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他不懂什麽叫做情愛,既然喜歡謝紅薔,無論如何,他要她留在身邊!哪怕是付出一切代價。
只是內心突然響起一個聲音,“若是她要你殺了第五露華呢?”
西樓君緊緊的蹙眉,露華和她有大仇,露華不可能放棄殺她,她也不可能放棄殺露華,自己暫時不能帶她回囚領之淵,只是到底紙包不住火,露華總歸會發現自己心儀謝紅薔,應該怎麽辦安撫住自己這個妹妹呢?
世間安得兩全法。
西樓君并不知道,在很久以後,他會為這一次的隐瞞,付出難以承受的代價。
三十八,首席
第二天,衆人前往龍宮,在海族的鲛人帶領下,終于到達了龍宮。
此時此刻,龍宮前的廣場上聚集了許許多多的門派:有身披重甲,手持紅纓長槍的軍士裝扮的弟子,男女皆是莊嚴肅穆,令行禁止;有面蒙輕紗,操縱毒蟲的女子,她們**的臂膀和腳踝上都挂着亮晶晶的銀飾;有穿着袈裟,光頭結疤,雙手合十的一群和尚;也有像是凡人界的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手持書卷或者金針,還有幾個長袍算盤的,不像是讀書人更像是帳房…..看得初來咋到的趙靈瑜劉航之等人咂舌不已。
“那軍士打扮的人是邶威府的弟子,邶威府的弟子都是接受類似于凡人界的軍人訓練,單打獨鬥或許無法戰勝,可是一旦結了軍陣,就能夠發揮出十倍百倍的威力。”蘇行雲向着幾位從來沒有下過山的弟子介紹着,“邶威府在大荒之東,門規雖少但是嚴格異常,門人弟子做派略帶鐵血。他們的首席弟子一向以古代名将為號,這一代的首席是男子,據說剛剛成為首席,就被邶威府的長老賜名白起,修為未知,平時深居簡出。”
“白起是戰國時期的第一名将,能夠以白起為名號行于邶威府的人,必定是天之驕子。”杜思閱皺了皺眉。
“像是劍俠情緣三的天策府。”趙靈瑜點點頭,惹來劉航之的奇怪,“靈瑜師姐,什麽是劍俠情緣三?”
“就是一個游戲,裏面有江湖劍客,愛情,還有小三….額,妾侍?”趙靈瑜解釋道,劉航之似懂非懂的搖搖頭,躲到了一邊。
蘇行雲已經對趙靈瑜見怪不怪了,繼續向着弟子們解釋道,“那書生打扮的人都是平寧學府的人,平寧學府以書入道,府中弟子一邊修煉一邊讀書學醫,兼之修習數算,門下弟子多行事中庸,惠澤世人。這一代的首席弟子名叫易琬楊,字羅池,為人極為擅長數算,金丹初期,我同他交手過幾次,極為難纏。”
“那個肩膀裸露的女子是南疆巫妙谷出身,名叫施妙容,是巫妙谷的首席,金丹初期,一手毒術甚至可以和金丹中期的人抗衡。”趙靈瑜幾人随着蘇行雲的眼睛瞟過去,一個肩膀裸露,身上布料少得可憐的嬌小女子正在擺弄着一只毛茸茸的蜘蛛,滿身銀飾随着她的動作而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巫妙谷的術法奇詭,女子居多,女人多的地方,事情都多。施妙容摸爬滾打的到了首席,脾氣并不好,不是個省油的燈,不要去招惹她。”
“是。”連蘇行雲都那麽說,趙靈瑜只得好奇的看了又看這施妙容,并打消了上前攀談的心思。
“那群和尚則是恒河沙的人,首席弟子金丹中期,法號喚作淨難,比起我小一歲。”蘇行雲淡淡的說,顯然是對那個淨難觀感不好,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能夠拜在道門底下的,對佛門中人也就是給個點頭之交的面子情,不打起來都算是好的,“恒河沙看似平平常常,可每一粒沙子都蘊涵着無窮能量,極為沉重。你們聽這個名字,便知道他們修煉的是體能力量一類的法門。”
“邶威府、平寧學府、巫妙谷、恒河沙….再加上我們這個以劍修道修為主的明華宗,一共是正道五大門派了。行雲師姐,你這首席弟子牌還是拿好吧,我修行多年,也只有築基期大圓滿,比起他們足足差一個境界,觀禮的時候五大門派的首席都是要站在一起的,我怕修為低會被他們看不起。”杜思閱從腰間扯下腰牌遞給蘇行雲。
“行雲師侄你拿好,你作為首席是玉棠、我、宸星一起同意的,不能随随便便與人。”卿微君示意蘇行雲收下,呵斥了她一下,“上次因為謝紅薔的婚事,你居然把這位置随便給人,你當明華宗是菜市場麽?”
