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好嘛!!! (2)

乎早就預料到我的動作,輕輕一閃就躲過了我的攻擊,跑到了外面。我起身照了照鏡子,将身上的白色中衣裹緊了些,哪裏有虎背熊腰,雖然胸不算太大,但是好歹也是個妖嬈的身姿,容陽定是眼拙。

作者有話要說:

☆、小紅變青殷

來到廳房見容陽绛生和念嬌都已經妥妥的坐着了,桌上的早飯還都一口沒動,我就有些不好意思,沖念嬌吐了吐舌頭就馬上坐下,其他人才開始動筷子,绛生十分不快活的說了句:“若不是念嬌說要一起吃,誰要等你。”我瞪了他一眼,像念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埋頭吃了起來。期間偷偷的瞄了瞄念嬌的身材,跟她比起來我好像的确有些虎背熊腰了,頓時就覺得自己吃這幾口飯也是罪過了,便再也吃不下去。

吃罷一起來到味尚樓,店小二招呼我們到了一間包廂,說青殷還在忙,過會他自然會過來與我們相見。這等待的時間很是煎熬,比之前沒有得到小紅消息的任何一天任何一刻都要煎熬的多,越是臨到結果的那一刻就越是煎熬。

早飯本來就沒有吃夠,這裏又有各色的美味糕點,反正等着也是無聊我就順手拿起來吃了,一盤很快就吃完了,青殷還是沒出現,我便焦急的來回走動。等的我都快要沒有耐心的時候,門開了,一身雪青色衣裳的男子出現在門口,眉宇間透着一股看破塵世的清淡,他臉上挂着笑對我們福了福,倉色帶暗金花紋的袖口輕輕擺動,他說道:“抱歉,久等。”我眼淚瞬間就沒有骨氣的流了下來,快速走過去給了他一拳:“豈止是久等,再找不到你我這朵花兒都要謝了。”

青殷雙手攬過我的肩膀,仔仔細細的看了看說道:“這是小藍麽,沒想到這麽快就修成人形了,我還以為以你的資質怎麽也要再等上一百多年的,小姑娘還是很秀氣的。”

我不高興的嘟嘟嘴說:“什麽小姑娘,我明明應該跟你同歲的,你不過比我早五十年修成人形而已,扮什麽老。”

他笑了笑走向了容陽他們,容陽和绛生都沒說話,只是笑着跟青殷對了個拳,我也坐了回去。念嬌站起來對青殷行了個禮說:“小女念嬌,你們許久不見我還是回避一下好了。”說完轉身要走,容陽拉住了她,說:“你也不用回避了,都是自己人,有些事情還是讓你知道的好。”

我撇撇嘴嘟囔了一下:“人家還沒說要跟你怎麽樣就這麽攀起關系來了。”念嬌臉一紅,也不知是坐下還是要離開,容陽瞪了我一下,我十分不好意思的把念嬌拉坐下說:“好啦好啦我說錯話啦,出門在外靠朋友嘛,念嬌姐姐你坐就是了。”绛生悠悠的說了句:“念嬌可是比你小,老妖怪。”我十分不服氣的反駁他:“人家才修成人形幾日而已,怎麽就是老妖怪了?”念嬌笑了笑說:“無妨,藍兒妹妹看起來是要比我小些,你們說什麽修煉上百年五十年還有修成人形什麽的,可是你們看起來也不像是妖啊,那你們?”

容陽清了清嗓子說道:“藍兒和小紅,額……也就是青殷,他們倆是天宮荊妍苑蓮花池裏的七瓣蓮,沾染了仙氣化為人形。绛生是荊妍苑管事的兒子,我嘛……是天宮的一個小官。”我瞥了他一眼,看向了念嬌說道:“他可不是什麽小官,他是天宮太子,帝君的長子,還挺謙虛。”念嬌臉色微微一變,容陽又瞪了我一眼,難道我說實話也錯了麽?绛生也瞪了我一眼像念嬌說:“你也別多想,我們那兒民風很開放的,太子娶個凡人做太子妃也沒什麽不可。”念嬌臉微微一紅說:“你們怕是誤會了,我從未有過嫁入天宮的奢望的。”容陽低下頭去說:“若我不是太子呢?”青殷趕忙岔開話題說:“咱們好不容易再相見,說說這些日子都有些什麽趣事發生。”

青殷這麽一說,我立刻想要知道他這些年來過的好不好,于是便問他:“你這些年來,過的可還好?”青殷說:“挺好,我是落在了河邊的,醒來發現自己被千淩姑娘所救,自己又沒了法力,在這人間憑一己之力怕是沒法成活,于是便在千淩手下做些事情賺些銀兩,那元須老頭還說人間五谷有泥土味,污濁不堪,我卻覺得這泥土味很是對了我的胃口,這女兒紅就比他那桃花釀差不到哪兒去。”

容陽皺了皺眉頭說:“你不覺得這酒樓的風格跟天宮的建築風格很是相近?”

