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當初許給陳一川一世富貴的人到底是誰,但以陳一川現如今的身家而言,他确實做到了。
在中國死人入葬講究風水大勢,換句話說當初那人在許給陳家一世富貴的時候,就打算好了怎麽做。
陳一川一直以為當年的紅紅是真的被人販子給拐走了,但其實紅紅一直就在他身邊。
他一直随身佩戴的護身符其實就是紅紅的眉骨,紅紅其實并沒有被人販子拐走,而是被TM活祭了。
當時我聽完之後整個人都懵了,真的很難想象陳一川的父母當初竟然會這麽做。
紅紅就算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但也養了十六年,一起生活了十六年,他們怎麽忍得下心?
聽完陳一川的講述之後,我心中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幸虧沒收那一張卡,我只是一個擡棺匠,這事情明顯已經超出了我的業務範疇。
難怪聶玲剛才拉着我就要走!
就在發呆的時候,陳一川深吸了一口煙,幽幽道:“如果有選擇的話,我寧願不要這一世富貴也不想紅紅出事,但現在說什麽都已經晚了,紅紅現在來報複了!”
我先是轉頭看了聶玲一眼,随後有些無奈地對陳一川說:“陳老板,不好意思,這件事恐怕已經超出了我的業務範疇,請恕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說完之後我拉起聶玲就準備離開,不過就在我們剛剛起身的時候,陳一川急忙起身攔住我們說:“葉先生請留步,關于紅紅的事情我已經找了其他的大師處理,我只想讓你幫我一個小忙!”
一般情況來說,如果有人開口說讓你幫個小忙的時候,通常都不會是簡單的事情,不過我畢竟收了陳一川先前的一百萬。
那一百萬是我和聶玲接下去生活的基礎,我是肯定不會還回去的,所以只能轉頭看着他。
陳一川看我轉身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先生師承擡棺匠,所以我希望先生能幫我把紅紅的棺材背出來,雖然大錯已經鑄成,但我還是想盡量彌補一下!”
“彌補?”聶玲聞言不禁冷笑道:“就是為了你的一世富貴,一個十六歲的花季少女被活祭,你怎麽彌補?”
我很奇怪聶玲為什麽反應這麽大,以為她是以女人的立場在為紅紅抱不平,所以抓住了她的手,準備勸說幾句。
畢竟這事情我們都是局外人,雖然我也為陳家當初的所作所為感到不齒,但這畢竟是別人的家事,只不過在我碰到她右手的時候,卻發現她掌心是濕的。
而且在我碰到她的時候,我明顯可以感覺的到她右手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才任由我抓住。
其實現在想想,當時我也是腦袋太笨拙,雖然察覺到她情緒上有些不對,但都沒有往深處想,直到很久之後一個意外的機會我才明白她在那件事情上為什麽會這麽激動。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鑒于我之前已經收下了陳一川的一百萬,所以在他提出要讓我背棺的時候,我略微考慮了一下就同意了,不過事先我已經跟他說明白了,我背棺必須等到他把事情解決之後。
陳一川自然是滿口答應了下來。
既然答應了陳一川要幫他背棺,我們自然就不用離開了,別墅裏有的是房間,我們當天就住了下來。
早上的時候,我見到了陳一川的母親。
那是一個相貌溫和的老太太,從外表上看絲毫看不出她當年會對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做出那麽慘無人道的事情。
我們離開客房的時候,老太太正拄着拐杖出門,看到我們之後善意地跟我們打了個招呼。
我則是溫和地回應了幾句,而聶玲作為一個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對着老太太始終冷着臉。
吃過早飯之後,陳一川跟我說他請的風水先生已經到了,問我要不要一去看看。
我心想反正閑着也沒什麽事,所以就同意了,接着我問聶玲要不要一起去,她告訴我自己不太舒服,不想出門。
我也沒多想就讓她好好休息一下,然後就和陳一川一起出門了。
可能是因為上次司機去接我出了叉子,所以這次他并沒有讓司機開車,而是自己開車。
在去機場的路上,我問他這個風水師什麽來頭,這事情如果找個半吊子更麻煩。
他跟我說沒問題,這個大師是他托了朋友廢了好大得勁才從香港請來的。
中國建國初期,走陰行的人經歷了一次衆所周知的災難,在那個年代很多人都逃難去了香港,所以我聽他說是香港來的就沒多問。
或許對于大多數人而言,對于風水大師的印象多數都是來自于電影,都是一些高深莫測的男子。
對于當時的我而言也是一樣,說實話我對于陳一川從香港請來得大師确實也有些好奇。
不過當我真正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大師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不單單是我就連陳一川也不例外。
因為這個大師竟然是個女人!
而且還是一個長得相當漂亮的女人,牛仔褲搭配白色的T恤,帶着一副墨鏡,活脫脫就是一個都市女郎,而且這人一口标準的普通話,怎麽看都不像是香港來的。
我仔細盯着那女人看了兩眼之後,轉身看向陳一川心說你不會是被人忽悠了吧?
從他的眼神我看到他的想法和我基本上也差不了多少,不過陳一川畢竟是見過世面的大老板,雖然心中奇怪,但表面功夫做的還是很好的。
他咳嗽了一聲清了一下嗓子,說:“請問你是周大海師父?”
“不是!”她很幹脆地搖搖頭說:“我師父最近有事過不來,就安排我過來,我叫周二珂!”
周二珂?
我心說還有這種說法,師父過不來找徒弟代替?
可以想象陳一川對于這個說法也相當的不滿,不過依舊盡量客氣地說:“那麽請問周師傅什麽時間能過來?”
“不是都告訴你了嗎,我師父有事過不來!”周二珂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住的地方安排好了嗎?”
“安排是安排好了,不過……”陳一川遲疑着還想要說些什麽,周二珂直接擺擺手說:“放心,我師父能解決的事情我一樣能解決,如果出現意外分文不取!”
周二珂說着就把手上的箱子遞給我。
我愣了一下沒明白是什麽意思,她滿臉無奈地說:“拿着啊?這麽沒眼力怎麽當跟班的?”
跟班?
我指着自己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說:“我是跟班?”
“難道不是嗎?”她瞪着一雙無辜的眼睛看着我說。
沒等我說話,陳一川主動把箱子接過去說:“你誤會了,這位是葉師傅,也是我請來的貴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