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娘死亡案(下)
洛川看着屋內各式各樣的人皮繡像頓時愣住了,屋內挂着各式各樣的繡像全都是饕餮的樣子。
洛川四處環視着數了數一共二十三副,看來這應該是兇手用來放置人皮繡像的。
只是為何郝淼腹上的繡像未被取下來?洛川思考着霎時間洛川莫名的想起今日那青年所言。
他倒是好奇這岑彥究竟用了什麽法子讓這滿城百姓對他頗有好感,思及此洛川在屋內轉了一圈。
沒發現什麽除了懸挂地人皮繡像,再無其他洛川挑了挑眉正準備離開身後莫名響起腳步聲。
洛川心下一驚旋即快速找了一處地方躲了起來,半晌房門被人推開洛川透過縫隙看着屋內的那人的神色異常詭異的笑着。
目光貪婪地吮吸着懸挂着的人皮繡像,洛川見此情形胃裏一陣翻江倒海,他強忍着惡心閉了閉眼。
緊接着便響起男子的聲音:“還差一張,就還差一張就完美了!哈哈哈哈,”那男子神色癫狂的看着那一張張人皮繡像。
洛川驀然發現那些人皮繡像若是拼接起來就是一副完整的畫像,可那郝淼身上卻是完整的饕餮畫像。
“接下來,就讓我再去尋找一個完美的人吧,做最後一個吧”那人眼神陰鸷的看着人皮繡像。
洛川看着那人癫狂的模樣,隐在角落中大氣都不敢喘,霎時間那男子離開洛川得以松了一口氣。
洛川在那人離開後走了出來,臨走時洛川擡頭看着懸挂着的人皮繡像心中隐隐有一種不安感。
洛川轉身離開,在夜色中行走在街道上,他頓住腳步擡頭看着頭頂的月亮心中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濃烈。
洛川揉了揉胸口深吸一口氣後朝着客棧走去,一路急步走進客棧洛川快步地朝着房間走去。
剛打開門洛川就看見坐在椅子上的阿七,洛川挑了挑眉轉身關上門随即走向阿七開口:“你怎麽來了?你不是跟着皇後在皇宮裏嗎?”
阿七低着頭沉默着,洛川見他這幅難以啓齒的模樣也猜到幾分開口:“是不是舅舅叛亂了?”
聽到此話阿七頓時震驚的擡起頭看着洛川随即點點頭:“前些日子國舅突然率軍将皇城圍了水洩不通,朝中一衆大臣皆都被關在皇宮之中,三日前國舅下令若你一日不交出那塊玉佩他便殺一人。”
“他是瘋了嗎?”聽到阿七的話洛川忍不住呵斥道。
皇城中的将領全都是為盛安國出生入死立下汗馬功勞之人,他怎能為了一己私欲濫殺無辜。
洛川想着此刻已過去三日怕是慕琩早已殺了許多人了,洛川蹙眉來回踱步阿七見他這幅樣子将臨走時皇後交于地物件交給洛川:“這是皇後娘娘臨走時讓我交給你的。”
洛川接過那東西掂了掂沉甸甸的,他将東西拿了出來一柄制作精美的長劍顯露出來,洛川震驚的看着長劍開口:“這不是父皇最喜愛的蒼梧劍嗎?”
阿七點點頭:“皇後要我轉告你一句話,如今皇宮之中叛軍作亂,希望你用此劍斬殺叛軍還國都安寧,”
洛川看着手中的蒼梧劍重重點頭看着阿七道:“現如今晉陽城中案子尚未解決,我須得晚些再去皇城,你且先回去暗中調查出父皇現在如今在哪,到時咱們見機行事。”
“是,”阿七福了福身應了一聲轉身躍出窗臺消失在夜色中,洛川将蒼梧劍收好轉身離開房間。
如今皇城出了叛亂更是得快點解決這樁案子,洛川快步走在街道上馬不停蹄的朝着死者家中走去。
很快洛川便來到死者家中,洛川提着燈籠佝偻着腰仔細的翻找着線索,不多時洛川目光看向書架上的花瓶。
他看了看疑惑明明白日還是二十四個怎的現在成了二十五個了?莫不是這些“正”字代表的是一條人命?
