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百部的手還未觸碰到牌位,就被暴龍的暴喝聲喝止在半空

“丹帝,吾想為齊王擦拭一下灰燼,難道這牌位有何不妥?”百部問道。

“百兄,我還未發現問題,請容我思考一會兒。”暴龍道。

沒有發現問題就是沒問題。

百部心中暗暗翻白眼,見淩錦也沒有阻攔的意思,手落在牌位上,拿起錢齊的牌位。

只聽嗖的一聲響,從桌子底下射出兩支小弓箭,直刺百部的喉嚨。

百部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百部身經百戰,身手敏捷,換了一般人早已死于兩支小弓箭下。饒是這樣,百部的手臂依然血流不止。

好快的速度!淩錦也大吃一驚。

誰知,襲擊并沒有停止,又一支小弓箭向百部射來,百部往哪走,小弓箭象長了眼睛一樣就往哪裏來,仿佛存了心要百部的命。

這麽多人,小弓箭只追百部一人。百部這次是真的怕了,拿着錢齊的牌位滿屋子裏跑。他從小最怕被狗追,小弓箭追在他身後跑,他頭皮立即發麻,感到身後追他不是一支小弓箭,而是一只大黃狗。

“大黃狗”死死追着百部,百部快,它更快!百部慢,它比百部快,它追殺着百部,不死不休。

所有人的目光都圍着百部和小弓箭轉,實在是太奇觀了。

淩錦将頭扭到一邊,不忍再看,他的侍衛被一個小弓箭追着跑,還吓得滿頭大汗,換了誰來做主子都會覺得沒有面子。

這女人!

又是她的手筆。

暴龍目無表情看着眼前這一幕,既好氣又好笑,忙對百部道:“百兄,快将牌位放在地上。”

百部被追得沒有了脾氣,忙依言将牌位放下,小弓箭果然停止了對百部的追逐,小弓箭果然停止對百部的追逐。而是盯着牌位上,入目三寸。

百部又一身冷汗溢出,癱軟在地。他怕的不是小弓箭,他皮粗肉糙的,就算被射中也咬牙不吭一聲,他怕是幼時的被狗追的記憶,那種記憶在他長大成人後依然記憶猶新。就算他如今已經貴為東周帝王的第一禦前侍衛。依然象惡夢想樣死死纏着他不放。

暴龍道,“百兄,你小時候被狗追過?”

百部臉色漲紅。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丹帝,一定是故意的。你猜到就算了,幹嗎要問出來?

淩錦卻哈哈大笑,原來是這樣。那他以後要治百部,辦法豈不是多了一個?

經過淩錦這一笑。剛才詭異的氣氛好了一些,然而很快又聚集起來。

“丹兄,這小弓箭為何如此怪異?”淩錦問道,為何這麽多人不追。偏偏追着百部不放?

暴龍小心翼翼将牌位檢起,放回原處,說道:“小弓箭要追的是牌位。而不是百部。”

百部跟着翻個白眼,此時他也知道追是的牌位。不然他百部長不醜人也不壞,為何只追着他不放?

“丹兄,小弓箭為何能一直追着牌位不停止?”淩錦問道。

暴龍遲疑一下,終是道,“曼曼怕別人拿走牌位,所以在牌位上鑲了一層磁鐵,小弓箭與磁鐵相吸,所以就追着小弓箭跑。”怕衆人不明白,暴龍又道,“只要放下牌位,小弓箭就吸在牌位上停下來,這是相吸的原理,明白嗎?”

