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22)

熟悉的師姐們,怎麽會想到蓬瑤的奇怪之處。

“你說要我就給?”蓬瑤冷笑。

林姍二話不說一揮手,洞外的泥土嘩啦啦埋入洞裏,蓬瑤頓時被掩埋了身體,偏偏只讓露出一個腦袋,如蘿蔔頭似地矗在地上,別提多滑稽。

林姍伸出手,狠狠用力的去扭曲蓬瑤的臉,長長的指甲在那張蒼白的臉上劃下道道血痕,跟破了相似地難看。

蓬瑤忍着疼痛輕笑:“你真傻,問這麽多幹什麽,直接殺了我,占有我的乾坤錦囊和手镯,仔細一查探不就了解我有什麽秘密了?”

林姍心裏一動,但随即又狠狠撈了蓬瑤一下:“你少煽動我,白癡才把寶貝放錦囊裏!”這世間珍寶,有不少是存于人的體內,寄托于腦海,特別功法,完全不需要單獨記載,如果殺了蓬瑤,只會什麽也得不到。很可惜林姍修為低,無法奪取蓬瑤的記憶,不然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完全掌握蓬瑤的所有。哪需如此逼問。

“你最好快點殺了我,不然等妖狐來了,你求死都不可能!”

林姍聞言更加激動,抓着蓬瑤的腦袋使勁的晃蕩:“你的妖狐要不是受傷了怎麽會讓你被抓走,你休想吓唬我!好,你既然嘴硬,我就讓你求死不能!”

蓬瑤眼睛一眯,定定望着林姍。

林姍獰笑着拿出一個小盒子,盒子啪嗒打開,蓬瑤看見盒子裏面有兩只奇怪的小蟲,林姍哈哈大笑:“這叫合歡蟲,是我問合歡派的姑娘換來的,這蟲子喜歡女人香,會鑽入你的肉裏,讓你皮膚白裏透紅光滑柔嫩,但是只要一天不與人合歡就會被蟲子慢慢咬死!你不是和你的師兄相親相愛嗎?呵呵,我把你送去妓院裏,看他還會不會理你!你只要一天不說出秘密,我就讓你接一天的客,你要喜歡萬人騎當然可以永遠不說出來,我也算成全了你。”

蓬瑤動也不動,眼眸平靜無波。

林姍熟練的操控兩只蟲子爬上蓬瑤的脖子,那蟲子神奇無比,輕輕一咬便融入了肉裏。

“你等着,馬上就發作了。看你還怎麽倔!”林姍說着一笑而起,禦劍快速飛走。

飛出不多遠林姍就看見荒涼的道上有個靠着石頭睡覺的醉漢,林姍直接笑着飛下去,看也不看那醉漢一眼,直接打暈他,拖回蓬瑤所在的地方。

“看我多好心,立刻給你找來一個男人,省的你待會太難受。”林姍丢下醉漢笑嘻嘻的說,那醉漢摔在地上悶哼着醒來,茫然的望着眼前的一切。滿面胡須遮住他的臉,那雙渾濁的眼眸更讓人厭惡。

林姍踹他一腳:“看什麽看,不想死就乖乖聽我的話,看見這坑裏的醜女人沒有?等下你去跟她翻雲覆雨我就饒你不死。”

醉漢呆了很久很久才喃喃問道:“翻雲……覆雨?”

林姍不耐煩道:“聽不懂啊!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醉漢不說話,回頭看向坑裏的蓬瑤。蓬瑤臉上道道血痕,頭發也被抓的亂七八糟,但是蓬瑤很安靜,閉着眼睛一聲不吭。根本感覺不到半絲慌亂。