青殷哈哈大笑說道:“相近是相近的,本也就是照着天宮的風格建造的,那圖紙本是無意中得到的東西,上面寫了天上宮闕,本來被不識貨之人想要當做破爛賣了的,千淩見了便買了下來,參照着蓋了這酒樓,卻沒想到一下就成了這長鶴城最出名的酒樓,給她很是賺了一筆。”

容陽眉頭并未舒展開來,說道:“我總覺得不像是這麽簡單,這天宮的建築怎會被凡人畫下來還存留了下來。”

我覺得容陽想太多,畢竟也有可能是某個下凡的仙人無聊中畫了下來然後被人偷了或者他自己賣了什麽的,一個樓宇建造圖而已,有什麽稀奇的。绛生也覺得沒什麽稀奇的,然而容陽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又說不上來哪兒不對勁,便岔開話題問青殷以後有什麽打算。

青殷回:“也沒什麽打算,我現在與凡人也沒什麽區別,在這酒樓裏我也有的吃有的喝,危及不到性命,這樣快活下去也不是問題,倒是你們,就這麽逃出來不怕帝君追查到處罰你們麽?”

容陽抿了一口酒悠悠的說道:“怕他作甚?本就是他錯了,為了安撫衆仙便随便降罪于你,實在是無理至極。”

我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便十分興奮的向青殷講:“你可還記得我們曾約定去魔界偷花的?這次咱們一起去吧,反正我們都出來了,如何?”青殷無奈的笑了笑說:“你覺得我這副身子有什麽能耐跟你們去魔界的?不去了,索性我也沒覺得那一片花瓣有什麽重要的,就這樣吧。”

念嬌疑惑的問:“什麽花瓣?”

我便把青殷和我的身世以及帝君摘了青殷花瓣給容陽補魄的事情說給了念嬌聽。念嬌思索了一下說:“昨兒你們是說起來容陽是被青殷救了的,那你們缺失了一片花瓣的話會有什麽影響麽?”青殷搖了搖頭說:“除了感覺不一樣,我也不知道有什麽影響,修行也沒有被抑制,我甚至還提前修成了人形,所以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影響。”我便把聽元須說道的七瓣花瓣代表的七情說給了他們聽,念嬌想了想眼睛一亮說:“有了,我記得有一首曲子是可以看透人心的,想來也可以看到你們的原型,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是缺失了哪一種情。”青殷搖了搖頭表示現在這個樣子他也無所謂,我覺得既然有辦法知道答案就一定不能錯過,于是跟绛生和容陽一起動搖青殷,青殷最後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念嬌出門交代了雲靈回家取鳳绮琴,沒一會功夫,雲靈就把念嬌的琴拿了過來,念嬌坐定,輕輕的撫了起來,美妙的琴音慢慢的環繞在我的四周,青殷閉起眼睛,在他面前漸漸出現了一團紅色的迷霧,隐隐約約的看到了一朵六片花瓣的紅色七瓣蓮,那應該就是青殷的原型了吧,漸漸的這朵七瓣蓮清晰了起來,能模模糊糊的看到花瓣上有字,我仔仔細細的一字一字的讀了出來”喜、怒、哀、懼、惡、欲”,少了”愛”,我轉頭看向了容陽他們,他們顯然也看到了這些字,臉上漏出驚訝的表情,念嬌漸漸的收了琴音,青殷睜開眼睛問道:“如何?”。我答道:“少了愛,這愛是什麽?”容陽說:“應是男女之情吧。”我回想了一下問道:“就如那董永和七仙女?”容陽點了點頭,我看到青殷輕笑了下說:“其實這七情少了任何一個我都覺得沒什麽要緊的,男女的情愛之事沒有也無妨,之前聽元須講的那些情愛的話本子覺得這情愛也是傷身傷心傷情的,有便有,沒有便沒有。”我點點頭表示贊同青殷的話,聽了許多的話本子,裏面非死即傷,要麽就倆人永世相隔,實在沒什麽美妙可言,既然沒有的話就不用再受這情愛之累,這麽說來,青殷也算是福兮禍所依了。

