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晚膳後,徐福果然又殷勤的守在了兩人身邊,“這瓜是奴才親自去挑來的,保管甜。”

沈玦聽了忍不住的挑了挑眉,“徐管家倒是有一套,不知道可是有自己嘗過?”

徐福這是心裏有鬼,聽到沈玦說有沒有嘗過,馬上就慌得跪了下來,“沒有沒有,奴才對天發誓沒有,主子沒有嘗過的東西,奴才怎麽能先嘗呢。”

“徐管家誤會了,表哥不是懷疑你,而且就算是嘗過也很正常,不嘗怎麽能知道甜不甜好不好呢?”

徐福感激的朝文錦心磕了個頭,只希望沈玦不要誤會,他今日可以瞧見了王家二公子負荊請罪的樣子。

打從心裏的畏懼起沈玦來,沈玦上京之前他還在想,不過一個纨绔沒什麽好怕的。

京城其實也有纨绔子弟,但有世家大族約束着,他們也就是吃喝玩樂,與沈玦比起來他們那簡直就是小打小鬧,他這才是真霸王。

他就算是有好幾個腦袋,那也不夠得罪小霸王的。

好在文錦心說的話,沈玦是不會反駁的,就認同的點了點頭,“徐管家這是做什麽,我只是好奇,可沒有一點要責怪你的意思。”

徐福這才神情好看了一些,站起來勉強的擠出了一個笑。

剛要放下心就聽沈玦繼續道:“試吃再正常不過了,聽說宮內就有專門試吃的宮人,都是替陛下試吃的,嘗嘗好不好吃,或者是有沒有,毒……”

最後一個字,直接吓得徐福瞬間又跪了下來,什麽玩意,毒?他可是敢都不敢想。

聽到沈玦這麽說,徐福瞬間心裏就慌了,難道因為他是內務府出來的,世子就懷疑他會下毒手?

還是說真的有人想要對付沈玦,不然他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提起這個來,徐福已經吓得連話都說不全了。

“世子爺真是說笑了,王府安全的很,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沈玦也不接話,就這麽晾着徐福,把徐福吓得腿都開始發抖打顫,還是文錦心看不過去說了一句。

“表哥本來就是說笑的,徐管家不要放在心上,對了,昨日那些賬簿我都已經翻看過了,有些問題看不明白還需要請教管家。”

“表姑娘有何處不明白的,盡管問奴才,奴才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徐福等了一夜一日就是為了等這個賬簿的事情,好在文錦心這會說起了,他趕緊提高聲音恭敬的道。

“那就有勞管家了,順便還要麻煩把前幾年的也一道拿來我看看。”

徐福連連說好,然後就一步步的倒退了出去。

文錦心看他已經走遠,才笑了起來,“表哥你這麽吓他,他該晚上睡不着了。”

沈玦遞了塊最小的西瓜給文錦心,自己也嘗了一塊,确實如徐福所說的特別甜,又是井水裏鎮過的,很是解暑爽口。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內務府的奴才各個都心懷叵測,他只有這麽把人給震住,才能敲打其他的人。

文錦心也很喜歡吃西瓜,吃了一塊忍不住的又伸手想去拿,就被沈玦輕輕拍了一下,“你體寒不能多吃,尤其是井裏的,你忘了趙老怎麽交代的了?”

上個月趕路的途中文錦心第一次來了月事,剛開始的時候只是輕微的有些肚子疼,她以為是一直吃幹糧不舒服,又一路颠簸她就沒有放在心上。

等下馬車的時候才感覺到了有一股熱流,但她重生以後都一直沒來過月事,就也沒有太注意,還是沈玦發現她的下裙有些發紅。

當時把他給吓得不輕,直接打橫将人抱進了客房,喊來了趙老寸步不離的跟在身邊。

趙老還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一臉嚴肅的左右把脈,最後才委婉的提醒,小姑娘這是長大了。