在場的人,包括淩錦,都用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着暴龍。暴龍立即明白,自己剛才的口水是浪費了。

“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桌子下的玄機,我懷疑容歡和曼曼就在地下。”暴龍道。

這時在場的人,誰都知道牌位這裏存在玄機。

“丹兄,這就靠你了。”淩錦朝暴龍道。

暴龍點點頭,不管這個機關是曼曼布置,還是容歡及綿羊布置,都非他不可。

暴龍繞着放置牌位的小方桌走了三圈,這時卻沒有敢說他故弄玄虛,都用緊張的目光盯着暴龍。

暴龍在牌位前停了下來,伸出手去。

衆人的心提到嗓子上。

暴龍雙手按着牌位,在小方桌上慢慢畫了一個陣型,只聽見吱吖的一聲響,小方桌突然移開,露出一個供一個進出的大口子來。

暴龍這才敢讓牌位離開桌面。

淩錦目光盯着暴龍的手,忽然出聲問道:“丹兄所擺,是失傳的七星北鬥陣?”

“淩兄好眼力,這就是七星北鬥陣!”暴龍道,他也想不到,機關竟是這個陣型,他只是覺得這個桌子布置得奇怪,所以試試看,不想一試竟然成功了。

淩錦暗暗驚訝,誰也不想到,打開密道的機關就是在桌子上擺一個七星北鬥陣。

“這到底是容歡所布,還是嫣兒所布?”淩錦問道。

暴龍緩緩地搖頭,他也不知道。

“曼曼也懂七星北鬥陣。”暴龍道,在西點軍校,這些古老的陣法是兵法的基礎,是每個西點人必須學的基礎進修。

這些古代的陣法經過千年的沉湎、提煉,濃縮成一個小上的精華,讓現代人吸收,對暴龍和陸曼而言,是個簡單的陣法,因為他們除了吸取精華外,還可以借助天文器材,可以更直觀地了解這些陣法。不象古人,完全是靠肉眼去觀察。所學的又是雛形,當然不可能運用自如。尊貴如出身于皇室的五皇子淩錦,師從博學天下的太傅,也只是學到皮毛,要把一個陣法當作一個玄機,卻是做不到的。

但容歡就不同,容歡自小師從天下鬼才鬼谷子,精通五花八門的東西,懂得這個陣法并不奇怪。

暴龍打了火折子,頭一個進入黑漆漆的密道。淩錦緊跟其後。

這個密道很狹窄,只夠容納一直人進入。走過一段路後,眼前忽然明亮起來,密道下別有洞天,還有一排小房子。暴龍立即有了柳暗花明又一穿的感覺。

“曼曼!曼曼!”暴龍大叫。

“嫣兒,嫣兒!”淩錦也跟着大叫。

暴龍和淩錦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房間中。

暴龍一腳踢開一間房間的門,只見一股臭氣熏天的味道撲面而來。裏面沒有人,只見牆上有一幅纖巧的手铐和腳铐,是專門用來鎖人的手腕腳腕用的。如此纖巧的手铐和腳铐,顯然是為一個女子準備的。

手铐上留下斑斑血跡。或許手铐因為長時間與人的肌膚摩擦,又或者被鎖的人想逃走,最終沒有成功,因為掙紮而留下的痕跡。

房裏泛出一股熏天的臭氣,很明顯,被鎖的人吃喝拉撒全是這個屋子裏完成。

暴龍的眼圈兒忍不住紅了。

“丹兄,你看!”淩錦從地上撿起一根頭發遞給暴龍。

“這是女子的頭發。”暴龍道,紅紅的眼圈兒閃過一股狂野的殺氣。

這手铐鎖的,一定是陸曼。

“容歡這個畜生。”淩錦忍着心頭的恨意,一向以貴公子著稱的他,這時忍不住咬牙切齒罵道。

“他若有一日落在我手裏,我一定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暴龍咬牙道,他的手已緊緊握成拳頭。