容陽看了看我們倆個,又望向了念嬌說道:“話雖是這麽說,但人生走一遭,若是沒經歷過情愛,豈不是失去了一種樂趣?甜也罷苦也罷,好歹是回經歷。”

念嬌也不看他,只是笑着收起了自己的琴。問:“現在你們找到了你們想要找的人,那麽你們接下去要怎麽辦?回天宮麽?”

我撇撇嘴表示不想回去,容陽說他不想見他父君更不想回去,绛生倒是無所謂,青殷說他現在也回不去,就想要在這味尚樓做事。

容陽拿過念嬌的琴,扶了兩下,沒想到這小子還會彈琴。他伸平手掌從琴的左邊慢慢的移動到右邊,琴身便被一圈金色的煙霧環繞起來,漸漸的縮小成手指大小,他拿起來擋開念嬌的阻擋,別在了念嬌的發髻上,念嬌低下頭去,容陽說:“這樣就方便多了,需要用的時候取下來解除禁制即可,我又往裏面注了些靈力,用起來會簡單一些,至于解除禁止的辦法嘛,耳朵湊過來,告訴你法訣。”

念嬌十分不好意思的推了推容陽,想要把那把小琴拿下來,容陽伸手阻止了她,拉着她的手腕放下去,然後嘴唇湊到念嬌耳邊,輕輕的念了幾句。念嬌的頭更低了,臉也更紅了。

看到他們這樣子,我實在是想要笑卻又憋得難受,绛生搖了搖頭嘆氣道:“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這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輕浮之徒。”青殷站起來說:“容陽你就收收手吧,你看念小姐臉都紅成什麽樣子了,別給人家留下個登徒浪子的壞印象,馬上就午飯時候了,我下去忙,你們想吃什麽盡管點,在我這裏我請客,別客氣。”

念嬌也站起來說:“雲靈他們還在樓下,我去安頓一下他們。”然後也跟着青殷走了出去,我跟绛生都望向了容陽。绛生臉色突然嚴肅起來,問容陽:“你真的想要跟她在一起麽?你不怕你父君知道了處罰你?雖然天宮允許仙凡結合,但是你畢竟是太子,這樣真的沒問題麽?”容陽喝了一口茶嘆氣道:“許是同病相憐吧,看到她那麽辛苦的樣子,就想陪在她身邊,替她分擔一些,至于我父君那裏,暫且不管,走一步算一步吧。”然後望向了窗外,窗外雲靈和念嬌站在一起,念嬌擡頭看了看窗戶,又低下頭去,離開了。

容陽突然站起來大步走向門口,扔下一句:“我去追她。”

我看了看绛生:“怎麽辦?咱們呢?”

绛生聳聳肩說:“等青殷的飯菜,不管他們。”

沒等太久,店小二就傳上來了六道菜,我和绛生趕忙吃起來,我一邊吞着這些美味一邊跟绛生說:“你爹爹怕是沒吃過多少人間美食才會說這些有世俗氣,對修行不利,我覺得這些吃了之後心情實在是愉悅的很,對修行一定是有利的。”绛生點點頭說道:“說到底可能咱們都還太嫩,畢竟我爹爹也曾經在人間游歷過很多年。”

正說着,青殷推門進來,看到只有我們兩個吃的正歡,問道:“他們兩個呢?”我回到:“念嬌出去後就走了,容陽去追她。”青殷笑了笑坐了下來,把手上的盤子放到我面前說:“這是我親手做的玫瑰餅,你嘗嘗。”我愣了一下,盯着這幾塊小餅,問道:“同是植物,你覺得我能吃得下口麽?”青殷哈哈大笑說道:“有什麽要緊的,咱們是修成人形的,這些植物本就是沒有靈氣的,就算移到荊妍苑,該凋謝了還是要凋謝的,成不了人形,你跟他們有本質區別的,怕什麽。再說,這一桌子飯菜裏植物還少麽?”

