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心回過頭奇怪的看了公孫簡一眼,又順着他的視線落到樹木後,看到那藍色的身影,星眸瞬間睜大,驚訝道“藍衣姑娘!”
藍衣看着濕透的二人,想到自家公子剛才一言一行現在還處于震驚中,剛才的公子應該很愉悅的,不然以他的內力應該早就發現她了,看向罪魁禍首,欠了欠身,柔聲道“請公主恕藍衣之前隐瞞之罪”
唯心眉心一皺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藍衣對唯心疑惑的表情歉意的笑了笑便移開視線落在公孫簡身前,恭敬道“公子,老王爺那裏再有半個時辰便能尋到這裏”
“嗯,東西帶了嗎”公孫簡點頭越過唯心,身上的衣服铮铮冒着熱氣,轉眼間濕漉漉的水漬便被蒸幹。
唯心羨慕公孫簡內力深厚的同時,也對藍衣所說的隐瞞霎那了然,原來公孫簡就是天機閣的掌控者,難怪那本名冊白送她,看來自來到南楚起就已經被公孫簡惦記上了,可笑她竟然自己往人家車裏鑽!
“帶了,付将軍對外同樣說是公主與您一同掉了下去,只字未提‘賈明’”藍衣走上前将手中的包裹遞給公孫簡。
公孫簡似乎早已料到只是靜靜的接過包裹,再一指旁邊的巨蛇“将它帶給水墨”
藍衣全部心神都被剛才湖中旖旎震撼,此刻順着手指看去,草叢內一條早已死透的巨蛇躍入眼簾,驚喜道“好大的黑虎蛇,都生出了金鱗,蛇膽一定是劇毒,沒想到墨神醫找了許久毒物竟然被公子在這裏發現,這下墨神醫終于不用在東奔西走了”
水墨?墨神醫?會是他那個唯一的朋友嗎?唯心想着有機會一定要交流交流發財之道。
“竟然連血都生出了劇毒”藍衣繞着巨蛇打量兩圈,看向公孫簡驚嘆道“公子,您是怎麽發現的”
公孫簡掃了一眼想入非非的唯心,唇角彎了彎“你問她”
“什麽?”唯心眼風掃過一旁幸災樂禍的公孫簡,再看着近前的藍衣嘴角一抽,難道告訴藍衣,她差點成了這條蛇的點心?
“公主,你看這四周被蛇血浸過的草木一片枯黃,這種毒蛇非常罕見,您是怎麽發現的,還有沒有?”藍衣急切道。
唯心搖頭,示意沒了,可藍衣最後一句話卻始終萦繞在耳畔,想到剛才濺到胸前的一大攤毒血再觀公孫簡此刻的表情,已經救了她兩次!說不清心中是什麽滋味,不過轉念一想就算是為她好也用不着把她整個人都扔到湖裏吧?
“那真可惜”藍衣惋惜的神色在看到那巨大的黑虎蛇時松了口氣,喜悅中向公孫簡一點頭“奴婢這就去帶給墨神醫”
看着足尖輕點,幾個起落便消失的藍衣,心中悲憤,無論是假妖嬈還是說話柔聲細語的藍衣竟然都會輕功,唯心帶着豔羨的目光如是的想着,如果她也有輕功那麽無論是躲避那暗箭還是巨蛇都小菜一碟了吧!
“你很羨慕?”公孫簡将手中的包袱遞到唯心面前,細細打量着她的表情開口道。
唯心收回視線望着公孫簡,你看我,我看你幾個呼吸後有些失敗道“你屬蛔蟲的嗎?這都看得出來!”
“寫在臉上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公孫簡遞過一個笨蛋的眼神。
唯心白了他一眼打開接過包袱,躍入眼簾的正是當日假妖嬈假扮她所穿的衣裙,心知此事涉及公孫簡,若是以‘賈明’的身份出去,只要有心人随便一查,她的欺瞞之罪也就坐實了!而且連暗箭的事也不能傳出去,以皇帝對南宮清漪的寵愛程度,不僅治不了南宮清漪反而會将她處于不利之地。
想到南宮清漪,心中便有一股邪火直冒,皇上的女兒就了不起嗎?得不到就搶與強盜又有什麽區別!這個虧她不會白吃的,擡眼看了看旁邊的公孫簡,一聲輕哼,暗道‘本公主就要搶了你喜歡的,不過此前要先收些利息才行!’
“那個假扮我的女子呢?”唯心站在巨石後換着衣服才想起來問那個假妖嬈。畢竟身形和聲音都太像了!
“你剛剛不是才見過”公孫簡淡淡的聲音從巨石另一邊傳來。
“藍衣”唯心系着腰帶的手一頓驚異道,藍衣的身形明顯比她高大,能假扮她實在匪夷所思。
似知道唯心所想般,公孫簡解釋道“藍衣會一門縮骨功,除了孩童,其他皆可扮”
“縮骨功難不難學?”唯心走出巨石,星眸放光的盯着公孫簡一臉渴望的表情。
“此功需要體質及軟的孩童從小就開始練,過程痛苦非常,而你”公孫簡上下打量一番後打擊道“定型了”
唯心本來就是抱着試試的态度來問的,若有一天要逃命也是一個絕佳方案不是?可既然學不了,還是靠化妝手藝吧!
“等一下”餘音未落,公孫簡已經躍入林中。
伴随一聲聲拍打翅膀的聲音還有一聲聲的慘叫!唯心慢慢挑起了眉。
當公孫簡回來時白衣依舊不見淩亂,只是他手中竟多出了一只鳥,準确的說是一只鹦鹉!
盯着近前的鹦鹉,一身黑亮的羽毛有些淩亂的在身上貼着,看來剛才被抓時經過一番争鬥,唯獨頭頂一流白線特別醒目,尖尖的鳥喙上兩顆黑豆似的眼睛咕嚕咕嚕的轉,顯得靈性十足,疑惑的看向公孫簡。
“它跟着我們兩天了”公孫簡道。
鹦鹉似乎知道在說它,黑豆似的眼睛直接鎖定公孫簡擡起鳥喙就想下口。
公孫簡更是直接将它除了頭全部用衣服抱了起來,扔給還在幸災樂禍的唯心道“打包、帶走”
唯心看着懷中的小東西眨了眨眼,這小東西也側着腦袋看着她,一人一鳥皆是一副好奇之色!
“我餓了、我餓了”小東西與唯心對視片刻後突然伸長了脖子對公孫簡叫了出來!
唯心瞬間睜大星眸,這小東西的喊的是她這幾天說的最多的話,合着果真是野性十足啊!趕緊寶貝似的摟在懷裏,瞪着公孫簡,她一個也就罷了,再來一個真怕公孫簡把它烤了吃了!
公孫簡看着戒備中的一人一鳥,眉峰一挑輕笑道“以後它叫長舌”話落,轉過身順着藍衣消失的方向邁步,薄削的唇角輕輕上彎“走吧”
二人一鳥一前一後越行越遠,林還是那個林,不過是少了一條蛇和一只鹦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