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28)

解數,瘋狂的對着這些人攻擊。她認出了其中的海淵,但是此時的她勾不起一點過去的憤怒,她全身心被老猴子的自爆充斥,海淵是什麽,那些過去是什麽,她只要殺掉眼前所有人,就算丢了性命,也要殺了他們,為老猴子報仇。老猴子犧牲了自己,替她解決了最強大的敵人,她怎麽可以氣餒,怎麽可以失敗,怎麽可以落在這些人手中失去自由,怎麽可以将生命交給敗類!

聽風劍的歡叫如死神的歌聲,一聲聲消磨人的意志,蓬瑤屏住了所有,煉丹訣層出不窮的湧動,體內的靈火瘋狂的撲向敵人,蓬瑤眼眸死死盯着一個男子,她忽視所有多餘的人,全神貫注的只對付其中一個,那是之前被她毒氣所傷的一人,他受傷了,所以他必須死在其他人的前頭。柿子撿軟的捏,殺死一個是一個。飛劍,火焰,傀儡蓬瑤,三方攻擊死死的盯着那人,那人連聲慘叫,四處躲閃。就在他躲閃間,蓬瑤身體一沉,紅色的裙尾如魚兒般輕靈的躍入人群火海中,蓬瑤雙掌狠狠拍在那人的要害,那人慘叫一聲,身體萎靡倒地,元嬰出竅倉惶想逃,卻哪裏料到,他們本就身在火焰中,元嬰一出來便被火焰燒傷,蓬瑤随手一揮,五指狠狠捏碎了元嬰的腦袋。又死了一個,蓬瑤猩紅的手撫上飛劍,回身望着剩餘的五個人。其中還有三個帶傷在身,唯二沒有受傷的就是之前沒有碰見的海淵和婉紗。

“蓬瑤!幾日不見刮目相看,想不到你竟然變得如此厲害。”海淵眼神複雜的盯着蓬瑤,他想不通,他當初碰見蓬瑤的時候,蓬瑤只不過築基而已,如今才多久,她卻元嬰了,而且是元嬰裏的高手,甚至連性子都變了,以前的蓬瑤,在他眼裏普通的如路邊的螞蟻,沒有姿色,沒有脾氣,沒有修為,什麽也沒有,如萬萬千千的路邊蝼蟻一只。她唯一惹人注目的便是冰蠶姑姑對她的重視,海淵納悶,為什麽長輩們一個個的争着要這個不起眼的女人,她到底有哪裏特別,她到底有什麽秘密,她到底有什麽後臺?修者們在乎她,魔頭護着她,妖獸為她心甘情願的犧牲。海淵譏笑,這些光環,不應該圍繞這種不起眼的女人,一個大荒的蠻夷女子,何時惹得海外高手的注意,海淵不恥,他們是仙人的後代,如今的仙人後代,竟然為了這個女人,費盡心思。

海淵殺心四起,他要殺了她!無論她是誰,無論她有什麽秘密,他只想殺了她。

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他不知不覺的恐懼蓬瑤的存在,蓬瑤活着,成了他心裏詭異的一根刺,這是個奇怪的女人,只有殺了她,一切才能恢複以往的平靜,必須殺了她!為了自己,為了仙人的後代,為了很多很多人,海淵執着的升騰起鼎沸的殺心。

蓬瑤無法忽視這股殺氣,蓬瑤手無寸鐵的沖向海淵,赤手空拳的攻着海淵的身軀,海淵要拔劍,蓬瑤一掌霹過去,海淵拔不出劍,海淵凝眉,一件法寶随心而出,蓬瑤不躲不閃,勇猛的迎上法寶。蓬瑤雙手舞動,隔着那件法寶,蓬瑤揮舞出巨大的手掌,手掌黑壓壓的朝着法寶蓋下,海淵一急,卻不料巨大的手掌只是影子,蓬瑤真實的雙手結結實實隔空一揮,生生的打在海淵的肚腹上,海淵震驚的噴血後退:“你……”這套詭異的掌法,居然是練體術,練體的苦修者太少太少,海淵甚至從未親身見識過。

