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擋不住剛剛那一下子,也就沒資格繼承帝君之位。”
容陽站起來走到帝君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并不想繼承你那位置,留給其他人吧。”
帝君拍拍容陽肩膀說道:“你不要怄氣,這位置遲早是你的。話說回來,你走的真是果斷,一絲一毫的線索都不留。若不是今日感受到赤霞珠的靈力,恐怕我還找不到你,你把那珠子給誰了?”
早就知曉帝君是沖着赤霞珠來的,因此在他們打鬥的時候我便把珠子吞了下去。現在我身體并無異樣,因此赤霞珠就如同普通珠子一般,感受不到絲毫仙氣。反正我現在離了這珠子非死即魔,我把珠子吞下,你若想拿出來也只能殺了我,我就不信帝君沒有絲毫憐憫之心。
懷着赴死的決心站出來剛要開口承認,青殷一把拉住了我上前說道:“剛剛那珠子的确出現過,但此刻并未在我們手上,你們遲來一步,那珠子被魔族搶了去。”
帝君眯着眼睛看了看我,把目光落在青殷身上:“你就是救了容陽的七瓣蓮吧,看來削去你的仙力對你并沒有太大影響,怎麽,你現在不怪我讓你背黑鍋了?”
青殷嘴角一咧:“怎的不怪,但做個凡人也快活的很,但若帝君大度,還回我一身仙力,我會更加感謝帝君。”
帝君拂手:“不可,你身上魔性未除,雖現在是個凡人,但說不準什麽時間會入魔,我并不能留你在仙界。”
忽而眼光轉到我身上說道:“這小丫頭是另一支七瓣蓮吧,我猜赤霞珠在你身上。否則你怎麽會這麽快就修成人形。”
說罷伸手聚氣,将手掌放于我身前從頭開始往下移動。移到胸前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嘴角露出一絲可疑的笑,他收起手掌說道:“這樣子對一個小姑娘似乎不太好,罷了,左右那珠子對我也沒什麽大用,但想來對容陽的朋友或許有用,你能替我去魔界奪回來交給她嗎?”
我愣了,眨眨眼睛,不知道這帝君在搞什麽名堂,他這一下子肯定知道珠子就在我身上,說這些有的沒有算是怎麽回事,橫豎我已經做好一死的準備,想要的話拿走便是。
然而耳中穿來空靈的一句:“小丫頭,現在開始你可欠着我一條人命。”我能認出是帝君的聲音,看着他那看似慈祥的笑臉,我并不明白為何我就在他面前,他卻用天循仙音來跟我說話。
帝君并不理會腦袋早已亂成一鍋粥的我,轉而與容陽說話:“今日前來還有另外一個事情要告知與你,這幾日鳳族女帝帶着次女玉幽來天宮小住,見那玉幽長得标致可人,身段窈窕,人也知書達禮,想着就此把你的婚事定下來,待生下孩兒便将帝位傳與你,我也可以過段逍遙日子。”
在帝君講話過程中,容陽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待帝君說完,終是發作了:“大哥三哥也是有家室有孩兒的了,你為何不把帝位傳給他們?我是不喜歡的,誰願去做誰去,至于那玉幽,我并不想和她結為夫妻,她愛嫁與誰便嫁與誰。”
帝君把臉一板罵道:“別提你那兩個哥哥,一個個的不争氣,華陽整日沉迷于釀酒之事,不務正業,玄陽竟好男色,你讓我如何将帝位傳給他們?”
容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用力拍了下桌子說道:“即便這樣,仙法上他們也高我幾十籌,你何必執着于我這個廢人!”
帝君一巴掌扇在容陽臉上,速度之快令人咂舌。“胡鬧!如今你為何還說自己是廢人!在我眼裏你是最努力的一個,假以時日法力上定高于我,又何懼他們兩個。”
容陽捂着臉喊到:“我不娶!”