我想了下,覺得這話也挺有道理,于是便捏了一塊來吃,外皮酥脆,餡料糯軟,細細咀嚼之後滿嘴的玫瑰花香,我不禁的對青殷豎起了大拇指說道:“好吃,真好吃!”绛生看到我的反應一臉不可置信的也捏了一塊嘗了嘗,之後也豎起了大拇指說道:“沒想到你在凡間這些年,竟練出這一手來。”

青殷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說到:“原本也是無聊,後廚忙的時候我就去打打下手,覺得這玫瑰餅也不難,便自己嘗試着來做,沒想到還挺成功的,現在這可是我們這兒的招牌,但是也要我高興才會做,有錢還不一定買得到的。”

我不禁感激涕零的看着青殷說:“多謝青大廚贈與玫瑰餅,小女子感激不盡!”

青殷哈哈大笑的大手一揮說道:“小事,小事,你若喜歡,随時來味尚樓,我做給你就是。”

吃罷,容陽他們還沒有回來,我們不禁有些擔心,容陽今天有些不老實,不會被念嬌收拾掉吧,奈何青殷走不開,于是我跟绛生便先行告辭去尋容陽。

作者有話要說:

☆、千淩

我們回到念府,但是不管正廳還是我們小院還是念嬌院子裏都沒他們人,真發愁着不知道去哪裏尋,雲靈走了過來,看到我們頗有些不樂意,轉身就想走,我拉住了她問她可曾見到容陽和念嬌,雲靈十分不高興的說他們在西南邊花園子裏,然後就甩開我的手走了。

念嬌帶我們參觀過念府,我也不是太路癡,便循着記憶走到那園子裏,就要轉過一座假山時,绛生突然拉住了我,對我比劃了一個禁聲的手勢,我連忙捂住了嘴,小心翼翼的随着绛生的目光望去,發現假山後面的蓮花池子旁邊,念嬌和容陽背對着我們站立着,卻聽不太清他們在說些什麽,我有些着急,绛生變出兩只小蝴蝶,其中一只飛向了容陽他們,在他們身邊的花兒上停了下來,通過留下來的這只,我們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念嬌:“容公子能明白念嬌的心意即可。”

容陽:“放心,容某并非登徒浪子,絕不會威逼利誘使他人屈服的。只是你這身子還是需要好好調養一番的。”

念嬌:“多謝容公子,念嬌心中有數”

倆人不再說話而是望着一池子的荷花微微的笑。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談了些什麽,容陽到底有沒有搞定念嬌啊,後面那幾句基本上就沒什麽線索的嘛。我跟绛生惺惺的離開了假山,十分不快活,原本以為能看到容陽抱得美人歸呢。

晚上吃罷晚飯回小院的時候我拉住了容陽坐在了院子中間的石桌旁,绛生也一起留了下來,我問他跟念嬌究竟結果如何。他顯示出一副風輕雲淡的容貌說道:“沒有什麽結果,本也就是沒有結果的事情,是我行事莽撞了些,怕是吓到她了。現如今我也想通了,只是對她有同病相憐的感覺,至于愛情,怕是沒我想的那麽深。”

我憐惜的望着容陽,他還小的時候每次來我們院子都會跟我聊聊天,但是話也不多,更多的時候是坐在池子邊發呆,眼中全是哀愁,想來帝君對容陽的期望也是很高的,然而容陽身子的緣故無論多努力都總是要比別人稍微差那麽一點點,他為了不讓帝君失望,私底下一定是非常拼命的。補魄之後才漸漸的從他臉上看到笑容,慢慢得他也開朗了起來。

正胡思亂想着,容陽突然又發話了:“不說我了,你們覺得青殷和小紅有沒有點不同?”

這問題問的我稀裏糊塗的,青殷不就是小紅麽,能有什麽區別?

绛生皺了皺眉說:“你這麽說的話,是有些不同,好像不那麽較真了。”

容陽點點頭說道:“當初我父君摘了他一片花瓣給我補魄,他拼了命的修成了人形,然後去找我算賬,想要拿回自己的花瓣,而現在,他被除去一身法力,來到這凡間,竟然也沒想着要回天宮找我父君算賬。”

我這時才明白過來他們說的不同。的确是有些了,小紅之前的性子很倔的,還都是花兒的時候我們倆個就經常會拌嘴,他從來不服輸的,現在竟然會在這凡間管理個酒樓還怡然自得的,一定是有問題的。

