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冤魂案(下)
那人朝着洛川步步緊逼,洛川一步步往後退去直直退到枯井邊,洛川看了那人一眼瞬間明白了那人的目的。
随後在那人未能反應過來時轉身跳了下去,那人見狀本想伸出手抓住洛川,可卻撲了個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洛川落到井底。
那人見狀環顧四周後壓低帽檐便離開了,洛川在井底查看着,這裏到處都是屍體,按理說不應該只有這四具屍體?
洛川摸索着四周峭壁,手最終定格在一塊布滿苔藓的石塊上他用手用力将那石塊按了下去,不多時整個枯井開始震顫。
半晌一道石門緩緩顯露,洛川伏低身子看着石門中地情況,那洞裏黑漆漆的看不見一點光亮。
洛川思考良久才擡腳朝着石門中走去,因為洞裏黑漆漆的,洛川看不清所以只能扶着牆慢慢走。
洛川走了許久有些累了,他休息了一會又繼續趕路,洛川走了很久不多時面前陡然亮起一抹光亮。
洛川走過臺階推了推頭頂的木板,洛川走出秘道驟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陌生的地方。
洛川環顧四周正想着該如何出去是身後猛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你終于來了。”
洛川警惕的轉過身看着身後那得意姑娘,洛川看着她一臉得意的模樣,洛川雙手環抱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姑娘:“你費盡心思将我引來究竟想要做什麽?”
那姑娘聽罷愣了愣似乎是沒想到洛川竟會如此輕松便能猜出她的目的,半晌那姑娘輕咳一聲:“我有一事想請洛先生幫忙,”
洛川驟然仔細打量着面前的姑娘頓時覺得有些眼熟,但一時想不出來在哪見過,半晌洛川沖着那姑娘擡了擡下巴:“你想讓我幫你什麽忙?”
見洛川同意那姑娘啜泣的看着洛川:“我想請你幫我找到我的姐姐,她自從四年前出走後便再也沒有回來過,這些年我每一日都在打聽着姐姐的消息,但都一無所獲,所以我想請洛先生幫忙找到姐姐。”
洛川蹙眉聽着好像在哪聽過洛川撓了撓頭道:“你可有你姐姐的畫像?”洛川問着。
“有,您且稍等,”那女子說着迅速回到房間中,拿着衣服畫像走了出來,那姑娘将畫像展開給羅川看。
洛川看着畫像中那女子姣好的面容瘦小的身材身上的衣裙是蜀錦做成的衣裙,洛川看着畫像中的女子。
又看了看面前的女子,瞬間恍然大悟他可算是知道為什麽會覺得這女子有些眼熟,現在總算知道在哪見過了。
“你是她的妹妹?”洛川指着畫像中地女子不确定的問了一遍。
那姑娘點了點頭:“我姐姐姓溫叫溫如萱,我叫溫萱蝶,我們兩個是是溫家溫老爺子的女兒,姐姐自小被家裏人寵着所以便有些嬌縱,四年前姐姐與爹爹鬧掰後便再也沒有回來,爹爹整日以淚洗面,他就是盼着可以早日找到姐姐,我聽說您在查案上頗有天分所以就貿然找你,”
洛川低頭思索着随即點點頭将此事應了下來,洛川正準備走卻突然頓住腳步扭頭看向那女子道:“你姐姐離開時可有帶走了什麽東西?”
那女子沉默半晌旋即擡起頭沖着洛川點點頭:“當年姐姐臨走之時帶走了母親留給我們的玉佩。”
洛川點了點頭悄無聲息的從後門離開了,路上洛川一直在回想着今日溫萱蝶的話,若是說溫如萱自小被嬌縱按理說眼光應當會很高怎會如此輕易的愛上了一個普通人?
竟還為了一個男人與自己父親鬧掰偷走她母親留給她們的玉佩?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洛川隐約看到街邊角落中一個鬼影驀然出現,洛川四下環顧一圈後,擡腳朝着那鬼影處走去。
洛川看着與畫像中一模一樣地溫如萱斜靠着牆冷不丁地開口道:“你是溫家的女兒溫如萱?你為何會為了一個男子與與自己地父親鬧掰?”
溫如萱聽着低頭作痛苦模樣,她手扶着太陽穴,遲遲未見動作半晌溫如萱恍然大悟般擡起頭看着洛川嘀咕道:“我想起來了,我是溫家的女兒,”
洛川見她這幅樣子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若是願意便可以将你的故事告訴我。”
洛川說罷溫如萱點點頭将自己的故事娓娓道來:“你方才說的沒錯,我确實是溫家的女兒,我本來被嬌縱着長大,本以為會找一個門當戶對的男子共度餘生,可四年前意外遇見劉元修,我、不知為何會無可自拔的愛上他,甚至為了他與父親鬧掰,放棄我千金小姐的身份與他來到田野中共同生活,這些年我對他的情意只多不減,直到他離開後我發現我好像忘卻了一些記憶直到一年前我意外薨世,魂魄無處可去只能在這人間游蕩,我漸漸的只記得我之前很愛他,可明明這些都不是我本意。”
溫如萱說着便哭了起來,可洛川聽到她這話卻陷入沉思,什麽東西可以令一個人性情大變為一個男人要死要活的?