蓬瑤雙腳如虛影滑動,裙擺随之搖擺,像金魚的尾巴在飛速的朝着海淵逼近,與之同步的還有萬萬千千的白皙手掌,速度的提升讓手掌形成萬千的幻影,這套掌法卻是蓬瑤對唯一見識過的練體修者的體悟,當日在通天塔第一層,與那個金丹的練體修者比鬥,蓬瑤深有體悟,盡管耍不出全套,蓬瑤卻摸索出了門道,她甚至認為自己的軀體更适合走這條路,肉身相搏的痛快感,是和用飛劍完全不同的感悟。

海淵急急連退,一味的躲避讓他惱羞成怒!上一次見面,他明明可以輕易的捏死這只蝼蟻。此時此刻,他竟然被逼的毫無還手之力,海淵不服氣,他是元嬰,這個女人也不過元嬰,他不可能一味的挨打。他修成元嬰的時候,這個女人連螞蟻都不如。現在她憑什麽打敗他。

海淵怒氣沸騰,激動的情緒讓他忘記了所有理智,他抛棄了飛劍抛棄了法寶,如一頭憤怒的野狼,咆哮着撲向蓬瑤。雙掌噼裏啪啦的迎上蓬瑤的攻擊,蓬瑤用十分力,他就要用十二分力!蓬瑤用手掌傷他一毫,他要用手掌還她一尺!他是海淵,是曾經狠狠将她踩在腳下的海淵,他要她永遠不能翻身。

海淵提起全身靈氣聚集在手掌,他察覺不了此時的自己像個瘋子,凝聚的靈氣讓他興奮的想要最後一擊,徹底的擊潰這個女人。

“海淵!你瘋子!你想廢了雙手嗎!”婉紗大驚失色的叫喊。

可惜海淵聽不見,海淵用凝聚所有靈氣的雙掌拍向了蓬瑤,蓬瑤怒目圓瞪,白皙的雙掌清脆的迎了上去。

砰!

“嘔……”

“哇……”

二人同時倒飛了出去,凄慘的撞在樹幹上。

海淵陡然一下子清醒,劇痛讓他恢複了理智,他甚至茫然的望着自己殘破的雙掌,手中經脈盡斷……怎麽可能!海淵不敢相信。

蓬瑤任由血絲沿着嘴角流下,她雙掌被鮮血染紅,雙臂麻痹,擡不起手來擦拭,連吃藥都無法進行。但是無比慶幸的是,她的經脈只是受損,并未斷裂。蓬瑤冷笑,這一掌的結果如她所料,海淵必定傷的比她重。蓬瑤想哈哈大笑,海淵的雙手一定廢了,太好了。

“你的手……”婉紗蹲在海淵面前咬牙切齒:“你怎麽這麽白癡,你雙手廢了,滿意呢?”

海淵依舊迷茫的望着手,沒有回應婉紗。

婉紗氣憤的掏出一堆藥物,匆匆忙忙的往海淵手上塗抹。

蓬瑤受傷,被困在火焰中的剩下三個男人立即脫困而出,三人狼狽的吐着氣,随即看見受傷了海淵和蓬瑤。其中一人走向海淵,另外二人卻同時沖向了蓬瑤。

“賤女人!我要讓你生不如死!”二人同聲罵道,拔出劍便刺向蓬瑤。

婉紗大喝:“不要殺她!留活口,混蛋,一個個就會添亂,快去看看黃師叔的情況,他還沒死。”

二人劍勢一收,其中一個跑向黃師叔,一人卻狠狠踹上蓬瑤的身體,蓬瑤一躲,避開了肚腹,那一腳落在蓬瑤的大腿上。蓬瑤哼都沒哼一聲,垂着雙手,艱難的想要站起來。

男人見狀怒氣更盛:“死女人!”出手狠狠拎住蓬瑤的衣襟,卻不料蓬瑤右腿一掃,男子狼狽的躲避,沒有摔倒,卻踉跄了幾下。蓬瑤譏笑:“沒用的敗類,欺軟怕硬,就你這德行永遠別想再突破了。”