容陽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在凡間呆的久了,竟有些凡人氣息了,竟然有些乏了,我去睡一覺,明兒咱們找青殷問問就是了,也都不要胡思亂想了,萬事都有解決辦法的。”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來到了酒樓,青殷看到我們顯然是很開心的,招呼我們先上樓去,他去了後廚給我們準備些早茶。正當我還在糾結要怎麽開口問的時候,青殷端着一盤子玫瑰餅和其他的一些小吃食進來了,他十分興奮的說道:“你們嘗嘗這個豌豆餅,我昨兒研究了一晚上的。”

一聽到新鮮的吃食我就開心的不得了,連忙捏了一小塊,卻發現這豌豆餅酥軟的很,一捏就碎了,青殷哈哈大笑的說你輕一些,這餅本就不是那麽容易聚合在一起的。我又小心翼翼的捏了一小塊,放進嘴裏,竟是滿嘴的豌豆清香,還帶着絲絲的涼意,于是便由衷的向青殷表達了敬佩之情。

容陽清了清嗓子說道:“青殷,我問你,你有沒有覺得自己性子變了些。”

青殷愣了一下,笑了笑回到:“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問我的,我性子是變了些,以前太好鬥了,不服輸,什麽都要争論個一二。剛下凡間的時候,我也曾憤怒過,想要回天宮讨個說法。但是跟着千淩到處跑跑,見識了這凡間的所謂的凡塵味道,卻發現這世事也不過如此,索性也便這樣了。尤為千淩性子十分平淡,對任何事她都淡淡的,跟她在一起久了我便慢慢的也看淡了。”

容陽問道:“那千淩,到底是個什麽來頭?”

青殷:“來歷并未聽她提起過,她并不常說起自己的事,只是在不遠處的淮青峰上有座宅子,我不在酒樓的時候便與她住在那裏。說起來這次也好多天沒有回去過了,千淩定會念着我的,明日我回去一趟,後天回來,你們後天吃罷午飯來這裏等着我就是。”

容陽問道:“若我想要見一見這千淩呢?”

青殷笑着說:“那是沒問題的,明日我跟她說我舊時朋友在這裏,她定是要來見一見的。”

又聊了聊容陽和念嬌的事情,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青殷就下去忙了,我們想着許久沒在念府吃飯,而念嬌也沒過來,便回了念府。

吃罷午飯,我們三個又聚在小院的石桌旁,容陽覺得那千淩定不是簡單人物,我卻覺得他可能太過于謹慎了,怎麽說她也是青殷的救命恩人,肯定不是壞人。绛生則表現的無所謂的樣子。

午後的日頭有些烈,索性我們是在樹蔭子底下,涼快許多,清風吹過來,樹葉子窸窸窣窣的,我擡頭看看,陽光穿過葉子的縫隙投射出來的光束煞是好看。

绛生和容陽還在細細碎碎的說着,念嬌走了進來,身後的雲靈端了一壺茶和幾個杯子,念嬌坐下後拿起茶壺說道:“今日父親叫人給送了一些好茶過來,我品了些覺得确是好東西,所以拿來跟你們分享一下,你們試試。”

念嬌倒了一杯遞給了我,在她還沒倒滿第二杯的時候我就已經一杯下肚了,埋怨的說道:“你們這喝茶也忒講究了些,這麽小一個杯子,根本就不解渴的嘛,呸呸,還這麽苦。”

念嬌笑而不語,給我添了茶。绛生拿了第二杯茶小小的嘬了一口,說道:“你就是個粗人,這茶又不是給你解渴用的,是用來品的。”

我瞪了他一眼說道:“說的好像你能品出個子醜寅卯來一樣。”

容陽品了一口之後笑着說:“绛生說的沒錯,這茶是要品的,剛入口是苦澀的,過會口中便能感受到些甜意,也便是所謂的苦盡甘來了。”

我仔細的回味了下,仿佛口中是有些甜的,但仍舊是有些不服氣,說道:“索性我就是個粗人,凡夫俗子的品不出這茶的美妙來。”

念嬌輕輕的笑了說道:“你若是凡夫俗子,那我這凡人又算的了什麽?”

