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他徑直沖進了妻子的卧房,直奔她的衣櫃而去,瘋了一般一件一件地往外掏衣裳,不多久就把整個卧房弄得一片狼藉,卻似乎沒有找到他想要的東西。
他又轉身去翻床褥,翻箱子,這瘋了般的模樣,吓得聞聲趕來的管家不知所措。
卻是此時,出門去的浩爾谷赫娅突然回家了。管家知道,這小兩口又将是一場腥風血雨。
“你找什麽?”赫娅進門時愣過一瞬,但很快就明白了是怎麽回事,臉上竟反而有了得意之色。
泓昀無聲地看着她,因心中的猜想,此時此刻赫娅在他面前不啻于是噬人的惡魔。
“啧啧啧,我說你也穿件衣服啊,大白天的這樣,傳出去多難聽。”赫娅冷笑,踏入淩亂的卧房,沖着泓昀說,“不過你好像來錯屋子了,你不是該去找後院那一個求歡嗎?”
“啪”的一聲,泓昀第一次對妻子出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聲音之響吓得屋外的管家肝顫。
“你打我?”赫娅捂着臉,憤怒地瞪着泓昀。
“打你如何?你剛才說的話不該打嗎?而你做過什麽你自己知道。”泓昀怒。
“你想起來了?你想起來了呀?”赫娅揉一揉略腫的面頰,笑得得意而陰冷,“可惜那套衣裳不在我這裏,又不是我穿的,我留她做什麽?”
泓昀一把抓起赫娅的衣領,“那天我看見嬷嬷在做的,真的是梁婕妤身上那一套?你……你承認了?”
“有什麽可否認的?不過是一套衣服。”赫娅奮力掙脫開,哼哼笑着,“怎麽了,你喜歡嗎?要不要我讓嬷嬷再給你做一套?”
“浩爾谷赫娅?”泓昀咆哮着叫她的名字,“梁婕妤怎麽你了?為什麽要這樣害她?”
“唉?怎麽了?我怎麽害她了?一套衣服而已!”
“浩爾谷!”泓昀再次抓起她的衣領,“你拿女人最在乎的清白去陷害她?你這個毒婦?虧欠你的人是我,為什麽你要去害她?”
“噓……泓昀你安靜些。”這一次赫娅沒有再掙脫,她輕蔑地看着丈夫,手指在唇間比出挑釁的噓聲。
“衣服呢?把衣服拿出來,我帶你去自首,去向父皇坦白,去還梁婕妤一個清白。”泓昀哪裏能理會她。
“泓昀,我勸你還是不要找出那套衣服,不然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一輩子的。”赫娅冷笑,但一邊笑着眼淚就從眼角湧出了。
泓昀大惑,她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有怎樣深的心思,她不明白這個女人究竟有怎樣狠毒的手腕。她是什麽意思?為什麽說自己去揭露真相的話,反而會後悔一輩子。
“浩爾谷,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罷手?”
“泓昀,大家彼此都留幾分餘地吧,我不想讓你對這個世界絕望呀,所以我不會說的,如果有一天你自己發現了,也怪不得我,我可沒威逼利誘,我可沒把刀架在人家的脖子上。一切都是你情我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赫娅這樣說着,依然是那得意得不可言喻的笑容。
“難道……”泓昀猜了幾分,本就受了傷的心仿佛在一瞬間碎裂,他用雙手掐着赫娅的脖子,連聲音都顫抖得變了,“你、你是說……你、浩爾谷赫娅,你好狠毒,喪心病狂,你這個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