男人雙眼赤紅,忍無可忍的拔劍砍向蓬瑤,婉紗身形一閃,擋住了這一劍,厭惡的盯着男人:“要我說幾次,不準殺她!受傷的女人你都應付不了,說你拖後腿還不相信,哼!”婉紗語畢,揚手貼上蓬瑤的丹田,将之封印:“我封了她的丹田,你看好她,別讓她自殺。”婉紗說罷又回到海淵身邊。

蓬瑤眼眸一閃,的确有那麽一剎那,她想像老猴子一樣自爆,拖着這些人一起下地獄。但那只是一瞬間而已。

蓬瑤丹田被封,這讓男子大大的輕松下來。只是婉紗的鄙視纏繞不去,男人呲牙咧嘴,高聲冷笑:“婉紗妹妹你放心,我不會殺她。只是留一個活口而已,太容易了。”

蓬瑤心裏一緊,男人用力捏住了蓬瑤的下巴,盯着蓬瑤冷淡的臉蛋譏笑:“你現在還裝模作樣給誰看?明明怕的要死偏偏要裝不在意,哈哈哈,你怎麽不叫,怎麽不求饒,哭出來看看,說不定我讓你好過點。”噗嗤,利劍狠狠釘在蓬瑤的腳背上,蓬瑤疼的面目扭曲。她身上的衣物有防禦功效,此時幾回合戰鬥下來已經有所損壞,這人刺在哪兒都可以,偏偏刺在腳背上,那兒可沒有丁點防禦。

“呵呵,真搞不懂,大家都想抓你幹什麽?冰蠶仙子明明奪舍失敗,其他人想要試試?”男人自說自話,心裏也不傻,長輩們都對蓬瑤觊觎不已,偏偏蓬瑤又不能奪舍,這樣的女人抓回去做什麽?有什麽天資都是她的事,別人奪不去。唯一的辦法就是雙修。

男人的眼神忽而變得猥瑣起來,蓬瑤心裏冰涼。

男人松開蓬瑤的下巴,仔細打量她的臉:“長的還可以。”

“滾開!”蓬瑤怒罵。她承認,她的确急了。

男人呵呵一笑:“果然,女人就是女人,最寶貝的還是自己的清白?呵呵,可惜我看你以後只能做妓女,想找你的人太多了。”說完,男人手指一挑,故意扯開蓬瑤的衣領,白皙的脖子和鎖骨立即暴露在光線下,男人雙眸一縮,呼吸急促的扒開蓬瑤的外衣,蓬瑤臉色慘白,雙腿使勁的踢打,可元嬰被封,這些力量對男人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掙紮也沒用!”男人冷哼,湊過嘴親吻蓬瑤的脖子和露出的胸口。

蓬瑤撿起旁邊的石頭拼命砸在男人的腦袋上,男人吃痛的退開,甩起一巴掌打紅蓬瑤的右臉:“賤女人,你別不識好歹。砍斷你的手腳你照樣可以活着!”

蓬瑤毫不猶豫的繼續砸向男人的腦袋,男人輕易的擋住,反手扭斷蓬瑤的手骨頭,本就麻痹的手臂卻還是痛得蓬瑤面目猙獰。

“我要砍斷你的手腳!”男人氣憤的大嚷大叫,雙手卻迫不及待的去扒蓬瑤剩下的衣物。雙眼中的欲望,讓他醜陋的面孔越發惡心。

婉紗冰冷的飛劍直直刺向男人的腦瓜,男人小心的避開,回頭一看是婉紗,頓時大怒:“你幹什麽!”

婉紗嗤笑:“殺你啊,你讓我惡心。別在我面前幹這種事,你好歹是個修者,別像一頭發情的野豬,丢人現眼。”

“你想跟我們崆峒島為敵嗎?”

