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
掌櫃說:“那你只能拿走二十粒,其餘都歸我。”
“行。”
“哎呀,美人兒還會煉丹?真是妙啊。”一道熟悉的生意乍然出現。
蓬瑤回頭:“布陣子,恭喜你結丹成功。”
布陣子紅光滿面的大笑:“哈哈,這都多虧了美人兒的靈丹!小爺我感激不盡,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
“……”蓬瑤黑着臉瞪他。
蓬印天解釋道:“布陣子以後跟我們一起。”
“什麽?”蓬瑤驚訝,心裏很激動興奮,布陣子雖然好色,卻真的太天才了,而且已經金丹,跟他們一起不就多了個幫手嗎?
“對的對的,小爺我以後誓死保護兩位美人兒。”布陣子不正經的說,其實他原本也只是築基,而且孤身一人在城裏沒有夥伴,除了精通陣法并不擅長打打殺殺,根本不宜到處活動。在城裏待了好幾年,一直用陣法跟人交換寶物,目的就是為了換取靈物提升修為争取早日結丹。這次終于一舉成功,又對美人念念不忘,在蓬印天找他商量時,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那座通天塔,誰不想進去闖一闖!
蓬印天給衆人傳音說:“布陣子會給我們安排一個無堅不摧的洞府據點,以後我們奪得令牌後就放進去,身上不要放太多令牌,如果在外遇到敵不過的敵人,就想辦法躲避進去。蓬瑤師妹,我知道你不喜歡殺人,正好只有你會煉丹,你就煉丹吧,煉制的金丹可以用來換取令牌,至于元嬰丹,留作它用。”
沒有人反對蓬印天的決定,蓬瑤進了藥鋪的丹房,人偶守在門口警惕周圍。
蓬印天幾人很快散去,已經結丹的他們實力大漲,信心大增。
蓬瑤拿到正好一百份的金丹藥材和一百份元嬰丹的藥材。藥鋪掌櫃很識趣,絲毫不多過問,放任蓬瑤一人就走了。
煉制金丹的手訣不算特別難,如果不是有絕對的自信,蓬瑤不會魯莽的答應這種事。
藥鋪的煉丹爐相當不錯,屬于中上品的器具,煉制金丹正合适。
蓬瑤在丹房待了三天就拿着煉制好的金丹和元嬰丹走出來,藥鋪掌櫃見着她的神色就聊到事成了。頓時含笑上前請蓬瑤坐下,給她倒了杯茶,蓬瑤拿出兩個的盒子分別打開,“掌櫃,這棕色的是金丹,一共煉成了九十一粒,這黃色的是元嬰丹,只煉成了八十四粒。”
掌櫃一聞香味就知道沒錯,忍不住喜笑顏開,大贊道:“道友當真是妙手,廢丹竟然如此之少,一定有個了不起的師父。”
“掌櫃過贊了,我和師父差遠了,只懂皮毛而已。”
“呵呵,道友太謙虛了。”掌櫃哈哈大笑,心道這姑娘何止謙虛,還忒老實。要是別人稍微動動腦子,就算煉成了九十一粒丹藥,她只拿出約定的八十粒來分,其餘的可以獨自吞下。這樣可以多得十一粒。可是這姑娘顯然沒這麽幹,九十一就是九十一,一粒都沒私藏。這麽想着,掌櫃便更愉悅了,如今這樣的老實人不多了,難得可信。
掌櫃拿出兩個盒子來,分出了四十五粒金丹和四十粒元嬰丹,其餘的推給蓬瑤:“這是道友應得的,下來會還要辛苦道友了。道友以後有何需求的藥材,我給你便宜價。”
蓬瑤高興的收起藥盒,對掌櫃道:“多謝掌櫃,我改日再來。”
當天,大荒藥鋪門前便挂上了告示,上頭寫藥鋪內有金丹和元嬰丹售賣,數量有限,先來先得。
這話可不假,的确數量相當有限,分別只有四十粒而已,被蜂擁而去的客人兩個時辰內便買光了。一時間裏,估計又有數人可以突破金丹和元嬰。
蓬瑤拿着藥物回到洞府,蓬印天在店鋪的藥物賣完的第三天,才帶着所有金丹出去,這時候很多人知道藥鋪賣完了,着急的恨不得去搶。蓬印天的出現無疑是另一個轉機,第三天,蓬印天帶着所換的令牌安全歸來。
“師兄換了多少?”大家期待的望着蓬印天。
蓬印天揚手一抛,嘩啦啦的令牌落在地上,堆成了小山,蓬印天大笑:“一粒金丹一百塊令牌。”
“四千塊!”