我沒好氣的回到:“你還只是凡人便美成了這樣,若是個仙子,怕是整個天宮都要為你傾倒了。”

念嬌笑着想要打我,我一閃開說道:“我可沒說錯,之前容陽還說我虎背熊腰的,我覺得我也就跟你相比才能算是虎背熊腰,你腰身忒細了些。”

念嬌無奈的說:“這也不是我本意,你也曉得我身子是不好的。”

我覺得有些尴尬,畢竟算是戳中了念嬌和容陽的痛處,我這般的口無遮攔真是不好,于是像念嬌抱歉的吐了吐舌頭。

念嬌笑着搖了搖頭,給我們添茶。

作者有話要說:

☆、千淩現身

第二日吃罷早飯,我們四個人便來到味尚樓。在門口正巧碰到剛要去尋我們的青殷,得知千淩已經到了,我們便跟着青殷來到會客室。

一開門便看到一位身着青綠色衣裳的女子站在窗前,聽到開門的聲音,緩緩回過頭來,嘴角似有似無的笑,眉梢若隐若現的怨。她指了指邊上的蒲團,開口道:“各位請坐吧,得知你們都是青殷的朋友,千淩是該好好招待的。幾位仙人可別嫌棄我這小酒樓寒酸,定是比不上那天宮華麗的。”

容陽擺擺手,毫不客氣得坐下來對千淩說道:“旁人若知我們是仙人早就吓得屁股尿流,你卻怡然自得嘛。再者你這酒樓雖說材料不比天宮琳琅,制式卻幾近相像,可見你也不是普通人物。”

千淩笑道:“是容公子吧,你真是說笑了,自我見青殷那日起,便不再覺得你們仙人有什麽不一樣的,褪去仙氣不就是普通人麽。至于我這酒樓,緣分罷了。”說罷,再次指了指蒲團對我和降生說道:“坐吧,別站着了。”

入座後,方覺房間裏有股淡淡的香氣,仿佛能從這香氣中聞到鳥語聞到泉水叮咚聞到綠蔭茂密。不禁想要問一下這房間裏焚的什麽香,還沒等我開口,念嬌已經問道:“這屋子裏焚的是什麽香?竟有山林的氣息。”

千淩和青殷相視一笑,千淩回道:“房間裏并未焚香,只不過這房間裏的家具用的木材大多是從我家附近取來,你們聞到的是這些木材的味道,因在深山老林裏待得久了便沾染上了山林氣息。”

容陽舉起茶杯說道:“千淩小姐身上也有類似香味,怕也是因為在深山老林待久了吧?”

千淩也舉起了茶杯回到:“容公子真是說笑,人在林子裏待再久也是要出來活動的,況且人的壽命短短幾十年,哪裏比得上木材浸染的長久。我身上這味道是因了這個。”

說着便從腰間拿出一個小香包,打開一看,裏面竟是色彩斑斓十幾顆小珠子。容陽眼睛發亮,問道:“可是木石精髓?”千淩将小香包遞給容陽答道:“正是,我自幼跟随家父習些修仙之道,取些木石精髓不在話下。”

容陽将香包遞與我們傳看,像千淩詢問到:“你身上可是有什麽藥石無醫的頑疾?”千淩回道:“并無,只因喜愛這味道罷了,我生于深山,長于深山,這味道能讓我心定。”

我好奇的問道:“這些小石子可否醫治念嬌?”

容陽搖搖頭,看向念嬌回道:“不能,這些帶在身上的确可以醫治一些頭疼腦熱,但對于念嬌的身子卻沒有任何效果。”

念嬌捏起一顆放在鼻下,嗅了嗅,說:“雖然沒有效果,但是這味道卻是稀奇的很,聞起來心裏很是舒坦。”

千淩将桌上的香包推向了念嬌說:“既然你喜歡,這些便送給你吧,我宅子裏還有,你若想要,可以跟我一道去取。”

念嬌連忙推脫:“這怎麽好意思,雖是喜歡,但念嬌并非奪取他人心愛之物的小人。”

千淩将散落的小石子一顆一顆的收進香包,遞到念嬌手上:“沒事,我家裏還多的是,你拿着便是了。”

念嬌感謝了一番,收到了腰間。

千淩吩咐青殷端來各式點心,泡好一壺竹葉茶。趁着青殷出去的片刻,容陽向千淩問道:“實話說吧,我感覺你不是個普通人,為何青殷偏偏就被你發現,而且這十年間竟使他轉了性子?”

