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鬼影殺人案(下)
翌日清晨天剛微微亮,周自珩剛醒來便發現自己身處在一處陌生的地方,他警覺的看着周圍不多時遠處響起江晏的聲音:“你醒了,來吃些東西吧。”
周自珩見江晏也在此處便也放下心來跟着江晏離開了,兩人很快便來到一處涼亭前,洛平坐在這看着晨光微露。
大地充滿了清晨新鮮的空氣,這個地方位于山巅之上,站在頂端便可俯瞰整個盛安國的風景。
“洛老先生果然很有閑情逸致啊,此處風景甚是好看。”江晏站在山頂之上看着下面的風景感受着風從身前穿過。
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安逸,半晌洛平放下茶杯看着江晏:“江大人作為一城縣令,能令百姓安居樂業才不枉百姓對你的愛戴。”
江晏回過頭看着洛平一臉笑意的模樣倒是有些熟悉:“您還真不虧是洛川的師傅,這說出的話都一模一樣。”
江晏回想起那日在青璃鎮中洛川眼中的殺意,片刻後洛川重重呼出一口氣擡頭望着黑壓壓的天幕開口:“江晏,你說這盛安國的律法是為了保護窮苦百姓還是為了那些達官顯貴的呢?”
江晏明白他這是想要去殺了屠老三,緩緩道:“我朝律法自是要保護那些貧苦百姓以及整個盛安國的安危。”
那時江晏看不懂洛川的情緒,也不明白為何他會說出這一番話,只當他是過于傷心,才會說出如此的話來。
思及此江晏見洛川遲遲未來便想去尋一尋,剛起身便被洛平按了回去:“你讓他自己待一會吧,待他想明白了自會回來。”
“您知道洛川去哪了?”江晏問着,就見方才還滿沐春風的洛平轉瞬被愁容替代,半晌點了點頭,旋即起身離開了,只留江晏與周自珩面面相觑。
周自珩看着桌上的飯菜咽了口唾沫道:“晏哥要不咱們還是先吃飯吧,我都快餓死了。”
江晏見狀點了點頭,周自珩立刻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另一邊洛川看着躺着一動不動的屍體陷入沉思,剛查到之前的那些案子都是國公府做的,國公府人卻莫名的全被殺了?
剛來此處時那張落生身旁的師爺便一副警惕神情,此事太過蹊跷。
思及此洛川準備好工具正準備驗屍,房間內卻傳來一股迷藥的味道,洛川淺笑,總算是動手了。
緊接着便順勢倒下,沒過多久兩個身着黑衣的蒙面人便出現利落的擡起洛川跑了出去。
洛川醒來時便發覺自己身處一處陰暗潮濕的地界,看樣子應當是牢房一類的地方。
他剛想起身頭便暈的厲害,緊接着手上響起叮鈴哐啷的鐵鏈碰撞的聲音。
洛川低頭看着手腳上的鐵鏈,嘀咕道:“雕蟲小技”正想着遠處傳來大門打開的聲音,腳步聲漸漸朝着洛川所處的牢房走來不多時便聽在門口。
洛川眼皮都懶得睜開,道:“張大人這是何意?小的不過是來幫您辦案的,您怎的還将小的關起來了?”
張落生冷哼一聲:“我原以為你是個沒腦子的,沒想到竟還是個聰明人,那本縣令便不與你兜圈子了,你身上的那塊玉佩再何處?”
聽到玉佩洛川驟然睜開眼眼神不複方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神冷冽地看着張落生:“你是為了我那塊玉佩,才将我們引到揚州城的?”
“哈哈哈~你小子果真是聰慧啊,不錯若不是朝廷中有人想要你這塊玉佩我又怎會大費周章的将你們騙至此處。”張落生此刻也不在裝模作樣,眼神眼神兇惡的看着洛川。
似是像一頭惡狼盯着垂涎已久的食物一般露出尖銳獠牙,洛川淡定的靠到牆邊好整以暇的看着張落生急得跳腳。
想必他們已經搜過身了,并沒有發現那塊玉佩,所以才沒有殺了他:“張大人真會說笑,那麽珍貴的玉佩我怎會帶在身上,”
“那你将玉佩放在何處?”張大人急切的看着洛川。
“那我怎會告訴你呢,若是我告訴你了,您在殺我了怎麽辦?”洛川面露驚懼的看着張落生。
片刻後洛川說着:“那要不這樣,張大人先将我放出去我帶大人去找如何?”