感覺到再吵下去倆人非要打起來,他倆一打最起碼這味尚樓可能就成灰了,青殷給我和绛生使了個眼色,我們連忙拉開他倆,分別安撫。
元須安撫着帝君,對我們說道:“這裏還有沒有空房?不然叫玉幽過來,容陽你倆先見個面聊一聊,若不成也算是交了一個朋友,娶與不娶以後再說。”
容陽轉身就要走:“不成,不見。”
剛一打開門,便見一條淡粉色光芒從天而降,落地化為一名粉衣少女,頭上三根翎毛裝飾,青鬓如雲,三角丹鳳眼,櫻桃小嘴,少女以袖掩唇,兩頰泛起一片紅暈,低頭略一行李,朱唇輕啓,開口道:“聽聞帝君下凡來,為何突然喚我過來?”
元須連忙把門大開,把少女和容陽一同拉進房來,向我們介紹道:“這是玉幽,鳳族女帝次女。”我們一一向她行禮,她也輕輕地一一回禮。
容陽則甩開元須的手,轉身離去。
但見玉幽臉上稍許尴尬,詢問道:“帝君可是将婚娶之意說與容哥哥聽了?”帝君臉上有些挂不住,輕咳一聲,正色說道:“正是,奈何他現在正與我鬧脾氣,稍許等他氣消了,你們可以好好聊聊,元須你去把容陽找回來。宮裏還有些事務要忙,玉幽你便與他們一同玩耍吧,過幾日再回去即可。”
說罷,帝君化作一縷黃色光芒消失在夜空中,元須則跑出門去尋容陽。
作者有話要說:
☆、撒嬌與撒潑
我見玉幽長得實在讨喜,忙拉了她坐下,問道:“妹妹你現如今芳齡幾許?”只見玉幽臉上閃過一絲惱怒,眼角立刻又帶上笑意回到:“不過七八百歲,記不太清了,姐姐你呢?”聽罷,我臉上的笑立馬僵了起來,看了看青殷,老老實實答道:“化為人形剛十年,之前修練過三百年。”玉幽笑意更濃說道:“恕姐姐眼拙,竟沒看出妹妹如此年輕。”我讪讪的回到:“我也眼拙,竟沒看出姐姐如此年老。”明顯感覺到玉幽身子一顫,然而臉上笑意并未減少一絲一毫。
青殷拍了我頭一下,對玉幽說道:“玉幽小姐不要見怪,這丫頭生性皮劣,剛修成人形未免有些口拙,惹惱了玉幽小姐,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玉幽眯着眼睛笑着對青殷說:“我并未生氣,直覺妹妹為人耿直爽快,甚是喜歡。敢問小哥哥如何稱呼?”
青殷笑着答道:“姐姐言重了,小弟比顏非大了只六十歲。”
此時又感覺到玉幽身子一顫,我心想完了,這下徹底惹火她了。
然而,玉幽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容哥哥比我大二百歲,不曾想他身邊的朋友竟如此年幼。”轉身望向绛生問道:“這位怕也是弟弟了,未曾打聲招呼便前來叨擾,還望各位弟弟妹妹們海涵。弟弟如何稱呼?”
