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小白兔的求救,蕭逸快刀斬亂麻,用一句話平息了戰争。
“爸媽,你們都不要予了,我和許諾以後生兩個孩子,一個剖腹一個自然産,到時候到底是剖腹好還是自然産好便能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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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蕭大BOSS這句話怎麽聽怎麽都有種把她當小白鼠做實驗的感覺?而且還生兩個孩子,一個剖腹一個自然産……許諾情不自禁地臉紅紅,她什麽時候答應過要給他們蕭家生孩子了?
不過蕭爸爸蕭媽媽聞言,倒是非常滿意,當下就喜上眉梢,架也不吵了,注意力轉移到許諾身上來。
蕭媽媽笑咪咪地打量許諾一番,拉着她親切地道:“小逸說叫許諾,是吧?剛才讓你看笑話了,我家老頭子就是這個樣子,你不要介意。”
蕭爸爸鼻子重重哼了聲,許諾為了讨好未來公公婆婆,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是我突然來,太唐突了。”
見蕭媽媽聽了這話,又細細端詳許諾的外貌,滿意地勾了勾嘴角。
不錯,真不錯,這個大兒子向來不用人操心,自己找的女朋友也很好,濃眉大眼,一看就是個實心眼的好孩子。
而且,她身上的裙子好巧不巧和自己最喜歡的一條碎花裙一模一樣,嗯嗯,能和自己眼光一樣好的女孩子現在不多啦。
蕭媽媽留許諾吃飯,許諾盛情難卻,只得答應。本以為蕭爸爸蕭媽媽鐵定不好相處,所謂“留下來吃飯”就是審問兼考核,而且聽說醫生都有輕微的潔癖,什麽進一間房換一件衣服、吃飯要用公筷之類的……結果,一頓飯倒吃得相當輕松愉快,和在自己家吃飯沒啥兩樣。
從頭到尾,蕭爸爸蕭媽媽除了不經意地詢問許諾的名字、哪所大學畢業、在哪裏工作之外,再沒有半點追根究底查戶口的意思。如此情況,許諾反而有些不自在,以至于蕭逸送她回家的路上,她直接化身“十萬個為什麽”,直問到蕭大BOSS頭疼。
“伯父伯母明明很溫柔和善,可為什麽剛剛到家的時候那麽兇?”
蕭逸直視前方,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其實他們兩個只要不涉及學術問題,還是很好相處的,所以你記住,以後和他們說話千萬不要讨論任何和醫病有關的話題。”頓了頓,他才又補充道:“包括被蚊子叮了,到底是用綠油精還是萬金油這種問題也不可以。”
許諾驚恐地點頭,想到之前曾和蕭浚聊過讀第幾類組的問題,終于有點明白他叫為什麽打死也不肯選第三類組的心情了,試想家裏有兩顆不定時炸彈,只要談及醫學問題就會引發第三次世界大戰,誰還敢學醫?
蕭浚如果真讀了醫學院,光選哪一科這問題就能讓兩老大打出手了吧?
想到蕭浚,許諾突然覺得哪裏怪怪的,随即想到什麽,捂着嘴巴大叫起來,“啊!小浚呢?小浚去買可樂後就一直沒回來?”
太迷糊了,現在才想到!
因為蕭爸爸蕭媽媽突然回來,弄得許諾手忙腳亂,一會兒擔心蕭媽媽看出裙子不對勁質問她,一會兒又擔心兩老不滿意她,她固定膽戰心驚、精神恍惚,以至于完全忘記了蕭浚的存在。
她抓緊安全帶擔心的道:“小浚會不會出事了?我們現在就去報警吧!”
蕭逸卻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地說:“不用擔心。”
“嘎?”親弟弟一個下午都杏無音訊,蕭大BOSS居然說“不用擔心”?
“小浚肯定是在回來的路上看見老爸老媽提着行李回家……”頓了頓,他才表情陰森地道:“所以溜了。”
許諾怔仲片刻,細細咀嚼着他磨牙說出的“溜了”兩個字,這麽說來,蕭爸爸蕭媽媽今天大鬧離婚的情景恐怕不是第一次,聰明如小浚,見老爸老媽回來便很沒義氣地丢下她和老哥,溜了?
她忍不住撲哧笑出聲,賊兮兮地戳了戳蕭逸的手臂道:“為什麽以前你從來沒告訴過我伯父伯母這麽可愛啊?”