林姍這是第一次用這種蟲子,并不是太了解蟲子的效果,只聽合歡的姑娘說如何如何折磨人她才肯用。

但看蓬瑤的樣子,一點沒有發作的跡象。林姍暗想難道晚上才會發作?反正連男人都抓來了,晚一點也沒關系。

蓬瑤在面對滲入體內的蟲子時,起先并不如表面上那樣平靜。

但是很快蟲子在體內的反應如她猜測的相差不遠,元嬰之後她對本身了解更透徹,她能看到自己的經脈和別人不同的地方,她的經脈随着修為的提升,覆蓋其上的火焰色紅膜就越明顯,如一層虛幻的紅影保護着經脈。她甚至感覺自己的肉身內部是火熱火熱的,熱的異于常人。那對合歡蟲沒有絲毫的靈動之氣,就是很低級的蟲子而已,這種蟲子的本事不會太大,特別對于一個元嬰的人來說,它們不應該具備太大功效。蓬瑤感覺蟲子在體內扭曲掙紮,速度越來越慢,生命力越來越弱,最後在啰啰嗦嗦的林姍話未說完的功夫,那對蟲子冒起一陣白煙,被消融的連點渣都沒剩下。

蓬瑤更是沒有感覺到絲毫不适。

天快黑的時候,蓬瑤張開眼。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雙藍靴子……

蓬瑤擡頭看着那靴子的主人,那個滿臉胡須的男人撐着腦袋打瞌睡,手裏還抱着一個酒壺。而林姍,正抱着手臂耐心的等着蓬瑤發作。

看到蓬瑤張開眼,林姍鄙夷一笑:“你硬撐是沒用的,哎呀,我差點忘記你不能動。”林姍恍然大悟的笑着走近,揚起飛劍刨開所有泥土将蓬瑤拽出來,蓬瑤的衣服滿是泥,林姍啧啧有聲道:“衣服髒了就該換。”林姍一揮劍,蓬瑤的衣服化成碎片,幾乎與此同時,蓬瑤揚手一掌霹向林姍的丹田,漫天衣物的碎片裏林姍帶着得意嘲諷的笑容戛然而止。

“嘔……”林姍痛苦的嘔出一口血,捂着肚腹狼狽的摔在地上,從手中脫落的劍再也拿不起來。她震驚的望着飛速套上一身幹淨衣衫的蓬瑤,仿佛不明白為什麽蓬瑤可以動。

蓬瑤撿起她的劍從泥巴洞裏挑起一樣東西,那東西正是林姍束縛蓬瑤的網狀法寶,只可惜被泥巴遮住了本相,林姍自己都沒發現那東西早就不在蓬瑤身上。

蓬瑤用網困住重傷的林姍,“本來我只想殺了你解解恨,但是同為女人你讓我太惡心,所以我留你一條命,恭喜你,你丹田廢了,回去求求你師父,也許她老人家可以救救你。咱兩新仇舊恨一筆勾銷,有本事你以後再來找我報仇。”蓬瑤說着提起林姍,頭也不回的飛走。被留下的醉漢,誰也沒去理睬。

蓬瑤一鼓作氣飛回坊市,故意提着林姍滿大街飛竄,她如今臉都花了,頭發也亂了,當真沒有什麽可顧忌,被熟人認出來也好,沒認出也好。蓬瑤故意引起衆多人的注意後,直接将林珊丢在大街上,而後轉身離開。她不知道望仙宗的弟子居住在哪兒,但是林姍肯定有認識的人在坊市附近,最好能被望仙宗的弟子撿回去。若不是蓬瑤傷勢未愈,她真有股将林姍送上林鳳丹眼面前的沖動,親口問問她,到底怎麽教導一個女弟子為人處事的!她一個年齡尚幼的女修者如此龌龊,簡直跟凡間的老鸨有的一比。

殺人不過頭點地!何苦大費心思侮辱人。

蓬瑤半夜回到吉順的家中,恐怖狼狽的模樣吓得吉順驚叫連連,蓬瑤知道隐瞞不住,打水梳洗整理一番,臉上擦了藥膏,盡可能看起來好一些走去靈安陽的房間。

“師妹!這誰幹的!”靈安陽氣得從床上跳起來,連傷勢都顧不上了。

蓬瑤趕緊摁住他:“沒事,都是外傷,過些日就好了。”

“是師妹的仇人嗎?不然誰這麽狠心對你,現在大家都受傷不起,我想不到還有什麽人刻意為難師妹。”靈安陽心緒難平,滿腹的怒氣連瞌睡都氣跑了。

蓬瑤猶豫了下,道:“是林姍。”

靈安陽聞言眼睛一黑,一掌拍在床沿上:“我恨!我當年為什麽要聽你的放過她!早知道那時候就該一劍劈了她!那時候看在她年紀小我才一時順了你的意思,一個姑娘家為什麽有這麽歹毒的心思,她爺爺的到底修的什麽仙!不走魔道太浪費人才了!”