沈玦聽後是真的愣了,沈韶媛還小根本沒到來月事的年紀,他又沒有接觸過女人,更是不知道還有這種東西的存在。

當時面上就露出了尴尬的神情,咳了咳說了句好好休息,轉身就出去了。

看着沈玦驚慌失措的樣子,倒是把文錦心給看笑了,她好像還真的沒有見過沈玦露出這樣的神情,平日裏沈玦在她心目中都是無比高大,什麽事都難不倒他的。

那會的沈玦甚至臉上有些微微泛紅,真是可愛極了,她沒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覺得表哥可愛。

因為她前世經歷過這些,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文錦心以為過去了也就好了。

沒想到的是,沈玦出去之後還仔細的問了趙老,知道月事的時候會肚子疼,也不能吃生冷辛辣的東西。

更是聽說若是不在月事期間保護好,還會留下後遺症,從那之後沈玦就比文錦心還重視。

算着日子過幾日就要下一次月事,文錦心都快忘了,沈玦卻還記得很清楚,“只許吃一塊,夜裏寒氣重井中的更不能多吃。”

文錦心這才想起來,看着沈玦這麽嚴肅認真的說姑娘家的私密事,臉上一點都沒有尴尬,他是真的關心她,把她的事情都放在了心上。

這樣的關心如何能讓她不感動,伸出去的手也乖乖的縮了回來,“我忘了嘛,下回不吃了。”

沈玦知道她喜歡,所以才挑的最小的,這會又怕她看了還會眼饞,自己也不吃了,直接讓下人給端了下去,“我陪着你,我們都不許吃。”

文錦心看着眼前處處為她着想的英俊少年,心裏很是甜蜜,抿着唇認真的點了點頭,想起回來後聽下人們說今日國舅爺登門的事情,就說起了這事。

沈恒璘的外家她前世自然也打過交道,但因為她嫁給沈恒璘的時候正好貴妃重病,她沒有多少時間與王家的人打交道。

等需要打交道的時候,沈恒璘已經登基了,之後王家自然是水漲船高成了全京城最得恩寵的。

她印象最為深刻的應該就是當時沈恒璘登基,她作為沈恒璘唯一的妻子,自然是有文官提出封後,可王家反對。

理由是她膝下無子,即便是明媒正娶的妻子那也不配為後。

當時她和沈恒璘已經在一些問題上有了分歧,後位在她的眼裏也沒有如此的看重,沈恒璘一開始還會說讓她別急,早晚會封她為後,等過了段時間,他就沒有再說過這樣的話了。

故而王家在她的心目中是很有野心也很有手段的,這位國舅爺即便沒有深交也能猜測的到不是個和善的人。

“接風宴能不能不要去,咱們都到了這麽多日了,根本就不算接風了,他不過是想找個理由喊表哥過去,就怕打了壞主意。”

小姑娘一臉的擔憂和嚴肅,說起王家的人,她的小臉氣鼓鼓的很是可愛。

沈玦沒有忍住,伸出手指輕輕的戳了一下,軟軟的又細又滑,手感特別的好。

文錦心看他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用力的拍掉他的手,“表哥你怎麽不聽我說,不許亂動,我和你說認真的,不是與你開玩笑。”

喲,小貓兒還生氣了,沈玦輕笑了一聲,“你說,我都認真的聽着呢。”

“那表哥後日就別去了,我們随便找個理由躲一躲,反正還有十日就是聖壽,獻完壽我們就可以回家了,不用搭理這些人。”

沈玦被小姑娘一句‘我們回家’給取悅了,戳她臉的手換成了揉她的腦袋,看上去心情很好。

“想回家了?”雖然他們剛到京城還沒幾日,可上個月就已經出發了,路上用了将近一個月的時間,小姑娘想回去也是人之常情。

“當然想,想老祖宗想媛兒,還想我的小絨球。”但沈玦在這裏,她的所有的不安和思念都得以被撫平。

心事被戳穿了,小姑娘臉皮薄,嘟着嘴抓住了他作怪的手,“我不是和你說這個,我是說不要去王家。”

“那我找個什麽理由呢?就說我家阿錦不允許我去?”