蕭逸臉頰驀地泛起兩酡紅暈,片刻才咳嗽道:“難以啓齒。”
許諾撐着下巴凝視着認真開車的蕭逸,不禁完爾,她家蕭大BOSS真是越來越容易害羞,越來越可愛了呢!
小白兔伸魔爪,決定戲弄到底,“那你小時候到底是自然産還是剖腹産?”
蕭逸狠狠瞪許諾一眼,聲調瞬間冷下三分,“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你先告訴我這條裙子是怎麽回事?”
許諾一怔,這下換自己難以做齒了。果然得意不能忘形,原來蕭大BOSS早就看出裙子有問題。
小白兔知道逃不出大魔王的法眼,幹脆坦白從寬,把她怎麽請假到蕭家,他家水龍頭壞掉,害她從小白兔變成落水兔再到偷衣兔的過程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原本以為蕭大BOSS聽完會笑到腸子打結,結果他卻渾身散發出陰郁的氣息。
微眯眼,蕭逸問:“你剛才說,是什麽原因到我家?”
“是、是因為幫小浚選填志願。”許諾有點不安,蕭大BOSS這醋吃得也太厲害了吧?她又不是去找小浚偷情,是去辦正事!想到此,她幹脆先下手為強,佯裝生氣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們身為家長的,居然連小浚選志願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聞不問,揮揮衣袖去出差了,哼!”
蕭逸嘆口氣,無奈道:“你被騙了。”
“嘎?”許諾瞠目結舌,被騙了?什麽意思?
蕭逸哼道:“小浚早就保送上了臺大,還填什麽志願?”
“……”許諾傻眼,早就上了臺大?那這事早在她認識小浚前就發生,那時候他們還跟她扯什麽課不課業的!
所以說,虎兄無大弟,你們倆兄弟都是黑心狼!
許諾睇他一眼,“今晚回去好好收拾他,不要給我面子。”
蕭大目。說笑得燦爛無比,“遵命。”
之後小兩口又一番商議,趁着蕭媽媽在發現“裙子不見了”之前把衣物送回去。
事情告一段落,許諾終于松了口氣,本來說好這周末為了感謝蕭大BOSS幫她偷偷把裙子送返回去要請他吃飯,順便咳咳,順便約會,誰料到公司要加班。
所以說,大BOSS也不是能随心所欲的。
原本計劃好周一發布的游戲突然出了問題,技術部卻找不到哪裏出問題,最後沒辦法,蕭逸親自出馬,周六全天測試修正BUG.
于是許諾身為員工兼女友,只能默默在後方支持蕭逸,在家一邊乖乖等待他下班,一邊玩“鳳焱”。正玩得索然無味時,手機鈴響,許諾幾乎彈跳地抓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下巴自動掉桌子上了。
挂了電話,許諾不知道該說自己真的人品太好還是太招蜂引蝶。
前兩天因為去蕭家,發生那些糗事,又遇見蕭爸爸蕭媽媽,許諾就一直想着最近自己運氣這麽不好,一定是得罪了哪路菩薩,要找個時間去拜拜,結果還沒來得及去拜神,菩薩就自動送上門了。
沒錯,打電話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小張。
許諾本來以為,自從上次當面說她有男朋友後,小張應該會從此謝謝再聯絡,沒想到他還會打電話來,邀請她一起去放生,更是教她意外的事。
小張在電話那頭侃侃而談,無非是說你我雖然情緣已盡,但畢竟同入佛門,亦算同門師兄妹,所以這回放生的活動,正好邀她一起參加。
許諾轉着黑白分明的眼珠想了想,雖然上次她那樣秒殺小張,但他現在肯給她打電話,說明他還是把她當朋友……咳咳,不對,是同門小師妹,如果這樣她還拂了他的面子不肯答應的話,未免顯得自己太小氣。
思來想去,在小張一再保證放生活動會在下午四點前結束的情況下,許諾點頭應允。
她的想法很簡單,反正在家等蕭大BOSS下班很無聊,幹脆出去溜達一圈。
到達會合地點後,除了小張,還有一對三十來歲的夫妻,以及小張口中的得道高僧——慧海大師。
小張眉飛色舞地介紹,“許諾,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師父,文苑士寸的主持慧海大師。師父,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小師妹,許諾。”
許諾嘴角抽搐,雖然慧海大師打扮得很出家人,光頭布鞋,衣服也是标準的婆娑,活脫脫就是一個和尚,但鑒于一這位大師能有小張這麽圓的徒弟,再加上這幾年類似“××住持開奔馳”、“某和尚詐財騙色”等等社會新聞層出不窮,她自動對這位大師存了幾分戒心。
小張生怕許諾不信對方是得道高僧,趕緊補充道:“許諾,其實這次會叫你來,也要感謝師父開導我。”
聽了這話,許諾瞪大眼睛,什麽意思?
