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錦心是徹底的愣住了,背她?

腦海裏瞬間只剩下這兩個字,然後她是怎麽爬上沈玦後背的,她都不記得了。

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雙臂已經緊緊的摟着沈玦的脖頸,整個人都倚靠在了他的背上,文錦心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心跳這麽快過。

如果此刻有鏡子,她肯定能看見自己已然是滿面通紅。

從小到大兩世加起來,這是頭一遭,她能感覺到沈玦的背脊寬厚結實,他的雙臂有力的托着她,這讓文錦心整個人都燒了起來。

這好像比被他橫抱着還要親密,腳上的疼痛好像瞬間消失了一般,她現在什麽都思考不了,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這會已是黃昏,橙紅的夕陽灑下靜谧的光亮,沈玦一步步的朝山下走,鼻息間是小姑娘的體香,耳畔是她溫熱的呼吸。

一時兩人都沒有說話,很有默契的保持着這樣的安靜的美好,沒人打破。

直到路邊的樹叢和枝丫有奇怪的聲音響起,把文錦心給吓了一跳,她從來沒上過山,對什麽都是陌生又害怕的。

然後就聽見沈玦悶聲輕笑了一聲,“別怕,是鳥雀振翅的聲音,天暗了它們要回家了,這山上沒有猛獸只有些笨笨的小動物。”

文錦心本來還在慶幸,她被吓到的樣子沒被沈玦看見,卻忘了她此刻就在他背上,有一點的小動作都會被感覺到。

聽見他的悶笑聲,頓時臉上更燙了,什麽叫做笨笨的小動物,這是在說她連鳥雀都怕嗎?

虧的她方才還很感動,心裏對沈玦的好感一直往上升,這會被他一笑話,瞬間又不想理他了,表哥真是太壞了。

“又生氣了?”如此靜谧的環境下,一點點的動靜都聽的特別的清楚,尤其沈玦是習武的人,感官更好。

所以文錦心輕輕的一聲嬌哼,也沒有逃過他的耳朵,沈玦心裏忍不住的想,小丫頭真是嬌氣,一句都說不得。

可嘴角卻是止不住的往上揚,這樣的嬌氣若是放在別人的身上,他怕是看都不會看一眼,還要嗤之以鼻,可偏偏是文錦心,他卻格外的受用,尤其想象着她生氣嘟囔着嘴的樣子,都能讓他心頭一片酥軟。

文錦心原本是不想理他,但想起之前她和秦紅纓交談的話,就想試着說出自己心裏的想法。

又覺得害羞,眼睛紅紅的,腦袋縮在沈玦的肩上,輕輕的嗯了一聲。

沈玦一時沒聽見她說話,知道小姑娘這是又氣上了,覺得自己真是嘴賤知道她會生氣還說,打算找個話往回補,就聽見比貓兒嗚咽還輕的聲音,在他耳邊嗯了聲。

他一時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停了腳步側頭想要去看,可文錦心的腦袋就搭在他的肩上,他一回頭臉頰就碰到了柔軟又冰涼的觸感。

沈玦瞬間失神,站着一動不動,文錦心則是瞬間瞪大了眼睛。

剛剛就差一點點,沈玦的臉頰就要擦過她的嘴唇……

這讓她的腦海裏瞬間回憶起了上回,沈玦想要親她,那時兩人也是離得這麽近,他滾燙的唇擦過了她的臉頰,仿佛這會她的臉頰都還是燙的。

文錦心下意識的就掙紮着想跑,一掙紮才反應過來自己還被他背着,哪裏都去不了。

若不是如此,她這會早就落荒而逃了,現在只能迅速的撇開臉,藏到了他的正後面,紅着臉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尖。

沈玦也忘了反應,他後知後覺的回憶起那細膩的觸感,目光黯了黯喉間有些幹澀,想象着小姑娘躲在他身後紅着臉的模樣,嘴角揚起一個壞笑。

雙臂交錯用力的往上擡了擡,文錦心毫無準備被突然這麽一拱整個人一跳,雙手慌亂的又重新抱住了沈玦的脖頸。

這個小東西,每回都是撩撥了他就跑,也該給她長點記性,看她還敢不敢總是躲着他。

文錦心險些驚呼出聲,還以為沈玦沒有站穩兩人要一塊滾下去,緊緊的抱住沈玦的脖頸才冷靜下來。

就聽見沈玦壓低聲音有些正色的道:“別亂動。”