婉紗啧啧搖頭:“得了吧,七寶島毀了,你們這些七寶島餘孽被崆峒島收留,人家是可憐你們。做主的是崆峒島那些人,你們只能去做小,做牛做馬,做仆人。我雪靈島怕你?笑死人了。”

男人心中一怯,婉紗說的話很難聽,卻是大實話。

婉紗不多言,走過去綁住蓬瑤,拎起來準備走,道:“好了,有她在什麽都好說,朱舌蘭也到手了,我們該回去了。黃師叔必須帶回去好好治療。”

其他人沉默點頭。

婉紗帶着蓬瑤走出幾步,幾尺遠的前方,卻忽而出現一道修長的身影。那身影靜靜的站在樹叢裏,遮住了他的臉頰,看不出他的長相。

“是誰?”婉紗警惕問,身後衆人拔劍。

黑色的身影聞言,慢慢的向着婉紗移動,一步兩步,三步四步。

婉紗不知為何,帶着衆人倒退了幾步。

修長的身影漸漸近了,風吹動他的長發輕輕飛舞,一身寬大的袍子細細作響,透過樹叢投射的斑駁光芒之下,一雙潔淨無瑕不染塵埃的藍靴子,無聲無息的,停在眼前。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 啊 第二更- – 還是過了12點啊……淚奔……

《穿越渣夫當道》

5151 試藥

51 試藥

藍色的靴子,皂色的袍子,披散的長發,詭異的黑白面具,男人一靠近,蓬瑤便聞到了濃烈的藥味,蓬瑤不自覺地将目光落在男人的雙手上,男人的指尖有異色,蓬瑤更加确定這是一個精通煉藥的修者,并且涉足極深,同樣的指尖異色,蓬瑤曾經在師父手上見過,師父說煉藥的年頭太久了,指尖會不可避免的染上異色。有些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煉藥修者,長經累月的與藥物打交道,甚至連身體都會異變。

黑白肅然的面具讓男人顯得毛骨悚然,婉紗一行忐忑的望着他,小心問:“不知這位道友有何貴幹?”婉紗皺眉,她看不出這個人的修為,确切說,是感覺不到他有丁點氣息在流動,簡直不像一個活人。屍鬼?不可能,屍鬼在這座仙靈之氣濃郁的島嶼上無法存活。那麽只有一個可能,他是高手,并且精妙的隐藏所有氣息,如同一個不存在的存在。這種手法,不是随便一個高手可以使得出來。

面具男子根本不說話,蓬瑤根本看不清楚他做了什麽,迷迷糊糊的便沉入了夢鄉。

細碎的聲音一直響徹在蓬瑤耳邊,蓬瑤被吵醒來,眼前烏漆墨黑,伸手不見五指。細碎的聲響是鐵索撞擊的聲音。蓬瑤心裏嘆息,她再次被鐵索禁锢了自由,只不過這次與她相伴的還有婉紗一行人,此時醒來的只有蓬瑤,婉紗,以及海淵,婉紗正在折騰鐵索,氣呼呼的大罵:“混蛋,他到底想幹什麽?”

蓬瑤沒有出聲,她從婉紗的聲音裏聽出,婉紗和她一樣,丹田被封。

“島上為何有那樣的人?之前沒有聽說。”海淵沉吟。

婉紗惱怒接話:“要讓我知道他是誰,我死也不會放過他。”

海淵沉默,隐隐有很不好的預感。那個人無聲無息的出現,此時他們被禁锢在一間屋子裏,很規整的屋子,證明這是那個人的居處,那個人十有八九長期住在島上,這種人太詭異了,海淵來之前聽前輩們說,在瓊華島根本無法長期居住,之後總會遇到各種難以匹敵的危險,被迫離開海島。

不多時,昏迷的其他人紛紛醒來。屋子裏一片混亂,這時候婉紗再也起不了帶頭的作用,那幾個男人根本不将她的話放在心裏,兀自急躁的吵吵嚷嚷,罵罵咧咧,折磨別人的耳朵。

蓬瑤始終沉默,即便如今同是天涯淪落人,她與這些家夥永遠走不到一起去。

蓬瑤盤腿打坐,卻留了個心眼傾聽外面的動靜。

就這樣似乎坐到第二日天亮,一直沒有響動的白蓮醒來了,白蓮傳音道:“蓬姑娘,此人危險。”

蓬瑤嘆氣,把他們抓住鎖起來,又不知道那個人的意圖,能不危險嗎?

