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百部朝他輕輕搖頭,忍!

連太子都忍,五皇子不能為了眼前一時之氣,而将之前的一切努力毀于一旦。

就是這時,淩辰冷笑一聲,“任少将軍仔細閃了腰。”

任山楂身為武夫,自然武功了得,大笑一聲,“不勞晉王爺擔心,本将軍的腰硬着呢。這樣的美人兒,就算折了腰了也值。”笑聲才了,人已伸手向慕容嫣抓去。

淩錦眼裏閃過一絲冷峻,忽而掀了掀唇角,好似想到什麽好笑的事情,似乎在笑。

慕容嫣哪裏那麽容易被抓到,扭動身姿躲避過,手中的白绫如柔軟的手纏向任見南粗粗的腰際,纏上狠狠一勒,手腕一翻,撲的一聲,任山楂已被丢進湖裏。

任山楂不會禿水,肥胖的身軀象個木桶一樣在水裏鑽來鑽去,撲騰着亂叫救命。

那滑稽的樣子惹得衆貴女要笑不敢笑,忍得十分辛苦。

湖邊立即傳來大笑聲,笑得最響亮的,當然是錢齊和淩錦,任山楂氣羞成惱,看着那個清瘦的影子纖纖而去,又是怒又是恨。

太子等他喝夠了水,這才命人将他撈起來。

衆貴女一下子便散了,遠遠躲避着這個瘟神。任山楂府邸裏全是年輕貌美的女子,就是小妾也納了十四房,可不管多秀美水靈的美人兒,到了他手裏不用多久就成了殘枝敗柳,十四房小妾不是死就是病,剩下的不過廖廖幾房。他的名字,絕對是京城未婚嫁年輕女子的噩夢。有适齡女子的人家紛紛躲着他,唯恐他看上自家的女兒。

任山楂何時丢過這樣的臉?瞪着慕容嫣的纖影狠狠道:“本将軍要的女子,從來沒有弄不到手的。”

“好氣概!”淩月雙眸一亮,大聲道:“任将軍,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本公主支持你。”

淩雲、淩錦不約而同瞪淩月一眼,淩月不服氣地回瞪他們。心中奇了,太子皇兄、五皇兄什麽時候這麽齊心了?

錢齊寒着臉道:“別說是第十五房小妾?就是将軍夫人,嫣兒也不感興趣。”

任山楂哈哈大笑,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想做将軍夫人?等本将軍回府休了那老惡婆,娶她就是。她才貌倒與本将軍匹配,就是性情暴躁了點。不過沒關系,本将軍娶回家調教一番自然就乖乖聽話了。”

“那也得你有命來娶!”錢齊一臉寒冷的笑意,目光冰冷盯着任山楂。

任山楂臉上的肥肉一顫顫的,譏笑地看着錢齊。

慕容嫣二人出來尋梅夫人,梅夫人沒尋着,卻看到馮夫人及平陰候夫人等幾位貴婦正在喝茶,慕容倩垂手站在她身後。

平陰候夫人身邊站着明顯心不在焉的平陰候世子。他眼尖,兩人一入內,立即将目光鎖在慕容雙身上。

慕容嫣清麗脫欲,明明比慕容雙勝過百倍,可他的目光卻只看到慕容雙,慕容嫣擅觀人心,只一眼便明白眼前的事情及平陰候世子的異常。

所有的成年男子都聚在一起談天說地或追逐心儀的女子,只有他守在母親身邊,顯然是被叫來的。而馮夫人看向平陰候世子的目光,簡直比看見慕容钰還要歡喜。平陰府世子哪有不明白的,現在正懊悔今日出門。

慕容雙看到平陰候世子的剎那間,腳步明顯一頓,原來吓得發白的臉色又白了一層。

“六妹,我頭痛,不如我們回去。”慕容雙躲着平陰候世子灼熱的目光,低聲哀求着。

“三小姐,西湖那邊的景致不錯,不如我們去那邊休息一下,等尋到梅夫人一起走。”赤芍道。

靈芝回來了,還帶着輕傷,正在西湖的亭子等候着。

慕容雙點點頭,只要避開那一雙灼熱的目光就行,去哪裏都行。

慕容雙到了亭子裏,卻又悵然若失。慕容嫣什麽時候走的都不知道,直到響起一聲輕輕的咳嗽聲,這才回過神來。

“你……”慕容雙猛地站起來,臉色先是一紅,緊接着又是一白。

要是被人碰見,她這一輩子就完了。

“三小姐,我……”平陰候世子面露窘态,也覺得兩人在此私會很不妥,最終他咬牙道,“我不會娶別人的。”

慕容雙大窘,“你愛娶誰就娶誰,與我何關?我六妹呢?”