這筆帳,他一定要替陸曼讨回來。

淩錦眼內的殺機也一閃而過,容歡,他淩錦若不殺他,枉為男兒。

“你說,嫣兒被鎖在這裏有多久?”淩錦顫抖地撿起地上的手铐。

暴龍将淩錦手裏的手铐和腳铐接過,啪啪兩聲鎖住自己。

“皇上!”半夏立即驚呼一聲。

這幅手铐纖細皇上鎖住自己,沒有特制的鑰匙,是打不開這幅手铐和腳铐的。除非用鋒利的利器打開,反正在這裏密道裏辦不到。

淩錦卻眯起眼來看暴龍,目光不放過暴龍的一舉一動。

果然,暴龍手指輕輕一抖,淩錦還沒有看出是怎麽回事,暴龍手上的手铐已經被打開了,手铐打開了,腳铐就不用費勁了。

“這幅手铐和腳铐,是鎖不住曼曼的。”暴龍道。

事實上,古人制造的這種玩意兒,根本沒法鎖住從西點軍校出來的每一個人。就算是現代的高科技含量很高的手铐和腳铐,也未必能鎖得住從西點出來的他和陸曼。因為每個西點出來的人,都要經過特殊的訓練,這個玩意兒,不過是浪費了他們那麽一點時間而已。

“丹兄,你是說這裏鎖的不是嫣兒?”淩錦眼內流露出希望。

“不。”暴龍道,“這個手铐,鎖的一定是她。”

☆、184.錯身

淩錦忽然明白了,臉色微微一變,心裏的擔憂又多了一層。

“龍哥,既然鎖不住娘娘,為何還說鎖的人是娘娘?”半夏不解地問。

“正因為鎖不住她,她卻被鎖在這裏……”暴龍眼圈發紅,聲音幾度哽咽,“她可能身體受了重傷,已經無法打開手铐……又或是……”暴龍說不下去了,又或者是她根本沒有想過打開手铐,因為她知道自己逃不出齊園。

暴龍看了小房子一眼,一扭頭走出屋子,他不敢留在這裏,只要聞着屋裏的臭味和看到帶血的手铐,他的心就一種抽痛。

俗話說,要毀掉一個人,最好的就是毀掉她的意志。陸曼是如此驕傲的女子,卻象個動物一樣被容歡拴在這間房間裏,吃喝拉撒都在一起,象飼養動物一樣飼養着。這叫驕傲的陸曼如何受得了。

叫他情何以堪?

暴龍知道,陸曼一定會堅強不屈地活下去,絕不會因為這種推殘而放棄生命,西點軍校出來的人都不具備這種軟弱,容歡顯然是打錯算盤了。可正是因為如此,令暴龍更加心痛。越是受到傷害,便越要堅強地活下去,這種感覺前世的暴龍是刻骨銘心。暴龍被上頭抛棄的時候,就是經歷着這種煉獄式的洗禮。那個中的滋味,他永生永生都不想再嘗試,如今,這種刻骨銘心的痛卻落在陸曼身上,這如何叫暴龍不難過不心痛?

狂怒的暴龍一拳打在牆上,如此重的拳頭下去,不怎麽結實的牆面已經落下灰土,暴龍的大手已經滲出血珠來,暴龍卻感覺不到痛。因為*上的痛。永遠抵不過他心上的痛。

“丹意。”淩錦走出來,眼圈兒發紅地喚他一聲。

淩錦同樣不敢呆在那間小房間裏,一想到如此驕傲的女子過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淩錦就不能自己。

暴龍能看到陸曼的清高驕傲,淩錦自然也能看到。淩錦擔心的是,經過這一場囚禁,那個驕傲倔強的女子已經完全被這種折磨打敗了。甚至已經失去了生活的熱情和留戀。淩錦心中的痛。一點也不比暴龍少。

淩錦如今唯一的想法,就是想立即找到陸曼,将自己最好的都給陸曼。好好好補償她。

暴龍用衣袖擦幹眼裏渾濁的淚水,眼前的景象才清明起來。

眼前之人原來還是個風華絕代的小白臉,經過這幾日的搜索,絕代的風華已經變成滄桑的塵埃。臉上只剩下一蹶不振的頹廢。

“何事?”暴龍聲音沙啞道。

淩錦神情複雜地看着眼圈兒發紅的暴龍,心中微微嘆息。這個在戰場上不可一世意氣風發的少年,此刻卻滄海桑田,形容枯萎,身上哪裏還看得出戰場上那種令人膽寒的凜冽氣勢?