千淩倚靠在扶手上,右手撐額,輕輕一笑:“便知你早已按捺不住,我的确不是尋常女子,卻也并不是惡人,否則我也不會收留個陌生人,卻沒想是被天帝下令捉拿的犯人。你們對我大可放心,我性子平的很,并不想惹什麽是非,無奈被卷進來,我也只會盡量明哲保身,若發生什麽,你莫要怪我冷眼旁觀便罷了。”

容陽輕哼一聲:“只要你別招惹是非我就什麽都不追究。”

念嬌安撫了一下容陽,對千淩笑道:“你別見怪,他也是替自己朋友擔憂罷了。”

千淩站起來走到窗前:“好日子也快到頭了,以後怎麽樣也是你們的造化,只是青殷的身子怕還是不能承擔太多。”

雖然前面他們在争什麽我不明白,但是聽到這裏我覺得有些不對勁,竟和容陽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青殷怎麽了?為什麽好日子快到頭了?”

千淩轉過頭說:“你們也知道青殷在天宮剛剛受了刑罰便被罰下人間,還失去了仙力,若任由他這樣,怕是還沒等到你們來找他,他便已經去了。這些年來 ,每過一月我便要帶他去我宅子裏修養,我那裏靈氣很足,能多少彌補一下他仙力盡失的缺憾,但是也因為那裏太靜了,養出了我這樣的性子,因此青殷現在性子也寡淡了許多。”

我連忙點頭稱是:“他以前雖然比不上绛生活躍,但最起碼是愛說愛笑的,現在真的是比容陽還要安靜。”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勁,望向绛生,從進門到現在他沒說一句話,看到大家都在看他,绛生擺手笑了笑說:“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只是心裏有些不自在,但是又不知道哪裏不自在,總之我現在不太想說話就是了。”

這時候青殷剛好帶着夥計端來各色點心,換了一壺竹葉茶,笑着說道:“耽誤了許久,你們都聊了些什麽?”

千淩坐了過來說道:“這些日子天漸漸有些熱了,何不請你朋友們一道去家裏小住幾日?”

我一邊往嘴裏塞着小點心一邊點頭說:“好好好,我也想去沾染一下深山老林的氣息。”

容陽則轉向念嬌詢問道:“你覺得呢?”念嬌點頭說道:“甚好。”

绛生也點了點頭說:“我也想去看看青殷這些年住的是什麽樣的地方。”

因千淩說酒樓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因此便約定了三日後一同前往淮青峰。

作者有話要說:

☆、家書

剛一回到念府,就有下人過來遞給念嬌一封信,信封上有暗銀色的花紋,并用暗紅色漆塊封口。念嬌拿過信封就笑了,指着信封上的花紋說到:“這是家父的信,因我自幼喜愛蓮花,家父便命人制了些信封,用銀粉繪制蓮花,并有花開花落幾種制式,像這種三朵并開的便是表示他們想我了。”說罷拆開信封,粗略的看了幾眼對我們說:“我怕是不能跟你們一同去淮青峰了,家父說在近海發現一塊寶物,怕是很有靈性的,對方開價太高,他想讓我過去鑒別一下,如果真是塊寶物便買下來,也順便同父母親團聚一下。”

容陽稍皺眉頭:“遠不遠?幾日能回?都什麽人跟着?要不要我們同你一起去?”

念嬌搖搖頭:“路途倒是不算太遠,但是三日內肯定是回不來的。除了雲靈,我會帶上幾個粗使丫頭并幾個能打的家奴,這一路上都有家父打點好的客棧可以歇腳,不會有危險的。你們還是跟千淩去淮青峰,回來後跟我講講那邊的景色就好了。”

我拉過念嬌說:“我們等你就是了,淮青峰也不一定這幾天就去的,跟千淩和青殷說一下便罷了。容陽定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在路上的,萬一再被孤魂野鬼的纏上,我們也好搭把手。”

念嬌依舊搖了搖頭說:“不用的,現在我有了你的簪子,容陽又為我的鳳绮琴做了加固,我一個人能應付的來,你們放心就是。”

容陽皺了皺眉嘆口氣說:“你自有想法,我們不跟着便是了,只一點,馬上就是月圓之夜,陰氣極盛,若有什麽危險,一定要馬上通過鳳绮琴通知我,我會立刻趕過去的。”

念嬌眉梢上揚,眼中柔情似水,朱唇輕啓,飄出三個字:“知道了”。

只見容陽楞了一下,繼而對念嬌溫柔一笑說道:“難得你竟對我如此溫柔,以後也這樣好不好?”

念嬌輕笑:“我何時不溫柔?說的像是我平素對你像只母老虎一樣。”

容陽微微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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