3131 通天塔
31 通天塔
“天啊!”布陣子大呼,拍手道:“好多,我真傻,我當初怎麽不知道用令牌換陣旗啊!”
“你現在也可以換。”蓬印天說,看向蓬瑤:“師妹可真是讓人嫉妒,煉一爐子藥換了四千,之前我們幾人天天去搶也不足兩百。”
“美人兒厲害,我也要努力。”
蓬印天沉吟道:“我們五個人用這四千令牌應該足夠了,現在需要注意的便是外面的元嬰高手。要怎麽避開他們的攻擊,最好不被他們發現,我們要拿着令牌安全的出現在通天塔,只有進去了,才知道後面該怎麽辦。布陣子你精于此道,想想怎麽避開高手過去。”
布陣子立即沉思起來,慢慢道:“我布的陣法不會被元嬰高手發現,可是,我躲着不出現倒好,我就怕我們只要有人靠近通天塔,就會被攻擊。別說布陣了,靠近不了沒則啊。陣法又不能布在自己肉身上,哎!”
衆人都沉默的思考起來,此時湊到令牌,對通天塔的渴望更是深刻。
不知過了多久,靈安陽忽然跳起,喜不勝收的指着人偶道:“這個人偶行不行?她沒有肉身,布陣子你能不能在她身上布置隐身陣,然後師妹你命令她悄悄靠近通天塔,在通天塔附近布下陣旗。”
布陣子立即看向人偶,拍掌道:“好主意,在她身上布陣小菜一碟,只需一個隐身陣即可,哈哈哈,太好了。”布陣子毫不猶豫的忙碌起來。
蓬瑤微微一笑,“的确可以哦,她沒有氣息,很難被發現,加上隐身陣就更難了,對了布陣子,你能不能給她加一個聚靈陣?她消耗靈力太大,我難以負擔。”
“沒問題。”
蓬印天摸着下巴又說:“此法可行,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人偶布下陣旗後,我們幾個還是需要走到那裏,怎麽過去?”
布陣子翻白眼:“真傻,當然用傳送陣法了!我會在陣棋裏加一個傳送陣,然後在這裏布一個,等人偶到達後,我們就傳過去,哈哈,萬無一失!”
蓬印天激動點頭:“沒錯沒錯,不過大家別放松警惕,入塔的瞬間特別要注意元嬰高手突襲。”
這話讓大家謹慎起來,元嬰高手的突襲,不小心就能一招了結他們。
第二天蓬印天為了增加活命的機會,拿着蓬瑤的元嬰丹出去了。
第三天他回來時,給每人都換了一件強度防禦的法寶,全是從結丹期巅峰高手那換取的,沒有次品。那些高手苦于沒有元嬰丹而無法突破元嬰,用防身法寶去換去修為的大突破,相當值得。元嬰期,所有修仙者夢寐以求的高度!那是一道真正的坎。最基本的優勢,一步邁過去,可以多活幾百年。望仙宗的四十多位長老,最低修為便是元嬰期,但是其中有的突破元嬰修成了化神,有的卻停留在元嬰期多年,慢慢的變老。
蓬瑤得到的防禦法器是最好的,蓬印天特別給她用,畢竟丹藥都是她煉的。
那是一件瓷碗似地法寶,叫琉璃罩。摸上去卻軟綿綿的像泥,運作起來可大可小,一劍砍上去如砍上棉花,不受力。蓬瑤試着用火燒,用水攻等等各種方式,發現它真的很實用,防禦沒話說。
