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吃不完野豬肉嗎?”第一使徒做投降狀,溫聲安慰着趙靈瑜。
可是當他興致勃勃的拖着身形巨大的野豬的時候,趙靈瑜已經消失在了平原之上。
“靈瑜?靈瑜?”第一使徒感知了一下,感受到了濃烈的庚金系真氣,如此濃度的真氣,除了那位明華宗的仙君宸星,還有誰?
丢下野豬,第一使徒全速運轉魔族的功法,化作一道黑氣,找了一下方向,疾奔而去。
“呵呵,宸星君的徒弟可不敢當。”趙靈瑜剛剛被宸星君找到,抓起手腕就飛,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城鎮,在關門之前找到了下榻的客棧,趙靈瑜這才開口,“你是大高手,你的徒弟我可不敢當。明華宗的弟子佩劍和劍穗都還給你?”
她摘下了腰間佩劍拍在宸星君身前的桌子上,眉眼是從未有過的咄咄逼人。
“蘇行雲他們都擔心你,”宸星君的話讓趙靈瑜心中一暖,可是随即她就被宸星君的下一句話激怒了,“不過我可不擔心,你若是死在了外面,我剛好再收一個徒弟。”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了,讓您失望了哈。”趙靈瑜怒極反笑,想要轉身就走,卻被客房門口的禁制攔下,“您到底拘禁着我作甚?”
“跟我回明華宗,我要好好的教導一下你。”宸星君嘴角邊的那顆紅痣妩媚的很,眼睛更是閃爍着波光,宛如最美麗的阿修羅,看他一眼都能勾起內心深處最深沉的**。
“我會回明華宗,但是不是跟你。你讓蘇行雲來帶我走。”怒氣達到了頂點,趙靈瑜反而冷靜了下來,她分析了一下眼前形式,決心和宸星君談判。
“你沒有講條件的權利。”宸星君搖搖頭,否決了她的話。
“那我餓了,”趙靈瑜撇撇嘴,好漢不吃眼前虧,留取丹心照汗青,她一路被宸星君帶過來,到現在還沒有吃東西。
“….我去買。”男人照顧女人、強者照顧弱者是明華宗一條不成文的定律,宸星君施施然出去了。
半響,他又回來了,“我沒帶錢。”他這次下山游歷,金銀都花費的差不多了,納物戒裏也并未儲存食物。一向妩媚多情的面孔上,多了幾分尴尬。
“我只有一根母妃留給我的金簪了。”趙靈瑜摸了摸發髻上的銀杏葉樣式的金簪,無奈的沖着宸星君搖搖頭,“這根發簪不能賣的。是宋國皇室的信物。”
“那我去想辦法。”宸星君皺了皺眉,難不成要偷盜?丢了明華宗弟子的臉面不說,又要沾染因果了。
“不用。”趙靈瑜搖搖頭,顯然不贊成他這樣做,“我可以先餓一段時間。”
“怎麽好讓你一個女孩子餓着。”宸星君挑起眉眼。
“沒關系,餓習慣了。”趙靈瑜低頭,前世她在二十一世紀處處旅游,身上沒錢父母又沒來得及打過來的時候,就是如此饑一頓飽一頓的,穿越過來之後,母妃在宋國皇室裏并不是特別受寵,也随着她餓過一兩頓。
四十九,失散
當雙腳踏上實地的時候,蘇行雲才感覺到不對,眼前出現的并不是傳統東海濱密境裏的綿軟沙地,而是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有些許松鼠從蘇行雲的身邊和頭上掠過,尾巴修長柔軟,行動格外敏捷。蘇行雲擡頭看天,天空被高大樹木的枝葉切割成無數的碎塊。
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蘇行雲在一片葳蕤的草木面前停下,試圖在腦海之中聯絡白起,“白起?你現在能夠聽到嗎?”
“聽得到,蘇姑娘。”白起的聲音一響起來,讓蘇行雲心中大定,“你能描述一下你那裏是什麽情況嗎?也是森林嗎?”
“并不是森林,蘇姑娘在森林裏嗎?”白起的聲音帶着微微的疑惑,“我此刻站的地方是雪山,空氣之中全都是冰系元素,大概蘇姑娘你這種的冰系單靈根會喜歡這種地形。”
“我在森林裏。”蘇行雲此時此刻的聲音都有點顫抖,“周圍全部是木系元素,龍宮的那處東海濱的秘境,是不是有問題?”
“什麽?”白起皺了皺眉,大雪紛紛揚揚如玉碎,覆蓋在他的眉眼之上,他本來就是面部線條剛毅的人,此刻看到被茫茫風雪覆蓋的群山,心中頗為奇怪,講道理一般的秘境進去之後不是這個樣子的啊。試着用神念來鋪在雪山之巅,白起閉目感應了一下,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這是怎麽回事?
