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五位失蹤的姑娘(2)

第五位失蹤的姑娘(2)

不速之客稍稍候了一會,待她放下筷子後才彬彬有禮地說:“小姐,實在對不起,其它客廂全都滿了,不知您是否允許打擾,讓我在您的對面就餐?”

趙宛韻重新瞄他一眼,無可無不可地回答:”請便。”“那就謝謝了。”

不速之客微微點頭,然後從容不追地跨進客廂,在女刑警對面坐了下來。

“打擾您了,小姐。”男子入座後十分禮貌地作起自我介紹,“鄙人賤姓胡,小名連中。早前回內地探親,今天是第一次來到貴鎮,有失禮儀之處還請小姐多多原諒。”胡連中見服務員過來了,便随手拿起菜譜點了十多個本地名菜還要四聽青島啤酒。服務員離去後,他又十分謙虛并且帶着幾分歉意地詢問趙宛韻,“小姐,請問我點的這些菜味道可好?”

趙宛韻認真地扮演自己的“角色”,裝着少女特有的受寵得意而又極力維持自身矜持的神态,探頭望了胡連中手上的菜譜一眼,這才輕啓玉齒:“對不起,我也是初次來到這個偏僻小鎮,不知道哪些是當地名菜。”

“是嗎?!”胡連中的臉部明顯地增添了幾分光彩。但他很快掩飾住自己的高興,裝出不無遺憾地說:“哦,咱們都是初來乍到,千裏相逢,幹一杯吧。”

不一會,菜上來了,啤酒也送到了。胡連中抓起一聽啤酒,揭去水滴型聽蓋,征詢地望着趙宛韻說:“按照香港的習慣,能與小姐幸會共餐,是要敬酒的。不知內地規矩﹣—”

趙宛韻裝着驚愕發楞,過一會才面帶羞色地說:“我已經喝了兩聽,要醉了。當然,我也不好拒絕先生的好意,只是我可不能多喝了。”

“多蒙賜光,謝謝小姐了。“胡連中興高彩烈地、有禮有節地先給對面的女子斟滿杯子然後才給自己斟酒。

席間,胡連中有意無意地透露,自己在香港開着幾家工廠,最近又開了一家旅館,生意挺忙,近日內就要趕回去料理業務。同時他也有意無意地詢問了對方姓名、年齡、藉貫、職業等等。

趙宛韻初步得出結論:對方正是拐騙少女的罪犯。而且,瞧他的神态,絕不會是單槍匹馬。先前失蹤的三個少女此刻很可能藏在城裏的某個秘密地點。為了探明整個案情,将罪犯一網打盡,女刑警盡量裝出羨慕和向往的神态告訴對方說,自己名叫何其美,21歲,四川成都人,是一個經營服裝生意的個體戶。這次出來主要是采購一批夏秋時裝。為了使對方确信無疑,她還特意掏出兩張事先準備好的行李托運單和購貨發票,告訴對方說自己是前天到達此地的,昨天已經把購好的商品托運回去,打算在這裏玩兒天再走。

“噢,您這麽年青就會經商,一定很有才幹!”胡連中似乎毫不介意,卻是非常仔細迅速地看清姑娘手中的單據,發現單據記載與姑娘的介紹完全相符,這才裝作欽佩地伸出大拇指說,“我新開的那家旅館,如果能有小姐這樣的才女協助管理,一定能夠興旺發達喲!”

“先生、你、過獎了。”女刑警故意裝出醉态說話不太連貫地搭讪,“我們、個體戶、不定那天、倒閉,那能跟香港、比試?”

“咳,一樣的,都一樣的。”胡連中輕松地搖着頭說,”如果小姐願意前往香港,我相信一定是個出類拔讀的巾帼豪傑,一定能比內地幹得更加出色!”

“真﹣﹣的嗎?!”趙宛韻嘆道,“我、哪能去香、港?”“能呀!只要您真心願去,我包您滿意﹣—-”胡連中說着從口袋掏出一疊紅票子接着又掏出一只十分精美的、火柴盒大小的首飾盒,啓開盒蓋,露出了一只輝煌醒目的翡翠戒指,”假如小姐願意光臨,這點小意思,作為鄙人的見面禮,到了廣州之後我會給您弄到出境護照的。小姐,您看——”胡連中用一百二十倍熱情地進行着不可告人的煽動。但說着說着忽然剎住了話頭,端起酒杯,話鋒急轉,”當然看得出小姐是熱愛祖國的,不會輕易離開故土對吧?來,祝您健康,幹杯!”他一仰脖子,喝幹了半杯啤酒,随手将那疊紅票子和那只翡翠戒指裝回了口袋。

怎麽回事?趙宛韻心中分外驚詫。她搖搖晃晃地端起酒杯,應了一句,“幹杯。”趁着飲酒的當兒,眼光向外一瞄,哦,原來是化了裝的鄭勁松正在客廂外面窺視呢!這個家夥,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出現?現在可不是關門抓雞的時機,更不是談情說愛的場所!

趙宛韻在心裏暗暗埋怨鄭勁松,表面上還得與胡連中周旋演戲。她估計胡連中不會看出自己和鄭勁松的關系頂多只是懷疑和警惕鄭勁松罷了。因此,她在放下酒杯後仍然裝出啥也不知的口吻說先生,我、不是不願、離開、故土,只是沒、那個福氣、去。”她身體晃動地攔住又要給自己斟酒的胡連中結結巴巴地說,“先生,我、不行,我陪你、吃菜。”她說着掏出手絹抹了一下嘴唇,暗示鄭勁松立刻離開餐廳跟着提起筷子,挑挑揀揀地在盤中夾起了一塊海參豆腐。

然而黃還中不愧是個老奸巨滑的罪犯,他雖然沒有懷疑對面的女子,卻明顯地嗅出了獵人的氣息,再也不肯向陷井邁步了。他沉着鎮定地陪着趙宛韻繼續吃了一刻鐘,道謝之後既不留下自己的住址,也不詢問對方的地址,獨自一人離開了客廂。

趙宛韻心底一沉,陷入了緊張急迫的思索之中。怎麽辦?這個所謂的胡連中,完全可以斷定是拐騙少女的罪犯之一,是立即将他逮捕審訊,還是讓他出去繼續放線?最後終于決定擔冒風險:放虎歸山!

離開錦江餐廳,趙宛韻仍然裝成初來乍到的外地生人,随時翻開手機收索城市地圖,看一個地點玩一個地點,游覽了市內的幾處名勝古跡和風景區。當她疲憊不堪地回到漢庭賓館的單人房間時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

此刻盡管她表面鎮定自如,嬉笑快樂,內心卻感到十分焦急和憂慮。上午,自從胡連中離去之後,再也沒有見到蹤影。白天到過的幾個熱鬧去處,也未發生過類似錦江餐廳“小雅客廂”的誘騙事件。難道說,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就這麽從自己的手中放跑了?鄭隊,鄭隊!如果确實如此,好端端一個破案機會,就是讓你給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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