張落生想了想緩緩道:“你且容我想想。”說罷便離開此地。
洛川蹙眉回想着這一路上好像是有許多人奔着他身上的那塊玉佩而來?不多時洛川便聽見張落生竊竊私語。
“大人上頭那位可是讓我們将洛川身上的那塊玉佩交給他?若是咱們做不到,咱們怕是會死無全屍啊。”
“行了,用不着你提醒我,如今這揚州城內的命案尚未解決,若是被陛下知道咱們照樣是死路一條。”張落生低吼着。
下一刻張落生腦袋一痛便暈了過去,一旁的師爺見張落生昏倒,面露驚恐的看向面前站着的洛川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下一刻,師爺腦袋一痛也暈了過去,洛川站在原地見兩人倒地不起,他慢悠悠的蹲下身子摸出鑰匙徑直走了出去。
街道上比起昨日更是空無一人,洛川蹙眉心中驚奇暗道:“不好,定然是出事了。”思及此洛川在街道上狂奔,他心中隐隐不安。
待來到停屍房時他愣住了,原本存放屍體的地方燃起了熊熊大火,洛川心中怒火中燒,現在屍體沒了,證據自然也都查無可查。
洛川也顧不得其他急忙提水滅火,一個時辰後火總算是撲滅,但房屋燒毀的差不多了。
洛川走進去看到躺着的已經燒焦的屍體嘆了口氣:“這下就更是須得從頭開始了。”正嘆息着江晏走了進來,他看着燒焦的屍體陷入沉思。
“這是怎麽回事?”江晏氣急看着洛川灰頭土臉的模樣吼道。
洛川低頭不語,他看着江晏道:“我的玉佩呢?你怎還未還給我?”
江晏見狀從懷中掏出玉佩遞給洛川:“現在可以告訴我是怎麽回事了吧?”
“應當是兇手幹的,對了我方才被張落生綁架了,我從他們口中得知他們是誘騙我們過來就是為了這塊玉佩。”洛川向江晏解釋着。
兩人皆陷入沉思,實在不明白這玉佩有何神奇之處竟會有人不惜代價也要拿到手。
片刻後江晏開口:“這塊玉佩你不是一直戴在身上嗎?難道你一直不知情嗎?”
話落洛川陷入沉默,他不願将自己的事說與旁人聽,那也是他不願想起的回憶,半晌洛川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洛川走在街上手中摩挲着那塊雕刻精致的玉佩,不多時空蕩蕩的街道上傳來慘叫聲,洛川顧不得其他,着急忙慌的向聲音出處跑去。
待跑到巷子時就見一女子跌坐在地上,面露驚恐的看着地上的屍體,洛川安撫了那姑娘便送他離開此處。
洛川回到巷子中,查看着那具女屍看女屍身上的屍斑,死亡應該是昨日淩晨一到兩個時辰,女屍脖子上有深淺不一的勒痕。
洛川并未在身體上發現任何致命傷,他摸了摸女屍頭部,在頭部上有一個圓形凹槽,想來是被人用鈍器擊打頭部致其死亡。
洛川腦海中回想着遇害過程,沒多久他便走了結果,兇手一般不都是夜間殺人嗎?怎的會青天白日的便殺了人。
洛川看着死者衣衫不整的模樣,昨日那死者也是衣衫不整,身上多時青紫的痕跡,而且這這死者都是女子,更何況□□還過被撕裂的痕跡,
心中頓覺驚奇,莫不是這個兇手不會是個性/無能吧?這就有意思了,
洛川正想着剛站起身便聽見身後傳來異響,他警覺的跑過去只見一孩童躲在角落中瑟瑟發抖。
他緩了緩語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和些:“小朋友這個屍體是你發現地嗎?”
小男孩點了點頭用着稚嫩的聲音說道:“方才我瞧見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騎在姐姐身上沒多久姐姐就不動了。”
“那死者是你姐姐?”洛川詫異的詢問,
小男孩點了點頭,他望着洛川眼中盡是驚奇,片刻後洛川緩緩道:“那你跟哥哥回家好不好。”
“好”話落洛川便領着小男孩回了家,洛川回去時江晏正在與洛平喝茶,見洛川進來紛紛放下茶杯看着洛川身後的小男孩。
“這小孩是誰啊?”江晏問問着,洛川本就不想搭理他。
索性直接繞開江晏看着洛平道:“師傅今日街道上又發生了一起命案,這個孩子便是死者的弟弟,所以我就把人帶回來了。”
兩人看着一臉童真的男孩緩了緩語氣:“小朋友,你家人呢,哥哥帶你去找家人好不好?”
小男孩似是害怕生人,江晏剛碰到他小男孩便放聲大哭了起來嘴裏不停喊着:“哥哥打我!哥哥打我!”