正巧門被打開,元須拽着一臉不情願的容陽回來了,接過話茬替绛生回了句:“哪裏是什麽弟弟,他只比容陽小五十歲。”
這下連我都身子一抖,卻只見青殷绛生強忍着笑,一臉的正氣。
玉幽則一臉乖巧的樣子,嗲嗲的向容陽問道:“容哥哥,你回來了啊。”
容陽瞥了玉幽一眼,坐下來喝茶,并不願多理她。
房間裏幾個人都不說話,甚是尴尬,正巧看到房門一開,千淩端了些點心并一壺新泡的竹葉茶進來,我蹭一下便從位置上起來,笑嘻嘻得對千淩說:“千淩你真是人美心也美,正巧我肚子餓了呢。”
說罷接過她手裏的點心放到桌子上,其實我肚子并不餓,但總要有些什麽來打開這尴尬的局面。
仔細端詳了一番這糕點,看到一塊花朵形狀,中心綠色,外緣粉紅色的千層酥皮小點心,指着這點心向千淩問道:“這是什麽,顏色如此美麗。”
千淩望了望青殷說道:“你問他吧,這些都是他做的,我怕你剛回過神來又肚子餓,就拿過來給你解解饞。”
青殷坐在我身旁說道:“這是桃花酥,春季在淮青峰采摘新鮮的桃花,并鮮嫩的桃葉芽子,清晨取桃花瓣上的露水為原料,桃花與葉芽分別搗碎和面,面中只加桃花露水,面團擀成薄餅,混了豬油疊上十多層,切成花瓣形狀再組成一多小花,放進火爐烤制出來的,香甜酥脆,桃花味道很是濃郁,你來嘗嘗。”
說罷手上敷了一塊幹淨帕子,捏起一塊遞到我唇邊,我輕輕咬了一小口,酥皮霎時碎成一片片掉進我的嘴裏,心理不覺暗喜慶幸只咬了一小口,若大口咬下去,那酥皮豈不是要掉滿自己幹淨的裙子。轉而又為這桃花酥的味道連連贊嘆,剛一入口,滿滿的桃花香味盈滿口中,而酥皮則入口即化,甜度适中,一口下去并不覺得甜膩。
我不禁從清音手中接過帕子,稱贊道:“好吃!”,繼而一口一口得吃起來。還不忘随手拿了一塊遞給容陽說道:“你也嘗嘗,青殷的廚藝越發精湛了,能吃到如此美味真是不枉此生啊。”
青殷笑了笑用帕子一角給我拭了嘴角,低聲道:“你吃就吃吧,不要說話,渣子都掉出來了,那裏像個女孩子。你若喜歡我便常做給你吃就是了,你吃多少我做多少。”
我望着青殷嘿嘿傻笑一番。
一旁的玉幽看着這糕點眼睛都直了,越發得靠近容陽,拉了他的胳膊輕輕搖晃道:“容哥哥,玉幽也要吃,你喂我好不好?”
容陽甩開她胳膊說:“要吃自己拿就是,又不是沒手。”
玉幽輕咬下唇,眼中立馬淚光點點,只眨眼功夫,眼角便噙滿了淚珠,卻并不見淚水掉下來,只見淚水在眼睛中不停打轉,映着這桌上燭光并七彩糕點,煞是好看。
看到玉幽這一副委屈的樣子,我都覺得有些不忍心,便用帕子重新捏起一塊遞給玉幽說:“姐姐,這塊給你好不好?”
玉幽搖搖頭,這一搖頭,眼中的淚水花花立馬奔湧而出,卻見一滴淚珠啪地打在我手中這塊桃花酥上,我心中頓覺一痛!不免暗自悲憤:“你不吃便不吃罷,甩它一身淚水算是要作甚,這還讓我怎麽下嘴!”
收回舉着的手,将這塊糕點放于盤子一角,與其他糕點隔絕開來。
只聽見玉幽低低的啜泣聲:“往日你我總角之時,不論吃什麽你都是親自喂我的,為何長大了便如此疏離我?如若這般,倒不如不長大的好。若一直停在小時候,你便一直是我的容哥哥,也會一直待我如親妹妹般。”
容陽見了她這副樣子,聽了這席話,不禁露出不忍之心,攜起自己那繪有暗色龍紋的衣袖,給玉幽擦拭了眼角淚痕,說道:“不論從前還是如今,我都是待你如親妹妹的,卻只是不願毀了這兄妹情深罷了。”
玉幽也是見好便收,慢慢停止了抽泣,紅着雙眼望着容陽問道:“那既是親妹妹,容哥哥你喂我一塊又如何?”