蓬瑤抿嘴一笑,輕斥:“師兄該掌嘴,你可別學來布陣子那一套粗話。”

“我!”靈安陽躁動的輾轉反側,一時只得幹瞪着眼不說話。他恨不得馬上長翅膀飛出去抓來林姍抽筋扒皮!

蓬瑤溫言溫語勸慰了半天才讓靈安陽乖乖吃飯睡覺,蓬瑤嘆口氣去見蓬印天,蓬印天已經恢複了冷靜,很配合的療傷,看到蓬瑤的傷勢也不免訝異道:“誰幹的?”

“林珊。”

蓬印天沉着臉:“誰啊?望仙宗的弟子?”

“恩,林鳳丹師姑的小徒弟,以前結仇,這次不巧被她逮住機會着了道,不過我廢了她的丹田。”

蓬印天聞言滿意的笑笑:“看來師妹你挺恨她,鮮少看到師妹痛下殺手的。幹得好!”

蓬瑤哭笑不得,她知道蓬印天一直對她下手不夠恨而抱着不滿,平日沒被蓬印天怒罵拖後腿就算了,今日竟被他誇了一句,蓬瑤搖搖頭走了。

晨藍不愧是女人,一見蓬瑤的傷勢就直說:“莫非是哪個女人愛上你的靈師兄,抓你洩恨?”

蓬瑤瞪她一眼,晨藍輕笑:“別瞪眼,你現在這模樣瞪眼可不好看,吓死個人。”

“……師姐你還說笑。”蓬瑤嗔怪道,“是我個人引起的恩怨,不過她以後應該不可能作亂,那丹田的傷勢治不好,就算是師姑出手也救不好。對她來說,這是最好的懲罰。”

“那姑娘真有本事,能讓師妹下狠手。”

蓬瑤将林姍丢進坊市時就做好了搬家的準備,蓬瑤将事情一說,立即帶着幾個傷患包括吉順在內一起跑去了獅子所在的大山。

她擔心林姍被帶回去後,望仙宗的人跑來報仇,要找到蓬瑤根本不難,不躲一躲不行,想來想去只有大山最安全。

“美人兒應該直接殺了她滅口。”

蓬瑤微笑:“本來我是那樣打算的,後來改變了主意,就算惹上大麻煩我也要留着她一條命。”

獅子湯圓正在大山養傷,湊巧跑出門的狐王也窩在這兒。看到蓬瑤等人跑來,狐王眨眨眼,翻個身繼續睡。龐大的身軀像一座小山,堵在門口不讓人進。

冷面小孩話不多,看他們來了還算客氣的整出另幾間山洞。

“我在大山周圍布了結界,不會有人闖進來,你們随意。”

“多謝前輩。”

吉順連鍋碗瓢盆都沒落下,藥罐子更是備了好幾個。

幾人開始了漫長的養傷生涯,在大山裏一待就是好幾月,外面行走大荒的人又慢慢多了起來。死城只剩下斷壁殘垣,卻仍有不少遠方的修者為之趕來一探究竟。

蓬瑤身體好了一半,狐王也恢複了不少,寧靜的大山卻在某一日地動山搖起來,湯圓激靈的一躍而出,狐王繃緊了臉,山外傳來一聲怒嘯:“狐言!出來受死!”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 我太傻缺了 最近皮膚幹燥所以俺難得做了面膜 – -一不小心手賤倒了精油裏面攪合攪合嘩飛去了眼睛裏- – 刺激死俺了!!!/(tot)/~~ 昨日一天都是半只黑半只紅的眼睛 – – 真難受……

3939 笨熊

39 笨熊

這吼聲明顯來者不善,蓬瑤立即想到狐王之前說過的妖獸仇家。

湯圓聽到吼聲平靜的看向狐王:“想不到老白還在糾纏不休。”