幾天後的深夜,人偶大搖大擺的走到通天塔入口前,與她心連心的蓬瑤可看到入口的模樣,破爛爛的階梯往地底延伸,黑漆漆的看不清楚,但是妖獸的吼叫聲卻不斷傳出,大地都在顫抖。蓬瑤讓人偶就在入口旁邊布下陣棋,随即眨眼功夫,蓬瑤幾人出現在陣內。蓬瑤又讓人偶沿着階梯走下去,走了一段路後沒發現元嬰高手,幾人飛快的收起陣棋竄入塔內,一直跑到人偶身邊才停下,其他人看着第一層塔室,很寬,地面是圓形,斷壁殘垣分布其中,蜘蛛絲猶如天羅地網。隐隐傳出吼聲的地方在深處,蓬印天說:“入口地方的妖獸肯定早被清理的差不多,我們去找下一層的入口,聽說這塔一共有七層。”
幾人小心翼翼的摸索到下一層階梯入口,入口的臺階上爬滿了綠色的蜘蛛,密密麻麻讓人泛起雞皮疙瘩。
蓬瑤一招鳳鳴九天燒過去,蜘蛛冒着白煙死了一片。人偶依舊打前帶路,蓬瑤緊跟其後,一路掃遍了蜘蛛來到第二層,第二層的空地上全是蜘蛛,衆人各施絕技清掃道路,跑到第三層入口時,一頭兩人高的巨大花蜘蛛突兀的噴出白絲,遍布整個第二層,逃無可逃的幾人,被一網打盡!
瘋狂的掙紮毫無作用,蜘蛛絲反而越來越割人,鋒利無比,一會功夫就将掙紮的胳膊露出了白骨。幾人大駭,這蜘蛛絲好厲害。
“師妹用火!小蜘蛛怕火,老蜘蛛肯定也怕火。”
蓬瑤聞言冷汗涔涔的點頭,卻有點無計可施,四肢被捆住,要怎麽揮劍使出鳳鳴九天?人偶沒有肉身倒是不怕蜘蛛絲,可人偶被捆住了不能動。蓬瑤焦急了半天,心念一動,手指艱難的摸上錦囊,很快一個盒子露出來,蓬瑤啪的打開盒子,盒子裏的幽冥妖火立即跳出,蓬瑤兩雙手指靈巧的掐訣,幽冥妖火如星星般跳來跳去,輕盈盈的燒斷繃直的蜘蛛絲,蓬瑤第一個獲得自由,一落地的蓬瑤當即施展鳳鳴劍法,帶着大火的劍光橫橫一掃,大片的蜘蛛絲燃燒起來,那只大蜘蛛發出詭異的叫聲,氣匆匆的沖向蓬瑤。此時其他人已落地,數道飛劍齊齊射向大蜘蛛的眼睛,刺啦啦将它盯成瞎子。
蓬瑤手一動,那一縷幽冥妖火鬼魅的侵入大蜘蛛的丹田處,噗嗤一聲巨響,大蜘蛛噴出一口綠色的液體,斜斜倒在了地上。幽冥妖火飛回蓬瑤的手中,蜘蛛的內丹從它身體裏滾了出來,蓬瑤撿起來:“這藥材不錯。”
“師妹別浪費了。”靈安陽笑着揮劍,将大蜘蛛肢解,能用的都收下,拿出去還能賣幾個石頭。
靈安陽笑嘻嘻的彎腰去撿取蜘蛛心窩處的一塊軀殼,已經死透的蜘蛛再也不可能有威脅,靈安陽卻在拿着那片軀殼的瞬間,撲通一聲暈倒在地。
蓬瑤大駭:“師兄你怎麽呢?”蓬瑤跑過去扶起靈安陽,一瞧他的臉頓時神色大變:“怎麽會這樣!”
蓬印天晨藍過來一瞧,靈安陽整張臉變成了綠色,那綠色正在向着脖子,胸口延伸。顯然是中毒了。蓬瑤飛快掏出一粒丹藥塞進靈安陽的嘴裏,托起靈安陽戒備道:“大家小心,趕快離開這裏,這不是蜘蛛的毒,這蜘蛛一定是被人控制的。”
豈料話音一落,布陣子一聲慘叫,暈倒在地上,臉上快速的變成綠色,和靈安陽一模一樣。
蓬瑤大驚失色,兜裏的藥丸并不能完全解毒,只能控制毒素的蔓延,而且數量不多,她真怕所有人都中毒,那可叫天天不應了。
蓬印天反應快,拽起布陣子便吼道:“退回第一層!”
