大的一只懸停在半空，盯着車門關閉。
工作人員卻看不到？
三三兩兩的嘀咕：“場地誰選的？非得這麽遠嗎？太黑了還不到。”
“別亂說話，小心導演罵你，人沒找到，正在氣頭上呢。”
蘇一陽聽不下去，揪住一個人的脖領子質問：“是不是節目組安排的？你們故意裝看不到那些鳥群是不是？”他憤憤然抹了把臉，也不等回答就繼續追問：“導演呢？我要退出節目，現在就走，把衛星電話給我。”
王川也跟着表示：“違約金我願意出。”
pis張了張嘴，餘光對上紅色眼睛，又默默咽了回去。
工作人員被推的措手不及，反應過來後就把人揮開了：“胡說八道什麽，別以為你是嘉賓，這裏沒鏡頭就能随便冤枉人。”
他們同事失蹤了，誰有心情開玩笑。
司機踩下剎車，不耐煩催促：“還回不回去，不回去就下車，哪來的衛星電話，你們手機不都在手裏嗎，聯系經紀人啊。”
退出更好，他總覺得脖子涼飕飕的。
蘇一陽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但下車……他是真不敢。
孟楠溪把雙方人都按回去，看向幾個熟面孔：“你們都是現場工作人員？攝影師什麽的沒在？”
負責人不在，回答的是韓磊的搭檔：“攝影師不是一直跟着你們嗎？”
他還以為是跟着前面的車一起離開了。
搭檔撇嘴，絲毫沒發現嘉賓慘白的臉色，還在說着：“我們幾個你都見過，是負責現場事務的，後面兩個是剪輯組的。”
孟楠溪稍稍挪動位置，深吸一口氣，擋住其他嘉賓，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盡量平和詢問：“你們也有須知或者工作規則之類的嗎？”
從知道雙方看到的東西不同開始，她就有個猜測，他們遵守的不是同一個規則。
說不定對方的線索裏就藏着他們的生路。
司機搖頭，又發動了車子：“這還用專門說？開車不就是按照要求接接送送。”
總不能是簽合同時候的條款吧？
搭檔幾人也一頭霧水：“讓幹什麽幹什麽呗，真有規則也是電臺的，你問這個幹嗎？”
孟楠溪想不通，險些懷疑想錯了方向，坐在最後面的兩個剪輯組人員見她态度和善,笑容沒攻擊性，才吞吞吐吐道：“我不知道是不是你想問的，不過昨天，就直播開啓之前，還真收到過一條匿名短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