淩錦知道。暴龍對陸曼的情意一點也不比自己少,不過他是不會退縮的。

“丹意,我一切都聽你指揮。願意将身邊的力量供你差遣,只要你能找到她。”淩錦道。

暴龍微微動容。看着淩錦說道:“淩錦,謝謝你信任我。我現在還用不上你的力量,等到我真正需要的時候,我會不客氣的。”

“誰要你客氣了?”淩錦一拳打在暴龍肩上,“我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找到她,我的心如你當初一樣。”

當初,陸曼以謀殺三皇子的罪名被困天牢,客居平陽候府的暴龍就是不顧一切,将身邊的人力物力供給淩錦使用,為的是救陸曼出天牢。

此時換了淩錦這樣做。淩錦雖然實力強大,但容歡身邊有不知來歷的綿羊在,淩錦總覺得自己未必能順利救出陸曼,但暴龍一定能。

淩錦沒來由地相信暴龍。他雖然将暴龍當作敵人一樣防備和警惕,卻又當作朋友一樣信任和佩服。奇怪的是,淩錦覺得這兩種感覺在自己心中并不矛盾,反而覺得理所當然。連淩錦自己也說不清心中道不明說不清的感覺。

“淩錦,真的很謝謝你。”暴龍道。

淩錦頓時怒了,怒道,“你謝什麽謝,她是我的皇後,是我女兒的母親。”

“好好!我知道。”暴龍投降般舉起雙手,她何嘗不是他的皇後他的妻子?

暴龍不想在口頭上與淩錦作無謂的争辯。他知道,一切都要看陸曼,看陸曼的心。

再說,人還未找到,有什麽好争辯的?

“龍哥,隔壁的小房間裏有一杯熱茶,還着熱氣。”半夏急沖沖趕過來報告暴龍。

暴龍立即沖進半夏所指的房間裏,果然見房內有一桌一椅,桌子上放置着一杯熱茶。他用手探了探,果然還有餘溫。

“快追,他們未走遠。”暴龍道。

暴龍因為看了第一個房間的情影,肯定是陸曼生活過的地方,一時悲傷過度還未來得及看第二個房間,也不敢再看第二個房間,怕自己承受不了,所以沒有及時查看。現在發現了熱茶,證明人剛剛還在這裏,暴龍驚喜交加。