小張咳嗽一聲,目光沈遠地道:“其實那天從你家離開後,我很不開心,師父見我如此,給我講了個故事。他說有三個人途經樹林,發現一具**女屍,第一個人看見屍體吓得趕緊跑掉了,第二個人見狀搖了搖頭,脫了件衣服下來給女屍披上,而第三個人把她埋了。
“師父說,你就是女屍,我是為你披衣服的那個人。這一生相遇,你要報的恩就是一件衣服。現在恩情報完了,所以你離開了,而你的那個男朋友,就是埋屍體的那個人。”
許諾眼眸陡亮,雖然很郁悶小張把她比作女屍,把蕭逸比作埋屍的人,但這個故事的确很有寓意。能三言兩語就把神經兮兮的小張勸服,說不定這個慧海大師真的是個得道高僧。
小白兔頓時雙手捧在胸口搖尾巴,得道高僧欸!就是像古裝片裏演的那種,知道N多大道理,心境特別淡定,能夠使得男女主角豁然開朗的大師,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傳說中的大師呢。
她正準備虔誠地喊一句“師父”,就見慧海大師和藹地笑了笑,然後比了個V字道:“阿彌陀佛,施主,入教嗎?一個月香油錢只要一千元。”
許諾瞬間無言,這是什麽騙子和尚啊?!
雖然她很想一拳打飛這個什麽狗屁的得道高僧,再一腳踹開小張,但既然來都來了,放生活動還是先完成再說。
原來放生也不難,就是幾個人到菜市場買一些小魚小蝦和雞鴨,再載到郊外放生,同行的小夫妻有車,一群人買夠小動物就驅車到郊外放生,活動結束,慧海大師又不知道數着佛珠碎碎念了些什麽,大家才回去。盡避一路上許諾備受得道高僧佛法講座兼拉她入教的煎熬,但路途大致還算順利。
一個下午蕭逸也沒打電話來,說明工作還沒結束,這樣很好很圓滿,她準時回家,蕭大BOSS不會發現她溜出門過。
越和蕭大BOSS接觸,她越覺得某人是比女人還表裏不一的人,偶爾自己和公司的男同事說說話、開開玩笑,他表面上沒事,在辦公室裏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兩人一單獨相處,就開始鬧瞥扭耍脾氣了。
所以說,每個男人都有最幼稚的一面。
蕭逸是許諾見過的所有男人中最會吃醋、最會冒酸水的人,因此她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蕭大BOSS今天的放生活動,可她怎麽也沒辦法料到,自己就算是放N次生,這個人品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好起來的。
半路上,小夫妻中當司機的老公突然憂傷地回頭,“好像……抛錨了。”
許諾郁悶到想撞牆,果然和小張在一起的人都不可靠。
她欲哭無淚,“那現在怎麽辦?”郊外車子不多,更別說還想攔到出租車了。
司機聳肩道:“不知道啊。”
慧海大師淡定道:“阿彌陀佛,一切随緣。”
小張搖頭嘆氣道:“其實這樣也不錯,剛才我們去解救那些小動物,現在等着好心人來解救我們,菩薩真是安排妥當,果真因果輪回,報應不爽啊!”
許諾傻眼,這都是些什麽人啊?
最後還是小夫妻中的老婆可靠一點,幽幽吐了口煙說:“我打給我朋友,請他叫人來幫忙吧。”
幸好對方表示很快會找家修車廠派拖車過來,但是許諾和蕭大BOSS本來約好的五點鐘還是悄悄地到了。
五點整,許諾的手機準時響起,她有些忐忑的接起,還沒開口,就聽到蕭大BOSS好聽的男低音,“諾諾,我下班了,現在就過去接你。”
許諾咬牙,頭搖得如波浪鼓,“不用急不用急。”最好再加一下班才好。
蕭逸輕笑道:“諾諾,不好意思,本來說好今天約會……這樣好了,待會兒吃飯不用你講,你想吃什麽我請你。”
許諾掙紮半天還是道:“你真的不用急,我現在……咳咳,也在外面。朋友突然出了點事,大概要一個小時左右才能回去。”
蕭逸頓了頓,問:“你在哪?”
