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秋狩,朕定要帶你去,沒有你在身邊,怎麽都不覺得不自在。”彥琛道,在嗣音額頭上深深一吻。
嗣音哼哼一笑:“皇上可別說這樣的話,其他娘娘們要不高興了。”
“何必促狹?你明知朕說的是心裏話。”彥琛瞪她,輕輕在方才落吻的地方扣指。
嗣音揉揉額頭,憨憨地笑了。
“很晚了,我們去躺着說會兒話,朕明日還要回獵場去。”彥琛笑道,“朕年輕的時候都不如現在這樣,竟然可以想一個人想到不顧一切要去她的身邊。”
嗣音又笑:“那個人是臣妾嗎?”自然,只換得彥琛一記扣指作為回答。
繼而侍奉皇帝洗漱更衣,兩人便靜靜地躺下,這還是彥琛第一次在冷宮留宿,他嗔笑說:“都是因你不願出去,天下哪個皇帝是在冷宮過夜的?”
嗣音鑽在他的懷裏,嬌滴滴說:“現在臣妾身邊就有一個啊。”她無比享受此刻的幸福,享受一個女人被愛着的驕傲。
“今天都幹什麽了?”皇帝問。
“照您的吩咐去景陽宮看了看年夫人,不過她身體還不太好,我們就沒談那些事,說了會兒話就回來了。”嗣音道。
“她看起來好些沒有?”
“不太好。”
嗣音這三個字說完,兩人陷入默契的沉默裏,彥琛抱着她,許久許久才低沉地說:“如果留不住她,朕會難過。”
“臣妾也會難過。”嗣音說,“皇上,您救救她吧。”
彥琛深深地吸了口氣,“可是朕恐怕留住不她。”
嗣音微微擡頭,抿着唇,心中想:她是否知道你一心想留她呢,如果她知道的話是不是就不會走了?你不打算告訴她嗎?還是她是知道的,但真的誰也留不住了?
“嗣音,不要離開朕。”彥琛沒有睡着,又呢喃了一聲,将嗣音抱得更緊。
翌日,皇帝悄無聲息地回到了獵場,除了親信之人,誰也沒有察覺皇帝的離開,自然往後有人若提起,也不過是茶餘飯後的一句閑話。皇帝要做什麽,本就不需要向任何人報備。
禦駕回城,當恭送帝後、妃嫔入宮後,宗室子弟們也各自散了,晏璘讓家眷先回,自行帶了一些獵物往和郡王府來,進門管家便告訴他,王爺還卧病在床。
晏璘愠怒地問:“不是有太醫在嗎?為什麽毫無起色?”
管家不敢多嘴,只是胡亂敷衍,晏璘聽得煩,待管家引着自己來到泓昀的屋前,他又是不悅道:“這算什麽,一家主子住在偏房裏?為什麽不去正屋?”
管家依舊無話可說,正要進去通禀,被晏璘攔了,“本王自己進去便可。”說罷入內,才掀開門簾就是撲鼻的藥香讓人皺眉。
入目,卻見一個纖柔俊美的男人正拿帕子擦拭病榻上泓昀額頭的汗,雖是極平常的舉動,可晏璘莫名地感覺不适。
“你是誰?何太醫嗎?”他突然開口。
何子衿一驚,轉身來見是晏璘,忙行禮,“微臣何子衿參見賢親王。”
“怎麽只有你在這裏?”他臉色不好看,快步走到泓昀床邊,卻見侄子閉目昏睡着,“為什麽還是這樣昏睡?到底是什麽病?為什麽不上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