弄的江晏不知所措地看着小男孩哭,哄了半天沒有哄好便求助似的看了洛川一眼,洛川正在看好戲突如其來的眼神弄得他看戲都沒法看。
洛川蹲下身子與男孩平視道:“哥哥沒有打你只不過是想問你家人在哪。”
小男孩怯生生地看着江晏死活不肯開口,江晏無奈只能跟着洛平離開,眼見兩人離開小男孩緩緩地将事情娓娓道來。
洛川聽罷眼中流露出心疼,半晌洛川擡手撫上男孩頭發輕聲道:“那從今往後你便留在哥哥這好不好?”
“好”小男孩眼中流露出開心,似是高興自己總算是有家人了,洛川将小男孩安置好後便去找江晏跟跟洛平。
剛出門便見衙門的人正滿街查人,洛川小心翼翼的将門關上,心中驚奇,看來是那張落生醒了現在正派人捉他呢。
天真,本小爺若是能被你們捉住我就不叫洛川了,洛川走到涼亭處閉目休憩,腦海中閃現出案發現場。
洛川如同旁觀者一樣觀看着死者生前遭受的傷害,兇手身着黑色衣裳站在暗處若不仔細看只怕會誤認為那是個鬼影。
兇手在勒死死者之後對死者進行侮辱,看的洛川一臉憤然,畫面定格住洛川看着這兇手的身材覺得有些眼熟。
他突然想起來那縣令的審判的師爺便是這個身材,而那師爺面色蠟黃,眼球凹陷,八字胡身材佝偻,一看就不像是個好人。
睡着正香,突然想起那師爺既然喜歡對女人下手不妨……正想着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洛川陡然睜開眼。
入眼便是江晏那張臭臉,洛川不想理他,直接翻了個身繼續睡,江晏見狀氣不打一處來吼道:“你是不是在外闖了禍?”
“是又怎樣?那張縣令先抓的我,我還不能還手了?”洛川頭也不擡的說着,還未等江晏發貨,洛川坐起身子将自己的計劃告訴江晏。
片刻後江晏的臉漸漸染上紅暈江晏咬牙切齒的說着:“絕無可能,你怎的不去!為何非得是我?”
“這不是您身材好嗎,您看看您這身材,這臉蛋,這邊是此人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見啊,你這樣的身材若是不利用那豈不是暴殄天物嗎。”洛川一番言語下來說的江晏臉色稍緩但遲遲未曾松口。
見狀洛川幹脆再添一把火只聽他道:“這京城的百姓都在對江大人百般稱贊您,若是在此案在由您來偵破的話那百姓該如何稱贊您啊,”
“行了莫要再說了,我去就是了”江晏重重呼出一口氣,無奈的看着洛川:“你慣會用此等把戲。”
說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洛川心中得意,管他用什麽把戲管用就成,正想着便又蹦又跳的出門了。
一路上洛川東躲西藏的總算買齊了所需的物品,洛川很快便回到了住處,他四處望了望确認沒人跟着便放心的關上門。
“給你買的,穿上讓小爺看看。”洛川說着将準備好的衣服扔給江晏調侃着。
江晏拿出衣裳看了看半晌委屈道:“為何不能是你去做?”
“您不是縣令嗎?你可是最愛民如子的,現在正是揚州城危機時刻,你自當身先士卒啊,先不說了趕緊換上吧,我便先出去了。”一句話一氣呵成,全然不給江晏反駁的機會。
江晏看着袋子裏的衣裳半晌不情不願的換上了,洛川在院子中坐着仰躺着無聊的晃蕩着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天空中的星辰。
不多時房門打開江晏穿着女裝別扭的走着,洛川看着別扭的江晏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哈哈哈,江大人您真好看,”洛川稱贊着。
江晏臉色通紅的不敢直視洛川,他笑了一會立馬收斂了笑容道:“行了天色不早了,趕緊行動吧。”
江晏點了點頭別別扭扭的跟着出了門,街道上江晏頭戴面紗的走着身子一扭一扭地,看上去十分像女子。
洛川與周自珩躲在暗處目不轉睛的注視這街道上的一舉一動。
“你這也太為難晏哥了吧?之前讓他扮成乞丐,現在又扮成女子,你着實是有些太過分了。”周自珩感慨着,江晏這幅美顏的樣子。
“你就說你喜不喜歡看吧?”洛川調侃道。
周自珩有種戳破心思的窘迫感,随即點了點頭:“喜歡,你還別說晏哥這幅樣子還真的挺好看的。”
兩人說笑着,不一會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緩緩靠近江晏,兩人立刻神情緊張的望向那道黑影。
洛川擡頭看着高懸的月亮沉思片刻,他蹙眉望着那道身影若是不仔細看還真的會以為是個鬼影呢。
眼見那黑色的影子越來越朝着江晏靠近,洛川神情淩冽道:“行動吧”話音落下周自珩便率先沖出去,洛川見狀饒有興致地看着着急打架的周自珩。
見狀洛川好整以暇的靠在牆上,驀然看見不遠處又來了一夥人,他眉頭微蹙暗道:“不好”
話落便随手撿起一個木棍便沖了過去,兩人見事不對,本想強攻沒想到一道人影快速閃過,兩人顧不得洛川便與兇手博鬥起來。
洛川三兩下便解決了縣衙的人們,他将棍子一甩那黑影便應聲倒地,兩人看着這黑影倒地又看了看洛川。
神情愕然的看着洛川:“你、你竟會武功?”