“在百貨公司陪朋友喝咖啡,她和老公吵架了。”
話音剛落,小張就賊兮兮地湊過來,眼神複雜地看了眼手機,幽幽說:“許諾,是那個埋屍體的人嗎?”
許諾頓時僵在原地。這麽近的距離,蕭大BOSS不可能沒聽到小張說的話,完了,某人的醋醰子又要打破了,就算隔着手機也能嗅到酸味。
果然,蕭逸沉默了會後終于道:“你在哪?”
同樣的話,不同的語氣,許諾明白蕭逸生氣了,她早預料到的,他這個人最恨欺騙,她明明和小張沒什麽,這麽撒謊,反而好像有什麽似的了。
許諾嘆口涼氣,知道瞞不住蕭大BOSS的法眼,坦白從寬,“我們在郊外等人送汽油來,車子沒油了。”
蕭逸怔了怔,沒問這個“我們”是誰,只淡淡要了詳細的地标,撂下一句“我現在過去接你”就挂了電話。
小白兔蹲在路邊大樹下默默望天,好像……蕭大BOSS真的很生氣呢!
她正不安,小張又湊過來悄聲道:“許諾,埋屍體的要過來接你?”
沉默了良久,許諾終于爆發,“你才埋屍體,你全家都埋屍體!”今天她一定是腦子進水了,才答應來放生……
蕭逸做為萬年标準宅男,生活向來規律。
早上七點起床,健身一個小時,八點吃飯,八點半喝咖啡看新聞,九點從家裏出發,九點半到公司。這樣的生活習慣雷也打不動,縱使在閑來無事的周末,他也絕對是早上七點自動醒來。
可這周六上午,前晚因為玩游戲玩到将近淩晨四點才睡覺的蕭浚爬起來上廁所,打着哈欠經過老哥房間,恍惚間,居然看見他坐在床邊對着衣櫃發傻?!蕭浚狠狠掐了掐自己水嫩嫩的臉頰一下,确定不是在作夢後,回頭看了看客廳裏的鐘。
十點二十二分零七秒。
平時周六的這個時候,老哥不是在公司加班,就是在看公文,怎麽今天……他再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自己眼花後,進了蕭逸的房間。
“老哥你怎——”話說到一半,他就被眼前的景象驚得瞠目結舌。他那個向來一絲不茍的大哥床上竟鋪滿衣服,西裝、襯衫、T恤,這種胡亂扔東西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的事不是他才會做的嗎?老哥怎麽了?
蕭逸卻不理會弟弟驚愕的表情,依舊雙手交叉冥思,蕭浚進來很久後,他才語氣緩慢地道:“你說第一次約會到底該穿什麽?”
蕭浚眼珠子差點掉出來,從沒想過大哥那個被人號稱“機腦”的腦袋也會思考“約會該穿什麽衣服”這麽無聊的問題。
沒錯,蕭逸的确在思考和許諾的約會該怎麽打扮?西裝太正式,T恤太随便,好不容易終于在弟弟的建議下選定了衣服,卻得突然加班。
但即使這樣,蕭逸還是期待着第一次正式和丈朋友約會能留下美好的回憶,該聊些什麽、吃什麽東西,吃完飯是看電影還是喝咖啡,每一個小細節,他都在腦海裏演練了千遍。
好不容易将工作趕完,懷着這樣虔誠而期盼的心情要去赴約,給親親小白兔打電話時,她卻說她人“在郊外”,頓時他像被盆冰水兜頭澆下,所有用心都付之東流。
這樣的答案無疑是給蕭逸當頭一棒,所以去接許諾的路上,他的車速可以用“飙”來形容,看到許諾竟和小張并肩站在路邊等待時,他臉色更是陰沈到極點。
即使預想過N種最壞的結局,他卻從沒想過第一次約會就有小三介入,這一刻,萬年宅男期待而憧憬的心,掉在地上,摔碎了。
許諾知道蕭大BOSS的心情鐵定不好,車子停穩後就小心翼翼地上車,正盤算着待會兒路上如何跟他解釋,偏偏司機先生不識相,看了看陰側側的蕭逸問——
“小師妹,你男朋友?”