淩錦眼裏放出失望的光芒,只要人還未離開金華,他們就有辦法找到。

暴龍聲音剛落,淩錦已經帶着百部等沿着原路返回追了出去,命人立即封鎖金華通向東周和丹國的交通要道。

暴龍也立即帶着半夏等人,分頭去守着出金華的各個關卡。

其實,自從城破後,暴龍和淩錦一直令人死守金華京都,就算是一只蒼蠅也飛不出去。

此時,一個年老的老人家駕着一輛破舊的馬車走過關卡。

“停下,停下。”侍衛揮手喊停,人已經走上前要掀起破舊的珠簾。

老人家顫魏魏地将馬車停在一旁,小小的三角眼睛卻閃過一抹兇狠的殺氣。

珠簾被掀起,馬車裏立即傳來一陣惡臭味。

一個傻子流着口水翻着白眼看着侍衛。

一看到侍衛,傻子雖然還流着口水,但眼珠卻靈動起來。瞪着侍衛還眨了眨眼睛。

傻子試着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

侍衛立即伸手捂住嘴,看着傻子的目光裏閃過一陣厭惡,他差點被臭暈了。

“這是誰?”侍衛粗聲粗氣地問老人家。

“這是俺的兒子,從小癡傻,吃喝拉撒都在床上。”老人家怕怕地道。

“讓他下來,我們要上車檢查。”侍衛道。

“官爺。不要殺俺兒子。俺就這一個傻兒,還等着他給俺送宗呢。”老人家吓得不行,一把淚一把鼻涕擦在侍衛身上。

侍衛眼裏一陣厭惡。揮手道:“走吧,快走!”他受不了這種惡臭味了。

過路的人都紛紛捂着鼻子,強忍着從馬車上發出的惡臭味。

“俺這就走,這就走。”老人家向侍衛點頭哈腰。趕着馬車緩緩走過關卡。

車內,傻子原來還算靈動的眼珠又翻起白眼來。

一匹快馬從破馬車身後飛馳而來。

“嚴格檢查。不準放過任何人。”一個男子熟悉的聲音響起。

車內,傻子的眼珠立即又靈動起來。他試着動了動手指,卻全身僵硬,根本就動彈不得。

一步。只差一步。

傻子閉了眼,心中祈求那個說話的男子能走上前來,掀開車簾看一看。只要掀開車簾就好……

他一定會看出來。

他一定能認出她來。

傻子在心中叫着。

“參見皇上。”所有侍衛齊刷刷地跪在地上。

“都起來。”暴龍大聲道。他銳利的目光四處一掃,發現前方有一輛破舊的馬車在慢騰騰地行着。

“那是什麽人?”暴龍警惕地盯着破馬車。問道。

“是一個老人家,帶着一個傻兒子。”侍衛答道。

暴龍點點頭,将目光收回,站在侍衛的位置,認真檢查起過往的人和車來。

清風将暴龍和侍衛的對話吹進馬車裏,傻子心中焦急地叫,走上前來,走上前來。

阿龍,走上前來。

只可惜,正在認真檢查的暴龍,根本沒有聽到傻子心中的呼喚。

傻子眼裏因希望泛起的短暫光芒慢慢地暗淡下去,破馬車吱吱吖吖向前颠去。

只差一步。

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如此。一步之遙,有時就是生與死之間的界定。進一步,是生,退一步,是死。前進一步,往往成功就在眼前,退後一步,你只能退回到起點,一切重頭來過。

過了這個關卡,她一直在等的人不會再出現在她面前,她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睡上一覺了,她要好好休息一下,不然她如何面對接下來的非人折磨?傻子幹脆閉上眼睛,睡起大覺來。

一連幾日,暴龍都沒有找到陸曼。淩錦也沒有找到。他們有時都要懷疑,陸曼是不是已經被帶出城了。

暴龍不甘心,又回到齊園地下的小房間裏,在這個小房間裏細心地走了一圈,沒有發現任何異樣這才走了出房間。

“龍哥,這裏有一小點血跡。”半夏急叫。

暴龍忙走過去,果見地上有一點細微的血跡,已經幹了。

暴龍四處再找,又找到一滴。侍找到第三滴的時候,暴龍已經确定,這是陸曼特意留下的線索。暴龍順着暗示,輕輕推了一個堵牆,果見活動的牆露出一條密道來,原來他們是帶着陸曼從這個出口走了。

暴龍順着密道找去,卻再也沒有找出什麽信息。這條密道并不長,出口就在齊園不遠處的小樹林裏。這裏既然有密道進來,自然有密道出去,暴在一點也不奇怪。

線索就這樣中斷了。

暴龍沮喪到極點,他知道如果不是陸曼突然遭到襲擊或是怕被發現,線索一定會繼續下去。

“再找,一定要仔細。”暴龍不甘心線索就這樣中斷了,他命半夏等人再找,又怕人多毀壞了現場,所有只有三四個人在茂密的樹林裏慢慢地尋找。

最後,依然無功而返。

暴龍沮喪到極點,他将疲憊不堪的身子靠在一棵大樹上休息,說實在的,他太累了,自從發現那杯熱茶,他和淩錦一樣日夜守在關卡口處,已經幾日幾夜不曾休息了。

“龍哥,我們還是回去吧!”半夏看着暴龍差點睡着了,頓時心痛不已,這樣下去,就算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住。

暴龍睜開撐也撐不開的雙眼,慢慢扶着大樹站起來,準備跟半夏回去。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就定住了。

半夏看見暴龍神色變幻,便順着暴龍的目光看去,半夏的眼睛立即瞪大。

只見樹幹上有小小的血跡,血跡上明顯是字,可惜是半夏看不懂的字,不然龍哥的神情怎麽會變得如此……古怪?

