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0 章 最大的恐懼

如此一句玩笑,更是其樂融融,宋蠻兒嚷嚷:“說了這半日,還是沒人去叫梁貴人,皇上只疼武寶林,梁貴人辛苦那麽久您可不能不賞。”

容瀾此刻才道:“多大的事情,你不過是借口想叫皇上也賞了你。”說罷吩咐左右,“派個人去隆禧殿請梁貴人出來,也不必來涵心殿了,過會子皇上就要休息,日後再見不遲。”

皇後發話,衆人再不多語,只是心裏都犯嘀咕,眼下不該是讓梁嗣音“出來”證明她沒有随扈離京的最好時機麽?怎麽皇後好像根本不在乎,這般得輕率?

而衆人的疑惑,卻中容瀾的心計,越是混沌不清,便越不敢有人先跳出來挑這件事。雖然就算梁嗣音随扈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皇後有皇後的尊貴,既然說了她在隆禧殿,就絕不能容人質疑。

待衆人進殿與彥琛閑話片刻,容瀾遣散衆人好讓皇帝休息,她親自服侍丈夫洗漱,聽彥琛說些路上的趣聞,很是歡喜。而後皇帝沐浴更衣後閉目養神的時刻,她便喚了絡梅來問,得知嗣音時常獨自伴駕,不由得陷入沉思。

待得皇帝小憩醒來,她便道:“皇上看,要不要給繪竹一個名分?”

彥琛正吃茶,聞言一愣,但即刻明白她的意思,放了茶碗只道:“你做主便是了。”

“臣妾遵旨。”容瀾微笑,這才想起來告訴丈夫說,“皇上的第一個兒媳可是個美人兒,那赫娅公主性子好又乖巧又聰明,臣妾很喜歡。改日您瞧見也定會眼前一亮。”

想到自己也要有兒媳婦,彥琛心裏略感微妙,只笑道:“他們能和和樂樂才好。”

容瀾不語,笑着去取衣裳來給彥琛穿上。

而這一邊,嗣音從隆禧殿“回來”,才在屋子裏換衣裳,外頭就有小滿敲門喊:“梁貴人,我家主子來了,急着要見您呢。”

随即就聽舒寧嗔責她:“你別嚷嚷,該叫姐姐擔心出什麽事了。”

嗣音忙穿戴整齊迎出來,闊別數日乍見舒寧,她竟瘦成了這個模樣,哪裏像一個懷孕女人該有的樣子。

“姐姐我好想你。”舒寧說這一句,眼淚就奪眶而出。

嗣音慌道:“傻丫頭,我一直都在啊。”說着迎她進屋,要谷雨絞了帕子給她擦眼淚,笑道,“孕婦不興哭的,将來孩子的眼睛會不好,你可不能再哭了。”

“她們都說姐姐随扈南下了,我心裏好不踏實。”舒寧嗚咽,“姐姐若随皇上去便去,何苦要遮遮掩掩又怎麽會不告訴我?”

嗣音面不改色,笑道:“嘴是人家的,你我若能左右,還會有是非麽?”

舒寧看着她,怔怔地半日沒有說話。

“你好好養身體,往後天氣益發熱了,你身子卻要重起來,再不好好吃飯要怎麽度過夏天?”嗣音伸手輕輕摸了摸她微隆的腹部,好不疼愛地說,“這還是我頭一次那樣期待新生命的到來。”

“姐姐……”可武舒寧似乎并沒有聽見她這些話,只管發怔的她倏地“醒來”,卻是莫名興奮起來抓着嗣音說,“皇上今天主動和我說話了,因我說要來隆禧殿接姐姐,皇上就嗔怪我不愛惜自己把自己弄得太瘦弱。原來他記着我的樣子呢,我還以為皇上從來只記得姐姐。”

嗣音心裏好似有貓抓在撓,舒寧的變化是她對這個宮廷最大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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