容陽點點頭道:“好。”
便捏起一塊桃花酥遞于玉幽嘴邊,玉幽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容陽便一直舉着,期間玉幽雙眼一直飽含深情得看着面前的容陽。
我心理不禁暗自驚奇,這玉幽手段實在了得,除了念嬌,我還并未見容陽如此耐心過。
青殷一副看我笑話的樣子望着我,低聲在我耳邊說道:“玉幽才是小女子,你是真丈夫。”我伸出手偷偷得狠狠捏了青殷一把,青殷卻并不作聲,暗自承受了,嘴角卻還露着笑。
我不禁望了望元須和绛生,他倆一直事不關己的态度看我們做戲。
吃也吃過了,折騰了一晚上,覺得乏的很,眼瞅着天都要亮了,還是抓緊時間睡睡比較好,于是連打了幾個哈欠,伸個懶腰說道:“小女子乏了,暫且回府休息,你們可想一道回去?”
绛生點點頭拉過元須說道:“我也回去,父親也跟我一道回去吧,正巧有些話想要私下問問你。”元須想來也是有一肚子話要同绛生講,點點頭跟着出去了。
容陽拍拍手上的殘渣,站起來說道:“我也該回去了。”
玉幽輕輕拽住容陽衣角,依舊淚光點點得望着容陽:“容哥哥,玉幽也跟你一道回去。”
容陽松開玉幽的手說道:“玉幽別鬧,哥哥累了這一大晚上,想要好好休息,你就住在這裏吧,銀子我來給。”
我點點頭表示贊同,随聲附和到:“今天因為我,搞的大家都很累,好好休息一番,明日再團聚吧。”
說罷也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糕點渣子,準備離開,可曾想剛一起身便被玉幽拉住,玉幽柔柔的說道:“妹妹,姐姐剛來,還沒有歇腳的地方,可否與你一道回去?”
我心驚玉幽求容陽不成轉而求我了,這樣不好吧,我還從未與其他人同床共寝過,但嘴上總是不好拒絕別人,只好勉為其難得說:“好吧,只是我那床小,怕是擠到了姐姐。”
本已跨出房門的容陽轉過身來說道:“玉幽你好好在這裏休息,千淩你給她安排個房間,明日我再來付錢。”說罷大步離開。
玉幽甩下我追出去,邊追邊說:“人家剛到人間,一切都陌生的很,心裏怕怕的,但是只要在容哥哥身邊,玉幽就不怕了,容哥哥你就帶上玉幽嘛。”
我看了看青殷,青殷一副無奈的樣子,拉着我一起追了出去。
只見玉幽雙手緊緊拽着容陽的衣角,低着頭咬着小嘴,不停地搖晃容陽的衣服,青殷看到後悄悄地對我說了句:“看到沒,這才是小姑娘該有的樣子,你有事沒事突然蹦到別人面前挂着別人脖子才不叫撒嬌,那叫撒潑。”
我不服氣的錘了他幾拳說道:“這撒嬌還不過是為了達到自己目的對你們男人使得技巧,有用才叫撒嬌,沒用的話,不管怎麽樣都是撒潑。”
只見容陽把玉幽雙手拽開,喊了青殷一下:“給她準備個房間,明日我把銀子帶過來。”
我悄悄一笑,輕輕對青殷說了句:“看吧,沒用,她這才叫撒潑。”
這時,千淩的聲音飄了過來:“玉幽小姐你就住我這兒吧,我這兒安全的很,定不會叫別人搶了你去,今日我們幾個是真乏了,還求你放過。”
玉幽嘟着嘴,看了看款款而來的千淩,不情願的說了句:“好吧,我就住這裏好了。”回過頭跟容陽說道:“容哥哥,明日你一定要來接我啊。”
千淩向容陽點點頭道:“容公子明日還請早點過來,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各位回去稍作調整,把行李都收拾一下,明日來我這裏吃午飯,吃罷午飯一起去淮青峰如何?”