正想着洛川擡手想拿起花瓶看一下可不管怎麽用力都無法拿起來,洛川詫異旋即扭了一下霎時間房間內震動起來。
不多時一道暗門驟然出現,洛川提着燈籠朝着裏面照了照,裏面黑漆漆的看不出什麽來。
洛川擡腳走了進去,暗室裏黑漆漆的唯獨一盞燭火照亮着黑漆漆的暗室,洛川一直走着不知走了多久。
漸漸地他有些累了,他停下腳步歇了一會便繼續走着,不多時洛川看着面前漸漸出現的光亮旋即快步走了過去。
剛一走進一陣光亮襲來洛川閉了閉眼待适應光亮洛川打量着房間內地事情,他看着這房屋內頓覺眼熟。
仔細回想了一下這才想起這不是今日找到的兇手的屋子嗎,看來這暗室應該是直通這裏的吧。
洛川想着走了出來他看着屋內頓時發覺不對白日來時這屋內還挂着幾副人皮繡像,怎的如今全都不見了?
洛川在屋內尋找着,洛川詫異的現在屋內有些不明所以:“這裏有怎麽會什麽線索都沒有呢?”
眼見外面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洛川嘆息一聲眼見百姓們幫不上什麽忙只能自己找些線索。
洛川不信邪地繼續再屋內找着,霎時間一個玉石引起了洛川的注意,洛川思慮良久半晌才緩緩朝着那玉石走去。
洛川拂了拂玉石上的灰塵,他看了看并無灰塵,又看着桌子上堆積着大量的灰塵,可見着玉石應當是兇手經常會觸摸的東西。
洛川試着轉動不多時一道門顯露出來,洛川無奈的嘆了口氣,怎麽就這麽喜歡建造暗室啊。
洛川拿起桌上的煤油燈用火折子點上火驟然間橙紅色的火光地跳躍着,洛川拿着他緩步朝着暗室中走去。
走着走着洛川打了一個哈欠,一夜沒睡他倒是有些困了,現在也不是睡覺的時候。
洛川搖了搖頭繼續向前走着,此刻洛川倒是有些想打人了,每次都建造如此長的暗道到底想做什麽。
正抱怨着洛川驟然停下腳步腦海中靈光一閃,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皇宮之中好像是有一條可以直通街道的暗室。
洛川笑了笑:“還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說着繼續向前走着,沒多久就來到一扇木門前。
洛川推開門就見瞬間縮了回來,他隔着門聽着屋子內幾人的對話,但不是洛川不想出去可眼下他們有五六人。
洛川若是拼盡全力倒是可以将他們拿下,但聽一下他們的計劃但也是很好,正想着洛川趴在門上安靜的聽着。
不多時便響起一道雄厚的男聲:“彥哥如今那洛川恐怕已經知道了咱們接下來該怎麽辦,若是讓那人知道的話咱們怕是沒有好下場。”
那人語氣焦急洛川雖看不見他們的神色但從他的話語間可聽得出來他十分的害怕着那個人。
可究竟是誰教唆他們殺人的?洛川想着霎時間便傳來男人的哀嚎聲:“彥、彥哥、你、你這是要做什麽?”
那人語氣驚恐似是受了傷,岑彥拿着刀滿臉笑意的看着那人,開口時嘴上卻帶着怒意:“我為何要聽他的啊,我殺人可從來不是為了旁人,再者說那人不過是想讓我殺了洛川這又有何難。”
“……”洛川聽着這話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怎麽都要殺我?我到底犯了什麽錯?
洛川翻了個白眼旋即想到江晏跟周自珩倒是有了一個抓住岑彥的辦法。思及此洛川快速的向後走去。
洛川朝着客棧的方向跑着,一個時辰後總算是來到了客棧中,洛川馬不停蹄的朝着房間走去。
剛跑到樓上迎面就與人撞了個滿懷,洛川頓時驚呼一聲,他揉了揉額頭愠怒的看着面前之人。
在看清那人面貌時洛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站起身拍打着江晏:“你就不能避開點,撞死我算了。”
江晏被打的連連後退,半晌洛川打累了索性倚靠在柱子上歇息,眼神生氣的看着江晏。
洛川頓了頓開口:“我知道兇手是誰了,不過想要抓住他須得費點功夫。”
“無妨只要抓得住兇手就好,我們不怕費事,”江晏說着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倒是讓洛川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洛川笑了笑向江晏招了招手附在他耳邊低語着,聽完洛川的計劃江晏頓時有些緊張:“你這次怎的不用我引出兇手了?”