“行雲知錯。”蘇行雲重新把首席弟子的銘牌挂于腰間,沖着卿微君點頭。
“嗯,我同平寧學府的幾個故人關系好,過去和他們下棋了,”卿微君轉身去尋人,“玉棠師兄你帶着他們,也認識一下同輩的修士。”
“好的,卿微師弟早去早回。”玉棠君容顏清冷,氣質飄渺,今日因為觀禮,額外穿了一身莊重的淺空色直裾禮服,頭戴着純銀蓮花百葉冠,有點像是仙人臨凡塵,一路上吸引了無數女修的目光。
蘇行雲也沖玉棠君點點頭,“我去尋其他幾大派的首席,等一下各派首席要坐在一起的。”
“去吧。”玉棠君點點頭。
今日蘇行雲穿了一身煙霞水粉色羅裙,上面則是白色絲羅褙子,挂着素銀鳳凰璎珞圈,襯得她整個人仙氣飄飄,灼若芙蓉出綠波,“水龍吟”挂在腰間,愈發顯得腰肢盈盈一握。
她踩着釘珠繡鞋,徑自去了。
“你們身上都有錢,可以随意去龍宮中的海市看看,裏面有不少東海濱的特産。”玉棠君沖着劉航之和杜思閱說,“至于靈瑜,我要邶威府的幾個故人敘敘舊,你陪着我。”他生怕趙靈瑜亂跑惹出禍端,因此想要帶着她在身邊。
“不去~我不去!玉棠師叔你放過我吧!阿西吧!”趙靈瑜死活不去,向着玉棠君求情,“一群大老粗有什麽好看的,你若是去看你就去看吧!我不去!”
未等玉棠君回答,她便一溜煙的跑遠了。
“還不快去追?”杜思閱手肘捅了一下劉航之,“看好她!”
“哦哦,”劉航之拔腿去追,弟子制式佩劍上的流蘇一搖一晃,杜思閱看着他去追趙靈瑜,這才放下心來,沖着玉棠君說,“師妹天真可愛,相信會有個好歸宿的。”
“嗯。”玉棠君也很看好趙靈瑜和劉航之,點了點頭,“既然靈瑜不陪我去,那你和我一起吧。”
杜思閱趕緊跟上。
這邊蘇行雲轉過花廳,到達花圃的時候,石桌旁邊已經圍着做了四個人,淨難首先看到了蘇行雲,雙手合十口稱佛號,“阿彌陀佛,蘇施主許久不見。”
“福生無量天尊,許久不見。”蘇行雲雙手抱太極圖還了一禮,以顯示她道門弟子的身份。
“明華宗首席好大的架子。”施妙容嘴角含笑,聲音溫溫軟軟,言語之間卻盡是為難,“我們到了許久,也等了你許久。”
“唔,同東海碧游宮的小宮主謝紅薔聊了聊天,因此來得遲了,失禮了。”蘇行雲言辭客氣,可也是綿裏藏針。
巫妙谷的女子心機頗深向來喜歡依附修真界的大勢力,謝紅薔作為年輕一代的第一人,修為力壓他們幾人,又如何不是眼前這位施首席的攻略對象?只是謝小宮主向來行蹤不定,怎麽能夠攀附的上,這蘇行雲素日裏有些清高的樣子,怎麽會攀附的上謝紅薔這般人物,看來自己還是小瞧了她。施妙容心裏暗暗驚訝,面上卻不動聲色,“哪敢為難玉棠君的高徒,來,蘇師姐坐在我這兒,讓他們三個臭男人坐一起。”
蘇行雲施施然剛落座,便聽到平寧仙府的易羅池笑道,“行雲師姐許久不見,風采一如往昔呢。”易羅池文質彬彬,身着褙子,頭發高高束起,臉上帶着一副金絲邊眼鏡。他将手邊的一盤石榴推向二女面前,“行雲師姐,妙容師姐嘗嘗,西方修真界現下時興的石榴果。”
蘇行雲一雙妙目望向那包裹在铠甲裏,小麥色皮膚的陰郁男子,“明華宗蘇澈,字行雲。這位怕是邶威山的首席吧。”
“白起。幸會。”邶威山的人和他們的門派作風一樣簡潔明快,能用幾個字表述完畢的意思絕對不會用一句話來表述。
想了想,興是不擅交際,又想同蘇行雲交好,“有時間可以打一架。”
“一定會同你切磋的。”蘇行雲含笑,“等下觀禮之後,各大門派的弟子會有一場交流,各自選擇對手的時候,你在紙條上寫上明華宗蘇行雲,我自然便是你的對手了。”
只要能夠打得過邶威府的人,就可以成為他們的朋友了。蘇行雲不期然的想起修真界的一個不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