莫非是?情蠱?正想着洛川伏在地上輕拍着溫如萱的後背:“你可還記得劉元修身上可帶了什麽東西?”
溫如萱想着猛然擡頭看着洛川:“那時劉元修身上帶了一個制作精美的香囊,當時我問過他那香囊是什麽東西,他的回答含糊不清,只是說是安神香。”
“那若是讓你再見到劉元修時你可能認出他來?”洛川問着。
溫如萱點點頭道:“能。”
洛川幫她捋了捋額前碎發擡頭看着夜幕,倒是有些同情溫如萱:“那好明日咱們一起去許寧家中。”
溫如萱雖是不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洛川轉身離開巷子中,回到客棧時江晏兩人全然已經睡下了,洛川回到房間中卻始終未能睡着。
洛川不明白那劉元修為何要用情蠱來控制女子對他心生愛慕從而拿到那些女子身上的銀錢,如若不然那就是那劉元修長相醜陋。
想要用此等辦法來騙取銀錢,那那些女子又是如何死亡的?洛川想到這當下便決定前往那些女子的住處找尋辦法。
洛川找到溫如萱詢問她往日的住處再何處,溫如萱思考良久,緩緩說了一個位置。
洛川點點頭朝着雲影鎮走去,洛川之前來過此地,所以很快便來到雲影鎮中,洛川循着溫如萱說的位置找去。
不一會便來到了一處房屋前,洛川看着面前地房屋,真是不知道溫如萱是怎麽與劉元修共同生活在這破舊的房屋中生活下去的。
洛川推門走了進去,一開門一陣灰塵撲面而來洛川被嗆得直咳嗽,洛川擡手揮去灰塵,看清了房屋內的景象。
這麽小的房屋內竟是連床都沒有,洛川借着月光在這四處翻找着不一會洛川就被牆上的一副畫像吸引住目光。
洛川走過去仔細看着牆上的畫像,頓感有些熟悉,洛川的視線撇向下方的名字處“劉元修”原來他就是劉元修。
可為何會見這人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見過?洛川仔細回想着不一會腦海中驟然顯現出一道身影。
洛川睜開眼挑了挑眉,看着牆上的畫像将那畫像摘了下來轉身便離開了。
洛川疾馳在茂密的樹林中,許多樹木的樹葉都已經脫落到地上宛如給大地穿上了漂亮的衣服。
翌日清晨江晏快速起身穿戴整齊後正打算出門,剛一開門就見洛川神色不善地看着江晏。
江晏有些詫異地看着洛川道:“你、這是怎麽了?”江晏每次見他這幅樣子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
果不其然半晌洛川沖着江晏點點頭:“江大人我知道兇手是誰了。”
聽罷江晏瞬間面色凝重地看着洛川:“兇手是誰?”
洛川笑而不語地看着江晏轉身便離開臨走之時沖着身後地江晏道:”你随我來就是了。”
洛川越走越遠,江晏心中雖是有些疑惑但還是緊随其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着,不多時便來到了一處房屋前。
江晏看着這房屋詫異:“兇手在這?”