容陽點頭道:“甚好,我們早去早回,免得錯過了念嬌回程,給她帶些木石精髓回來,想來她定會喜歡。”
說完轉身就走,我們也連忙跟上。
作者有話要說:
☆、青淮峰之途
說來也怪,往日我睡得早起得遲,可昨日睡的那麽晚今日卻早早便醒了,洗漱完畢出了房門活動手腳,卻聽到绛生房裏穿來絮絮叨叨的聲音。
“我一見到她便覺得有些親切,面容上也與我有些相似,因此懷疑您是否在人間給我留了個妹妹,也想過是否還有其他妹妹。”
“你這臭小子竟這樣想我,你爹爹我是那風流之人嗎?看來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啪!
“诶呦!爹你手輕點,我現在大了,不似小時候了,那時候頑皮不懂事,你打打也就罷了,現在還打我讓我怎麽見人。”
“哎,我是覺得千淩有點像你娘,你娘從前就是天宮裏數一數二的美人,這千淩鼻子眼睛都跟你娘很是相像,可是你娘早就去了,因此她跟你沒有血緣關系。但話雖如此,你也不要跟她交往太過頻繁,這個千淩絕不是簡單人。”
“我知道的,放心吧爹爹。”
然後便是窸窸窣窣的穿衣聲,我連忙悄悄得退回到自己房門,心裏暗自納悶,元須明明知道绛生他娘随魔尊宸尚走了,為何到現在都不肯告訴他實話呢?我想着找個機會把這事情好好跟绛生說道說道,怕是這千淩就是绛生的妹妹,只不過千淩她爹是宸尚。想到昨日千淩給我運氣之時,并有仙魔兩道靈氣注入體內,想來千淩是仙魔共體,然而卻并未感到她身體上有任何靈氣,便覺千淩深不可測。
正思索着,容陽房門開了,只見他笑容滿面,一副春光燦爛的樣子,我不禁好奇地朝他房間裏瞧了瞧,總覺得裏面定有個美嬌娘。
容陽瞧見我這猥瑣的樣子,板了臉敲了我一榔頭道:“瞧什麽?本大爺我沒藏人。”
我嘿嘿幹笑兩聲:“我沒那意思,只是想看看你房間是否需要打掃,行李都收拾好了沒。”
容陽瞥了我一眼,嘴角泛起一絲壞笑:“許久未打掃了,正巧你去打掃幹淨吧,不然也不好意思離去。至于行李,僅我一個肉身罷了。”
我心裏暗暗叫苦,為什麽就不找個別的借口,一邊嘆氣一邊去拿來笤帚簸箕,把容陽房間打掃幹淨後,想着我房間也許久不打掃了,便把自己房間也打掃了,忙完後喜滋滋得去放笤帚,正巧碰見出門的绛生和元須,元須樂呵呵得說道:“沒想到許久不見,小藍越發得勤快了,是要打掃我們房間了吧,請吧。”說着便讓開了路,我氣憤得瞪了他一眼說道:“我新名字叫顏非!還有我不是掃地丫頭。”說罷氣憤得跑進去打掃。
好不容易收拾完,他們也都整裝待發準備去味尚樓了,元須笑呵呵得說道:“我就不跟你們去了,也該回天宮了,你們不論做什麽一定要小心,有危險要通知我們,別看帝君臉色嚴肅,其實也很心軟的。你們就好好看看這人間的姹紫嫣紅吧,走了。”說罷便化成一縷青煙消散了。
去味尚樓的路上容陽的臉上笑容就沒斷過,我不禁好奇的問道:“你昨晚定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怎會如此開心?”
容陽白了我一眼說道:“昨晚正要入睡,忽聞琴聲陣陣,仔細分辨,卻是念嬌彈了曲心音給我聽,好聽至極啊!”