狐王冷哼:“他今日膽敢如此嚣張,怕是料定了我傷勢嚴重,不是他對手。”

“那你出去嗎?”湯圓問的直接。

狐王沉吟,湯圓又說:“你的确傷勢嚴重,最起碼聽聲音,你比他嚴重不少。當日他應該不在死城中心,比你僥幸,這樣你還出去嗎?若是不想就繼續待着,他破不了我的結界。”

狐王正要說話,外面的吼聲再次響起:“狐言你沒種!這麽多年就知道當縮頭烏龜,靠你那些狐朋狗友護着你,有種你出來跟我單打獨鬥,咱們之間的恩怨總要死一個才能徹底了結,不然過去多少年我都不會放過你。”

這話一傳來,山谷裏衆人紛紛皺眉,布陣子氣哼道:“這人什麽玩意啊,有種就等大家傷勢痊愈了再嚣張,狐大仙你的敵人真沒品。”布陣子嗤笑。

狐王保持妖獸原型,聞言一條粗大的火紅尾巴将布陣子團團包裹住,布陣子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就被毛尾巴吞沒了。

蓬瑤低低一笑,又不禁擔心的看着狐王:“前輩,你可別受激将法,外面那人故意惹你了。”

狐王一言不發,搖着幾條大尾巴惬意的望着飛來飛去的蝴蝶,布陣子咕嚕嚕從尾巴裏滾出來,一落地便大喘一口氣,溜到湯圓的背後才仰天大叫:“騷!好騷的味!”

噗,除了狐王,所有人都憋笑。

狐王毫不留情的将尾巴甩過去,直直朝着湯圓的頭頂轟下,湯圓面無表情的一閃,躲在背後的布陣子一個踉跄,被尾巴砸的眼冒金星,陷進兩米深的坑裏。連聲哀叫都發不出來。

蓬瑤痛苦的捂住眼睛,靈安陽哎喲替布陣子叫了一聲疼。

晨藍怪異的輕笑:“狐貍屁股上拔毛,這就是下場。”

話一落,狐王冷冽的視線射過去,晨藍裝模作樣無比自然的牛頭看向蓬印天:“蓬師兄哪兒疼嗎?”

“……”蓬印天抽搐的翻個白眼,吐氣道:“兩位前輩先弄走外面的大嗓門如何?吵死了。”他在心裏吶喊,這才是正經事啊,別這麽悠閑。

“還是我去吧。”湯圓一閃身,恢複成兇猛的獅子。

狐王搖頭:“你不比我好多少。”說着看向蓬瑤:“你去。”

蓬瑤傻眼,指着自己:“我?”

“就是你。”

蓬瑤膽顫心驚的問:“您老能不能先告訴我,那人什麽修為……讓我心裏有個底……”

狐王漫不經心道:“你若知道,就沒底了。”

“……”蓬瑤握拳,深深呼吸,看向靈安陽:“我死了師兄記得替我收屍。”說完頭也不回的朝着結界外飛去。

“師妹!你一定要回來。”

外面嚷嚷個不停的人長得很有威懾力,高達兩米,粗犷彪悍,肌肉堆砌,渾身蓄滿力氣,半裸着上身,腰間圍着一張獸皮,蓬瑤一眼看見這人不免吓一跳,她可是黃花大閨女,不曾見過這麽□的大男人。

蓬瑤懊惱的嘀咕了一句什麽,懸在遠遠的半空盡量拉開距離。

跟熊一般的男人看到蓬瑤也是一愣,半晌才回過神來,憤怒的捶胸咆哮:“沒種的狐貍精,你居然弄個黃毛丫頭來搪塞我!卑鄙無恥,不是男人!”

蓬瑤不由打斷他:“前輩,狐貍前輩有傷在身不宜作戰,您若想挑戰他大可以改日再來。”

“誰想挑戰他!我是為了朋友來報仇雪恨,不殺他我誓不為人!”

“前輩您乃身份尊貴的妖獸,本就不是人,既然不是人,何必計較人類的規矩。”

“你!小丫頭你罵我?”