他們在明,敵卻在暗。撤退是最明智的決定,誰能料到沖到未曾見過的第三層會遭遇什麽,此時只有退到熟悉的第一層才最妥當。
晨藍不着痕跡的沖在的最前面,她始終留了個心眼,此時蓬印天和蓬瑤手裏都多了個負擔,只有她最空閑。
晨藍一拐到回第一層的階梯,階梯老舊的牆壁上有幾個深暗的黑影,晨藍凝眉冷笑,悄悄收住沖勁,身體陡然往後一退,與此同時,手中的利劍揮出一條咆哮的蛟龍,蛟龍扭動着身軀沖向黑影,那一塊黑影立即炸開了鍋,只聽有兩道聲音同時大呼:“偷襲失敗!混蛋你們快進來幫忙!”
這幾人呼救的剎那,晨藍一劍刺上最後那人的肩膀,那人慌忙之中閃過,卻還是受了傷,鮮血迸發出來,焦急的閃退到一層的入口處,和身邊的三位同伴猙獰的望着晨藍。
晨藍輕笑:“你們還有幾個人,全部出來,第二層操控大蜘蛛的也是你們的人吧,你們辦法倒是不錯,只可惜,修為不如何。”晨藍猜測躲在第二層用毒的人應該是金丹修為,而此時這兒的,卻全是築基巅峰。
蓬印天拐出來,不滿的看向晨藍:“別拖拖拉拉,快點解決他們,他們在拖延時間等幫手。”
晨藍了然點頭,卻還是忍不住瞪了蓬印天一眼,心裏嘆氣,不知從什麽時候起,蓬印天成了發號施令的人,他說的一些話,大家一般都願意聽從。
晨藍可不是蓬瑤那樣心軟的人,她甚至比蓬印天還要心狠歹毒,蓬印天身在皇家,那樣的環境裏從小就小心翼翼,為人謹慎。可晨藍不同,晨藍一出生就被母親和母親的族人否定,她自打懂事以後,就懷着一股怨恨。宗門裏衆人說她天資過人,誰又知道她除了天資,付出的努力更比常人多幾倍。她懷着一股執着,希望有朝一日出人頭地,高高在上的出現在那個女人和族人面前,将昔日的蔑視統統還給他們。為此她可以抛棄所有女兒家的心思,什麽情情愛愛恩怨糾纏,比起修煉來說,根本不值一提。父親說總有一日望仙宗掌門之位會傳到她的手裏,他卻不知道,她要的從來不僅僅如此!掌門之位,算的了什麽。
她要成仙,誰也不能阻擋!