我望着容陽那陶醉的模樣,不禁暗自嘆息,所謂癡情癡情,原是入了情便癡了,再一想到味尚樓還有個玉幽等着容陽,不禁為容陽感到頭痛。
青殷和千淩早早就起來在酒樓裏忙了,未見玉幽,我心理暗暗松了一口氣,如若我們偷偷溜走,她應該會識趣得回天宮吧。
然而,剛和青殷打過招呼,便見從外面回來的玉幽,玉幽順勢靠在容陽身上說道:“容哥哥你來了啊,我剛從外面買了好多新奇玩意,你給我講講都是做什麽用途的好嘛?”
容陽把自己的胳膊從玉幽懷裏拉出來,推開玉幽,對她說道:“我們今日還有事,沒辦法跟你胡鬧,你趕快回去。”
玉幽努努嘴說道:“我曉得你們今日要去千淩家,我也一同去好不好?難得下凡來玩,母親準許我玩到盡興,天帝也說想回去再回去,還要容哥哥送我回去,玉幽才不想這麽快回去,容哥哥就讓我跟你們一同去嘛。”
千淩看了看玉幽說道:“一同去吧,左右我家大得很,多她一個并不礙事。”
容陽悠悠得看了看千淩,那她算是你的客人,與我無關,她的安危你負責。
千淩停下手中的活計,正對容陽目光,說道:“好”。
雖然我現在并不會感到饑餓,容陽绛生也不需要吃飯,但是青殷現在是凡人之體,因此還是等到吃罷了午飯才出發。
來到酒樓後門,看到三輛裝飾華麗的馬車,我興奮的不得了,左摸摸右看看,十分開心得向千淩說道:“這是給我們坐的嗎?我從未坐過馬車。”
千淩笑了笑說道:“那你就坐着玩玩吧,只不過比起你們禦風而行,馬車是慢了些。淮青峰路途遙遠,你們坐累了可以直接飛去,我把路線畫給你們。”
我哀求得看了看容陽,看他點了點頭,我跳起來抓住千淩的手說:“不累不累,就坐馬車。”
玉幽拉着容陽指着一輛說:“容哥哥我們先上去吧,走啦走啦。”容陽甩開她拉着我上了一輛車。千淩拉過氣憤的玉幽說道:“既是我的客人,就跟我一道吧。”剩下的绛生和青殷則上了另外一輛車。我心理暗暗得想人家是想要跟青殷坐一起的。
馬車慢悠悠得走出了城門,一路上花花草草的看的甚是驚奇,雖然我自小長在荊妍苑,但天宮植株畢竟少而精,想這麽多繁雜種類的花草我是沒見過的。因此一路上更是興奮至極,容陽則一臉愁容得呆坐在馬車裏。
馬車行駛半日,我終是看厭了,老老實實得坐在車裏,此刻才想起應該告訴容陽一些事情。
我碰碰容陽,使他從發呆中脫離出來。看他迷茫得轉過頭來,便開口道:“我猜千淩是绛生他娘和魔尊的女兒。”
容陽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問道:“你又從何得知,雖我也覺得千淩并不是普通人,但卻不認為她跟魔尊有關系,她身上毫無半點魔氣。”
我将元須與我講過的绛生出生之事和那日千淩将仙魔兩道靈氣注入我體內的事告訴了容陽,容陽聽我講述完畢,面容由一開始的不以為然慢慢變為了驚訝,他不由皺了皺眉問道:“你竟然知道這些,為何不早日告知我們?尤其绛生,你為何不告訴他他娘還在人世。”
我撅起嘴說道:“原是早就想告訴你們的,但是總是被其他事情打斷,繼而便忘了,今日若不是與你同坐,恐怕我仍舊想不起來。而且我看元須那意思,并不打算告訴绛生他娘還活着。”
容陽思索片刻說道:“如若绛生知道他娘在魔界,怕定是要殺去魔界的。原本我們只是打算去魔界入口偷兩朵花,若是绛生知道了,那必定要去魔宮尋找他娘。”
我點頭道:“雖然我是不懼怕去魔宮的,只怕绛生他娘并不願意離開魔尊,想來這樣的話還是不要讓绛生知道的好。”
容陽搖搖頭道:“你沒有父母,定是不懂舐犢情深。只怕這許多年,绛生他娘也是惦記着绛生的,一直沒出現,怕是有難言之隐。绛生若知道他娘還活着,不管她願不願意離開魔尊,他定是想要去探望一番的。一會停車休息的時候,咱們去告訴绛生,看他意思罷。”
稍許,容陽望着我說道:“我發覺你最近思想成熟了不少,很能考慮問題了,莫不是那月圓之夜的影響?”