許諾點頭,有些心虛地不敢看駕駛座的位置。
“既然這樣,要不你們先送慧海大師和師弟回市區?拖車還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呢。”司機先生又說。
慧海大師笑咪咪,表示無異議。
小張眼睛直溜溜地盯着蕭逸打轉,也無異議。
許諾無言,這不是找麻煩嗎?方圓十裏都能感覺到蕭大BOSS吓死人的氣場,還要他送小張一程叮
許諾正想怎麽辦,就聽身後男人陰沉沉地道:“上來吧。”
小白兔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感覺相當不好。
一路無言,氣氛正往益發詭異的方向發展。
許諾望着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咬牙,其實,剛上車的時候氣氛還算活躍吧?或者該說,都怪慧海大師真是沒有眼色,一上車就完全不顧蕭大BOSS渾身散發出的駭人畏氣,簡直把蕭逸當成金光閃閃的活菩薩,小眼賊亮地盯着蕭逸道——
“阿彌陀佛,施主,入教嗎?”
許諾在副駕駛座上嘔到內傷,別說蕭大BOSS現在心情不好,就是心情好,也是個徹徹底底的唯物主義者,什麽鬼啊神啊在他跟裏全是幻影,這個慧海大師還往刀口撞,妄想拉他入教?!
許諾正欲啓齒阻止,就見慧海大師比出了招牌的V字手勢,和顏悅色地道:“入教包月一個月只收一萬元。”
o(╯□╰)o.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剛剛這個騙子和尚明明跟自己說的是一千,怎麽到蕭大BOSS這就整整漲了十倍?!難道在菩薩面前衆生也不平等了?
許諾磨牙,頭滴冷汗地道:“不是一千嗎?”
“非也非也。”慧海大師搖頭晃腦,一副高深莫測地說:“雖言人人皆可成佛,但每個人的佛根卻有深有淺,這位施主印堂飽滿、神采飛揚,一看就知與我佛緣分匪淺。”
一直沉默不語的蕭逸突然陰恻恻地冷笑出聲,“緣分嗎?”
慧海大師以為招收新教徒有望,眼眸閃精光地颔首,“極是。”
“那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這個緣分剪斷?”
慧海大師楚眉,“此話何解?”
蕭逸微微眯眼道:“你再廢話,我就把你踢下車!”
接下來,能說會道還擅長講故事的慧海大師也默默消音了。
送完小張和慧海大師,蕭逸也不說去哪,繼續開着車,約莫又過了半個多小時,才在條僻靜的小路停下來。
許諾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她知道,審問大會才正要開始。她垂着頭,正盤算着怎麽交代求饒,就聽身旁傳來蕭逸平靜的聲音——
“凰焱九天是我大學同寝室的哥兒們,男的。”
“啊?”本來等待挨罵的小白兔沒聽到想象中的訓斥,反而是句不着邊際的話,眨了眨眼,腦袋當機三秒才反應過來凰焱九天是什麽。
唔~大學同寝室、又是哥兒們,不就肯定是雄性動物了嘛!她又不是傻瓜,偏偏蕭大BOSS還故意強調“男的”兩個月子,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她前段時間狠狠地吃了頓飛醋吧?
蕭逸嘆了口氣,又柔下三分語氣道:“我答應過你,回來給你一個解釋。”
聞言,自覺剛剛才犯了彌天大錯的許諾羞愧得無與倫比,“你不問我剛才的事情?”說真的,關于“凰焱九天”的緋間,後來她曾認真地想了想,自己都覺得好笑,只是網游而已嘛,就算對方真的是女的,就算兩人曾在游戲裏結過婚,但那都是過去了,難道她一個現實版的小白兔,還怕一只資料捏造出來的小鳳凰?
所以,蕭大BOSS出差歸來後,她再沒問半句“鳳凰九天”的事,但現在蕭大BOSS主動提起,她還是感動得一塌糊塗,他這麽做,是想跟她坦誠相見吧?