“你還好吧?”蓬瑤關心詢問,那日白蓮主動與人偶蓬瑤配合,蓬瑤的人偶即便和她相似,到底是人偶,只要不是瞎子,一眼就可以看出來,根本不可能騙到那位黃師叔。後來白蓮主動的附到人偶身上,用自身特別的靈氣将人偶徹底幻化成蓬瑤的模樣,這才跑去攻擊黃師叔,只可惜,功虧一篑,白蓮反而受了傷害,虛弱的回到蓬瑤身上栖息。

白蓮無奈嘆息:“沒事了,真是抱歉,我沒想到如今修為退成這個地步,真是沒用,一點幫不上忙,老船長……哎……”

蓬瑤心情低落,說話有氣無力:“說來說去都是因為我,大家都是沖我來的,連累了你們,老船長……我一定會好好的活着回去,治好船長的朋友!”蓬瑤振奮而起,帶動了手腳上的鐵索。

白蓮松口氣,鼓勵道:“蓬姑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好的回去。”

蓬瑤握拳:“絕對不能辜負老船長的犧牲。”

蓬瑤語畢,屋中的一個男人氣憤大喝:“賤女人給我安靜點!臭女人,要不是你,我們怎麽會被困!”

蓬瑤身體一抖,反身将腳上的鐵索狠狠抛擲,堅硬的鐵索準确的砸上那個男人的身軀,男人痛叫一聲,跳起來破口大罵:“臭女人你想死就早說!”男人拖着長長的鐵索在黑暗離撲向蓬瑤,蓬瑤冷哼一聲閃過,白蓮悄悄對蓬瑤說了一句話,只見她幽靈般的身影一動,男人當即慘叫着倒地,一朵又一朵的白蓮花拼命的鑽進男人的嘴裏,如同有人給他灌源源不斷的水,男人嗚嗚嚎叫,四肢拼命掙紮。

婉紗冷冷看着這一切,興趣只落在那些蓮花上:“這蓮花是哪兒來的?蓬姑娘你可真是神秘,渾身都奇怪。”

蓬瑤沒吭聲,撐着腦袋靜靜坐着,白蓮将男人狠狠教訓了一頓,滿意後靜悄悄的回到蓬瑤背後:“蓬姑娘,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外面的情況?”

蓬瑤點頭:“要,不過等天黑,其他人都睡了以後。”

“好。”

蓬瑤想逃跑,但是此時很不适合,她雙手上的傷還未好,此時仍舊麻痹無力,丹田又被封印了,想逃走真的難如登天。

蓬瑤還未等到天黑,漆黑的屋子被打開了。

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來,屋中幾人全都眯起了眼。

面具男子邁着沉靜的步子踏入,他似乎環視了衆人一圈,最後站在那名受傷最重,幾乎頻死的黃師叔跟前。男子蹲□将黃師叔拎起,頭也不回的走出屋子。

“他到底要幹什麽?”有人小聲的自問。

就在大家松口氣之際,男人忽然又走了進來,他揚手丢了一堆什麽東西在地上,咕嚕嚕的滾動着,男人再次離去。蓬瑤看清他丢進來的東西是鮮果,一個有小香瓜那麽大,足以果腹。蓬瑤毫不猶豫的用腳拿了兩個,輕輕一挑,鮮果落在她的膝蓋上,蓬瑤低頭,咬掉鮮果的皮子,一口一口慢慢的享用。她餓了,沒有力氣。急切需要補充體力。

其他人不為所動,各種不屑輕蔑的冷哼充斥在屋子裏,蓬瑤了解,這些人高高在上做慣了,怎麽可能放□段去吃敵人施舍的食物。

蓬瑤毫不客氣的将剩下的鮮果全部收刮,坐着也是坐着,蓬瑤有事沒事便啃鮮果,好歹讓郁悶的心情緩和一些。只有保持腦子輕松,才能想出更好的逃生辦法。

天色已晚,夜半三更之時,白蓮悄無聲息了飄出了屋子。

蓬瑤靠着牆壁一動不動的睡着,似乎根本沒有發現白蓮的行蹤。

只是看起來睡覺的她,正用心神悄悄的跟白蓮說話。

“白蓮前輩,外面可有守衛?”