暴龍用手指順着血跡慢慢地畫,盡管很小很小,但他依然看得清是兩個字母。

gs。

這是什麽意思?

暴龍的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字跡,目光已經不會轉動了,他心中既驚喜又疑惑。以暴龍敏捷的頭腦,立即判斷出來,這明顯是兩個漢字的縮寫。

暴龍幾乎不用想,已經肯定這兩個字是陸曼留下的線索。

可是以gs開頭的漢字多如牛毛,暴龍一時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

淩錦一看到這兩個字就傻眼了,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這就跟當初那封只有鳳女才能讀懂的天書一樣。淩錦根本看不懂。

“這是兩個漢字的拼音頭一個字母。”暴龍道,“到底是人的名字,還是路的名字呢?”

“字母?”淩錦瞪大眼,東周、丹國及金華乃至整個天下,都沒有漢語拼音這一說法。

“不能急,不能急。”暴龍拍拍淩錦的肩頭,也趁機平複自己的情緒。他如何能不明白,越早找到線索便越早能救出陸曼呢?關心則亂,他一向敏捷的頭腦,此時卻一團糟。

暴龍盯着宣紙上的字母,一時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思考。

“淩錦,我們用排除法。”暴龍道,“我們先從人名開始,只要與容歡有關的人的名字,請你一個個告訴我。”

淩錦立即點點頭,将容歡身邊有密切關系的人員,甚至包括侍衛和宮人,都一一說了出來。

暴龍均搖頭。

……

“侍衛青粵!”淩錦道。

暴龍搖頭。

“宮女蜜餞。”淩錦道。

暴龍依舊還是搖頭。

☆、185.鬼聖

淩錦又道,“國師綿羊。”

暴龍搖着的頭猛地一頓,國師的漢語拼音可不就是gs嗎?暴龍提起筆,将綿羊的名字勾起來。他沉思着,綿羊是陸曼熟悉的人,她為何不用my,而是用gs呢?

看到暴龍異樣的神情,淩錦雙眼一亮,難道陸曼被國師帶走了?可是國師一直跟着容歡,如果她被國師帶走,都不用留言了,他們一定會追着容歡不放的。

“繼續吧!”暴龍道。

“師傅鬼谷子。”淩錦道。

暴龍的筆停在鬼谷子面前,輕輕勾了一筆,雖然完全不符合,但是鬼的拼音開頭字母,可不正是g?

淩錦又說了一通,均與這兩個字搭不上邊。

暴龍和淩錦沉默地看着這兩個人名,都覺得是後者的可能性較大。

“淩錦,我覺得曼曼被鬼谷子俘去的可能性較大,但鬼谷子俘她去做什麽呢?”暴龍道,“曼曼與他無冤無仇的。”

淩錦渾身一震,立即道:“有仇。”

暴龍看向淩錦。

淩錦道:“嫣兒身邊的婢女靈芝,就是死在容歡手上。我懷疑,這個靈芝是鬼谷子的弟子。”

暴龍眉頭一跳,覺得仿佛有什麽被他忽略了,“你詳細一遍,我一點也不知道。”

淩錦将靈芝的出現,還有如何害小姿的,如何被他送入金華皇宮經過原原本本說一遍,就是不說那條皇宮通往金華京都的密道。淩錦确定,靈芝一定已經死于容歡之手,就算容歡不想殺靈芝,陸曼也有辦法讓容歡殺了她。如果鬼谷了想找陸曼為愛徒報仇。也不是不可能。就算不為靈芝報仇,鬼谷子高深莫測,為了容歡抓走陸曼也是有可能的。

暴龍沉吟片刻,覺得陸曼被鬼谷子抓走的可能很大,但鬼谷子的漢語拼音縮寫是ggz,就算陸曼來不及寫三個字母,那也應該是gg才對。怎麽是gs呢?