蕭逸拍了拍許諾的腦袋,認真道:“許諾,我是第一次談戀愛,不知道該怎麽表達自己的心情,不知道要怎麽做對你才算最好。我不可能像其他男人一樣無時無刻陪着你,因為我還需要管理枭翼,也不可能什麽都聽你的,因為在某些事情上我的決定會比你更成熟、更穩重。我也不懂太多的甜言蜜語……”
說到這,蕭逸頓了頓才微蹙眉頭道:“但是,我會盡全力做到最好,不管是約會該吃什麽,還是兩人在一起需要如何相處,每一個小細節我都會全心全意去學習。所以今天你瞞着我和別人見面的事情,我不聞也不問,是因為鳳凰九天的事我也沒有先告訴你。這是我的錯,我沒資格反過來質問你今天的事,只是我仍然沒辦法做到不生氣、不吃醋。”
他話一說完,許諾眼眶已微微濕潤,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的心意她統統都收到了,他想對她好,可是害怕用錯方式,所以他說會盡心學習和努力,所以他在覺得自己做得不夠好的時候,不會要求對方。
這樣令人動容的話,任何女人聽了都不可能不感動,何況這話還是從高高在上的蕭大BOSS嘴裏說出來的。
搖頭,是因為她怎麽想也想不通,他剛才竟然說他是“第一次談戀愛”引會不會……是她聽錯了?但随即轉轉黑白分明的眼珠再一想,以蕭逸工作狂的生活模式還有向來不看人走路的習慣,嗯,這麽多年都沒有談戀愛也算正常,畢竟越優秀的人眼光越高。
可是——許諾噘嘴,最終還是忍不住把憋在心裏很久很久的那個疑問說出口,“為什麽是我?”她不夠漂亮、不夠聰明,身世背景也不夠好,為何茫茫人海中,他偏找上了她?
蕭逸莞爾,嘴角漾出淡笑,“其實,我也在想,為什麽是你?”
一句話,許諾徹底被秒殺,方才那些溫馨甜蜜瞬間消散無蹤。
他的意思是——我也在想,你長相一般,有點呆呆笨笨,家裏還有一對搞笑的活寶父母,可為什麽我就偏偏選中了你?
蕭大BOSS,你夠狠!你果然一點都不會說甜言蜜語呢!
因為蕭大BOSS的真情告白,他和許諾的感情驟然升溫。
許諾不是只懂享受愛情的小女生,明白蕭逸對她好,她一個晚上約會時心裏都想着要怎麽投桃報李,第二天,表現的機會來了。
因為要趕項目進度,隔天蕭逸一大早又去公司加班,本來可以舒舒服服睡個懶覺再起來的許諾也起了個大早,溜進了廚房忙碌半天,看得許爸爸直瞪眼,許媽媽大嚎“家裏的廚房沒買保險”。
許諾恩來想去,覺得許媽媽以前教導的道理還是有那麽一點點道理,雖然“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這句至理名言到底可信度有多高,暫時無法驗證,但她覺得如果真心想要對一個人好、想和他過一輩子,首先就要有過日子的準備。
所以,從小連油瓶倒了都不扶一下的許諾思考了一個晚上,終于下定決心,“我要親自做菜給蕭BOSS吃!”
許諾站在客廳“豪情四棧”,握拳說完壯志雄心後,整個客廳凍結三秒,三秒後,許爸爸繼續喝茶看報紙,許媽媽繼續看電視揀菜。
許諾郁悶,又重複道:“爸爸媽媽,你們聽見我說的話了嗎?我想……學做菜……”雖然表達的跟方才是同一個意思,不過她語氣卻明顯軟了三分,“你們不要不理我,媽媽你快教教我吧,我今天中午就想給他送飯去。”
女兒抱着自己胳膊求救,許媽媽卻不為所動,“得了吧,你就少折騰我這把老骨頭了。你自己說說,長這麽大知道自家廚房長什麽樣嗎?鹽放哪裏?味精又放哪裏?”
許爸爸點頭嘆息,“諾諾你從小做什麽事都虎頭蛇尾,一會兒說要學吉他,一會兒說要學畫畫,爸爸都給你去學了,你自己看看卧室裏那把都是灰塵的吉他,那個封在紙箱裏的電子琴,還有那腳斷了一根的畫架,你說說你學會什麽啦?”
許諾尴尬,随即又不服氣地大聲堅持,維護自己的尊嚴,“我這次不會半途而廢的,我是為了蕭逸才學做菜的,我會很有愛很努力,絕不輕言放棄!”
打出了蕭大BOSS這張王牌,許爸爸許媽媽無奈,許媽媽只得進廚房細心指導女兒如何做飯。
許諾花了整整一個上午,終于做出生平第一頓自認為雖然賣相難看了點,但營養又好吃的愛心便當,開開心心地送去公司了。
許爸爸許媽媽見女兒蹦蹦跳跳地離開,互看一眼她留下來孝敬兩老的飯菜,竊竊讨論——
許爸爸間:“你覺得這些菜真的沒問題?”