白蓮站在屋子前,嘆息的望着萬丈懸崖,這間屋子建在懸崖的最邊緣,裏面的人如果不小心沖出來,一定會首先落入懸崖。

“沒有守衛,什麽也沒有,這間屋子孤立的建在很高很高的山崖上,山崖上的平地很窄小,只容這一間屋子。那個人根本不可能住在這裏,找不到第二間屋。”

蓬瑤聽到沒有守衛微微松口氣,得知在懸崖上,不禁着急皺眉,如果丹田不解封,這麽高的懸崖要怎麽下去。

白蓮又說:“我往下去看看。”

“辛苦白蓮前輩了。”

白蓮飄飄然的往懸崖下飛去,一直飛一直飛,白蓮震驚的發現屋子根本不是建在懸崖上,而是建在高高的一顆巨樹之上,巨樹高聳入雲,無法形容的寬大身軀上,有若幹的門楣。白蓮一路看下來吃驚不已,如此說來,那個人就住在屋子的下面,這顆大樹裏面。

白蓮落在懸崖最底端的土地上,腳步還沒邁開,一扇木門忽然打開,面具男子突兀的站在她面前。

白蓮心裏一跳,比起她,這男人更像幽靈。

男人盯着白蓮瞧了瞧,一言不發的關上門,根本不理睬白蓮。

白蓮繃緊了心跳,方才她隐約聽到了屋子裏,有凄慘的叫聲傳出,那聲音,很像那位黃師叔。

白蓮心有餘悸的回到蓬瑤所在的屋子,将方才的一切與蓬瑤重新商讨,蓬瑤嘆息,越發覺得逃跑是條艱難的路。

翌日清晨,面具男子再次出現,男子環顧四周,随即抓住幾根鐵索的頭子,輕輕一拉,屋中人全部被迫站起,男子像拽着幾條大狗一樣揮動袍子,跳下了萬丈山崖。

“啊!”

“啊啊……”

所有人尖聲大叫,他們現在丹田被封,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殘。

男子忽然方向一變,整個人沖進大樹上的某一扇門內,被牽着的衆人狠狠撞在樹幹上,眼冒金星的被扯進樹屋。

樹屋內很寬敞,并且鑲嵌着夜明珠,及其明亮。

“黃師叔!”陡然有人大喊,蓬瑤順着聲音看過去,發現一面牆上,挂着那個姓黃的身體,不,是屍體!蓬瑤打個寒顫,她一眼看出姓黃的被抽幹了所有血液和水分,此時就是一具幹癟的屍體,可是姓黃的屍體并沒有萎縮,反而皮膚很好的模樣,豐滿的挂在那裏。蓬瑤吞口水,小心的看向面具男子,她在心中揣測,這人給姓黃的身體裏灌了什麽東西?

面具男子取過一瓶藥,走過來強迫的塞入每個人嘴裏,藥物一入口,蓬瑤便大感不妙。其中有她熟悉的幾味藥材,還有更多她完全不熟悉的藥材!蓬瑤大驚失色,這個人到底有多厲害,隐隐似乎超越了師父。蓬瑤沒心思多想,藥物滲入腹內後,強烈的劇痛充斥全身,蓬瑤頓時凄慘的在地上打滾。

蓬瑤身邊的其他人情況和她差不多,甚至比她更慘,有人直接嘔出了血絲和肝水,濃烈的異味撲鼻而入,蓬瑤幾乎窒息。蓬瑤深刻的體會道,這個人在用他們試藥,也許是靈藥,也許是毒藥。到底是什麽,蓬瑤迷迷糊糊的想不清楚,疼痛讓她徹底的暈死過去。

面具男子居高臨下的望着昏迷的幾個人,彎□一個個的查探身體情況,一條小巧的花蛇游到他的腳邊,男子親昵的将花蛇放在自己的肩膀上,花蛇高興的吐出信子嘶叫,一圈圈的纏在男子的脖子上。

男子探過所有人的鼻息後,清冷的對花蛇道:“小花,這些人都不行。”

小花嘶嘶叫,男子正要起身,昏在最旁邊的蓬瑤忽然呻吟一聲,張開嘴吐出一口污穢,男子訝異的走過去:“這個不錯,竟然逼出了一半藥性。”說罷抱起蓬瑤,擱在一旁光禿禿的木板子上。