晨藍手中的蠶絲狠狠割裂一個築基修者的脖子,那修者叫都叫不出便一命嗚呼。
蠶絲咻咻的回到晨藍手中,晨藍獰笑着沖向另外幾人,這天蠶絲是好東西,從千年冰蠶嘴裏吐出的絲,說起來還是她五歲時,第一次見面的母親冰蠶仙子送給她的,她當時激動的喊了冰蠶一聲娘,那個美麗的女人聞言狠狠給了她一巴掌,漲紅臉怒斥:“不許這麽喊!我是冰蠶仙子。”
被打蒙的晨藍傻傻看着那個美麗的女人,女人變臉如翻書,眨眼又笑容滿面的抱住她,溫柔的送給她一盒天蠶絲。
冰冷雪白的天蠶絲,如那個女人的眼睛,沒有絲毫溫度,沒有絲毫柔情。
她早将天蠶絲煉成了自己的本名法寶,這麽多年貼身而放,讓她溫熱的心髒都慢慢冷卻下來。
閃爍着絲絲微芒的天蠶絲在半空結成陣花,悄無聲息的便網絡了另外三名築基修者,綁住他們的天蠶絲随着晨藍的笑容緊緊一縮一放,三名築基的身體碎成了幾片,慘烈的橫在地面上。
晨藍抹掉天蠶絲上的血珠,沖着蓬印天和蓬瑤微笑,安靜的退回來。
蓬印天滿意的點點頭,将布陣子丢給蓬瑤:“蓬師妹給這兩人解毒,晨師妹随我來。”
蓬印天擡起右手手心,心窩處用真氣托着幾滴黑色的毒液,這是他在晨藍對付築基敵人時,從布陣子體內逼出的毒液。
“借一根天蠶絲我用用。”
蓬印天拿到天蠶絲往手心裏一融,潔白的天蠶絲立即變成黑色。蓬印天所有真氣運到雙掌,拉着天蠶絲巧妙的布置在通向第二層的階梯處。随後拿出一疊符箓,随意的布在一層的入口。
做完這些,蓬印天盤腿打坐。
晨藍看着蓬瑤給兩人解毒。
這一等,就等了兩天。再也沒有人進來,也沒有人出去。
幾人收斂了氣息,安靜的呆在第一層,兩天後的深夜,第二層階梯處走下一道小心翼翼的黑影,蓬印天張開眼,暗裏冷笑。果然熬不住了想下來看個究竟,一層已經沒有動靜,誰死誰活定然讓施毒的人焦急。而且蓬印天心裏有八分肯定的猜測,第二層那個控制蜘蛛的人,實際上本事估計不大,或許說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控制的那只蜘蛛,那蜘蛛絲非常了得,若不是蓬瑤帶着幽冥妖火,恐怕之後不會那麽順利逃脫。 蓬印天了解一些靈獸門的基礎作風,喜歡選擇一頭妖獸與自身一起修煉,妖獸是他們的最大助力,厲害的家夥能控制數量可觀的妖獸對敵,而自己卻可以待在安全的地方自保。蓬印天篤定了這人水平不如何,如果他還有第二頭第三頭妖獸,應當在靈安陽和布陣子中毒的時候攻擊過來,但是他沒有,僅僅将他們逼到第一層,可第一層幾個築基的能将他們怎麽樣。恐怕不是那個人計劃失誤,而是根本沒有多餘的手段。
慢慢走下來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守株待兔的蓬印天卻又皺起了眉頭,将準備沖上去的晨藍攔住,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晨藍不解的盯着那影子,看久了也看出端倪,那影子乍一看去像人,仔細看,卻有些奇怪,動作特別僵硬,而且,感覺不到絲毫生氣。
蓬印天使個眼色,晨藍手指一動,布置在階梯處的淬毒天蠶絲咻的繃直了彈起,緊緊劃過黑影的身軀。這一下晨藍特別控制了力道,不會将人一擊致死,然而預料中的慘叫根本沒有,連一聲哼哼都沒有,晨藍氣劫,直接一拽天蠶絲,帶着黑影飛過來摔在地上。
“是個死了起碼兩年的家夥。”晨藍嫌棄的收起天蠶絲。
蓬印天嘆氣:“看來那人比我想的厲害,能控制妖獸,連死人都可以這麽搞。”
“他也只敢躲在暗處,有膽子出來,保準弄死他。”
語畢,晨藍收口,轉而盯向了第一層的入口,入口外來了十多人,卻只有兩人是金丹,其餘的全是築基。這群人微微謹慎的靠近入口,小心的丢進來兩道爆炸的符箓,符箓在晨藍腳邊炸開,晨藍毫無所動。那群人又等了半個時辰,這才打算進來。
為首的金丹在踏入入口的剎那,蓬印天布置在門口的符箓悉數炸開,噼裏啪啦濃煙四起,蒙蔽了所有人的視線,蓬印天和晨藍森然一笑,竄進人群中聯手逮住為首的金丹,一人禁锢他,一人飛快封了他的丹田。這人頓時萎靡的倒下,晨藍迅速拖着他進入蓬瑤的洞府,此時洞府裏,靈安陽和布陣子已經恢複了不少,看見被抓來的人皆嘿嘿一笑。
晨藍又立即出去,由着蓬印天對付另一個金丹,她則以最快的速度收割其他築基者的生命。
蓬印天是他們之中最早金丹的一人,出手向來幹脆,一手蛟龍劍法學的妙,既然起了殺人之心,便盛起滿腹殺氣,毫不猶豫的出手,招招致人死地。
這位金丹修者使的不是劍法,而是練體的掌法,那雙手掌強悍無比,一次一次穩穩接住蓬印天揮來的利劍,面色冷峻沉着,雙腳狠狠一跺,地面為之顫動起來,蓬印天吃驚的撤開,這人隔空揮掌,無形的強韌勁氣席卷而來,蓬印天仿若看到兩道透明的巨大手掌黑壓壓的罩向自己的面門,龐大的壓力讓蓬印天出了冷汗,忍不住暗贊一聲,此金丹修者肉體真強!