我撓撓頭道:“或許是吧,那夜之後我并不覺得肚子餓了。”
容陽笑了笑說:“如此看來,那也不是禍了。只要每月一到月圓,你只需精心打坐,将身子裏的魔性強行壓住便可。若淮青峰靈氣旺盛,咱們也可以在那兒住上一段時間,把你體內魔性淨化一番,免得入了魔界你魔性大發,那便不好辦了。”
我點點頭,掀開簾子,竟發覺已近黃昏。一路上除了我們三輛馬車,見不到任何行人,只有林間一些叽叽喳喳的鳥叫聲。想問問容陽是否可以直接飛去,剛一轉頭便看見容陽臉色一變,大叫一聲:“念嬌有危險!”便化作一道金光沖出了馬車。
來不及思考許多,只覺得要追上他,于是我也立刻飛了出去,緊緊追着容陽。
許久不飛,感覺自己身體輕盈了許多,速度更是比以前快了,不禁暗喜,看來月圓那夜,雖遭受了不少罪,但也使我修行更上了一個臺階。
然而即便如此,容陽的速度之快實在是我所不能及。
我追的很費力,眼見着容陽慢慢消失在了我視線之外,跟丢了容陽,我只能慢慢停下來,環顧腳底,一片蔥蔥郁郁的山林,并着幾條蜿蜒的河流穿梭其中。
我暗想這下慘了,飛了這片刻,恐怕早已離馬車十萬八千裏了,一路上也并未留下什麽線索,青殷他們畢竟找不到我們。
嘆了口氣,現在是青殷和容陽都找不到我了,方才追得急,并未留意一路上是怎麽過來的,我迷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宸尚
眼瞅着天色漸晚,在空中飄了這許久也并未見到一仙一人過去,這荒郊野嶺的也沒個客棧什麽的,雖然即便有,我也沒銀子。又等了片刻,感覺到一時半刻也不會有人來尋我,便找了個順眼點的山頭落了腳。想來這一晚上怕就要露宿在這山頭了,還是出去尋些蒲草來墊墊好睡一覺,明日一早再四處飛飛看看,實在找不到他們随便找個活人來問問也好,能回去長鶴城就最好了。
打定了主意,稍作歇息便又飛了出去,想到剛剛坐馬車坐了那半日才走出去那麽遠,等找到青殷他們定要死活說服他們飛去淮青峰,這麽多仙人加個凡人也未必沒有辦法。
太陽落了下去,視線變得暗淡起來,慢慢得看不太清眼前的路了,便從耳邊摘下夜明珠,這還是剛化作人形的時候元須老頭送我的,雖不是什麽特名貴的珠子,但好賴是件貨真價實的寶物,比我自己從池子裏撈幾顆石頭子做的簪子可好多了。
有了夜明珠的光亮,尋找幹蒲草便容易的多了,思索着若能回到天宮,定要再向元須要幾顆珠子來,這兩顆成色并不太好,并不是那麽亮。正痛快得薅着草,忽覺頭頂一片光芒飄過,心理暗喜,若不是青殷他們來尋我便是容陽回來了。
扔下手中蒲草便想着那片光芒飛去,一路飛着卻發覺這片光有些大,似有許多人,怕不是青殷他們。正想着已經到了他們跟前,未見青殷,卻只見一名身着玄青色衣裳的美男子,身後跟着兩個身着七彩缤紛薄如蟬翼紗衣的丫頭,還有幾個下人,手裏都持着一柄紅燈籠,後面還有一頂裝飾有白色紗蔓的轎攆,分辨不出是仙是魔還是鬼。
但既然并不是尋我的,我想還是不要打擾了別人趕路為好,正想離開,那名男子開口說道:“今日竟撿了兩個寶貝,小姑娘,你可想到府裏小坐片刻?日頭下山了,這人間可就沒那麽好待的了,會有妖怪想要吃些靈氣足的小丫頭來補補身子哦。”
聽他這麽一說,仿佛耳邊都環繞着山林野獸的吼叫聲,叫的怪吓人的,我一哆嗦。雖心裏想去的很,卻又不能大意了去,便挺直了身子,正氣問道:“你們是何人?這麽晚了在這荒郊野嶺得晃悠什麽?”