洛川上下打量着江晏不發一語,江晏尴尬地撇向一旁,三人商議過後便決定等天黑再行動。
與此同時岑彥那邊也在蓄勢待發,似是對殺了洛川勢在必得,只見岑彥仔細地擦拭着匕首。
眼神兇相畢露,只等入夜便可以動手了。
周自珩看着坐在椅子上安靜喝着茶的兩人詫異:“咱們為何不現在去?為何要等到晚上?”
“岑彥是個極度自負的人他做的事情必須的有條不紊的進行着若是超過了計劃之外那他恐怕會瘋,他之前費了很大的功夫才讓進晉陽城中的百姓全都偏向與他若是他白日來的話咱們若是跑了出去被那些百姓看見他的形象可就毀了,所以他斷然不會白日出手。”洛川解釋完喝了一口茶。
周自珩看着兩人淡定的模樣随即放下心來,入夜晉陽城夜晚的街道比起白日冷清了不少。
洛川看着寂靜地夜色安靜地走在街道上,沒多久他頓住腳步擡頭看着面前的那道身影。
洛川挑了挑眉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還以為你會有什麽好辦法呢,沒想到還是這種無聊的把戲。”
那人似是被洛川激怒,揮動着手中的匕首朝着洛川砍去,不多時兩人便打了起來,洛川只用了三成功力那人便明顯有些力不從心了。
他詫異的看着洛川似乎是沒想到他竟然會有如此厲害的功夫,洛川笑着看着他俯下身子挑起他的下巴沉聲開口:“這次可是你自己自投羅網的,可怪不得別人。”
說着洛川站起身拍了拍手,居高臨下的看着岑彥,半晌岑彥“哈哈”大笑起來他目光陰鸷地看着洛川咬牙切齒道:“你不會以為只有我一人吧,你真是太天真了,”
話落他拍了拍手似乎是在叫着他的那些兄弟,可他等了許久都沒見人來頓時有些急了,他目光詫異地看着洛川:“人呢!他們人呢!”
洛川笑了笑說道:“出來吧”話音落下黑漆漆的夜色中驟然出現幾道身影。
岑彥順着目光看過去,待他們走到亮處時岑彥頓時目瞪口呆的看着幾人,霎時間他無力地跪倒在地上。
洛川看着他的這幅樣子笑了随即吩咐:“江晏将他帶回去審問吧,”
洛川說着徑直離開,江晏帶着人回到縣衙江晏目光冷峻地看着堂下跪着的岑彥冷聲道:“你為何會殺了那二十四人?你與他們究竟有什麽深仇大恨。”
“沒有什麽仇怨,我只是喜歡這種殺人的快感,”話落岑彥挑釁的看着江晏:“她們生前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腹部被繡上饕餮,聽着她們痛苦嗯哀嚎聲,你們不知道這種感覺有多奇妙,”
江晏看着神情興奮地岑彥,他的目光挑釁地看着洛川三人,眼見江晏想要沖上前打他一頓。
洛川眼疾手快的将他攔了下來,江晏詫異地看着洛川,他沖着江晏點了點頭随即走向岑彥看着他這一副自大的模樣開口:“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可以靠着自己美貌便可以将這裏的人全都騙過去,讓他們心甘情願的讓你蹂/躏,可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也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啊,卻一直活在你為他們編織的夢境中無法自拔,甚至最後為了這個虛無的夢境搭上了自己地性命。”
洛川雙目赤紅地看着岑彥地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起來随即洛川拿出銅鏡擺在岑彥臉前道:“你自己看看,你到底是何模樣,”
說着岑彥看着銅鏡中的自己那副醜陋的面容頓時尖叫起來:“不!這不是我!這絕對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洛川收起銅鏡站起身看着縣衙外原本等候的百姓在看清岑彥原本的樣子是瞬間一哄而散。
岑彥倒在地上神志不清的嘟囔着眼見已經瘋了三人将岑彥交給縣衙後便離開了。
晉陽城的事情解決三人當即快馬加鞭地朝着皇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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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韻瀾宮中皇後目光冷然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蕩蕩的宮殿中默默落淚,她看着書案上洛川飛鴿傳書來的信箋。
頓時有些擔心,如今慕琩早就已經六親不認了,若是洛川來了又該如何是好啊。
金銮殿中慕琩坐在皇位上眼中盛滿笑意随即看着這空蕩的宮殿半晌笑道:“等我拿到玉佩,有了實權後我就是這盛安國名正言順的皇帝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