“鬼谷子還有別的稱呼嗎?”暴龍問道。

淩錦道:“鬼谷子人稱鬼聖。”

暴龍猛地站了起來。鬼聖!gs!原來陸曼是被鬼谷子抓走了。

淩錦臉色大變,“真是鬼谷子?”

“是的,就是這兩個的拼音頭一個字母縮寫。”暴龍道。

“不好!我們必須盡快找到鬼聖。嫣兒有難。”淩錦道。

暴龍臉色一沉,不管是誰,若敢傷害陸曼,他一定會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就算追至天涯海角,他都要親手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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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在金華與丹國交界的一片茂密叢林,叢林中有一座高聳入雲的山,山上有一個天洞,洞裏傳出當當的響聲。

“你別走來走去好不好?”洞中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響起。“吵死了。”

“嫌吵你把它們打開不就行了嗎?”洞內傳出一個女子清冷的聲音。

“你想得倒美。”陰陽怪氣的聲音又響起。

“切,我靠!”女子冷笑,“原來名滿天下的鬼谷子原來這麽沒有自信。不及制南星的膽色一半。”

“慕容嫣,你閉嘴!你竟敢說我不及制南星?”鬼谷子大聲吼叫。他平生最恨別人說他不如制南星。

“你日日喂我毒藥,我手無束縛之力,你還用手铐和腳铐鎖着我,不是沒自信沒膽色是什麽?”陸曼冷笑道,“我可沒見過制南星膿包成這樣。”

“你……你……”鬼谷子氣得直抓狂,“鎖你的人是容歡,可不是我。如果你配合他做出抵擋丹國的大炮,他還會鎖你?”

“容歡叫你鎖就鎖?你真是聽話。”陸曼又冷笑一聲,“你該不是連徒弟都害怕吧?”

“慕容嫣,你想死?”鬼谷子一掌甩過來,陸曼被打得趴在地上。

“我是想死,被你一日放一碗血,還不給我吃的,我還不如死了,讓你半點血也得不到。”陸曼擦了擦唇角的血,眼裏露出決絕的光芒。

鬼谷子嘻嘻笑,“誰叫你的血寶貴?別人的血,我還不稀罕呢。純陽之體的血,和純陰的千年寒毒運合,試問天下有幾個女子有?”

鬼谷子看着陸曼,越看越得意。

陸曼被他看得毛骨悚然,悄悄抖落渾身的雞皮疙瘩。

“慕容嫣,若不是你擁有這純陽之體,你殺了我的靈兒,你以為你還能活到現在嗎?”鬼谷子笑得陰陽怪氣。

“你果然比制南星蠢多了。”陸曼道。

“你找死?竟敢說我比制南星蠢?”鬼谷子又開始抓狂,吼得連洞中的泥土都掉落一層,落在陸曼破舊不堪的衣裳滿身都是。

“你聽我講一個故事,你就明白你和制南星,到底誰更蠢。”陸曼慢條斯理道。

“你快說!不說出所以然來,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鬼谷子道。

“蜴蜥很懂理做窩,它的窩做得溫暖又舒适。一到寒冷的冬天,蠍子就爬進蜴蜥暖和的洞中取暖。可是蜴蜥從來不趕它走,你知道為什麽嗎?”陸曼冷笑看着鬼谷子。

“為什麽?”鬼谷子脾氣暴燥,最讨厭別人說一半留一半。

“這是因為,當有別人伸手進窩裏來抓蜴蜥的時候,蠍子就會伸出有毒的爪子去咬他。”陸曼道。

“不明白。這跟我蠢有什麽關系?”鬼谷子吼道,“快說,不然我一掌拍死你。”

“這一招,叫做借刀殺人!”陸曼用憐惜的目光看着鬼谷子。

“慕容嫣,你是說,容歡想借我的手殺了你?”鬼谷子吼道。

“你現在才想明白這個,我真不知道你怎麽成為無心大師的弟子的。”陸曼冷笑。

“不可能,容歡他敢?”鬼谷子道。

“他怎麽不敢?靈芝他都敢殺,為何不敢算計你?”陸曼依然用憐惜的目光看着鬼谷子。

“什麽?靈兒是容歡殺的,不是你殺的?”鬼谷子怒問道。

“名師出高徒!我手無抓雞之力,又被容歡日日喂參湯。怎麽殺得了你的靈兒?”陸曼道,“靈芝在我身邊呆了這麽長時間,我待她親如姐妹,殺她做什麽?”