見男子身後一綠衣女子臉色微怒,正要開口講話,為首的美男子擡手制止了她,美男子笑眯眯地說道:“寒舍就在不遠處,喝個茶水也是方便的,等天亮了你再趕路。”
看他們這一行人的樣子,并未露出殺氣,轉念心想我是仙人,怕你何?便說:“既然你這麽說那我便去吧,明日一早我就要走,你可不許攔我。”男子哈哈大笑說道:“我從不強求于人,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我必不攔你。”
語罷,手掌微微一轉,便在手心開出一朵紅蓮,那紅蓮從他手上脫落,落到我腳邊慢慢擴大,竟變成了又一座轎攆,我看的新奇,卻不大喜歡那轎攆上的白紗,手一指,那轎攆上的紗蔓便變成了藍色,但見男子眼裏突然現出了一絲溫柔,我不禁害怕的說道:“我已有了心儀男子,所以你不能對我起非分之心。”
男子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放心吧,我對你這種小丫頭沒興趣,走吧,一會就到寒舍了。”
我躲在轎攆中稍稍得休息片刻,便有人掀開簾子叫我:“姑娘,出來吧,我們到了。”
我起身出了轎攆,問那男子:“這轎攆可否送給我?我喜歡的很,反正你随手都能變出來,送給我罷。”
男子微微一笑說道:“既然你喜歡,便拿去。”
我高興的把這轎攆變小,縮成了一朵藍色小蓮花,收入懷間。
卻見自己正立于一座巍峨的險峰之上,而四周全都是這種陡峭的懸崖險峰。有幾座山上建着高大巍峨的樓宇,四周環繞着深褐色雲霧,樓宇之間有狹窄細長的臺階相連,俨然一座黑褐色天宮的模樣。
再看眼前,腳底下是黃褐色琥珀地面,而前面一座琥珀大門挺立着,門上鑲嵌有藍色青金石書寫的“逍遙宮”。
我不禁連連贊嘆:“這手筆,跟天宮有得一拼啊,你家真有錢。”但見兩個小丫頭臉上露出得意之色,綠衣女子昂頭輕笑,說道:“在我逍遙宮面前,天宮算得了什麽。”,說罷,便與那粉衣丫頭一同上了臺階去。而那男子則笑而不語,指揮等在一旁的仆人們将另一座轎攆擡上山去。
我不禁好奇道:“為何不似方才,直接飛上去呢?”
男子答曰:“此為聖地,要步行上去,不準使用任何法術。”
我輕輕哦了一聲,十分不痛快,從這大門到那第一個宮殿,走起來少說也要半個時辰,還不要累死哦。
見其他人都已經陸陸續續的登上了臺階,我也趕緊追過去,卻突然感覺到一陣魔氣圍繞在身邊,我立刻提高了警惕,對上面的人說道:“你們等等,有魔族!”
所有人都回過頭來驚訝得望着我,我暗暗想你們竟然都沒感覺到,難道說我的修為又高了一層嗎?
為首的男子手一揮,讓其他人先走,他又慢慢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