蓬瑤忙搖頭:“沒有,前輩您也帶傷在身,何苦為難別人又為難自己,等大家身體痊愈後,有恩的報恩有仇的報仇,保準沒人攔着你。”

男人狡辯:“你說他有傷就有傷?誰信啊!”

蓬瑤沉默,望着男人半晌,耐心耗光,直言不諱道:“我是一個小輩,有些話說出來難免傷了前輩的面子,不過前輩你這樣的人,我還真要直說,沒種的是你吧,白長這麽大塊頭,不敢堂堂正正的找狐貍報仇,偏偏趕在明知道別人重傷的時候來挑釁,您若有種,三個月後可敢在死城與狐貍前輩規規矩矩的來一場生死鬥?別嗷嗷大吼大叫,你不答應就是沒種,答應是你的氣量,您這麽大年紀的前輩,想讓人笑就笑話吧。”

蓬瑤忽然一頓,指着男人運氣怒問:“有種還是沒種?”

“你才沒種!狐貍精,看看到底誰沒種!三個月後死城不見不散,不死不休!”

蓬瑤這番話語氣說的特別快特別挑釁,最後故意陡然一運氣,幾個字直直砸進男人的耳朵裏,一剎那男人滿腦子都是有種和沒種,脫口便順了蓬瑤的意願。

蓬瑤暗暗松口氣,同時心裏鄙夷,當真看不上這前輩,個性沖動,智慧也不高,有點像逞強鬥狠的小毛孩。跟這種人正正經經的說話壓根談不通,也難怪狐王被糾纏了這麽多年,怎麽甩都甩不掉。若他真心為了死去的朋友找狐王報仇,那股子深厚的感情根本不應該這樣表現,最起碼蓬瑤自認為,若有人殺了她感情深厚的朋友,她哪裏還顧得上其他,就算拼死也要咬傷敵人一口。而不是像他老人家這樣,扯着無賴的理由打着報仇的旗號想趁虛下手。或許最早的仇恨早就在無止盡的歲月裏淡化,剩下的,僅僅是他想要完全戰勝狐王的執着和虛榮心。

蓬瑤幾乎很快就從男人粗犷的臉上捕捉到他後悔沖動的痕跡,蓬瑤不以為然,再次道:“到時候不見不散,您若反悔可以不來。”蓬瑤說罷退回結界內。

“你怎麽跟那家夥宣戰?”狐王皺眉說。

蓬瑤失笑:“你們總要有個了結,而且說實話我挺想看你教訓教訓他。你打不過他嗎?”

狐王臉色一黑,布陣子偷笑嘀咕:“被說中了?”

蓬瑤撈頭,尴尬道:“三個月足夠你痊愈,我以為你可以戰勝他,畢竟那個家夥看起來忒沒腦子,跟您沒法比。”

狐王臉色更黑了。

布陣子捂着嘴巴在地上打滾,連繃着臉的蓬印天和湯圓都扯起了嘴角。

“你是我見過最厲害的前輩,千萬不能輸給那頭笨熊。”說道這兒蓬瑤頓了頓,猶豫着補充道:“我對你的全部實力不了解,也許是我魯莽的對你充滿信心。那個……要是你真的打不過笨熊,我們可以逃跑……”

狐王垂下高大的頭顱,頹然的閉上眼睛。

布陣子陰陽怪氣道:“逃跑不是沒種嗎?”

蓬瑤幹笑:“那都是亂說,比起生命,那個不重要。走吧,我們現在就逃,師兄師姐快收拾東西。”

啪!

狐王的尾巴狠狠甩在蓬瑤面前,揚起一地草屑,蓬瑤靜靜而立,狐王一雙狹長的眸子噴出熊熊烈火,牙齒咯咯顫抖,蓬瑤心領神會:“我就說!你肯定可以戰勝笨熊,我們不用逃了。我去熬藥。”蓬瑤說完轉身開溜。

獅子看着怒氣騰騰的狐王淡淡道:“她好像在報複你。”

狐王閉上眼睛,躺在草地上裝睡,只是那眉頭皺出深深的紋路,能夾死一只蝴蝶。

靈安陽笑嘻嘻的跟在蓬瑤後面,見離狐王遠了,立即放肆的捂着肚子大笑,邊笑邊說:“師妹幹得好!”