我家阿錦……真是個讓人聽了臉紅心跳的詞。

看文錦心臉紅紅的,羞的說不出話,沈玦才收起了逗她的心思,“不逗你玩了,雖然知道王家另有所圖,但躲是躲不了的,他背後是沈恒璘,在廣州沈恒璘吃了這麽大的虧,如何肯善罷甘休,早晚都會找上門的。”

一想起沈恒璘文錦心就心情不好,但也知道沈玦說得對,“他可真是陰魂不散,那表哥你得小心,不管什麽時候都得和秦琅還有大表兄在一起。”

文錦心說的都是一些淺顯的法子,因為擔心有的話還會重複的說,但沈玦沒有露出絲毫的不耐,反而聽得很認真。

還配合的點頭,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悄悄的拉着她的手,一直都沒有松開過。

直到徐福滿頭是汗的跑了回來,一道抱來的還有最近兩年的賬簿,文錦心才迅速的把手給抽了回來,瞬間坐直了身體。

沈玦方才還捏着把玩她柔軟的手掌,突然就空落落了,這會看到徐福就有些不爽,來的可真不是時候。

看着徐福的時候就黑着臉,讓徐福更是心裏發慌,難道世子什麽都知道了?要準備處置他了?

好在文錦心拿出了今年的賬簿,仔細問了他好幾個問題,徐福瞬間堵在心裏的恐慌都散了,這表姑娘根本就什麽都不懂啊。

問的全是最淺顯基礎的問題,甚至連銀兩數都核對不上,他這一天真的是白擔心了。

“原來如此,沒想到一本賬簿的學問這麽大,多謝徐管家,今日真是受教了,那這幾本就先放着吧,等我明日空了再看。”

徐福松了口氣,突然覺得空氣都沒有這麽壓抑了,這個表姑娘就是個劉後主,而沈玦就是個楚霸王,真是一對傻子,不騙他們騙誰!

但徐福也不是真傻,沒有被文錦心這麽兩句話說了就什麽都信了,直到文錦心問他要對牌和鑰匙,他才是真的信了。

“您瞧奴才這破記性,居然連對牌都忘了交給您,還有庫房的鑰匙,您等着,奴才這就去拿。”

文錦心要想接管家的活,那就一定要這些東西,她若是不要,徐福反而還會覺得她是在下套子等自己犯錯,這對牌就是燙手的山芋要不得。

可現在她還沒坐穩就來不及想要接管王府,說明真的是個什麽都不懂的。

等徐福将一個小匣子恭敬的交給文錦心,才算是真的松了一口氣,回到自己休息的屋子,馬上就有其他的管事來敲他的門。

這段時間沈玦和文錦心進府,他們很多事情都給停了,不敢再采買缺斤少兩和次等的東西,也不敢虛報賬務來撈取油水。

他們都是聽命與徐福的,這會徐福一進屋,幾個管事都面容焦急的看着他。

“徐爺爺怎麽樣?世子怎麽說的?”

徐福翹着二郎腿,管廚房的管事趕緊上前給他捶背倒水,哪裏還有方才卑躬屈膝的樣。

等他享受夠了,才不再賣關子,“表姑娘把對牌和庫房的鑰匙收去了。”

衆人眼睛馬上一亮,都明白了,這是還有戲,“還是徐爺爺有本事,世子和表姑娘這是徹底的相信您了,以後的好日子可都還指望着您呢。”

徐福心裏也高興,看來黃天保佑,他的好日子還能繼續。

“這幾日先謹慎些,等聖壽一過他們走後,這王府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徐爺爺高明!”

王國舅離開了鎮南王府,就馬不停蹄的趕往了皇宮,遞上了帖子,很快就有小太監來領他去貴妃的鐘粹宮。

王貴妃正好在用午膳,看到他來就請他一道用膳,就被王國舅給拒絕了,他本來就怕成帝會疑心王家,就更是不敢做什麽逾越的事情。

規矩的等在偏殿,等王貴妃用完膳,請他說話才敢進去。

“我宮中左右都是自己人,哥哥不必如此小心。”王貴妃覺得自家兄長有些太過謹慎了。

她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位置,不就是為了讓家裏人跟着享福嘛,如今根本沒有享福,反而現在還要讓他變得更加的拘束,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即便是殿內的宮女和太監都出去了,王國舅對着自己妹妹還是恭敬的很,一刻都不敢疏忽。