蓬印天急劇運轉真氣,護身法寶及時的出現,穩穩接下那雙手掌,盡管如此,蓬印天卻被震得連連後退,嘴裏滲出血絲來。蓬印天瞥了眼護身法寶,這換來的法寶竟然出了裂縫。蓬印天叫苦不疊,修煉肉身的修者都這麽強?
那人見蓬印天受傷,哪裏肯放過大好機會,又是一跺腳,飛身躍起,手掌翻飛,直直沖向蓬印天。
蓬印天大叫:“蓬師妹,該你了!”
蓬印天閃身到晨藍身旁,那人一掌揮過去,驟然發現目标換了人,男人變成了女人,還是個看起來文弱的女人,可這女人一出現,竟然以牙還牙,舉起雙掌穩穩接住了他強大的攻擊。
金丹修者大駭,不由問:“道友也是煉體修者?”煉體修者曾經和苦修者并列一起,因為他們從不崇尚法寶飛劍等等外物,一心固執的只相信本身,不斷的淬煉肉身,強韌體魄,一雙腳走遍天下,一雙手打遍天下。寧可死,也不願依靠武器。這樣的修者已經太少太少,能遇到一個也算有緣,只可惜,未想到見面便是敵對,不若興許還能成為知己。
金丹修者頗為遺憾的嘆口氣,卻聽蓬瑤說:“我不是。”說罷露出長劍。
金丹修者皺眉,頓時失望透頂,冷聲道:“無論閣下是什麽,今日你和你的朋友必須死在這裏。”
蓬瑤忍不住笑:“你挺自大,一個人想鬥過我們三個金丹?”
金丹修者哼道:“試試就知道。”
幾乎在同時,兩人一起出手,蓬瑤沒有拔劍,她想劍法高超的蓬印天都無可奈何,她又何必拔劍,既然這人肉身強悍,正好比一比,她的肉身,又有多強。
不用武器的鬥法,打起來更加酣暢淋漓,蓬瑤的掌法毫無章法,她只有蠻進蠻出,該擋的擋住,該出擊的出擊,二人出手如閃電,快的整個第一層奏響啪啪啪啪雙掌相擊的聲音,不過眨眼功夫,卻已經對上了幾百掌。
蓬印天了結最後一個築基修者,回頭看向這二人,不由皺眉。
晨藍嗤笑:“蓬瑤真聰明,在學他的掌法。”
蓬印天不耐煩的觀戰,蓄勢待發,待看到争鬥的二人出現了縫隙,那名金丹露出了微笑的破綻。蓬印天毫不猶豫的閃到金丹修者身後,在蓬瑤錯愕的目光下一劍刺進修者的胸口。那修者正和蓬瑤打得爽快,待發現身後的偷襲者時已經來不及閃避。只能結結實實挨了這一劍!