男子隐隐有些興奮,激動的取出匕首淩厲的劃破蓬瑤的手臂,手臂流出猩紅的血,落在男人準備好的瓷碟中。

男人随即又拿出幾種藥,塗抹在蓬瑤本就凄慘的雙臂傷口上,還喂了她一顆治傷的藥。

蓬瑤這一次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總是迷迷糊糊的想要醒來,卻又因為奇怪的原因而繼續昏睡,睡夢中時不時有刺痛傳遍全身,血液似乎凝固,她夢到自己在漆黑的天地裏,只看得見一把鋒利的刀子,無孔不入的刺穿她的身體。

蓬瑤昏了又醒,醒了又昏,身在何處,何年何月,這些事情甚至來不及出現在她短暫清醒的腦海。

面具男子一日比一日興奮,躺着的女人很特別,無論他用多麽強勁的藥效,這個女人都可以堅強的挺過去,不像其他幾個,吃一次就奄奄一息,半點用都沒有。

面具男子對蓬瑤産生濃厚的興趣,他将其他人全數擺上木板床,并列擺放,喂食他們不同的藥物,取每個人的血做各種奇怪的事。

白蓮附身在蓬瑤身上,卻無能為力的看着這一切。這個男人所在的一切讓她哆嗦,這人簡直是個瘋子,用活人試探煉出的藥物,她唯一慶幸蓬瑤生命力旺盛,不像另外幾個,幾乎已經沒有存活的可能,每個都憔悴的可怕,在男子的那雙手下,他們在慢慢的接近死亡。

終于有一天,男人噗嗤隔斷一個男人的頭顱,那男人一死,元嬰立即出竅,面具男子逮住元嬰,走到死去多時的姓黃那人身邊,面具男子将元嬰奇妙的塞入姓黃的身體,姓黃的身體抽搐,發出詭異的叫聲,半個小時後,姓黃的男人動了。

面具男子将他放下來,喃喃自語:“小花,你看,元嬰放進去他就跟活人差不多了,不過,真是無聊的玩具。”男子語畢,揮手将姓黃的拍成一片粉塵,連渣滓都不剩下。

蓬瑤仿佛從遙遠的噩夢裏張開眼睛,她茫然的看着屋頂。

一張黑白面具突然映入她的眼簾,清冷的男聲在笑:“呵,你醒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昨天11點就寫好了 結果寫完才發現斷網了- – 是電信的問題 虧我還把電腦拆了裝 裝了拆~~

5252 落水

52 落水

昏迷前的事情立即重回蓬瑤混沌的大腦,蓬瑤陰沉的盯着面具男子:“你到底想要幹什麽?”這個人給她吃的藥物很奇怪,蓬瑤确定自己沒有見識過,甚至連配方都不曾見過,那麽極有可能是這個男人自己摸索出來的配方,而且,顯然是強制提升人的修為,大幅的提升,那種東西吃多了物極必反,這道理誰都懂,因此無論哪個門派,對于丹藥的控制都異常嚴格,即便沒有門派限制,只要不是冒進的傻子,一般都不會胡亂的吃提升修為的丹藥。也許今天多吃一兩顆,往後便要付出一二十倍的慘痛代價。蓬瑤心裏黯然,如今被迫吃了這麽多藥物,體內亂七八糟,恐怕自身的修為以後難以控制。多年後,指不定她還會因為這些藥物而變成一個廢人。依靠藥物提升修為的人,總有一天會走到一睹死牆的盡頭。

面具男子似乎在微笑,聲音帶着愉悅:“不想幹什麽。你們闖入我的地盤,遭遇什麽下場都應該有所覺悟。而且,姑娘你真幸運,我在島上這麽多年,遇到很多人,只有你好好的挺了下來。”

蓬瑤一震:“你的地盤……這座島……怎麽可能。”蓬瑤暗暗佩服這個人對煉藥的精通,但是她看的出來,這人的修為并不是特別高深,最起碼蓬瑤見過不少厲害的老前輩。這人有什麽本事控制瓊華島,如此寶地,海上這麽多人,會允許他獨占?

