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戒指(13)
“好!就這樣,立即行動。”方局長把手一揮說。鑽探隊撤走了,太監墳即時寂靜下來。
龍脊坡此時一絲風也沒有。埋伏在太監墳周圍的公安戰士,汗流滿面,連身上的內衣都濕透了,成群結隊的山蚊子在諸位頭上、身上猛撲,猛叮,身上、腳上都起了一個又一個疙瘩,痛癢難當。
“隊長,蚊子都把你扛起來了,還不趕一下?”身邊的葉芳心痛地對歐陽雄輕聲說。然後用一支樹枝為歐陽雄驅趕起來。
“別說話,”歐陽雄的口氣又冷又硬,一點也沒覺察出姑娘的好心腸。
第一天過去了,第二天,第三天也沒發現什麽可疑的情況,有些人感到很疲勞和困倦了,唉!太監墳什麽時候才顯出“鬼”呢?真叫人等得不耐煩,話雖這麽說,可一到晚上,大家又生龍活虎地投入了伏擊的戰鬥。
到了第五天晚上,天上下起點點小雨,地面濕漬漬的,山風一陣緊似一陣,在這樣的天氣裏埋伏在荒山野嶺,真不是滋味呀,可誰也沒有怨言,因為以往的經驗告訴他們環境越是惡劣,越容易成功。一點也不錯。約摸深夜兩點時分,在那灰朦朦的夜幕裏,一個幽靈般的黑影一高一低,一搖一光地出現在太監墳的北面。北面是樹林,這黑影顯然定從樹林裏爬上來的。突然,那黑影一閃,又不見。奇怪!每個人都懷疑自己有無看錯而又不好哎聲。爾後四周又死一般地沉靜,這樣,一直等了下半夜什麽動靜還是沒有。雨越下越大,大家雖然披着雨衣,但還是被淋得擡不起頭來。
從東頭出現的,太監墳的東面是一段平坦的沙灘,在雨幕中那黑影越來越近,轉眼間便到了太監墳上,也就是鑽探隊原來的住地。那黑影看了看四周便拼命的舉起鐵鎬挖掘起來。
“隊長,還不上呀!“王景同靠近歐陽雄躍躍欲試地說。
“記住,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動。”歐陽雄堅定不移地說。
風雨中,那黑影舉鎬挖個不停,不時傳出蹉蹉的響聲。半個小時過去了,那黑影還在拼命地挖,而歐陽雄呢?還沒有下命令忽然聽見“當”的一聲,那黑影突然倒下去,不見了,大家見了,都急得不行,難道這黑影真是……
然而歐陽雄還是按兵不動,真不知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又過了一會兒,那黑影忽然又出現了,歐陽雄一聲令下:“上,逮住他!”同志們個個象下的猛虎,離弦的箭,一下子都撲了上去。
“不許動!”如晴天霹靂,神兵天降,幾支雪亮的手電筒光柱把那黑影射住。那黑影哇的一聲慘叫,癱軟在地上。
“站起來舉起手!”葉芳沖上前喝道。那黑影戰戰兢兢,慢慢地站了起來,背向葉芳舉起了雙手。王景同手腳麻利地”嚎嚎”給他扣上了手鑄,押上了警車。
歐陽雄看那黑影挖掘的地方,有個新挖的坑,坑裏面有塊青石板已被掀開,在青石板下面金銀首飾,珍珠瑪瑙一大堆,最惹人注目的還是那個觀音金塑像。
歐陽雄立刻用對話機把情況報告方局,方局長幾個晚上都不能入眠,現在一聽歐陽雄的捷報,長長的舒了口氣。他下了指示:“留人守護現場,天亮後,我和有關部門聯系一同前往清理。”一切辦妥之後,他靠在沙發上,很想閉一下眼睛,可是一想到明天的工作,睡意又消失了,他走到寫字臺前又翻閱起案卷來。
新的一天開始了,雨早停了,火紅火紅的,太陽從東方噴薄而出,毫無疑問,今天将是個大好的晴天。
