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光是聽聲音就知道追上來的人一定是秦琅。
沈玦上京的消息是瞞着其他人的,而秦琅原本是跟秦總兵一塊上京,但秦總兵臨時有事耽擱了。
也不知道他從哪裏得知了沈玦今日走的消息,這不什麽都沒帶,家裏也沒通知,就興沖沖的帶了自己和一匹馬就追了過來。
一直到中途休息的驿站,蘭慧扶着文錦心下馬休息,她才看到秦琅殷切的跟在沈玦的後頭。
“玦哥,我餓了。”
“我又不是你奶娘,怎麽餓了還要找奶喝?你不是很能耐?都會自己跑出來了,要吃的自己想辦法去。”
話音一落随行的部曲就跟着哈哈大笑起來,都是笑話秦琅的,可秦琅這麽多年跟着沈玦臉皮早就很厚了,根本就不在意這些。
依舊是跟在他的屁股後面,“要是有奶喝也不是不行,玦哥你這帶着小嫂子上京也不能沒人跑腿啊,我什麽事都能幹,而且保管比他們都做的好。”
沈玦故意不告訴秦琅就是怕出了事會連累他,既然他自己不怕非要跟上來,那也沒有辦法。
這會被他跟的煩了,直想揍人,“去去去,哪涼快哪呆着去,別一直跟着我吵得頭疼。”
沈玦這是要趁着休息來和文錦心說說話,他們路上趕時間,都沒怎麽停下來休息過,一上午兩人都沒說過話。
偏偏還有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二愣子,非要橫在他們中間。
“玦哥你這是不趕我回去了?那我可就不走了。”見沈玦終于點了頭,秦琅就撒歡的跑去找沈岳晖讨水喝了。
那傻樣讓沈玦又忍不住的扶額,真不知道讓他跟着是對還是錯。
但沈玦此刻沒工夫搭理他,徑直朝馬車走去。
此次上京是有正事不宜多帶人,文錦心也沒有多帶丫鬟,只帶了蘭慧和曉霞,曉霞做事仔細而蘭慧對文家熟悉。
這會蘭慧正好扶着文錦心下馬車,曉霞已經燒好了茶水端着她專門用的白玉杯子給她遞上水,就看到了一身紅衣似火的沈玦大步朝這邊過來。
“姑娘,世子來了。”
定親的事情已經成了定局,蘭慧現在也開始慢慢接受沈玦,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所有人裏最清醒的,她肩負着不讓沈玦成親之前欺負她家姑娘的使命。
可她到底是個丫鬟,不可能阻止他們兩見面交流情感,所以她想了個好法子。
白天人多光明正大的時候就讓世子見姑娘,等到夜深了就堅決不給見,故而這會瞧見沈玦過來,她很樂意的就讓出了身邊的位置,去給文錦心準備幹糧。
“表哥你累不累?要不要喝水?”文錦心一直坐在馬車裏,有兩個丫頭陪着她說說話,沿途看看風景,倒也不覺得颠簸。
但沈玦就不同了,最近未曾下雨騎了一上午的馬,已經是風塵仆仆的,尤其是沈玦的嘴唇都有些幹裂起皮,文錦心不免瞧了有些心疼,趕緊讓曉霞給他端杯水過來。
可還不等她去喊曉霞,手裏就空了,她的杯子直接被沈玦拿了過去。
“表哥,你等等呀,這個我已經喝過了,我讓她們給你再倒新的。”
沈玦嘴角揚着笑,心裏想着,要的就是你喝過的,嘴上卻是故意道,“你喝過的怎麽了,我又不嫌棄,還是說你嫌棄我?”