許媽媽有點遲疑,“應該可以放心吧,雖然味道不敢恭維,但絕對熟了。”
許爸爸搖搖頭,“我看是熟透了吧?我怕蕭逸吃了,諾諾做菜的信心會被嚴重打擊。”
許媽媽安慰道:“不怕不怕,蕭逸這孩子我看起來挺懂事的,就是再難吃,也會哄諾諾開心的。”
許爸爸嘆口氣,“嗯,那就好。那諾諾留給我們倆的這份怎麽辦?”
許媽媽也嘆口氣,“倒掉它!”
于是,老倆口毫不憐惜地把女兒做的飯菜倒進廚餘桶,手牽手出門去上館子,心裏順便為蕭大BOSS可憐的胃默默哀悼三秒鐘。
許諾歡天喜地的去送愛心便當,千算萬算卻漏算了一點——公司裏不是只有蕭逸一個人加班。
一上十七樓,她才發現策畫部很多同事都在,一時進退兩難,肥龍老大已經眼尖地看到她了。
“喲,小許諾,你怎麽來了?”
話音一落,本來專心工作的衆人都齊刷刷朝門口這邊行注目禮,許諾下意識地把便當盒往身後藏,嘿笑道:“我有東西掉在公司了。”
和蕭大BOSS的戀情,許諾還沒高調到告訴公司同事,就怕有不好的影響,也怕以後上司不好給她安排工作,誰知道,肥龍老大今天不準備放過她。
“哦,什麽東西這麽重要,還星期天專門跑來拿?”肥龍“八卦王”的綽號不是白當的,從小白兔一出電梯,他就看見她懷裏的便當盒,當下心裏有了數,此時只是故意裝作一副不解的樣子戲谑許諾。
“而且,你怎麽知道星期天我們會臨時加班,不怕來公司沒人給你開門?”說罷,肥龍已經來到許諾身前,毫不留情地戳穿她。
許諾心虛地往後退一步,正糾結着要找什麽借口,肥龍就趁其不備,搶過了她手裏的便當盒。
“哎喲喲,這大中午的,是給誰送飯來了?”
肥龍分貝一提高,本就加班加到煩悶的衆人立刻嗷嗷亂叫,圍過來打趣小白兔。
“小許諾,你是不是知道我們餓了,所以送吃的來了?”
“切,就你那副德行,妄想洗碗嫂會給你送吃的?洗碗嫂要送肯定也是給子淵哥送的嘛。”
某前輩故意咬重“子淵哥”三個字,許諾聽得雞皮疙瘩一陣陣冒,頭搖得如波浪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肥龍老大快把便當盒還給我。”
肥龍見許諾急得跳腳,益發來勁,作勢就要打開便當盒看個究竟,“小許諾你書羞什麽?子淵還在和蕭老大開會,話說肥龍前輩我往日待你如親妹妹,這個愛心午餐也分我一點吧。”
許諾好想哭,明明只是簡單送個飯,他們卻可以發揮無窮想象,把事情誇大N倍後再渲染到其他部門,她上周甚至在公司自還看到有關她和莫前輩的八卦PO文。
現在大家又誤會她來給莫前輩送飯,她想澄清卻怕把蕭大BOSS牽扯進來,可如果他們真打開了便當盒,看到裏面黑乎乎的馬鈴薯絲以及粘成一吃吃的醬肉絲,她的一世英名就毀了。
衆人冒心心眼,圍着肥龍,便當盒即将打開之際,許諾就聽身後傳來二道淡定的聲音——
“你們在幹什麽?”
甫一回頭,小白兔差點淚流滿面,恨不得撲倒到蕭大BOSS懷裏哀嚎,救星終于到了!
肥龍等人見蕭逸和莫子淵從辦公室出來,一臉笑嘻嘻不正經的樣子道:“唔,小許諾來給親親子淵哥送愛心便當,我們正準備分一杯羹。”
雖然是加班,但氣氛比平日要輕松許多,再加上策畫部同事們很多人本來就是蕭逸的學長學弟,私下衆人也是打成一片,是以此刻見到蕭大目。說也不怎麽當回事,依舊鬧成一團。
“子淵哥~你真有一幅氣,小許諾又是幫你洗碗又是做飯,什麽時候再幫你布置個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