洛川迎着兩人驚愕的目光點了點頭恢複了以往吊兒郎當的模樣開口:“趁他昏迷趕緊将他帶回去否則等他醒了,咱們就麻煩了。”
話音落下原本愣怔的兩人回過神急忙将那人扛起來帶走,洛川氣定神閑的走着,兩耳不聞窗外事,累活都交給兩人幹。
很快兩人便回到了住處,将黑影綁起來後江晏摘下那人的面紗,待看清那人面容時有些震驚:“這怎會是他?”
洛川氣定神閑的坐在椅子上吃着葡萄,半晌緩緩開口:“本來就是他,不然你以為是誰啊。”
聽到這話江晏扭過頭看着一臉漠然的洛川疑惑道:“你早就知道了?”
洛川點了點頭:“自今日第二個死者出現之後我就知道了。”
片刻後黑衣人緩緩睜開眼,他看着眼前三人有些驚愕:“你、你們、你們怎麽會在這?”
“你先回答我,為何要殺人?”江晏蹙眉問着,渾身氣壓低的能壓死人。
那個師爺低着頭沉默不語,見狀洛川便替他回答:“因為他不行。”
聽到洛川如此直白的說出來那個師爺頓時臉色漲紅,盯着洛川眼中熊熊烈火在燃燒仿若下一刻便會将洛川碎屍萬段。
“你看我也無用啊,”洛川繼續吃着葡萄。
兩人輕咳一聲穩了穩心神繼續詢問着:“你就因為這個便狠下心來要殺人奸屍。”
師爺頓時怒火中燒:“你們知道什麽,我因為這個事從小便被人瞧不起,沒有姑娘願意嫁給我,因為這個事從小就一直活在被嘲笑的陰影中。”
緊接着師爺便将事情娓娓道來,洛川站起身子朝着師爺走去待走到他身旁時才緩緩開口:“到底是誰讓你跟縣令來搶奪我的玉佩?”
師爺正準備開口突然不知從何處駛來的箭矢朝着師爺胸膛處射過來,只穿師爺的心髒,下一刻師爺便口吐鮮血死了。
三人見狀立刻朝着門外走去,剛到門口就見一黑衣人匆匆閃過,轉眼便消失不見。
兩人正要去追洛川适時開口:“別追了,人早就跑沒影了。”
三人回到房間內洛川仔細地查看着師爺的身體,半晌擡起頭道:“箭上有毒,早就沒氣了。”
說完洛川便躺會椅子上繼續吃着葡萄半晌說道:“這揚州城的殺人事件咱們也就完成了。”
兩人點了點頭,沉默不語
——
另一邊一處昏暗的密室中張縣令神情跪在地上渾身顫抖着,他低着頭不敢睜開眼。椅子上坐着一個身穿鬥篷的人。
那寬大的帽檐遮蓋住那人的臉龐看不見他是何神情半晌那人緩緩開口:“混賬,!此等小事你都做不好,還得讓我出馬,我要你有什麽用!”
“大人恕罪啊小的知錯了,還請大人網開一面饒小的一命啊。”張落生跪在地上頭重重的磕在地面上,一下又一下,直到椅子上哪人再沒了動靜。
本以為事情就此解決下一刻一聲“咔嚓”聲張落生面露驚恐的看着高座上的人,頃刻間倒地再沒了氣息。
半晌另一聲音響起:“主上那、那個玉佩該怎麽辦?”
“只能另找一人了,不論如何我都要拿到那塊玉佩。”那人沉聲開口,像是對玉佩勢在必得半晌又繼續道:“如若我拿不到,那他也別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