沈玦的聲音聽着壓抑又低沉,文錦心有種自己犯錯被人抓住的錯覺。

就以為是自己剛剛掙紮着動了的緣故,害得沈玦險些摔倒,這會老老實實的抱着他一下都不敢動了。

聽沈玦的口氣誤會沈玦生氣了的她,還非常的乖的檢讨了一下自己的錯誤,小心翼翼的把腦袋湊到沈玦的耳朵邊。

低低軟軟的說了聲,“表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會亂動了。”

她只是,只是沒想到會和表哥這麽親密接觸,才會一時慌亂,只是這個理由是不能說出口的。

沈玦滿意了,心情很好,然後就想起剛剛問她是不是生氣了,她說了嗯,想着幹脆趁這個機會把話都問清楚。

反正這會小姑娘內疚着呢,保準一問一個準,就用聽上去嚴肅又冷淡的語氣道:“原諒你也行,你先說說之前為什麽生氣。”

文錦心咬着下唇,心裏原是都做好準備了的,可真的被沈玦問到時還是有些難以啓齒。

沈玦許久沒聽見回應,眉心微擰,“不說就算了。”

手上的力道卻在慢慢收緊。

文錦心是個不逼不行的人,她聽着沈玦的語氣以為他是真的生氣了,想起她還要讓沈玦小心的事情,就不管不顧的說了。

“我覺得那個大皇子怪怪的不是好人,表哥能不能不要和他走的那麽近。”

沈玦沒想到她會說這個,原本就算文錦心不說,他都要告誡她離沈恒璘遠點的,只是居然被她先說了。

而且她還沒說完,還在繼續說:“我剛剛不是故意要打他的,我覺得他不是好人,我不喜歡他。”

沈玦原本對沈恒璘的那點憤怒,竟然因為這一句話而消了一些,但凡有腦子的人,他和沈恒璘站在一塊,選誰肯定是很明顯的。

一個是當朝大皇子,儲君的最佳人選,儀表堂堂又謙和有禮。

而他呢?頑劣不堪,人人都厭棄的纨绔。

在知道他對文錦心有別樣心思的時候,沈玦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些不爽,甚至還有一絲的不自信。

他怕文錦心也和那些膚淺之人一般,看上沈恒璘的外表和家世,在某一刻他居然是慶幸的,還好文錦心把他當做其他人,為了那個‘他’,或許她不會看上沈恒璘。

故而知道沈恒璘可能和文錦心在一塊的時候,他出離的憤怒,還好他趕到的時候,她除了腳上有些傷,并沒有出事。

不然她無法想象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真是個小寶貝,怎麽就這麽可愛呢,還讓他小心些,別離沈恒璘那麽近。

她知不知道該小心的人是她自己。

沈玦險些忍不住想要笑,馬上又想起自己還在裝生氣不能露餡,假意的清了清嗓子咳了一聲。

“可他怎麽說也是我堂兄,正常的往來也免不了,我總不能沒有理由的不理他吧。”

文錦心咬着下唇,就想起沈玦帶着沈恒璘去醉仙樓待了好幾日的事情,“去醉仙樓也是正常的往來嗎?”

沈玦腳步一頓,心叫不好,這丫頭怎麽又想起這一茬來了,“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麽,爺們上酒樓喝酒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聽曲兒喝花酒,叫花魁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沈玦氣得要吐血了,恨不得撕了秦琅那張只會亂說的嘴,肯定是他之前在文錦心面前胡說八道的那些話,都被小姑娘給聽進去了。

“咳咳,這些大人的事情,你少聽,根本就不是你想在這麽一回事。”

沈玦的話音落下,文錦心抱着沈玦的手臂又緊了緊,一開始是不敢說,可真的說出口以後又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了。