文錦心瞬間臉就紅了,可根本攔不住沈玦,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方才喝過的地方,被沈玦的嘴唇蓋上去。
她喝過的地方再被表哥喝過,這算是怎麽一回事啊,別說是沈玦了,她從小到大就連母親都不曾同用一個杯子過。
尤其是這讓她想起前幾日兩人的親吻,瞬間覺得嘴唇都開始發燙了,這好像比直接的觸碰還要羞恥。
“我當然不嫌棄表哥,但不能用一個杯子呀……”
她還想去拿那個小杯子,就看着沈玦高高的舉了起來,文錦心就跳着去夠,可沈玦比她高了不是一點半點,她就算是跳着也夠不着。
幹脆洩了氣不折騰了,坐在一邊的石凳上不看他,沈玦就得逞的把小小的白玉杯直接放進了懷裏,她喝過的杯子還是不可能還的,只能去哄哄她了。
“同用一個杯子怎麽了?我就喜歡你用過的,還能有人敢有意見不成。”
“可這樣不合規矩,我,我喝過的,哎呀,不和你說了。”
沈玦瞧着她因為焦急面上露出的豔麗之色,只覺得眼睛都看直了,他的小姑娘怎麽就看不夠呢。
“什麽規矩不規矩的,你都要嫁給我了,在這裏我就是規矩,你該聽我的才是,而且又不是沒親過……”
沈玦還沒說完,文錦心就紅着眼轉身捂住了他的嘴巴,驚慌的四下去看,确定周圍沒有人不會聽見才沒這麽緊張。
“你再這麽亂說話,我不理你了,等回了家我讓祖父把你趕走,才不要嫁給你。”
小姑娘嬌柔的手掌貼着他的嘴唇,沈玦心裏美得很,恨不得這會将人摟到懷裏好好的親近一番,偏偏她嘴上的話讓他不高興。
“那可不行,你不嫁給我還想嫁給誰?”
“誰都可以,反正不嫁給表哥。”
文錦心覺得自己之前是太便宜沈玦了,這麽簡單就答應了他,以至于他現在肆無忌憚的欺負人。
別的話他都可以接受,但唯獨這個不行,沈玦頓時沉下了臉,聲音低啞陰戾,“那我就把他們都殺光,誰敢看你我就殺誰,看你還能嫁給誰。”
沈玦看着她的眼睛格外的認真,說着還伸手撫上她的臉頰,“這樣的話,不許你再說第二次。”
文錦心被他的話給驚到了,她毫不懷疑沈玦所說的真實性,因為前世她就看着沈玦掐死了沈恒璘,砍死了反對立她為後的人。
沈玦是真的說得出做得到的,她這會也反應過來自己說的話不對,這種話是不能拿來賭氣開玩笑的,趕緊拉着沈玦的手小心的賠罪。
“我錯了,我不該任性的說這樣的話,以後我再也不說了,表哥你別生氣。”
“真的知錯了?”
文錦心乖乖的點頭,沈玦冷着的臉這會才緩和了一些,然後把臉往前一湊,也不說話,動作很明顯了。
文錦心雖然害羞,但又真的怕他氣沒消,只能小心的掃了一圈沒人往這邊看,才飛快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或許是因為有過前兩次的經驗,又或許是怕沈玦氣不消,文錦心這次的吻大膽了許多,停留的時間也更長了。
這會才看到沈玦的臉色,像是冰山融化了一般,露出了笑容,而小姑娘也臉上紅紅的。
等到所有人都修整好,重新上路,坐在馬車裏蘭慧問起她的杯子,文錦心回憶方才的事情,才覺得不太對勁。
她這不僅賠了一個杯子,還主動親了他,而且一開始生氣的人難道不是她嗎?怎麽最後變成她哄他了?她這買賣怎麽想都是虧的啊!