“你感念一下周圍有沒有別的弟子,我這邊大雪山上沒有人,一個人都沒有。”白起暫時沒有什麽動作,因為他不知道大雪山上還會有什麽危險。
“我試試。”蘇行雲嗅着草木的清香,似乎是又回到了那年剛剛拜入明華宗,在飄渺峰上同玉棠君相偎相守的時光,玉棠君身上永遠是這樣的一副森林草木的氣息,他常年修習木系真氣,感受天地之間木元素的活躍。
這種味道讓蘇行雲感到了安心。
“沒有。”蘇行雲放出了神念,她是元嬰修士,而白起僅僅是金丹期修士,她能夠感知到的範圍,要比起白起大得多,但是即便如此,她也未曾在這片安靜的森林裏感受到什麽弟子活動過的痕跡,所幸白起和她的神念連接并未斷掉,兩個人可以一邊探索這兩處未知的地方,一邊聊天商議辦法。
而施妙容和易羅池兩個人則面對着一座宮殿,這座宮殿的樣式,不同于施妙容以往見識過的凡人界建築,也不同于南疆巫妙谷的第一層懸空蓄養毒物的竹樓,而是一座從未見識過的,懸浮半空中的,由鋼鐵建造而成的城市。
“你見過這種或者是類似的建築嗎?羅池?”施妙容一臉的探詢之意,平寧學府門下都是博學多才的弟子門人,哪怕是修真境界跟不上,但是如果論見識廣博,整座修真界沒有人不知道平寧學府的雜學涉及之深之廣。
“沒有見過,”易羅池皺眉,溫文爾雅的他此時也是遇到了不小的難題,他的弟子制式羅盤失效了,指針指不出南北,滴溜溜的在羅盤中間胡亂旋轉着。
“你的羅盤?”施妙容欲言又止,她和易羅池相交已久,知道每個弟子進入平寧學府的時候,都會發一個制式羅盤,裏面烙印着主人的神念烙印,材質則是一種叫做秘銀的東西制作而成,防水又防摔,羅盤只有巴掌大小,制作的十分精巧,數值也十分準确,除了可以用于指明方向之外,還有觀星數算等用途。如今剛剛踏入東海濱最大的秘境,這塊跟着易羅池十幾年的羅盤就已經壞掉了,想想就知道易羅池即使再溫文爾雅,也難以掩飾心中的難受。
她和他都是戀舊之人啊。施妙容想。
“我們試一試能不能像平時一樣飛行吧,”易羅池和她站在高地上觀察着這座鋼鐵天宮城,易羅池覺得,這可能是秘境之中的考驗,通過之後才能夠進入真正的東海濱秘境。
“嗯,”施妙容拉着易羅池的衣袖,兩個人騰空飛起,向着鋼鐵天空城飛去。
“除了随處可見的一些森林生物,并沒有什麽人跡。”蘇行雲心中警惕性大增,用“水龍吟”開道,凝視着劍鋒上淡淡的藍色光芒,“我覺得這個地方處處透着詭異,難不成東海濱秘境分為幾個部分?”
“不像,”白起攀爬着雪山,風雪太大并無法禦空而行,“你禦空飛行一段時間試試?”
“嗯。”在空中的視野确實要比起地面上要好,危險也相對要少,蘇行雲又拿出“踏莎行”護着自己,腳踩“水龍吟”向着半空飛去。
在龍宮靜室之中看到弟子們的狀态,卿微君皺眉不語,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玩着雙陸棋的棋子,半響才擡頭,“你怎麽看,師兄?”
玉棠君坐在他對面,并沒有什麽閑心思去看雙陸棋盤上的戰局,反而是緊緊盯着水鏡中的景象——事實上,自從他從東海濱龍宮秘境的入口處離開的時候,除了每日必須的冥想,他甚至連吃飯都是草草的吃幾口,卿微君甚至有理由懷疑,在玉棠君的“小情人”蘇行雲出來之前,他都會一直一直守着水鏡看下去。
“沒有那麽簡單,不像是東海濱秘境的考驗,而更像是多重秘境。”玉棠君看了很久才回複了卿微君那麽一句,所謂多重秘境,就是将神秘的空間折疊起來,然後一層大秘境套着一層小秘境的格式,這種多重秘境的地方十分罕見,整個修真界都沒有出現過幾次。
“你可以用蔔算道算算試試。”卿微君提議玉棠君算算試試。
“好。”玉棠君拿出趙靈瑜所送的幾只發簪,搖了一卦六乂,修長的手指捏着最後的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