“六小姐走了,只留下一個丫頭為我們看風。”

聽到他說我們,慕容雙又是臉上一紅,咬着唇道,“既然你已經和七妹議親,又何必……”何必來招惹我?

“雙兒,我會說服母親的。”平陰候世子道,“怕就是怕,麗貴妃會以皇上壓人。”

慕容雙臉色一變,原本還存在一絲僥幸心理的心一下子跌落低谷!一定會的,宮裏這個姐姐只認兩個妹妹,那就是與她一母同胞的二姐和七妹。

☆、065.君前

靈芝已經找到了慕容嫣。

“是淩月的人。”靈芝說話的時候,慕容嫣已檢查她身上的傷痕。

“奴婢無事。”靈芝趕緊道,“奴婢也傷了他們兩人。”

“以後不要擅自行動,摸清情況就行。記得,什麽時候都要以自身安危為第一。”慕容嫣道。

“是,小姐。”靈芝心內一股暖流流過。

就是這時,忽然一件暗器向慕容嫣飛來,暗器在陽光下發着閃閃的銀光。

以慕容嫣的敏銳聽覺及敏捷身手,當然打不着。

慕容嫣與靈芝立即追去,才追了幾步,慕容嫣回頭道:“速去保護三姐。”

“小姐!”靈芝大急。

“不聽話,就不用跟我了。”慕容嫣清冷的聲音響起時,人已經跑出十幾丈。

靈芝急得直跺腳,可也不敢不聽小姐的,小姐說話從來算數的。

追到東邊的一個屋子裏,慕容嫣擰着秀眉停了下來,刺客就是在這裏消失的。明明這裏除了兩道門,連一條縫都沒有,刺客卻象人間蒸發了一樣。

一道門她守着,另一道門,以她的速度,刺客根本沒有時間打開。

慕容嫣伸手推開另一道門,入目是一個奢華的大廂房,華麗寬闊,一目了然。

這裏沒有人。

她伸手推開廂房的門,是一條通幽小徑,她順着小徑走去,聽到男子的笑聲,腳步一頓,可是已經遲了,有人立即喝道:“大膽,誰在那裏?”

躲避已經來不及了,她幹脆從樹後走出來,侍衛立即将她押出去,只見一個穿着黃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其中,身後是他的後宮佳麗,圍繞在身前的是他的臣子。

慕容嫣突然明白刺客的用意了,他并沒有想過傷害她,目的就是引她到這裏來,引她到君前來。

侍衛将她領上前,她低着頭,象做錯事的孩子。這個時候,沒有什麽比示弱更能獲得同情。

“你在那裏做什麽?”淩滔喝問,聲音不怒而威。

“臣女是平陽候六女,是來找貴妃娘娘。”慕容嫣叩頭道,心中卻想,原來活着的皇帝是這樣的!餘光督見淩滔那色迷迷的目光,心中頓時呸了聲,什麽狗屁真命天子,不過是個神情猥瑣的老色鬼罷了。

麗貴妃似乎有些驚訝,卻只是淡淡看着慕容嫣,定定打量着她,并沒有相救的意思。慕容嫣倒無所謂,只不過是要一個出現在這裏的理由,她也不稀罕麗貴妃出言相幫。

“慕容六小姐?”看着那纖長的身影,淩滔語氣緩和二分,“擡起頭來!”

慕容嫣依言擡起頭來。

“是你!”淩滔神情激動地站起來,意識到自己失态,他盯着慕容嫣看了一刻,這才慢慢坐下去。

“碰”的一聲,上将軍藍逸手中的杯子丢到地上,他無暇去理會,目光緊緊盯着眼前的女子。藍逸腦子裏渾渾噩噩,他的目光仿佛穿過時空回到十多年前,那個就哀鴻遍地的黎明。

“皇上請恕罪,臣失儀。”藍逸跪在地上,心裏翻滾着波濤。

太象了!