而外頭的沈玦正神清氣爽的坐在黑雲上把玩着小杯子,心裏美滋滋的,他算是抓到文錦心的弱點了,裝兇賣狠都管用,下次或許還能試試扮慘……
他們是從八月上旬出發的,因為壽禮金貴怕路上颠簸,就放慢了速度。故而到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八月底了,聖壽在九月初十,離聖壽還有十三天。
“玦哥,前面就是京城外最後一個小鎮了,咱們可以在這歇一晚,明日進城。”
沈玦點了點頭,沈岳晖已經先一步進鎮上去找歇腳的客棧了,過了一會就差人來說找着了。
一行人就到了客棧外下馬,蘭慧扶着文錦心下馬車,沈玦正在觀察四周的環境,确定沒有問題才領着他們進客棧。
即便是查過了,沈玦也還是謹慎的很,只住這邊的客棧,吃的是派人再去外面買的。
尤其是文錦心的那一份,是沈玦親自查過沒事才送來,屋裏兩個丫鬟也很有眼色的讓出位置給他們說話。
“明日一早我們就進城,今日再委屈一日,等到了府上再給你找好吃的。”
鎮南王府在上京也有府邸,還是當年先帝賜下的,他們全家搬去封地後就留了一個空殼在上京,但府裏還一直有下人守着。
“我沒事的,吃什麽都一樣,這已經比我上回趕路好太多了。”
她從杭州去廣州城投奔的路上只有她和蘭慧兩個人,車夫是原本府上的下人,因為感恩文家寬厚,故而将她們二人送到廣州城才回鄉。
為了縮短趕路的時間,吃的都是很簡單的幹糧,即便是路上再颠簸她生着病也很少下馬車修整。
沈玦本不舍得讓她吃苦,樣樣都給她最好的,又放慢了速度,與那次比起來這回真的是算是享受了。
“只是不知道城裏在等着我們的是什麽。”沈玦端來的是一碗陽春面,他先夾出來試過沒有問題,才給文錦心,自己就打算随便應付一下。
文錦心也沒有辜負他的好意,認真的吃面,聽到他這麽說就眨了眨眼,“有表哥在,即便是龍潭虎穴我也不怕的。”
沈玦替她将鬓角的長發撩起到耳後,笑着摸了摸她的腦袋,這便是他喜歡文錦心的其中一點。
她是嬌氣,但她的嬌是容貌上的嬌美,是愛撒嬌的嬌,她的人卻一點都不嬌貴,她能吃苦,性子又随和還會體諒別人,比很多所謂的貴公子還要厲害的多。
文錦心忍不住的紅了紅臉,又想起他肯定還沒吃,“表哥,你要不要吃?”
她是夾在小碗裏吃的,盤子裏也還有另外一雙筷子,她就把筷子往沈玦那邊遞了遞。
此次出來雖然有沈岳晖跟着,但都是由沈玦統率全局的,事無巨細全都會告訴沈玦來做主,很多時候都是等所有人吃了歇下了,沈玦才會歇息。
這些文錦心都看在眼裏,心裏是既驕傲又心疼,忍不住想要為他做些什麽,但很多時候她覺得自己不給他添亂就已經算是幫忙了。
“怎麽,現在不嫌棄我了?肯和我吃一碗面了?”沈玦這是打趣她上回一個杯子的事情,那個杯子已經被沈玦占為己有,她再沒有見過了。
“不講道理,我何時嫌棄過表哥。”
他不管怎麽說都是贏的,文錦心幹脆也不和他說,正好阿冰給沈玦送了封信函進來,他在看信一時屋內就只剩下他翻看信函的聲音。
沈玦看得專注,他在京中也有眼線,只是以前沒想過會有一日上京,并不特別完善,這次沈劍青把自己手中的人一并都交到了他的手裏。
每隔幾日就會有新的內容送到他的手中,比如某位大人私下與哪位皇子走的親近,又比如六部之中哪個職位又有變動。
除了這些機密要聞,還有的就是權貴們的私生活,例如戶部侍郎養了外室不敢讓妻子知道,還有哪位大人的私生子上門鬧事。
瞧着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可千裏之堤毀于蟻穴,有的時候擊潰人的或許就是這些不起眼的事情。
他認真看着手裏的東西,突然感覺到有小拳頭在自己的肩膀肩頸處用力的捶。
沈玦側頭去看,小姑娘不知何時已經吃了小半碗的面,繞到了他的身後正在給他捶背,別說,她瞧着一雙玉手柔弱無骨,可捶起來還有那麽幾分意思。
連日的趕路又長時間的精神緊繃,讓沈玦在這一刻都得到了緩解,不僅僅是身體上放松,更多的是精神上得到了釋放。
“坐了這麽久的馬車,你也不怕累着,下回讓丫鬟來捶就是了。”
文錦心又是捶背又是捏肩,沈玦喊停她也不肯歇,又過了一刻鐘,沈玦拉着她的手才算讓小姑娘停下動作。
“我一直坐在車裏一點都不累,表哥騎了這麽多日的馬才是真的累。”然後還探着小腦袋很可愛的朝沈玦問道:“難道是我捶的不舒服嗎?”