蓬瑤瞥嘴:“我真擔心那笨熊一巴掌拍死我,狐王對我太有信心了,我當然也要對他充滿信心。”

“而且那熊我真的不喜歡,既然變成人的姿态,說着人話,總要學着穿人的衣服,幾乎光着身子跑出來,實在讨厭!”蓬瑤皺眉抱怨,無論大荒哪兒的女人看見那個裝束的男人,都會尴尬的不得了。沒罵流氓就不錯了。

靈安陽嘆氣:“妖獸差不多都沒那個自覺……問題是三個月後,狐貍前輩真的行嗎?看樣子他被逼上架。”

蓬瑤沉思道:“別忘了他現在是我的靈獸,雖然我們一直沒怎麽溝通,他也不喜歡我借用他的力量,但其實,我跟他應該可以互相幫助,只要他願意,我應該可以借用他本身的狐火,同樣,他也可以利用我的真元。我們只要好好商量,可以心靈相通。”

靈安陽哼哼道:“心靈相通啊……”

蓬瑤顧左右而言他:“師兄,喝藥了。”

蓬瑤現在傷勢恢複的不錯,最起碼可以煉丹了,專門對症下藥的靈丹加快了衆人傷勢的恢複,狐王更是争氣,兩個月就恢複如初,剩下一個月專心修煉,準備對戰。

蓬瑤頭回見狐王認真的神情,不由擔心他是不是真的鬥不過那笨熊。但轉念一想狐王不是笨熊,他不是傻瓜,雖然無奈的備戰,心裏肯定是有底的,他絕對不是因別人而強迫自己的人。

似乎看出蓬瑤的擔憂和困惑,湯圓忽然對蓬瑤說:“他們兩個較真起來狐貍略勝一籌。”

蓬瑤松口氣,略勝就是勝!高手之間,差距就在那毫厘之間。

“不過狐貍不會殺了白熊,所以,無論鬥得多兇,都談不上生死之戰。”

蓬瑤一愣:“為何?”

湯圓露出回憶的神情:“很久以前的事,說來話長,他不說我自然不能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白熊說要報仇的那個朋友,算是狐貍的弟弟……”

蓬瑤震驚:“他不是天地幻化而生,無父無母嗎?”

“那些事就難說了,以後讓他告訴你吧。”

蓬瑤頓時沮喪道:“真不好意思,我當時魯莽了才許下生死戰。”

湯圓搖頭:“不怪你,他也有責任,自己的事情不處理偏偏要你一個小孩去見白熊,白熊若一巴掌打死你可怎麽好?他就是喜歡亂來,為老不尊。”

蓬瑤幹笑,沒想到湯圓這麽評價狐王,看來那麽多老妖獸裏,反而是眼前這個年紀看起來最小的男孩性格最是沉穩。

三個月的期限很快到來,狐王如約前往死城,卻死不讓其他人跟去。

蓬瑤很着急,如果她不跟去,萬一狐王真的敗了怎麽好?

但是湯圓同意狐王的話,因此他作為監視,只讓蓬瑤等人站在結界門口用靈識去觀戰,絕對不準任何人插手!

蓬瑤耐心的望着死城的方向,兩天兩夜很快過去,那兒時不時傳出濃烈的妖氣,其他倒沒有特別大的動靜,蓬瑤很好奇他們怎麽比試的。

還未等到狐王歸來,蓬瑤卻看到回家已經半個多月的吉順騎着駱駝匆匆往這兒趕,蓬瑤立刻飛到吉順面前:“吉順你有事?這麽匆忙?”她真心感謝這個善良淳樸的人類男子,救了他們一命,又細致入微的幫她照料幾個病人,最後蓬瑤送他回去的時候給他百兩銀子,他卻只客氣的收了五十兩,而且很直白的對蓬瑤說:“我若真有錢,您給的這些我鐵定不能要的,可我當真沒錢,您既然給了,我也不矯情拒絕。正好回去我和弟弟可以娶個媳婦了,恩公就是我的福星啊。”對此蓬瑤相當感慨,吉順的确是個純粹的好人。只可惜吉順雖然對他們挺好,卻一直很排斥其他的修仙者,每每說起修仙者就語帶鄙夷和憎恨。