實在是太象了。

“藍愛卿,你也覺得象?”淩滔問道。

大将軍任銘腦中轟的一聲響,腦子裏也是一團亂,手中的杯子不由緊緊握住。饒是他久經沙場,看着淩滔落在慕容嫣身上的癡纏目光,此刻的呼吸不由得急促了。

難道是……

若真是,任家命不久矣。

任銘的耳邊翁翁響,隐約聽到淩滔溫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聲音輕輕的,仿佛怕吓跑了眼前人一樣。

大臣們面面相觑,他們何時見過皇帝如此溫和可親?也不是沒有,那要是對上誰,除了公主淩月,東周國還沒有誰享受過這種待遇。

淩滔心中難掩激動,要不是年齡相去甚遠,他都要以為眼前人是他那個念了一輩子的女子了。

“臣女單字一個嫣。”慕容嫣不知皇帝及那個将軍激動什麽,反而更印證了那刺客引她來的目的。心中暗暗猜測,那個刺客将她引來的初步目的達到了,下一步又是什麽目的?

“朕想納你入宮為妃,你可願意?”淩滔柔聲問道。

四下俱是寂靜。

錢皇後及後宮衆妃呼吸都是一頓,慕容嫣已霍地擡起頭來。

原來那個刺客的真正目的是要她入宮,知道真正的原因,慕容嫣心中放松多了。

“皇上想聽真話還是假話?”她擡頭直視淩滔,淡淡問道。

“自然是真話!”淩滔哈哈大笑,“朕最讨厭撒謊的小姑娘了。”

你丫的,明知是小姑娘,你這個為老不尊的中年大叔還要納入後宮!

慕容嫣目光瞟過,這後宮的女子還少嗎?中年大叔也不怕陽痿。

慕容嫣微微冷笑,想到入宮後與淩滔這種色鬼有交集,渾身的雞皮不由霹靂啪啦掉了一地又一地。她不由感嘆,自從生活在這個時空的陽光下,她身為卧底的覺悟及免疫力變為零了。

慕容嫣盡量放平語氣不至于激怒淩滔,“皇上不符合臣女的條件。”

“哦?你的條件?說來朕聽。”淩滔來了興致,他這個天下最尊貴的男子,還不符合一個女子擇偶的條件?笑話。

“臣女的未來夫君須得以妻為綱,終身只能有臣女一人。”慕容嫣一本正經道,“而且,成親前必須是童子之身。滿足以上條件,任何一個男子,臣女都可以嫁。”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此話一出,四下又是一靜。

群臣怒視着慕容嫣。

又是萬衆同心的仇視。

習慣就好!慕容嫣完全接收不到信號。

群臣面面相觑,衆女興致勃勃等着慕容嫣悲慘的下場。

問題是,這樣的男子,世間有嗎?

淩滔還是第一次聽這種論調,不但不以為逆,饒有興味聽着,此時搖頭笑了笑,“此言有悖人倫,簡直大逆不道。”

這話說得嚴重,麗貴妃早已臉色發白跪地請罪,用目光示意慕容嫣求饒。

慕容嫣嘴角微扯,明明皇帝的表情就沒有大逆不道的意思,跪什麽跪,要跪你自己跪個夠。

淩滔沒有責怪的意思,微微擡手讓麗貴妃起來。

“為何要是童子身?”淩滔笑問。

“為何男子娶妻要處子身?”慕容嫣反問。

☆、066.辯駁

淩滔哈哈大笑。

“自古男尊女卑,男女男女,男在前女在後,男左女右,男上女下,男主外女主內。龍鳳龍鳳,龍在前鳳在後,龍在天,鳳在地。”淩滔笑聲一收,語氣嚴厲起來,“自古以夫以綱,以夫為天,慕容六小姐,這個道理你不懂?”

“臣女不懂。”慕容嫣擡頭道,“民間常說陰陽陰陽,雌雄雌雄,陰在前陽在後,雌在前雄在後,皇上,這個又是何道理?不是說女在前男在後,女尊男卑嗎?”