可是,蓬印天預料中的結果沒有出現,金丹修者被刺中的地方滲出了血,然而蓬印天青了臉,他一劍刺過去感受的清清楚楚,這金丹修者的身體結實的如石頭,利劍深入的尺寸太過淺薄,根本不像刺進了肉身。那滲出來的血跡太過稀少,根本構不成致命傷害。蓬印天正訝異,金丹修者悶悶一哼,鉗住蓬印天的劍仰天大吼,雙手握拳狠狠舉起又大力震開,強大的勁風在四周散去,竟然發出了清嘯聲,蓬印天拔不出劍,不由寒起臉。與金丹修者正面而對的蓬瑤被勁道風逼得連退幾步,親眼看到那人滿面青筋暴起,渾身肌肉咕嚕嚕暴脹,滿頭黑發随風倒立起來,如鋼針一般高高豎立。整個人的膚色都變了,原本的肉色成了青黑的銅色,沒錯,就像青銅!蓬瑤大感不妙,試着運氣,狠狠一掌拍上修者的胸口,這一掌打下去竟如拍到鐵板,對方不但毫發無傷,蓬瑤反而被雙手發麻。
“糟糕!”蓬瑤焦急,終于拔出了劍,鳳鳴劍法清嘯而出,妖嬈的攻向修者的要害,修者又是一跺腳,張嘴大吼,鼓起的身軀靈巧一翻,生生帶着蓬印天砸在牆壁上,插在他背後的劍被彈了出去,直直射向蓬印天的心口。撞到牆壁的蓬印天擡手,攻過來的飛劍自動被他控制,蓬印天握劍起身,整個人殺氣騰騰,這簡直是奇恥大辱!眼前的金丹修者一而再再而三的讓他丢盡顏面狼狽之極,接不住他的掌法,偷襲竟然失敗,現在還被反咬一口。蓬印天冷冷盯着全身大變的金丹修者,氣血沸騰到極致,體內的金丹飛速旋轉,快到極點便如靜止了一樣。蓬印天整個人如被虛芒籠罩,真氣外放,掃盡第一層的地面和牆壁,陣陣輕鳴盤桓而出,蓬印天舉起劍,飛劍如孔雀開屏,嘩啦啦開展出數百柄飛劍,數百柄飛劍又随着蓬印天的意念合為一體,化作一柄厚重無比的龐然巨劍!
一直旁觀的晨藍見狀訝異的張大嘴,看着蓬印天的眼神又冷了幾分。
“來吧!我已練就金剛不壞之身,就憑你們幾個休想将我如何!”金丹修者滿腹自信,大言不慚的發話。蓬瑤擔心他打斷蓬印天的招數,一直在繞着修者攻擊,這會聽他大放厥詞,随手一翻,抛出五枚紫金雷符箓,霹靂啪嗒炸在修者的軀體上,她暗暗咬牙,煉體到底怎麽個煉法,竟然能将身體強悍到如此地步,簡直刀劍不入。紫金雷在修者身邊炸開,蓬瑤驚喜的發現他肉身上留下了數道傷痕,沒高興幾下,那幾道傷痕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蓬瑤大驚失色:“這是什麽功法,如此神奇。”話音一落,蓬印天的巨劍咻的刺向修者的身軀,那修者眼看着巨劍刺來,居然毫無躲閃之意,而是雙腿微曲,咆哮一聲挺直背脊,雙手化掌氣暈流轉凝聚在雙掌心,在巨劍刺來的瞬間大喝一聲,用雙掌狠狠鉗住巨劍,巨劍淩厲的速度在雙掌大力的桎梏下陡然一頓,金丹修者大吼不停,額頭青筋咕咕暴得老高,整張臉都快變形了,蓬印天卻一直閉着眼眸,雙手持劍的架勢,安靜的與之較勁。巨劍往前刺進一分,金丹修者便大吼一聲,雙掌硬生生将巨劍逼退一分。巨劍又前進一分,金丹修者一喝,再次退回去。
蓬瑤在旁觀吃驚的看着兩個人,金丹修者的雙腿已經深深陷入了地底,身體更比最初大了一倍,給她一種突兀的快要爆裂的錯覺。可那強大的力氣卻不容小觑,她還是頭回見蓬印天對一個同期的修者如此較勁認真。而且巨劍這一招以前從未見他用過,的确非同小可,可也看得出來,蓬印天使用這一招還不太熟,控制起來很是吃力,還有一個缺點就是攻力大了,速度卻不如以前的劍招迅速。
