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突然接收如此多的陌生信息,我當即就是悶哼一聲,臉色瞬間慘白,本來站直的身體也搖搖晃晃,險些栽倒在地。
幸虧身旁這個叫陳默的生物老師眼疾手快地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體,才沒有狼狽地摔倒在地。
“同學,你真得沒事吧?要不我還是陪你去一趟醫務室檢查檢查吧?!”陳默扶住我,先是瞧了瞧我慘白的臉色和從額頭上冒起的大顆大顆的汗珠,然後語帶急切地問我道。
不過此時,我哪還有餘力答複他,大腦那些陌生的信息将我大腦內存徹底消耗一空,我全部的精力都用在吸收消化這些陌生信息上面。
陳默見我久久不回話,再看看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顧不得征求我的意見,一把攙住我,拉着我就往醫務室那邊跑。
而我則是全力消化着大腦中湧進來的信息,幸好,不知道什麽原因,我的大腦好像經過了強化一樣,信息雖然多,但我此刻也就是有點頭痛而已,而且頭痛的症狀随着我飛速的消化着這些信息變得越來越輕。
終于在經過差不多五六分鐘的時間後,我徹底消化了這些信息,消化之後得到的東西令我大吃一驚,我竟然真得不是我了!
我現在身體的主人是一個名叫胡瑤的民國女大學生,今年十八歲,父親是江浙地區一個大地主,從小錦衣玉食,被當做大家閨秀來培養。
後來革命爆發了,一群仁人志士在全國各地興辦起了大學堂,胡瑤父親不知道是出于什麽考慮,也将胡瑤送到了這所位于金陵的金陵大學,今天胡瑤因為有一位很尊敬佩服的老師要開大課,所以急急忙忙地趕過去想去聽課,結果卻在半道上被走神的陳默撞了個結結實實,腦袋撞在地上,一下子暈了過去,再醒來就變成了我。
弄清楚現在的情況後,我真得是徹底懵了,這叫什麽事啊?!我明明記得自己好好地待在醫院裏,現在竟然變成了胡瑤,而且還到了民國了!難道我一言不合就穿越了?!
穿越這種事情,我也就平常YY一下,真得要穿的話,我還是敬謝不敏的,畢竟一個現代人一下子回到古代,哪怕是民國這個距離現代最近的年代,但還是各種不适應,尤其是一想到接下來的民國亂戰,我更是手腳發麻。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卻讓我知道了自己絕不是穿越那麽簡單。
外界,陳默扶着我迅速趕到位于金陵大學東南角的醫務室,一進門就聽他焦急的大喊:“蘇醫生!蘇醫生!你快來看看這個同學怎麽了!”
“來了來了,等一下。”
随着應和聲,屋子裏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女人穿着一身白大褂,胸前搭着一根聽診器急匆匆地走了過來,她一過來,看了看臉色慘白無比,額頭還一個勁冒冷汗的我,當即從陳默手中将我接過,然後和另一名助手打扮的女護士将我扶到一張床上躺下。
“同學,你不要擔心,阿姨先給你檢查一下。”蘇醫生和她的助手将我扶到床上,對着我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試圖讓我不要緊張。
我自然沒有緊張,我知道自己剛才的劇痛只是因為屬于胡瑤的記憶強行湧進我的大腦才造成的現象,現在這些記憶已經被我徹底吸收,不會再對我造成任何影響,不過這話我只能憋在心裏,不可能說出來。
所以我順從的點點頭,乖乖躺在床上,等待蘇醫生給我檢查。蘇醫生見我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轉身開始準備。
不得不說,現在這個時候,國內的醫療技術真得有些糟糕,蘇醫生對我進行的檢查,大多只是憑借着手中在我看來簡陋至極的工具,靠着自己豐富的經驗來判斷病情。