吉順幾乎從駱駝上滾下來,趴在黃沙地上半天沒爬起來,蓬瑤吃驚的扶起他,吉順滿臉的鼻涕淚水讓她這個女人心裏一痛,頭回見這麽大男人哭成這樣,蓬瑤隐隐有不好的預感,靈安陽等人也随後趕來:“吉順你怎麽了?出了什麽事?”當初他們送吉順回去,說好了吉順若有事可以來大山找他們,若是無聊也可以來跟他們聚聚。

吉順扯着嗓子嘶聲大哭,一把抱住靈安陽的大腿哀求:“恩公!求求你再幫我一次,他們是修仙者,我實在沒有辦法,我…”

靈安陽一股靈氣輸入吉順的腦子裏,讓他冷靜下來:“別急,你好好說,你這麽說我都聽不清楚,什麽事我都一定幫你,你別喊我恩公,我可把你當朋友啊。”

吉順嗚咽點頭,一屁股坐下來說道:“我跟你說過,我們那地方總有修仙者抓走強壯的男人和幼小的孩子,聽別人說抓男人去挖礦,小孩是為了修仙。修仙也不是啥壞事,可他們不聞不問抓走孩子就再也不讓回來,這不就是搶嗎?我早就放棄找我爹了,他也許已經累死在礦山了,我只想讓我弟弟妹妹過得好,可我妹妹五年前嫁了人,生個兒子今年快四歲了,妹夫為人不錯,雖然窮了點,日子還算順,我這不接了女大仙五十兩銀子,回去就和弟弟一起說了兩家的姑娘,前日我去妹妹家報喜,一進門就聽到我妹妹撕心裂肺的哭,滿屋子污血,我那妹夫斷氣了躺在屋子裏,我才知道小外甥被抓走了!就是那幫修仙的畜生!口口聲聲說看中凡人的小孩是家人的福氣,可他們何時問過,誰家爹娘要這種福氣!他們跟魔頭有什麽區別?我恨透了那些人!我妹妹已經心如死灰枯完全不想活了,求求你們,一定要幫我找回小外甥!”

吉順嗚嗚咽咽一番痛徹心扉的話氣得靈安陽渾身顫抖,靈安陽一劍揮在沙地裏,怒道:“這種人絕對不放過!”

蓬瑤點頭:“吉順帶我們去你家,還有把你了解的關于那些修仙者的消息都說說,最好知道他們的門派或者家族。”

吉順擦着眼淚點頭:“多謝大仙!我們鎮上有人知道他們住在哪兒的,就是沒人敢找上去,鎮上長久以來其實很多孩子都被搶走了,只不過大家敢怒不敢言。你們傷勢剛好,我只希望你們幫我找回小外甥,別和那些人鬥,再受傷就糟了。”

蓬印天不耐煩道:“既然要找你小外甥,何不順便殺了那些人,留着也是禍害。”蓬印天從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只是他再怎麽樣還不屑對凡人出手,何況是擄走小孩子那種醜事。

晨藍也道:“你救了我們大家一命,這次就當還你的人情。”

布陣子點頭:“他爺爺,小爺我最讨厭欺負老弱婦孺了,那種修仙者活着真丢小爺的面子。”

吉順感激不已的領着幾人回家,這次吉順帶他們回去的家在頗熱鬧的鎮上,當初讓他們養傷的地方是問別人借來的空宅子,連吉順的弟弟都不知道吉順認識大仙的事。

幾人的出現讓小鎮氣氛怪異起來,那些投來的目光有的憎恨有的恐懼有的困惑,抱着希望的只有吉順一個。

“妹妹,這幾個都是好心的大仙,他們會幫我們救回胖豆,你一定要振作起來,胖豆要是沒了娘怎麽辦?”吉順一進就直奔奄奄一息的妹妹。

躺在床上的女子猶如枯槁,高高凸起的顴骨,深陷的眼窩,皮包骨頭似地殘瘦,氣若游絲,随時可能死去。可女子在聽到胖豆二字後眼眸泛起絲絲亮光,随即,淚水湧了出來。

吉順很着急,妹妹這樣根本無法聽清楚他全部的話。

“大哥你叫這些人來做什麽?你還嫌大家被害的不慘嗎?”弟弟吉利憤怒的沖吉順喊叫。

蓬瑤直接越過兩人,掏出一粒丹丸捏碎了,将碎片滑進女子的嘴裏,剩下的碎片則交給吉順:“放着明天再給她吃一次,她現在太虛弱,我的藥治标不治本,兒子回不來她好不了。”

