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月看着他,也不說話。
這樣的反應讓平歸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秦默月,又看了看臉色不好的平呈和平渠,當下有些拿不準主意。
讓秦默月兩人拿走一半是萬萬不可能的,那裏的東西雖然不多,但是從那位先祖的手記中可以得知,其中哪一個都是精品。如今因為要提前進入其中,白白便宜了秦默月兩人,給出三分之一已經是十分不錯的待遇了。想要一半,這未免太獅子大張口了。
其實秦默月也沒想着真要那一半,畢竟這是人家的家財,她一個外人能拿走三分之一,已經能看出來平渠的真誠了。
只不過,秦默月是屬于不見兔子不撒鷹的,平歸手中兩件法器可如不了她的眼。
秦默月一笑,緩緩站起身,“其實也不用這般為難,你們平家前去的是兩名築基初期的修士,我們姐妹也是築基初期,實力這樣平均,到時候,憑實力搶奪如何?”秦默月慢慢走了幾步,将平歸拿着法器的手向後推了推,“索性今天就說開了,我習默不是嬌滴滴的大小姐,前些年也是水裏火裏滾三滾才活下來的,修仙界裏的一些事我不說各位也都明白。雖然這藏寶之地是你平家提供,這麽看确實是應當你平家拿走多數。但換個角度,藏寶之地的情況我姐妹二人一點不知,說句不好聽的,說知道進去之後會發生什麽?出去對危險的預測,以及幾年前平師弟的背叛一事,這趟,若是只拿你們挑剩下的三分之一,那我姐妹二人不去也罷!”
她的話音一落,秦溪羨也站起身,面色清冷。
但是她的靈力已經開始運轉,俨然一副談不攏就大打出手的模樣。
聽得秦默月的話,平歸看向平渠,讓平渠拿主意。
猶豫了一會,感受着屋子裏躁動不安的靈力,最後還是平渠妥協,“好吧,不過此次前去我先祖墓室,換做我與七弟,習道友以為如何?”
平渠不過是剛剛進階中期,以秦默月的神識,可以探查出他的修為只是剛剛穩固。以秦默月的實力,可以牽絆住平渠,而剛剛築基的平歸應當不是築基兩三年之久的秦溪羨的對手。如此,也算不虧了。
秦默月一笑,“那就這麽定了。”
說着,好像之前讨價還價的不是她一樣,拉着平歸開始問東問西。
一會問他空明派近況,一會問他林洛熙、徐羅青還有邢安如何如何了。
平歸對她這樣快速的轉變有些微微不适應,但是好在他如今也築基了,比之煉氣時候更沉穩了一些。雖然心裏頭多多少少的有些不踏實,但是至少面上還是說的過去的。
好不容易從秦默月手下脫身,平歸逃似的從秦默月的視線裏消失。
可是就在平歸離開後,秦默月緩緩收起笑容,略帶沉思。
秦溪羨見秦默月終于恢複正常,走上前,“這是你在空明派那時候的師弟?三十歲之前築基,天賦應當不錯吧。”
秦默月點頭,“雖然膽子小了些,但是資質還說的過去。”頓了頓,她又說道,“空明派這幾年能築基的人變得好少啊……”
“怎麽,你還想去空明派?”秦溪羨眉頭微皺,顯然是不贊同的。
“不是。”秦默月搖頭,“當年師父沒有殺青宏真人,便是留給我的。等我結丹再去,也不算遲。只不過到底是逼得我自毀修為的緣由,總是想要關注一些。”
提到自毀修為,秦溪羨好一會沒有說話。
過了會,見秦溪羨不說話,秦默月想到了什麽,道,“溪羨,你們醫修在鬥法這個方面怎麽樣?”
感覺到秦默月對自己的質疑,秦溪羨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說,“知道你這丫頭在想什麽,放心,對付平歸這個剛剛築基的人,沒有問題。”
見秦溪羨這樣,秦默月也放了心,兩人便各自休息。
第二日,幾人都養足精神,仿若昨日讨價還價這事沒發生過一樣,一個個面帶笑意,好像遇上了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秦默月自然也不例外,雖然臉上的疤痕有些有礙瞻觀了,但是到底還是底子好,氣質也好,走來走去還不至于讓人看了生厭。
商量完了事宜,秦默月沒什麽事便在平歸的陪同下,與秦溪羨一起在平家逛了起來。
平家的宅子也是極大的,雖然比不上心在秦默月住着的瓊靈殿那般大,但是比之當年的秦家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來到後院的花園,再次見到了那個身着華服頭頂金冠的不靠譜修士。
那人見到秦默月,現實一愣,下一刻臉色便泛起青紅,“你這醜女,竟然還敢在我平家出現!”
秦默月倒是沒什麽反應,平歸卻被自己這個五哥吓了一跳,連忙道,“五哥,你這是做什麽!”
被稱作五哥的人不知退讓,憤怒的走上前,眼看着就要動手。
這時秦默月才開口,只是語氣卻十分淡漠,“怎麽,還想吃我一掌?”秦默月不屑的瞥了眼他,然後整理着衣袖,“不過是煉氣期修士,還敢在我面前如此嚣張?”
說着,築基修士的威壓毫不掩飾的釋放,原本壓制在煉氣期的修為在這一瞬間徹底釋放。就連身旁的平歸都向後退了一步,他眉頭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習師姐早幾年就築基了,怎麽這氣息好像只是築基未久的樣子?
而那平家老五臉色頓時一白,險些沒站穩,驚愕的看向秦默月,“築,築基修士!”
不再理會他,秦默月轉頭對平歸說,“既然定好明早出發,我還有事,明早見。”
說完,秦默月便禦劍離開。
秦溪羨眼中也帶着些疑惑,眉頭微微一皺,跟着秦默月離開。
回到房間,秦溪羨打出一道隔音結界,才開口,“默月,怎麽了?”
“沒什麽,只是覺得此人明明有家族支持卻不務正業,心中惱怒。”秦默月雙眼微垂,随後搖搖頭,抓住秦溪羨的手,“明日開始我們就算是睡覺也要睜着一只眼,雖然看起來平渠不是個陰損的人,但是對誰都不能完全信任,今日好好休息,明天有的忙了。”
秦溪羨嘴角微微一揚,用力握了下秦默月的後,眼中閃現一抹無奈和心痛,“別想那麽多,總歸咱倆不吃虧,大不了跑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