“娘娘,我不委屈,只有娘娘和大皇子都好,我才好。”

王貴妃見沒辦法勸他,也只能作罷,“我聽說了誠兒的事情,這事錯也不在他一人,還是沈玦此人太過頑劣嚣張,哥哥不必擔心,自有我做主。”

“誠兒的事情暫且不提,此事出來也好,能讓他多漲點教訓,現在怕就怕這沈玦是假頑劣真勇武。”

王貴妃原本還想說她兄長是多慮了,這會聯想起沈恒璘所說的,不免也有些陷入了沉思。

“璘兒遇伏一事,陛下雖然多次派人去查,都說是山匪所為,但我仍是不信,璘兒帶的全是好手,不可能有山匪能得手,思來想去也只有沈玦有可能了。”

“娘娘直接将此事告知陛下,實在是有些魯莽了。”

這是說的王貴妃沒有證據就狀告沈玦設伏,王貴妃平日裏也不是這麽魯莽的人,上次實在是看到沈恒璘受傷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又加上知道沈恒璘舊傷也與沈玦脫不開幹系,才會一時沒忍住去了禦書房。

“哥哥且放心,陛下還是信任憐惜我們母子,不然這次也不會讓各地世子都進京,這不是正說明陛下是信任我們的。”

“君心難測,娘娘慎言啊。”王國舅看着自己這位妹妹,實在是擔憂不已。

他這個妹妹剛進宮那會要鬥皇後要争寵還算有些頭腦,可等皇後病逝寵愛加身後,就越發的心寬,若不是有他和沈恒璘在,只怕她連個無子的賢妃都要鬥不過了。

王國舅覺得此事和她說下去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便借着探病為由去見了沈恒璘。

因為幾位皇子都未娶妻,便一直住在宮內,未曾離宮開府。

王國舅到的時候,蘇雅晗剛好給沈恒璘換了藥,見到他規矩的行禮,“蘇姑娘辛苦了。”

蘇雅晗這幾個月的變化很大,先是瘦了很多,再是她以前很愛笑很喜歡張揚的穿戴,如今卻是內斂素雅了很多。

“照顧恒璘是我應該做的,國舅爺裏面請。”然後就說去小廚房看看給沈恒璘煲湯。

等蘇雅晗回來的時候,王國舅已經走了,她煲了補湯盛了小碗進去伺候沈恒璘喝湯,“味道怎麽樣?今日是我親手煲的,就怕手藝不精。”

那日遇伏,沈恒璘從馬上摔了下來,又被不明的銳器傷着了腿,若不是窦廉為他擋了一下,他就該被馬蹄活生生的踏過去了。

如今在床上養了一個多月,除了不能下床自由的行動,其他都已經痊愈的差不多了,只是臉色依舊看着有些憔悴。

“很好喝,若是你不說,我都不知道是你親手熬的,和掌勺太監的手藝一樣的好,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沈恒璘含情脈脈的握着她的手,這段日子為了照顧沈恒璘的生活起居,蘇雅晗一雙嬌嫩的手都變粗糙了。

但再多的心酸,在這一刻都是值得的,蘇雅晗低垂着眉眼,輕輕的搖頭,“能照顧你,我一點都不覺得辛苦。”

沈恒璘将她攬到懷中,溫柔的愛撫着她,蘇雅晗瞬間就軟在了他的懷裏,眉目含情癡癡的看着他。

剛開始跟着沈恒璘的時候,蘇雅晗還會有所焦慮,他到底喜不喜歡她,是不是真的會娶她,但被沈恒璘的甜言蜜語一哄。

再加上她又覺得自己和沈恒璘一起共過患難,是真心相愛的,她很快就對沈恒璘全心全意的癡戀。

沈恒璘喜歡她嬌嬌的說話,她就再沒有發出過尖利的聲音,沈恒璘喜歡她穿素雅紅粉的衣裙,她就把其他的衣裳都剪了,徹底的變成了他喜歡的樣子。

她在愛沈恒璘的同時失去了自我,可她還對此甘之如饴。

“等我腿好了,我就與父皇說,讓他給我們賜婚,我們就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此生我只喜歡你,願與你白首同心。”