“我不喜歡表哥和那個大皇子玩,也不喜歡表哥去醉仙樓,我很生氣。”

沈玦一直想的很簡單,讓文錦心把心裏的氣給發洩出來,別拿自己的身體較勁就行了。

可她真的如此直白的說了吧,他又有些招架不住,小姑娘坦誠的太可愛了,而他根本就沒有應對的經驗,平日只有別人捧着他的,哪有他費心捧別人的。

猶豫了許久,才語氣僵硬的問道:“那你如何才能不生氣?”說着還想回頭去看文錦心的樣子。

文錦心一看到他側頭過來,就反射性的伸手去擋他的臉,直接将他的臉給推了回去。

“表哥這麽聰明,難道還需要問我嗎?”

沈玦感覺到她細膩柔軟的手掌在自己臉頰輕輕的推,有片刻的失神,還沒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推開了。

敢碰他臉的人文錦心還真是頭一個,這可無異于在龍王身上撥鱗,可偏生被推開是魔王還高興的很,轉頭還被她的話給逗笑了。

這哪裏是真的誇他聰明啊,分明是賭氣的話,這小丫頭怎麽連賭氣都能這麽可愛,讓人對她根本發不起火來。

“大不了聽你的,我離他遠些,不與他說話可好?”

文錦心覺得這個可以有,離沈恒璘遠遠的,最好讓他快點滾回上京去,“那我打了他,他會不會借題發揮,為難表哥。”

“不會,他鬧了這麽大一個沒臉,還被一個小姑娘給打了,他一個皇子怎麽好意思和小姑娘置氣,他恨不得在場的所有人都閉口不提此事。”

“那他要是來陰的怎麽辦,偷偷給你使壞,他看着就不像個光明磊落的人,要是他能早點走就好了。”

文錦心從來不會在背後講別人的壞話,可這個人是沈恒璘就不一樣了,她說的可不是壞話,而是實話。

原來外表看着文文靜靜的文錦心,還有這麽有趣的一面,最讓他心軟的是,她所擔心的人是自己。

想到沈恒璘對文錦心的心思,沈玦的目光裏就閃過一絲狠厲。

“他若是敢來,我便讓他有來無回,讓他瞧瞧清楚自己到底在誰的地盤上,這可不是他的皇宮,廣州城裏我說了算。”

沈恒璘性格到底陰暗到什麽地步,文錦心說不準,但這次之後沈玦一定會對沈恒璘提高戒備,也算是達到了她今日的目的。

沈玦聽她好像是漏了絲笑,臉上的笑容也跟着她放大,看來這一茬就算是過去了。

沒想到走了幾步,文錦心突然又想起來了,表哥好像只回答了關于沈恒璘的事情,另一個可沒回答。

“那醉仙樓呢?表哥還是要去嗎。”

沈玦這回是真的被嗆住了,先不說這醉仙樓是他的産業他的私人宅子,便是他長這麽大還從被人管束過自由。

就連老太妃,雖然會時常唠叨他不好好讀書,總是闖禍,但在他成年之後想要去哪裏,這事上是從未約束過他的,只會叮囑他在外小心。

“你的意思是要我再也不去醉仙樓?”

文錦心沒說話,就算是默認了這個意思,沈玦卻覺得頭疼的很。

他可是纨绔啊,廣州城第一纨绔,哪有纨绔不上花樓的,哪有纨绔不吃喝玩樂的,她不讓她去醉仙樓,他的那幫兄弟們怎麽辦?都不要了?

“這可不行,我不去醉仙樓,我的那幫兄弟怎麽辦,到時候秦琅得天天跑到府上來鬧騰,頭疼的很。大不了我答應你,以後少去,就算是去了也不讓你知道。”

文錦心的心都涼了半截,她喜歡沈玦,自然是希望沈玦也只喜歡她,她能接受沈玦愛玩不讀書,卻不能忍受他去那種地方。

沈玦覺得自己已經夠放低姿态了,可文錦心還是一言不發,甚至在他話音落下後,開始掙紮了起來。

“不是讓你別亂動,你這是要做什麽。”