也幸虧我現在這個身體本身就沒什麽毛病,充其量也就是身子骨弱了些,蘇醫生給我檢查了半天也沒查出我有什麽病症,于是她詳細詢問了我剛才的情況。
為了不暴露自己,我把陳默剛才把我撞到的事情跟蘇醫生講了一遍。蘇醫生在得知我曾被陳默撞到在地上短暫昏迷過,和身邊的助手讨論了一會兒,轉身刷刷地給我開了一份藥,然後微笑着告訴我沒什麽事,只是剛才身體受到撞擊,加上我體質比較弱,引起的一種應激反應,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聽到蘇醫生的診斷,我心中翻了個白眼,不過面上卻是一副你說的好有道理的樣子,乖乖地任由蘇醫生擺布。
蘇醫生見我一副乖寶寶的模樣,臉上不禁露出一絲笑容,而我在瞄了一眼蘇醫生給我開的那些藥後也松了一口氣,她給我開的大多是一些常規藥,有些甚至現代還在使用,屬于那種即使沒有效果也吃不死人的藥物。
另一邊,蘇醫生給我開好藥後,為了穩妥起見,她又給我開了一瓶鹽水,給我挂上,然後她的助手扶着我走進醫療室裏面的病房,給我安排了張病床,讓我好好休息,等這瓶鹽水挂完,如果沒事的話就可以離開了,還叮囑我說如果以後有什麽問題,要第一時間過來複診。
盡管我知道自己已經沒事了,但我還是還是像這名蘇醫生的助手表示了感謝,女助手笑笑,沒說話,轉身走了出去,病房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嗨,我叫胡瑤,同學你叫什麽呀?”等女助手走後,有點百無聊賴的我轉頭向着我左邊最靠邊的一張病床的女生打了個招呼。
從剛才一進門我就發現這間病房雖然不算小,但裏面的病人卻寥寥無幾,除了我這個剛剛被送進來的之外,只有房間最左邊有一個女生半躺在病床上,手上抱着一本遮蓋了大半張臉的書津津有味地看着,上面則是和我一樣挂着一瓶鹽水。
不過不知道是這個女生看書看得太入迷了,還是不想搭理我,從我進來到現在,她一直捧着那本書,一點都沒有放下的意思。
無奈之下,我只得先給她打了個招呼,說實話,我并不想用我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不過沒辦法,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麽進入這個名叫胡瑤的女生的身體裏的,大腦雖然接收了胡瑤大部分的記憶,但還有一小部分卻模糊不清,只有一點點印象而已,為了以後不露餡,我只能盡力收集一切能收集到的信息。
而且我總覺得自己不是單純的穿越,剛才趁人不注意,我偷偷看了下自己肩膀,發現楚墨留給我那只黑色蝴蝶仍然印在我的肩膀上,而且通過它我甚至能隐隐感覺到楚墨的存在。
這令我更加堅信自己絕不是穿越,畢竟楚墨哪怕再怎麽強,總不至于隔着兩個時空都能施法吧?如果他真的這麽厲害的話,在漠河村就不需要用謀劃了,直接一力降十會,将那個鬼母收拾掉就好了。
所以我相信自己應該仍然在原來地球上,甚至身體應該也好好地待在醫院裏,只是我的靈魂不知怎麽回事到了這裏,而且這裏也絕對不可能是真的民國時代。
剛剛醒來的時候,我有點懵逼,所以沒有細想,但此刻冷靜下來後,我隐隐覺得這裏跟那個動車上的猥瑣男鬼對我施展的幻境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又沒有幻境那麽簡單純粹。
不過我相信只要我找到自己來到這裏原因,那麽總會有離開的辦法,而想要找到這個原因,我首先就得對自己附身的這個胡瑤了解透徹,畢竟我附身在這個女生總不至于是随便找了個人,總會有一個理由的,而這就是我解開這裏的第一個線索。
言歸正傳,病房最左邊那個看書的女生聽到我的招呼聲,動作一愣,猶豫了一會兒後,将遮住自己大半張臉的書本放了下來,轉過頭,露出一張清純俏麗的臉蛋,她略帶着羞澀地對我細聲道:“胡同學你好,我叫傅瑾,是今年剛剛進來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