淩滔一噎,有些哭笑不得看向群臣,“你們看慕容候教出的女兒,朕竟然說不過一個小姑娘。”

群臣忙附和。

“胡鬧!一派胡言!”一個剛正不阿的老臣氣惱拂袖而起,“慕容候是如何教女的?母不教,父之過。”

慕容候今日卻不在這裏,慕容嫣很高興這個老東西将責任推給慕容候,慕容候這只老狐貍,理應背這個黑鍋。

“是子不教,父之過。”慕容嫣糾正,“這個臣女學過。”

老臣一噎,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臣女告退,請皇上原諒臣女驚擾之過。”慕容嫣可不想在這裏聽人指責,施然一禮,準備抽身離去。

“且慢!”淩滔哪裏會放任她離去,“你驚憂之罪朕就算了,你掌掴朕的愛卿,該當何罪?”

“任少将軍當衆侮辱臣女,臣女身體發膚受之于父母,侮辱臣女,就是侮辱臣女父母。念在任少将軍為國之棟梁,難得之将才,臣女忍了。”慕容嫣說到這裏擡起頭道,“可任少将軍在臣女耳邊說了一句話,讓臣女忍無可忍。”

“說了何話?”淩滔道。

“他說臣女與貴妃娘娘長得極似,要納臣女為妾。”

齊齊的抽氣聲。

沒人會想到慕容嫣會在君前明目張膽算計任家一把,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算計。

“皇上,此女信口雌黃,萬不能聽信。我兒雖風流狂妄,絕不敢褒渎貴妃娘娘。”慕容嫣話一落地,任銘臉色大變,立即跪地請罪。

淩滔哈哈笑了,看向群臣道,“慕容六小姐與嬌嬌長得象嗎?”

群臣道:“不象。”

慕容嫣涼涼一笑道:“正是長得不象,才看出有些人其心可居。”

其心可居!其心可居!

任銘瞳孔一縮,連捏死慕容嫣的心都有了,朝龍座上看去,果然見淩滔臉色十分難看。

象與不象,無論怎麽說都是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皇帝本就生性多疑,本就對手執重兵權的任家忌憚,此女子一句話,便将任家由朦胧的地方拖出來放在陽光下的油鍋上煎。

任家完了!

朝臣心裏咯噔一下,看向慕容候的這個庶女多了幾分警惕。

任銘憤怒陰沉的目光從慕容嫣身上掠過,慕容嫣象感覺不到一樣,屈屈身子道:“皇上若無事,臣女告退。”

淩滔卻起身,走上前握起慕容嫣的下腭,“你真不願意入朕的後宮?”

慕容嫣擡起清冷的眸光與他威嚴的目光對視,片刻,她拿下淩滔的手認真端詳起來。

“有此掌紋的男子,具有縱橫之氣,拏風躍雲,是一代枭雄,這樣的男子,理應是個薄情之情,可從皇上的掌紋來看,偏偏是個極癡情的人,這份癡情,只有天下最尊貴的女子可有擁有。”慕容嫣道,他拉起淩滔的手,把他交給錢皇後。

“你這孩子,還會看掌紋呢。”錢皇後笑盈盈拉起她的手為她解圍。

“臣女說得不對,還望皇上皇後娘娘責罰。”慕容嫣順從來到錢皇後身邊。

錢皇後微微眯了眯眼,端莊笑道:“慕容六小姐若是有空,不如陪本宮在別莊走走。”雖然随意的語氣,可語氣裏透着不可拒絕的威嚴。

“六妹陪皇後娘娘說說話兒。”麗貴妃只得附和道,暗中卻狠狠瞪了慕容嫣一眼。

“娘娘,我要回家,有人瞪我。”慕容嫣神情怕怕地縮了縮脖子,聲音也帶了一絲害怕。

笑話!