沈玦怕傷了她,不敢碰到她的傷口,她掙紮着下地,也只能讓她下來。

一下地,文錦心也不要他扶,就自己攙扶着旁邊的樹,一點點往前挪,期間真就做到一眼都不看他。

沈玦今兒才算是知道,原來文靜賢淑全是她的外表,這小丫頭其實脾氣壞着呢,一言不合就生悶氣,又是嬌哼又是不講道理。

可越是了解她多,就覺得她真實,她不既不是秦琅口中的天仙,也不是畫上的人,她是活生生的文錦心。

她高興的時候會彎着眼笑,她難過的時候會蹙眉低落,她委屈的時候會紅着眼淚汪汪的看着他,每多認識她多一點,就越是深陷其中不能自己。

但他也不是這麽好說話的人,這還沒說親沒嫁給他呢,就開始管他的行蹤了,以後那還得了。

要是這事被人知道,他廣州第一纨绔的名頭還要不要了?總之不能慣着她!

“你別以為這樣小爺就會心軟,你這招對我可沒用,你盡管走,小爺我若是眨眨眼,以後便改了跟了你姓。”

文錦心從他說去了也不讓她知道起,就鐵了心的不理他,根本不聽沈玦說了些什麽,即便腳上很疼還使不上勁,也倔強的一聲不吭。

只覺得這樣也好,免得她越陷越深深情錯付,她已經錯看了一個沈恒璘,再不能讓自己一錯再錯。

在經歷了前世的事後,她早該對男女情愛之事冷了心才對,不過現在看清也不晚。

文錦心咬着牙,一步步慢慢的往下挪,眼看着天色就要暗下來,她得更快一點。

心裏越急就越容易出錯,受傷的腳尖在往前的時候就磕到了一塊石頭上,好在她抓住了旁邊的矮樹不然又要摔去,可即便穩住了身子,仍是疼的她眼淚瞬間落了下來。

但她還是一聲不吭,咬着下唇紅着眼繼續往前,她才不要向他認輸。

就在她又往前挪了一步的時候,她感覺到了身後人的腳步在加快,然後她瞬間騰空,被沈玦打橫抱了起來。

文錦心用力的掙紮着,“我不要你管,放開我,我自己能走。”

沈玦的一雙眼瞪得通紅,他一直跟在後面文錦心的後面,他以為文錦心只是矯情一下,堅持不了多久的。

沒想到她不僅堅持着要走完,還真就硬氣的一聲都不吭,在看見她險些摔倒又堪堪站穩的時候,沈玦知道自己又輸了。

“我錯了,是我錯了,我跟你姓,以後我姓文好不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不就是醉仙樓嘛,不去就不去了。”

文錦心的一雙眼比兔子還要紅,在聽見他說不去的時候,才安靜下來不再掙紮,扯着他的衣襟,仰頭去看他。

“真的不去了?”

一看到那眼睛那委屈的小臉,沈玦真是心都跟着顫顫的疼,方才信誓旦旦說的那些話都跟放屁似的。

“真的真的,我沈玦說話一言九鼎,說不去就不去,只要你不哭了,說什麽我都答應。”

文錦心這才停止了掙紮,也不管自己有多丢人多狼狽,雙手環上沈玦的脖頸,整個人都縮進了他的懷裏,腦袋蹭了蹭乖乖的縮着不動了。

“表哥,好疼。”

要不是賭氣倔強的很,她早就忍不住了,這會才輕聲細語的撒起嬌來。

沈玦聽她說疼,心都跟着揪了起來,他可真不是東西,“我不是人我混蛋,以後我再惹你生氣你就打我,不能拿自己身體置氣。”

文錦心吸着鼻子,悶悶的嗯了一聲,抱着沈玦的手又收緊了一些。

她現在已經抛開了其他的一切,只想在表哥的懷裏撒個嬌。

沈玦心中的疼惜更甚,抱着她的動作輕緩,連腳步也跟着慢了下來,他此刻只希望這條下山的路能更長一點。

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就算沈玦再怎麽希望,也還是到了山腳下。

一直等着的衆人,一聽到動靜,就舉着燈籠圍了過來,秦琅領頭一眼就看到了他懷裏抱着人,“玦哥,這是怎麽了?”