面具男子哼哼笑了出來,輕輕撫摸肩上的小花蛇,小花蛇調皮的對蓬瑤吐信子,蓬瑤躺着,打消了爬起來的欲望。只聽得面具男子漫不經心的說:“這座島上草藥遍地,你以為是憑空長出來的?”

蓬瑤又是一愣,仔細回想,瓊華島上的确藥材特別多,有些甚至根本不應該出現在這種氣候的島嶼上,但是無論什麽草藥,依靠着仙靈之氣,它們全都生長的很好。此時聽男人這麽一說,恐怕其中很多都是男人移植過來,或者灑了種子。

“這座島嶼是塊寶地,是最好的藥田,有人将它送給了我。”

蓬瑤靜靜聽着,腦中似乎閃過什麽,有個答案呼之欲出。

面具男子忽然将手落在蓬瑤的手指上:“姑娘也學過煉藥吧?”

蓬瑤點頭,比起這人來,她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鬼。

“姑娘煉丹的手訣,是誰教的?”

蓬瑤盯着那張黑白面具,久久道:“你很早就盯上了我們?連我們戰鬥的方式都被你知道。”她在島上沒有煉丹,只用煉丹訣控制過火焰。像老猴子從未煉過丹的人,完全不知道蓬瑤使用的是煉丹訣。能看出來的,只有熟悉煉丹之人、

面具男子點頭:“你們一上來小花就告訴了我。”被他撫摸的小花得意的晃晃腦子。

蓬瑤抿着嘴巴不語,面具男子纖細的手指捏上蓬瑤的下巴,并未用力,聲音溫和:“你不說我也知道,望仙宗的藥長老,可對?”

蓬瑤一顫,死死的瞪着男人。

“呵呵,別大驚小怪,這世間沒有我不知道的煉丹術。”

蓬瑤撇嘴:“你想把我煉成藥人嗎?”

面具男子搖頭,不屑道:“藥人有什麽用。姑娘天賦異禀,我煉的丹藥,不是誰都可以吃。除了你,還有一個人可以。比起那個人,我對你更好奇。你到底有什麽奇特之處?恩,從裏到外都跟別人不同,你的經脈,體內靈氣,包括整個肉身都與衆不同,姑娘,你父母是什麽人?”

蓬瑤咬牙回到:“普通生意人,未曾修仙。”

“哦?姑娘你确定是他們的親生女兒?”

“你!”蓬瑤憤怒的坐起來,揮拳揍向那張面具。

面具輕輕一躲,攔住了蓬瑤的拳頭,他笑道:“你是望仙宗藥長老的弟子?今年多大了?”

蓬瑤側頭不語,腦袋這麽一偏,正好看見躺在她旁邊的其他人,蓬瑤頓時臉色大變,那幾個人滿臉死氣,但是全都沒死,命懸一線。而且每個人都□着上半身,連婉紗都不例外,他們的身體上,有大大小小淩厲而規律的刀痕,還有擦過藥物的痕跡。在旁邊的櫃子上,則擺着一大排鮮血和利器,還有數不清的密密麻麻的藥罐子,藥瓶子,藥盒子等物。

見蓬瑤盯着那些凄慘的人,面具男子漫不經心的解釋道:“我用他們每個人跟你做比較,姑娘你真是得天獨厚。不然姑娘現在就是這種模樣。”

蓬瑤緊緊握拳,雖然她讨厭這些人,可是無論怎麽看,面具男子更加令人恐懼。

“我煉的藥物,簡直就是為了姑娘這種人而存在。”

蓬瑤忍無可忍的恥笑:“再好的藥物又能如何,總有一天我會因為這些藥物而付出代價。”

面具男子大笑:“你說的沒錯,藥吃多了有害無益,不過等你成仙的那一天,也許就明白了我的過人之處,哈哈,這些藥物不是誰都可以吃,也不是姑娘你能明白的煉丹精髓。”

“成仙?”蓬瑤張大嘴,她很想大笑,這人不但心狠,還是個瘋子。

“很吃驚?這世上沒有我煉不出來的藥,唯有成仙之藥才是我最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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