“容歡他好大膽子,竟然敢動我的靈兒。”鬼谷子吼道。

又一層灰塵落了下來。

陸曼緩緩放開繃緊的耳膜,慢慢抖落頭上的灰塵,冷笑道:“不是有我這個替死鬼嗎?他為何不敢?”

“慕容嫣。你再敢用那種憐惜的目光看着我。我一定挖了你的雙眼。”鬼谷子道。

“要剮要殺悉聽尊便,你好歹給我些吃的。”陸曼道。

她已經兩日兩夜滴水未進,又被鬼谷子放了兩碗血。還被喂了毒藥,身子一點力氣也沒有。沒有力氣,她根本就走不出這個陰深深的山洞。

鬼谷子冷哼一聲,就出了洞。不一會兒。就抓了一只野雞回來,扔到陸曼身上。

媽的。生的。

此時的陸曼,為了能生存下去,別說是生的,就算是死的。也會吃下去。

陸曼一咬牙,雙眼一閉,就将掙紮的野雞生生捏死。拔了雞氣,取了腸肚。就着山洞裏的火焰烤了起來。

不一會兒,山洞裏就泛着陣陣香氣。

打座的鬼谷子忍不住睜開眼,舔了舔嘴唇。

陸曼看見牆上有一個蜂蛹,抓了就迅速扔到架在火上的燒雞上。裏面的蜜蜂來不及逃走,很多被活活燒死了,蜂密流在燒雞上,香氣更濃郁了。

一只枯骨般的手悄悄伸過來,就要将火上的燒雞取走。

在火旁閉着雙眼烤火的陸曼睜開雙眼來,厭惡道:“鬼聖,你還偷雞?”

“這只雞是我給你的,怎麽算偷?”鬼谷子将手悻悻地收回去。

制南星常做偷雞摸狗的事,鬼谷子自負得很,發誓制南星做的事他都不做,所以他從來不屑偷東西。

“我問你,是誰烤的?”陸曼冷笑道。

“是你烤的。”鬼谷子道。

“我烤的就是我的,你不問自取就是偷。”陸曼道。

“可是雞……”鬼谷子道。

“沒有可是。若不是我烤熟了,你會看一眼嗎?不,你不會看半眼,這就證明,雞不是你的。我烤了,你才會看上一眼,還想要。不是你的,就是我的。你想要的,是我烤的,你不問我就想拿,不是偷是什麽?”陸曼清冷的聲音不大不小,在山洞中傳來一小陣回聲。

鬼谷子被她你的我的繞得發暈,吼道,“到底能不能吃?”

陸曼笑了笑,拿起燒雞自己津津有味地吃起來,“我要獻血,當然要多吃些。你又不用獻血,別浪費了。”

鬼谷子在旁看得咬牙切齒,又不能伸手去搶,不然他和制南星有什麽區別?他可不象制南星專做偷雞摸狗、坑蒙拐騙的事。

但是,這麽美味的燒雞,他平生還是第一次聞到。他還想嘗一嘗,這麽美味的燒雞,眼見就要被這個死丫頭吃完了。

這個死丫頭,還敢邊吃邊舔嘴巴。

鬼谷子恨不能伸出手去将陸曼拍暈,好将燒雞搶過來美美地吃一頓。

陸曼将第二只雞腿放在唇邊,笑道:“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明天還要放一碗血,不補充點營養血也不純,燒雞就不分給你了。”

陸曼慢騰騰要将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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