蘇雅晗被他所說的話所感動,乖順的依偎在沈恒璘的懷裏,覺得自己不管做什麽都是值得的。

“恒璘,我也是,我願意一直陪着你。”

她跟着沈恒璘進宮自然是受了很多的白眼,甚至還有很多宮女太監在背後非議,但她都不在乎,只要沈恒璘是愛她的,她做什麽都願意。

嘴裏說着深情的話語,看着懷裏嬌羞幸福的女人,沈恒璘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笑意,甚至一雙眼冷漠的吓人。

他想起方才舅父所說的話,內心一陣波濤洶湧,沈玦不僅進京了,還絲毫都沒有收斂。

雖然他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那日設伏是沈玦所做的,但他就是知道,從他第一眼見到沈玦起,就從沈玦的箭羽中看到了殺意。

此人不除,必有後患。

但沈恒璘卻不急,他比自己的母妃看的長遠,安撫了舅父,然後提點了他幾句。

“舅父覺得父皇是更擔憂王家勢大呢,還是更擔憂南方的虎視眈眈的鎮南王府呢?”

王國舅不是不聰明,只是因為太過謹慎,反而聰明反被聰明誤,他是從臣子的角度來看待問題,沈恒璘則是從帝王的角度來看。

王國舅突然就有些明白了,陛下對王家不放心更多的是來源于沈恒璘,可藩王們就不一樣了,他們可是威脅到皇位的。

“父皇這邊舅父不必擔憂,只管大膽的去做,而且很多事情不必自己動手,還可以借刀殺人。”

王國舅同時被沈恒璘給點醒了,“大皇子是覺得有人在挑撥?”

“此次獻壽這麽多世子進京,我又正好卧病在床,您覺得對誰最有利。”

王國舅瞬間就懂了,不必顧忌成帝可以放心大膽的對沈玦出手,至于背後密謀之人,才是這次的關鍵。

回憶完方才的事,沈恒璘抱着蘇雅晗溫柔的愛撫着說道,“方才舅父說起,原來鎮南王世子進京了。”

蘇雅晗對沈玦情感實在是有些複雜,之前算是有些愛慕過他,但後來更多的是痛恨。

可又是因為沈玦,她才能最終和沈恒璘在一起,故而聽到沈玦的時候,她也是微微一愣,“是進京獻壽嗎?”

蘇雅晗在皇子所內可以說是個睜眼瞎,對外面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這會沈恒璘說起她才知道這些事。

“文錦心也進京了。”

這回沈恒璘能明顯的感覺到懷裏的蘇雅晗,身體開始發僵。

“雅晗,你替我出宮辦件事。”

兩日後。

難得沈玦早起的時候文錦心還沒去文府,正在等他晨練完了陪他一塊用早膳。

“你今兒怎麽還沒去?”沈玦給她夾了一筷子的小菜,有些好奇。

“祖父說今日早上要見客,讓我不必那麽早去,我就想陪表哥一塊用早膳,順便核對一下今日的采買。”

對牌交到她的手中,這些府內的事宜就都要由文錦心過目,她最近可比沈玦還要忙。

沈玦喜歡看她說話的時候眼睛亮閃閃,自信又朝氣。

“是上回你說起的那位客人?那我王家那邊快些結束,趕回來也一塊見見。”既然是文錦心父親的舊友,他也應該要應酬一番,給老爺子留個好印象。

文錦心自然是說好,等用過早膳,文錦心見完各個管事,才準備去文家。

沈玦就一路把人送了出去,文錦心又忍不住的交代,“表哥少飲酒,若是發現不妥早些回來。”

然後躊躇了許久,飛快的說了一句,“我在府上等你回來。”

小姑娘輕聲細語的,要不是沈玦認真的聽着,差點就要錯過了,趕緊拉着她到沒人的角落,啞着嗓子哄她再說幾遍。

“乖,再說一遍,我喜歡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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