她雖然賣個好給錢皇後,并不代表她可以任由人操縱擺布。

麗貴妃臉色騰地紅了。

“那位老爺爺一直在瞪我,好象要吃了我一樣。”慕容嫣伸手一指任銘,情緒緊張無惜,“我要回家。”

慕容嫣看向任銘的眸光怕怕的,可眼底分明寫着一抹嘲諷。

任銘憋了一臉老血,把臉漲得通紅。這個慕容六小姐,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明明是一個蛇蠍一樣的惡毒女子,這回又裝什麽膽小軟弱。不過再借十個膽來,他都不敢再瞪慕容嫣了。

淩滔又好氣又好笑,正要說話,忽然淩錦大步走來。

“卿卿,你怎麽來了這裏?叫我好找。”他邊走邊叫,邊傲慢無視掃視群臣。見到淩滔,一面又手忙腳亂行禮,“皇上莫怪,卿卿自從被晉王先嫁未休便性情大變,尤其是到人多的地方,會情緒失控,尤其是有人對她居心不良的時候,她會變得特別的敏感,甚至有些行為失常,兒臣這就帶她離去。”不等淩滔發話,淩錦已牽起慕容嫣的手,慕容嫣一幅吓壞的樣子,趁勢親熱倚在他身上,兩人親親熱熱的離去。

錢皇後心中大悅,眉眼寬松看向淩滔,看看你還如何與兒子争女人。

“五皇子無論什麽時候,都得女兒家的歡心。”錢皇後看着淩滔陰沉的臉色試探着笑道。

“逆子。”淩滔喝道,臉色更加陰沉了。

衆人吓得忙禁聲,卻又心照各暄,紛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這個八卦還是皇帝的八卦,他們興奮呀!盡管只能意會不能言傳,可并不影響到他們八卦的興趣。

父親與兒子争女人的事情,在各個朝代皇宮都有秘聞。想不到東周也要出現了。

群臣的心思早已經發散到各處了,五皇子荒唐好色,為所欲為,這是衆所周知的傳聞。慕容六小姐好好一個絕色之姿,八成已經被糟蹋了。

也有為慕容嫣不值的。先是遇到淩辰,被未嫁先休,又是好色的五皇子,這還未結成百年之好,又遇到比五皇子還要荒唐好色的五皇子的老子。

☆、067.定音

皇上今天夜裏會不會一把轎子,把人悄悄擡入宮中?

那慕容六小姐當日晉王一紙休書就跳入魚池,今夜會不會一條繩子吊死?

群臣的思維還要發散到更遠處,被淩滔的聲音拉回來。

“嬌嬌,慕容家還有沒有适齡的女子,朕給任少将軍做個媒。”淩滔無視錢皇後的尴尬,直接轉頭問麗貴妃。

錢皇後臉色僵了僵,暗中冷笑,只要眼前這個女子不進宮,她受點冷落又算得了什麽?宮中別的妃嫔沒有見過承恩殿中的女子,她是偷偷見過的。

和眼前的慕容六小姐長得有*分相象。

只要不與承恩殿那個女子扯上關系,在這後宮這天下的女子就她最尊貴,任何女子都越不過她。

“皇上,萬萬不可!老臣立即回去将那逆子打死。”任銘心中暗暗叫苦,恨慕容嫣的心又深了一分。

“臣妾的三妹,單名一個雙字,是梅氏所出嫡女,與任少将軍正是絕配。”麗貴妃這邊已抿嘴笑道。

錢皇後低頭撇嘴,所出嫡女,給人做妾還說是絕配。再說就是要做妾,從族中挑一個門戶低一點的女子就行,何必将自己的庶妹推上死路?

“如此甚好。”淩滔道,“任愛卿,就這樣定吧。”

任銘只得叩首謝恩。

錢皇後低頭看着自己的纖纖玉指,她還是低估了麗貴妃陰毒,皇上的本意是送出慕容家一個女兒來拉攏任家,不論是誰,她這個外人都聽得出來,麗貴妃如何聽不出來?她偏将自己的親妹往火坑裏送,一來幫馮夫人制衡梅夫人,二來又借親妹勢巴結任家。錢皇後自問自己做不到,這時她倒忘了,當初為了巴結任家,為太子拉一份助力,活活逼死侄女錢青。

這裏發生的事慕容嫣不知道,一離開衆人的視線,她便甩開淩錦緊緊握住的手。

“別動,周圍不知多少眼睛看着。”淩錦低聲警告道。

果然,慕容嫣不動了,蔥枝一樣的玉手,任憑淩錦握得緊緊的。

淩錦見把她唬住,肩頭笑得一顫一顫的。

慕容嫣才知上當,頓時甩開淩錦。

“哈哈,笑死我了。”淩錦大笑,“喂,你跑去死那老頭跟前做什麽?你就那麽想趕着給我做後母?”