“舒服,怎麽會不舒服,我只是心疼你。”
文錦心就露出了一絲小驕傲的神情,她這一手可比普通人都要好,而且最重要的是讓她趕緊到自己是幫得上忙有用的人。
想着就抿唇露了個嬌笑,“可我也心疼表哥啊,我能給表哥分擔一些,我覺得很開心。”
沈玦心裏又柔又暖,她每一天都能給他不同的驚喜,每次都能讓他對她更多的喜歡。
-我也很高興,能陪着你的人是我,擁有你的人也是我。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秦琅就來喊他了,沈玦讓她好好休息才戀戀不舍的出去。
沐浴過後好好的休息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文錦心用過早膳,蘭慧就給文錦心穿戴起來。
之前都在趕路,文錦心也沒有特別的在意穿着,可今日要進城了,自然是要重新打扮一番,挑了素色的衣裙,看着很是清新雅致。
開門的時候沈玦已經等在外頭了,瞧見文錦心出來眼神炙熱出神,看得文錦心忍不住的臉紅。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這話一點都不假,沈玦如此直白的欣賞和喜歡,讓她羞澀的同時內心更多的喜悅。
“進城只需要一個時辰,我們早些出發還能趕上去文家拜見文老爺子。”
衆人都沒有意見,便上馬朝京城去。
約莫一個時辰,就聽見駕馬的阿冰驚喜的道:“看見城門了,我們到了。”
文錦心也掀開了簾子探頭出來看,一眼就瞧見了巍峨的西城門,這是上京城最大的一個城門,此刻全是排隊進城的百姓,還未進城就已經能感覺到這上京城的繁華與喧嚣。
而文錦心的手卻在下意識的微微發顫,前世她與沈恒璘過的也是這道西城門。
當時進城她帶着對未來的美好憧憬,可結局卻是毀滅性的打擊,她原以為這一世再不會來到此處。
卻沒有想到,重生不過半年光景,她又一次的來到了上京城,這個讓她噩夢般的地方。
文錦心的目光空洞無神的望着城門,沈玦像是有感應一般的回頭,在她的目光下沈玦張揚的露了個痞氣的笑,文錦心冰冷的心瞬間就活了過來。
有他再身邊,這個噩夢般的地方好像也沒有那麽可怖了。
馬車和行人有不同的通過口,這邊排的人并不多,很快就能輪到他們,若是沈玦願意可以直接就插隊到最前面。
但初到上京,他覺得沒有必要引起這麽大的動靜來,沈玦就恣意的高坐在黑雲上,由領頭的曲部跑上前去遞交公文。
等的時候閑着無事,就四下在看,到底這京城與廣州城有何區別。
正在瞧着,那邊百姓的隊伍突然起了争執聲,然後就看着一個穿着布衣的少年郎被人一把推在了地上。
另一個守衛模樣的人罵罵咧咧的朝他身邊啐了一聲,“我與你說的明明白白,城裏就是不能帶這些書進去,而且你說你是秀才,我看你可不像秀才,倒像是叫花子。”
少年郎一臉的氣憤,“在下乃山縣孟氏第七代玄孫孟啓元,不才今年鄉試的解元,這位兄臺若是不信,可帶在下去順天府衙門問個清楚。”
“去去去,你以為府尹大人是你說見就見的,還解元?就你這幅模樣能當解元,我都能當狀元了!快滾快滾,別在這礙着眼。”
周圍的人也都只敢看看,而且非常的冷漠,像是對這樣的事情趕到稀疏平常,甚至是那人後面的年輕人還在不停地催促。
“你若是不進城,就趕緊讓開,別擋着我們進城的時間。”
文錦心聽到動靜也跟着掀開了簾子好奇的去看,外頭曉霞已經打聽了外頭發生的事情,進來說給文錦心聽。
她聽後也是跟着皺眉,雖然那少年确實衣着平平甚至不太好,但他都說能去順天府調檔案,就說明此人光明磊落。
