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中國的紅十字會慈善基金還沒有經歷郭美美事件,在國內還有很好的名聲,所以我聽到夏夢把錢都打進慈善基金之後,不禁對她刮目相看。
而錢了了則是不屑地說:“慈善基金?真搞不懂你到底是怎麽想的,自己拼命掙來的錢,竟然捐出去?”
“我的錢,我想怎麽花就怎麽花!”夏夢滿臉不爽道:“十萬,你要不要?”
“要!”錢了了說:“幹嘛不要,能從你手裏拿錢,別說十萬,十塊我都要,什麽時候給我?”
“等你幫她解煞之後我就給!”夏夢說:“放心,我不會像你一樣說話不算數!”
錢了了聳聳肩走到我身邊不知道有意還是無意地嘀咕道:“最後一次機會了!”
說實話錢了了給我出的辦法我真的有些動心,但我心裏也明白玲玲是不可能同意的,所以就當沒聽見。
錢了了看我沒反應,也就沒再說什麽,轉身回到車裏拿下來一個背包,從裏面掏出一張折疊起來的紫紙。
看上去并不算大,但她撐開之後足有兩米見方,然後我就看她從背包裏拿出一把剪刀開始蹲在地上剪裁。
“她這是在幹嘛?”我問夏夢說。
“紮紙棺!”夏夢看着錢了了皺眉說:“躲煞紙棺只能抵抗一時!”
“天馬上就要黑了!”錢了了低着頭仔細的剪裁紫紙,說:“天黑之後躲煞紙棺能幫她支撐一下,想要徹底解決,我們必須去一次牛角山!”
錢了了紮紙棺的速度很快,不過十幾分鐘之後紙棺就成型了,她把紮好的紙棺折疊起來放進背包,然後對王苗苗說:“丫頭,帶路吧,去看看你惹煞的牛角山!”
按照王苗苗的說法牛角山距離姚家村大概有半天的車程,我們開車一路過去等到了地方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牛角山之所以叫做牛角山是因為形狀很像牛角而得名,并不是什麽出名的大山,所以名字起的就很随意。
雖然我們已經盡可能的加快了速度,但還是沒有在天黑之前到達王苗苗拍照片的地方。
當落日的餘晖徹底消失之後,錢了了頓時皺起了眉頭,叫住我們說不能走了,然後從背包裏掏出躲煞紙棺整理出棺材的形狀之後,對王苗苗說:“躺進去!”
王苗苗愣了一下,立刻把眼神看向夏夢,在她的眼中夏夢顯然比錢了了更值得相信。
“進去吧!”
夏夢點頭之後,她這才把背包放在地上,然後躺進了紙棺內。
在她躺進去之後,錢了了要把紙棺封死的舉動頓時把她吓壞了,掙紮着就想要出來。
“你在亂動,弄壞了紙棺誰都救不了你!”錢了了冷聲呵斥道。
王苗苗被吓住了,躺在紙棺內不敢亂動,聲音有些哭音道:“太黑了,我怕!”
夏夢走過去抓着她的手,柔聲道:“不用怕,我們會陪着你的!”
“我們陪不了她!”錢了了大煞風景地說:“我們要去墓碑的地方幫查看到底是什麽煞,才能幫她解煞,也就是說這段時間她只能自己呆在這裏!”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夏夢滿臉殺氣地盯着錢了了說:錢了了攤攤手走到一邊,我看紙棺內王苗苗可憐兮兮的樣子,嘆了口氣說:“你們去吧,我在這裏陪她,反正我去了也幫不上什麽忙!”
夏夢和錢了了離開之後,我直接坐在了紙棺旁邊,把玻璃瓶中的玲玲和姚彤放了出來。
姚彤出來之後首先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皺眉道:“牛角山?”
我想姚彤老家就在這裏,對于牛角山應該算是比較熟悉的,就問她說:“你知不知道牛角山上的那塊墓碑?”
“你是說寫着文言文的墓碑吧?”姚彤說:“知道,而且上學的時候我還抄下來給語文老師看過!”
“上面寫的是什麽?”我直接問道。
“就是一片祭文!”姚彤随口說了一句,然後看着紙棺說:“這是什麽?”
“躲煞紙棺!”我說:“用來擋煞的!”
我這裏剛說完,紙棺內的王苗苗問我說:“你在和誰說話?”
“姚彤!”我說。
“你別吓我,姚彤不都已經死了嗎?”王苗苗聲音有些發顫。
我說:“她人雖然死了,但幽魂還在,而且上次就是她救了你!”
紙棺內的王苗苗說了一句話,因為聲音太小我沒聽清楚,玲玲當時問我是不是夏夢來了,我只顧着和玲玲說話,就沒顧得上搭理紙棺內的王苗苗。
我把夏夢來了之後發生的事情簡短複述了一邊,說:“玲玲,你的屍身……”
“燒了就燒了吧!”不知道玲玲是不是為了安慰我的原因,無所謂地說:“我還是比較習慣現在的狀态,只是可惜……”
“可惜什麽?”我問玲玲說。
玲玲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神不斷的往我下身看,我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的意思,不禁苦笑道:“我真是服了你了,都這種時候了,你就別跟我開這種玩笑了!”
紙棺內的王苗苗看我沒搭理她,聲音提高了幾分說:“你別不理我啊,這裏面黑漆漆的,我害怕!”
“我不是在這裏嗎?”我說:“放心,我一直在你旁邊……”
我一句話還沒說完,皎潔的月光下只見一道時隐時現的黑色影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正站在紙棺的旁邊。
“握草!”
我大叫一聲直接從地上爬起來,後退了幾步問玲玲說:“這家夥什麽時候來的!”
玲玲也是滿臉凝重,搖頭說:“沒看到!”
然後我就轉身看向姚彤,沒等我問,她幹脆地沖我搖搖頭。
紙棺內,王苗苗聲音有些發顫道:“外面怎麽了?”
我看着紙棺旁邊的黑影,說:“沒事,什麽事都沒有,你放心,千萬不要動!”
說實話當時我真的很怕王苗苗恐懼之下,動作激烈一點弄壞了脆弱的紙棺,幸運的是王苗苗雖然已經猜到外面出事了,不斷的追問我,但并沒有任何的動作。
我一邊盡力安撫着紙棺內的王苗苗,另一邊仔細盯着那黑影看。
那黑影看上去雖然和人很相似,但仔細看卻又有點不一樣,總之就是一種特別怪異和不協調的感覺。
它絲毫沒有被我和王苗苗的對話驚擾到,就那麽靜靜的站在紙棺旁,一動也不動。
開始的時候我還緊張了五六分鐘,不過我看它始終沒什麽動靜,心中頓時稍微放松了一些。
而就在我放松警惕的一瞬間,它突然動了,好像是發狂一樣徑直的向着紙棺撲了上去。
我見狀頓時大叫一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