“誰稀罕做你後母?”慕容嫣道,“我是被人引去的。”

“什麽人?”淩錦臉色一沉,臉上閃過一絲凝重。

“一個高人。”慕容嫣道,“武功不在我師父之下。”

“你那皇帝老爹看我的目光很猥瑣,象是認得我,不,應該是認得與我想象的一個女子。”

“只要是女子,那死老頭的目光都猥瑣。”淩錦冷笑。

他的母妃謹妃,原來已定了親事,準備待嫁時無意中見過淩滔一面,不想當晚就一頂轎子擡入宮中,很快便有了淩錦,生下淩錦之後郁郁而死。淩錦有時想,如果母妃當年不被強奪入宮,是不是不會郁郁寡歡,紅顏早逝。

淩錦壓低聲笑道,“有我在,你不用怕。”

這話似有安慰之意,也似有些許情意。可嬉皮笑臉下說出這樣的話,任是誰都不會當真。慕容嫣心中盡管感激他将自己帶出去,可臉上還是忍不住冷哼了聲。

“那死老頭對你說了什麽?”淩錦又道。

“是你!他第一句說‘是你’。”

淩錦神情沉沉,手指微曲,敲了敲旁邊的柱子。

“卿卿,這裏好無聊,不如我送你回家。”他忽然握緊慕容嫣的手。

慕容嫣當然也感到不遠處那道陰寒的目光,她順勢倚在淩錦身上,“殿下,我冷!”她的聲音柔軟甜糯。

一股若有若無的幽香襲來,淩錦心頭一震。随即展顏一笑,趁機伸手摟着她的胳膊。

似乎是趁機揩油的前奏。

慕容嫣一記森寒的眼刀放過去,淩錦只當沒有看到,反而摟得更緊了。

慕容嫣身子瞬間僵了僵。雖是逢場作戲,除了暴龍,她還是第一次與男子如此親密接觸。

她身上那種少女特有的清香讓淩錦覺得心情很暢快,難得見寒冷兇惡的她這般溫順,淩錦的心情簡直想不好都不行。要是美人的身軀能嬌軟一點,他做夢都會笑醒。

“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跟我走。”淩錦最終心軟了。

“我要找出那個人。”慕容嫣腳尖狠狠踩在淩錦腳面。

淩錦痛得臉部扭曲,狠狠瞪着慕容嫣。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慕容嫣這才松開腳。

算你有良心。

淩錦投去一個不與你計較的眼神。

“卿卿,你真香。”淩錦大聲笑道,然後漫不經心地揉搓着慕容嫣白嫩柔軟的小手,壓低聲音道,“你再不快走,信不信那死老頭回過神來一頂轎子将你從這裏擡進後宮?”

慕容嫣生生打了個寒顫,也不知是聽了淩錦的話還是被淩錦吃嫩豆腐。

她乖巧跟着淩錦走。

身後的腳步聲停下來。

淩錦餘光掃到淩信那不甘憤恨的目光,心中冷冷一曬。

直到出了皇家別莊,兩人上了馬車,淩錦依然緊緊握着慕容嫣的小手。

“三、二、一……”慕容嫣小臉一沉,清冷的聲音從馬車上傳出來。

淩錦乖乖放開她的小手。

“下車。”慕容嫣寒着臉喝道。

“卿卿,別那麽兇嘛,我好歹救了你……啊……”淩錦一聲驚叫,人已經被一腳踹出馬車。

“你再叫一聲卿卿,看我不把你的舌頭割下來喂狗。”慕容嫣寒着小臉,“啪”一聲拉上車簾。

馬車揚起一陣塵土而去。

淩錦摸摸鼻子,問百部:“你沒有覺得嫣兒生氣時候,特別可愛。”

百部翻白眼看天。可愛什麽!兇巴巴的,也不知殿下什麽眼神。

這殿下這種犯賤的行為什麽時候能改一改。百部撇撇嘴,不過這話借一個膽給百部也不敢說出來。

“沒良心的臭丫頭,搭一程順風車都不給。”淩錦揉着摔痛的屁股罵道。

“殿下,五皇子府與平陽候府不同方向。”百部實在忍受不了提醒道。

“要你多嘴。”淩錦豎眉踢他一腳,“我的詩呢?

☆、068.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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