而且就算有人裝秀才也不可能吹自己是解元,他敢這麽說定然是真的,這守衛也實在是太過分了。
與文錦心有一樣想法的人便是沈玦,他高坐在馬上看到這樣的情形,眉峰微皺臉色已經不太好看了。
在廣州城是絕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情,別說沈劍青治下有方不會出現在這樣的守衛,就是城內的百姓也絕不會如此的冷漠。
“在下可以不進去,但你得把書還給在下,這些書都是夫子所授分外珍貴,還望歸還。”
那守衛一聽就笑了起來,“你這書可不幹淨,我懷疑你在裏面夾帶了什麽東西,現在全都沒收了,你可以滾了。”
他們經常幹這種事情,只要看着人老實好欺負的,就扣下他值錢的東西,這孟啓元身上唯一值錢的就是書,守衛瞧着書還很新,沒準能轉手賣個好價錢,就故意的扣下了。
而且孟啓元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的,解元是什麽人都能當的嗎,若真是解元要進京趕考,必定是前後都有仆人才是。
他這麽一介書生穿的又如此糟糕,一看就是讀書讀傻了的窮書生,怎麽可能是秀才,還敢說自己是解元,真是癡心妄想!
泥人也是有脾氣的,孟啓元自己丢了公文被質疑沒有話說,但他們不能平白無故的扣下他的書。
對他來說,書可是比生命還要寶貴的東西,就撲上去抱住了守衛的胳膊,“在下的書都是夫子所贈,清清白白如何會不幹淨,你這是有辱斯文有辱聖人,快将書還給在下。”
沈玦看得不爽,已經要駕馬過去了,就被沈岳晖給攔住,朝他搖了搖頭。
“世子可還記得進京的目的,這不是在廣州城,還望世子三思。”
按理來說沈岳晖不該攔着沈玦,畢竟有不公之事他也看不過眼,但一來他與沈玦兄弟感情深,二來他也肩負着一行人平安的使命。
所以他的做一行人中最清醒的那個,不得不出聲提醒沈玦。
沈玦緊緊的握着手中的缰繩,眉峰微蹙,冷靜的看向沈岳晖道,“大哥放心,我記得很清楚。”
那邊守衛已經開始動手了,一腳踹向了孟啓元的肚子,不僅嘲笑他還開始威脅他,“你若是再胡攪蠻纏,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守衛以為這樣的文弱書生很好對付,随便吓唬兩句就可以了,沒想到孟啓元出奇的難纏,氣得他直接舉起了手中的兵刃。
“在下便是拼死也要守住夫子所贈之物。”孟啓元根本無懼兵刃不怕威脅,緊緊的抱着守衛的胳膊,周圍的人都在嬉笑,沒有一個人想要幫他。
那個守衛也被周圍同行人的譏笑聲給激怒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他都對付不了,也太丢人了。
就不管不顧的舉起了兵刃,朝着孟啓元狠狠的刺去。
眼看兵刃就要刺到孟啓元的身上,文錦心瞪圓了眼睛大喊了一聲:“小心。”
然後就聽見清脆的兵刃碰觸聲,那守衛手中的兵刃瞬間掉落在了地上。
他也沒看來人,很是氣悶的大聲道:“是誰!居然敢多管閑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只聽,一個極度嚣張肆意的聲音慢悠悠的響了起來,“你爺爺我在此,小爺倒要看看,今兒是誰活的不耐煩了。”
作者有話要說: 媳婦兒喝過的杯子get√一個!媳婦兒的親親get?一個!
嘿嘿,解鎖新角色啦,這個書生可以劃重點,以後要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