洛川點點頭解釋着:“你知道兇手為何會選擇對女子下手嗎?那是因為兇手長相醜陋,還有、他性/無/能”
洛川越說江晏地臉色就越發的紅,洛川看着臉紅的江晏忍俊不禁,洛川緩步走向房屋門前,屋內傳來女子妩/媚的聲音:“許大人,你覺得奴家如何啊。”
不一會便響起許寧地聲音:“小美人自是身子嬌/軟氣/息/香/甜令人甘之如饴啊。”
兩人嬉笑打鬧着,不多時便響起不堪入耳的呻/吟/聲。洛川兩人離得遠遠的,不想聽這聲音,不一會那房屋內傳來女子呼救聲。
兩人神情皆是一愣随即一腳踹開房門江晏沖過去攔住許寧地動作,洛川拿起一件衣裳披在那姑娘的身上。
遮蓋住那姑娘地身體,讓她不至于太過難堪,床上的許寧被江晏桎梏住動彈不得,他怨氣的看着洛川怒罵:“你個臭小子,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洛川将姑娘安置好後走向許寧看了他許久,不一會擡手将他臉上的面具扯了下來,露出了他原本的面貌。
不遠處那姑娘一看頓時吐了出來,洛川見着他這幅樣子也有些想吐但他生生忍住了,江晏壓着許寧披上衣裳。
便将許寧壓往客棧審問,許寧被綁着跪在地上,洛川見他這一副絲毫不知悔改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
周自珩站在一旁不多時江晏冷聲道:“許寧,你還不速速招來。”
許寧冷笑一聲:“我不過是玩玩她們誰知道那姑娘竟然這麽不經玩,這麽快就死了真是沒意思,”
許寧解釋着洛川頓時怒氣上湧他走向許寧給了他一巴掌吼道:“你不僅殺害那些無辜村民,你還借着劉元修的名字與溫家長女溫如萱對她下了情蠱令她與父親鬧掰,而後跟着你去到田野間過生活,你見她沒有用處後果斷離開甚至給她下毒讓她無辜枉死。還有那十九個姑娘都是你以同樣的方式害死的。”
洛川說着許寧錯愕的看着洛川似是不明白這些事他是如何知道的?江晏聽着冷着臉看着許寧:“此事是否屬實?”
許寧低頭半晌點了點頭,承認了這些事,半晌許寧看着洛川疑惑道:“我倒是想要問一下你,你是如何知道的?”
“是因為溫如萱告訴我的。”洛川說着。
許寧聽見溫如萱的名字頓時緊張起來,他害怕的四處看着,不多時一群鬼魂出現在許寧面前,他驟然尖叫起來:“啊啊啊!!啊啊啊!!你們別過來!別過來啊!”
許寧說着雙手不斷地揮舞着,不多時許寧倒在地上抽搐不已,許寧這一幕落在旁人眼中就只看見許寧自己在地上手掐着自己地脖子。
不斷的抽搐着,洛川看着一群鬼魂圍在許寧身旁不斷撕咬着許寧地身體,不多時許寧便沒了呼吸。
門外的一衆姑娘見許寧已死頓時歡呼雀躍起來,洛川看向一旁那一群鬼魂心願已了後沖着洛川揮了揮手。
随即一個個的消失唯獨溫如萱未曾消失,洛川知道她還有事未完成所以她并不想消散。
洛川想着門外走進一人洛川看着面如死灰的溫萱蝶,心情頓時有些複雜,眼見此地事情已經了結洛川便将此地事情交給江晏處理。
自己則是跟着溫萱蝶回了洛陽城溫家洛川一進來就被溫萱蝶領着去面見了溫家家主,溫萱蝶來到大堂中沖着高座上的中年人盈盈一拜:“父親女兒回來了。”
溫父見狀忙擡起頭看着溫萱蝶,眼中盡是悵然,不多時溫父眼神看向一旁的洛川問:“這位是?”
“溫大人,在下京城縣衙仵作洛川,今日前來是來完成您女兒的遺願。”洛川沖着溫父福了福身。
溫父一聽溫如萱的遺願手中的茶杯頓時落在地上,震驚的看着洛川眼中蓄滿淚水:“遺願?如萱的、遺願?”
洛川點點頭,溫父頓時捂住胸口向後躺去,溫萱蝶見狀忙上前拍了拍溫父的胸膛。
洛川扭頭看向一旁的溫如萱兩人點了點頭緩緩道:“爹爹,是女兒不孝被人陷害與您鬧翻實在不是女兒的本意,如今女兒不能在您膝下盡孝還望您多多珍重身子,莫要在為了女兒傷懷,若有來生的話女兒還願做你的女兒,”
一句話說完溫如萱驟然離開洛川的身體,方才借着洛川的身體說出這些話是希望溫父可以釋懷。
溫父聽罷頓時眼淚如同決堤一般霎時間落了下來,擡頭看着天空喊道:“萱兒!我的萱兒啊!父親從未怨恨過你!你回來好不好!”
洛川福了福身轉身便離開了,在離開之時洛川回頭聽着屋內的哀嚎聲心中思緒萬千,他看向一旁的溫如萱如今她身上的的怨氣已全部消散如今心願已了便也消散。
洛川頭也不回的走着,這世間最大的遺憾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今看着自己養大的女兒偶然薨世換做是天底下哪個父母都會心如刀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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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栖城中一百姓家中女子正在對着鏡子梳妝準備沐浴休憩,在收拾好之後,那女子起身之際莫名的看見窗戶上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雙殷紅的血手印。
頃刻間那女子身上也全都是血手印,那女子摸着帶有血腥味的血莫名的口吐鮮血倒地抽搐幾下後便死了。
在那女子死後房間內不知何時出現一個頭戴面具之人嘿嘿的笑着随即拿出匕首硬生生割下了女子的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