“兩頭傻牛。”晨藍忍不住取笑。在她看來這場戰局如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無論如何那個人必須死。如果蓬印天倒下了,她再上去便是。即便是銅牆鐵壁打造的身體,也休想躲過她的天蠶絲。
蓬瑤偷偷看了晨藍一眼,覺得晨藍與蓬印天的相處,跟她和師兄完全不同。晨藍從不為蓬印天擔心,也從不要別人擔心,很厲害,無論是修為還是心性。能動搖晨藍的事物,好似根本不存在。這是怎麽修成的心性啊,蓬瑤感嘆,自認這輩子拍馬都學不來那樣的幹脆。
咔嚓——
一層的地面突然裂開幾條大縫,蓬瑤所在的位置陷了下去,蓬瑤閃開,往中心一瞧,那名修者的膝蓋已經陷入了地面,身體完全嵌在一層和二層之間,可能是腳下已經镂空,沒有施力的地方,這陡然出現的裂縫讓他洩氣,修者眼若銅鈴,身如鐵釘,最後一聲大吼,伴随着深入身體的巨劍戛然而止。龐大的巨劍将之斬成兩半,死透的身體仍舊嵌在一層而二層之間。
蓬印天吐口氣,猛力一收,巨劍飛回來。這一出一進,帶的那人屍體又是一顫,咔嚓咔嚓,裂縫越來越大,地面再也受不住摧殘,合着那具屍體一起,中間的地面塌方了,露出一個碩大的洞,筆直對着第二層的中心!
就在那個第二層,遇見了大蜘蛛,兩個人中毒。還有一個藏在暗處的兇手沒有現身。逼得他們在一層長期逗留。
“下去嗎?”晨藍問。
蓬印天搖頭:“等那兩人恢複,寧可多耗些時間也不可輕舉妄動,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這塔內誰能料到有多少高手,剛才一個金丹就厲害成那樣,若遇到元嬰,只有我們幾個保證金丹修為齊心協力對抗。”
晨藍點頭,又在一層守株待兔。
蓬瑤回到陣旗洞府內,她已經将人偶補滿靈力。可靈安陽和布陣子的毒素卻需要天天排除,一時半會找不到合适的解藥,只有這麽慢慢來。
蓬瑤将每天排除的毒素放在一個容器裏,那些毒素依舊威力兇猛,蓬瑤閑來無事,便将飛劍淬了毒,之後又将靈安陽和布陣子的劍一起淬上。最後用所剩不多的毒素全部淬在人偶的雙手上,這是她考慮良久才做出的決定,人偶雙手淬上毒有益有害,壞在就算是蓬瑤也不敢碰觸人偶的雙手,好在人偶不是肉身淬毒方便,攻敵時更有成效。畢竟這人偶不會用飛劍,除了小機關,連法寶也無法用。
熬了一個月,蓬瑤徹底将兩人的毒素排清,布陣子揮着靈活的手大嚷大叫:“他爺爺的,下次小爺再中毒,美人兒你直接劈了我!小爺發誓!再見到用毒的,非廢了他的手不可!”
靈安陽愧疚道:“這次被我們兩連累了,白白耽擱了行程。”
蓬瑤嘆氣:“也是我疏忽,我配置解毒的丹藥都很普通,沒想到有人這麽費心的研制專門針對金丹修者的毒。”修者對于大多毒根本毫無畏懼,真想讓修者中毒,特別是金丹這樣的修者,不耗費心思配置,休想毒到人。當初在洞窟裏萬三娘對元嬰的持劍長老用毒,只能妨礙長老的視線以及輕微的麻痹作用,要毒到持劍長老根本不成。
人員一恢複,蓬印天再也不管躲在暗處的家夥,直接從洞口跳到第二層,連階梯都不走了。
第二層如今連小蜘蛛都看不見一只,蓬瑤猜測道:“當初第二層全是小蜘蛛,我想也是那個人引來的。如今過了這麽久,他不大可能專門等着我們。不過往下去,碰見他是一定的。”
蓬印天點頭,推出被俘虜的那個金丹修者,這人丹田被封,如今跟普通人一樣,是蓬印天算計好的替身和探路人。蓬瑤的人偶雖然方便,但是對于那個暗處的家夥來說已經暴露了,再次看到人偶勢必會知道蓬瑤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