“沒事,阿錦沒站穩摔了一跤崴了腳,其他人呢?”

沈恒璘已經由沈岳晖護送着回去找大夫了,沈韶媛被救後趙老給她開了藥很快就醒了,這會秦紅纓正陪着她。

只是沈韶媛根本不記得為什麽會出現在那裏,關于去馬廄之後的記憶都是空白的,沈玦知道後對葉舒君越發的厭惡,看來這人是不能留了。

知道他們回來,秦紅纓和沈韶媛也從屋裏出來了,看見沈玦抱着文錦心,沈韶媛就擔心的跑了過來。

“表哥,錦表姐怎麽了?”文錦心聽見沈韶媛的聲音就想探頭去看,雖然沈玦剛剛路上已經說了,他是如何找到的沈韶媛,但還是想看一眼沈韶媛确認她沒事才能放心。

“媛兒我沒事,就是崴了腳不好走動……”但她剛探出腦袋,想要下地和姐妹們待在一塊,就被沈玦給直接抱上了馬車。

“別亂動,我只是給你敷了點藥,但不知道有沒有傷着骨頭,小心些才好。”

文錦心知道這次是他說得對,而且她也擔心自己的腳,就不再掙紮了,乖乖的坐在他的懷裏。

趙老的媳婦也懂些醫術,給文錦心稍微的摸了摸骨,确定這是普通的扭傷,敷兩貼藥就好,沈玦才放心下來。

等看過腳,确定沒事了沈玦才回到馬上,整裝回王府去。

中途秦紅纓就和她們分開,約了下次再見,馬車上只剩下了沈韶媛和文錦心兩人。

“表姐,我覺得好奇怪,我只是睡了一覺醒來,就感覺大家都有事情瞞着我,而且葉姐姐也不見了。”

沈玦在下山路上和文錦心仔細的說了葉舒君的事情,她一方面高興沈玦能發現葉舒君的不對,并且果斷的解決掉她。

但同時也為沈韶媛擔憂,葉舒君如果真的搬離沈家,沈韶媛一定會很難過吧。

畢竟她是真心把葉舒君當姐姐,相處這麽多年的感情不是假的,可這個姐姐卻只想着如何利用她。

“表姐,媛兒沒有說實話,我記得我和葉姐姐刷完馬去休息,想去找你秦姐姐,但我吃了點心很困就睡着了,我誰都沒有說。”

沈韶媛或許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懂,但她下意識的還是想要保護葉舒君。

然後沈韶媛很是疑惑的仰頭看着文錦心問,“真的和她們說的一樣嗎?是葉姐姐想要害媛兒和表姐嗎?為什麽呢?是媛兒做錯了什麽,所以葉姐姐不喜歡媛兒了嗎?”

文錦心溫柔的摸了摸沈韶媛的腦袋,她們一直都想保護沈韶媛,卻忘了,她也是會長大的。

就像前世的她一樣,家人一味地将她保護在羽翼之下,讓她忘記如何飛如何更好的生存,最後被沈恒璘關進了更大更精美的籠子裏。

沈韶媛也不可能永遠都不嫁人,她早晚還是要脫離沈家的保護。

前世沈韶媛也吃了虧,所嫁非人,受盡了苦果,她們能幫得了她一時卻護不了她一世,或許葉舒君的離開反而是一個契機。

“不是媛兒不好,只是每個人都會長大,長大了想法就會變,你葉姐姐姓葉,不可能一直待在沈家,她早晚都會離開的,這和你沒有關系。”

沈韶媛覺得她遇見了小小人生中,最大的一個難題,長大。

鼻子酸了酸,撲進了文錦心的懷裏,“表姐,那是不是你也會離開沈家,離開媛兒,那我一輩子都不要長大。”

文錦心看着懷裏的小姑娘,一時無言,關于成長她也正在懵懂着前行。

車簾被夜風揚起,她正好看見了騎着馬跟在身邊的沈玦,心裏一暖,但好在,有人陪着她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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