吉順點頭,真心道:“多謝女大仙,沒有你們,我真的不知怎麽辦。”

不知何時消失的蓬印天忽然走進來:“找到窩點了,咱們快走,他們搶孩子似乎為了煉藥。”

“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 終于12點搞好了~~大家兒童節快樂!1永遠快樂!

4040 不知名的陣

40 不知名的陣

蓬印天很容易就從鎮上打聽到擄走小孩子的修仙勢力,居然有好幾個,蓬印天兀自分析一番,斷定了其中一個。

這會蓬印天等人只留下最不擅長戰鬥的布陣子在吉順家,其他人匆匆趕往蓬印天所說的‘古劍門’。

古劍門建在偏僻荒涼的地方,周圍巨石參天,不見半點綠色。

但就是那樣的地底,藏着豐富的靈礦,古劍門弟子根本不多,其實說白了是個強盜窩,幾個頗有修為的賊人聚集在一起建宗立派,目的卻不是揚名立萬,而是聚寶撿財。他們抓來小孩從小調教出一顆賊心為他們效力,探索附近的靈礦,搜刮過路人的錢財。

但是最近古劍門發生了變化,他們開始販賣一種丹藥,聽說凡人吃了就可長生不老,丹藥不多,煉制出來便高價賣給富商。而發生這種變化,就是從大批修者受傷後開始。

幾人飛速趕到巨石灘一帶,蓬瑤幾乎立即就敏感的聞到了從風裏飄來的血腥味和小孩特有的奶氣味。

“在那邊!”蓬瑤遠遠一指,率先竄了過去。掠過一個一個大石頭,蓬瑤終于發現了蹤跡,一塊石頭上沾滿猩血,蓬瑤狠狠皺眉,散開靈識順着這個味尋找,“他們還沒進古劍門。”

蓬瑤打前繼續飛,她沒有掩飾自己的氣息,前面的賊人似乎發現了不對勁,恐慌的扭頭張望,焦急的抱着孩子奔跑起來。

蓬瑤腳下飛劍咻的滑出去,铿锵一聲釘在賊人們正對面的大石頭上,那石頭頓時炸為碎片,粉末漫天飛揚。

賊人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手裏的幾個孩子哇哇大哭,紛紛從桎梏裏掙紮出去。

蓬瑤落在賊人面前,靈安陽等人散開攔住那些亂跑的孩子。

靈安陽笑呵呵大喊:“誰是胖豆?”

幾個孩子扯着嗓門大哭,其中一個最胖的小家夥抽抽噎噎道:“胖豆要娘,我叫我爹打你們

,壞人,嗚嗚嗚……”

靈安陽神色一暗,這孩子再也看不到爹了。

靈安陽抱起胖豆安慰:“別哭了,你娘讓我來找你,等下就帶你回去見娘,來,給你吃點東西。”靈安陽變把戲似地端出一盤子精美的糕點和幾個果子,胖豆立即控制不住的拿起一個往嘴裏塞,靈安陽見他餓極的模樣,估計被抓走以後就沒吃過東西。

其他孩子眼巴巴的湊過來,靈安陽笑嘻嘻将其他的分出去:“你們別亂跑,等下帶你們一起送回家。”

蓬印天狠狠一腳踹上幾個賊人的膝蓋骨,骨頭嘩啦啦碎成一片,賊人發出慘絕人寰的叫聲,驚恐的望着蓬印天。

蓬印天用劍慢悠悠比劃:“古劍門最厲害的什麽修為?”

“築基!”一人回答,蓬印天點頭:“有幾個築基?”

“三個!”

“抓走的小孩做什麽?”

“以前為了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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