在審訊室裏,方局長、歐陽雄、葉芳和王景同他們坐在審訊桌前。被審席上坐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他頭發花白,身穿高檔白襯衫,低着頭……看那樣子,一派斯文。
“鄧褚!你怎麽也想不到吧?”歐陽雄一刀見血地問。那老頭哆嗦了一下,但始終沒有擡頭,好象歐陽雄不是問他。
“你還裝什麽呢?還不老實?”歐陽雄的語氣多麽嚴肅,象炸彈一樣地向那老頭擲去。
“我不是鄧褚,”那老頭擡起頭,開始說話了,自稱自己正是君皓達公司的經理胡兆明。
“哦,你不是鄧褚,你叫胡兆明是嗎?”歐陽雄問:“認識這張照片嗎?”歐陽雄亮出了葉芳從真張闡天處帶回的那張照片。
“完了”胡兆明瞪大了眼,這張當年兄弟的照片,他何止認得,他家裏還收藏着呢!知道瞞不過去只得老實交代了他的黑歷史。“我20歲的時候剛出社會因為經驗不足,做生意賠了本,急需一筆錢賺回老本,所以不得不和老譚合作盜挖一座古墓,真的那麽一次而已。後來我拿着倒賣文物賺得的幾萬塊錢走了,從此和老譚斷了聯系。”
“你怎麽會認得他女兒譚彩雲。”
“我和彩雲是在二手市場認得的,開始根本不知道有這麽巧的事情,譚彩雲就是老譚的女兒,或許就是命中注定的吧,她也不知道我以前和她爸幹過勾當,反正聊了幾句,挺投緣的,彼此都是生意人有共同話題,一來二往就熟識了,雖然我年紀比她大很多但她看中我的【憨厚老實】,我也看中她的溫良賢惠,于是決定結婚,第二年生了芬娜。後來彩雲患癌,臨死前突然将藏寶的事告訴我,我便有了奪寶的想法。尤其是公司業務越做越大……奪寶的欲望更加強烈。遺憾的是找不到那本《黑珍珠戒指之謎》的下冊。巧在這時張闡天來應聘,我無意發現《黑珍珠戒指之謎》的下冊竟在他手裏不禁驚喜若狂。”
原來有一天,胡兆明見女兒從張闡天房出來時手裏拿着這本書,于是趁女兒不在家之機把書偷了,兩本書中的暗語一對,就斷明了埋寶的地方就是太監墳。眼看寶藏随手可得,誰知女兒與張闡天混得火熱,不除張闡天不能獨占寶物。他利用女兒與張闡天接近之機,在奶粉中摻毒讓張闡天慢性中毒。由于城市開發步伐加快,聽聞太監墳開始鑽探,他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便冒着危險,化裝成老山民借太監墳的傳說吓唬鑽探隊,還兩次放火燒機器,第二次是用幾種化學物混在一起,形成”鬼”火,又利用光影原理,舉棍吓打值班員,但都沒有達到吓走鑽探隊的目的。第三天,他決定加快假張闡天死亡的速度,便用事先配好的鎖匙趁假張闡天與胡岚參加舞會之機,竄入假張闡天房中,偷走了假張闡天從真張闡天手中搶來的黑珍珠戒指,在奶粉中摻入了更多的毒藥,假張闡天有睡前飲牛奶的習慣,他晚會歸來就這樣不被人發覺地被毒死了。
真正的兇手找到,案件小結會後方局特意表彰在這次破案中有功的人員。歐陽雄拿出那枚尚未歸還譚芬娜的黑珍珠戒指給大家觀看。
呵,好一只黑珍珠戒指。大家逗趣地要歐陽雄給假譚芬娜戴上。歐陽雄笑着,真的給葉芳戴上。大家笑着采,”美呵”。葉芳的臉刷地紅了,因為她想起了一本雜志上登的外國人訂婚的風俗,贈送戒指不正是定情的表示麽?歐陽雄說,”你戴戒指真好看,以後要買一只戴上。”葉芳把黑珍珠戒指退下對歐陽雄說,”我等着別人幫我買哩!”言外之意是說你歐陽雄願意買嗎?歐陽雄笑而不答,這新的戒指之謎由誰去揭開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