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蘆叢血案(2)

蘆叢血案(2)

這裏有舊草帽一頂,魚杆兩付,帆布兜子一個,內裝漂筒、蚯蚓盒,線板、面食等釣魚用具。距離這堆遺留物大約25米的地方警犬圍着兩灘新鮮的人大便轉來轉去。從大便的型狀和顏色看,系兩個人的,兩灘大便的距離2.5米遠處訓犬員插上标記,又随警犬追下去。警犬順着一條被踏過的蘆草地漫漫地嗅着,在它嗅過的草地上可以模糊地看到兩種方向完全相反的足跡。再往前走不遠警犬突然狂吠,訓犬員知道它們又發現了重要情況,立即蹲下身仔細查看,果然,在亂草和被踏過的土地上,有幾滴幾乎要風幹的血跡,還沒等訓大員完全插好标記,另一名技術人員便迅速地提取了血樣。這時警犬追着血滴的方向猛追下去。大約跑出100餘米便鑽進了一蒿草叢中……片刻,它用嘴叼着一個東西奔回訓犬員身邊。

訓犬員見一個釣魚用的搖輪,便用紙墊着接過來,交給了另一名技術員,随後警犬一直追到連接市區公路的交叉口上,便停止往前,吐舌頭搖起尾巴。訓犬員知道穿梭般的東流和繁雜的來往行人已經破壞所要追蹤目标的氣味兒,便決定放棄,帶着它們返回原現場。在原始現場,技術人員在法醫的指揮下對浮屍進行詳細的、科學的勘察和檢驗。

浮屍頭東腳西,俯卧于養魚池北岸的水中,背部和臀部浮出水面,屍下和屍上,都壓有倒折的蘆葦。

屍體打撈上岸後,法醫便帶着各種器械,開始了全面檢驗:屍體系男性,身長165cm,年齡約有30歲,體态較瘦,留長分頭。

死者衣着:上穿深駝色夾克衫,拉鏈下三分之一未打開,內套白色襯衣和白色圓領汗衫,下穿灰色呢褲、白色褲衩,腰紮黑色牛皮帶,腳穿藍色尼龍襪,半高跟棕色皮鞋,左手腕帶手表。

損傷:

頭部:左耳後四厘米處有1.3厘米長、條形刺創,深達皮肉;左耳上3厘米處有1.8厘米長、形切創,深3厘米直達皮下;右耳根部、有一厘米長刺創,深達皮內;頸右後發際處,有四厘米長條形劃痕。

面部:左眼外2.5厘米處,有5厘米長表皮劃破傷、深達皮下;右耳前有9.5厘米長不規則條形劃破傷、深達皮內;右頰部下颌骨角上,有2.5厘米長條形劃傷,深達皮下。

胸、背部:鎖骨骨窩下1厘米處,有5.5厘米長條形劃破傷,深達皮內;右側背腰部有5厘米長皮膚劃傷達皮內;左背部肩胛下角處,有一點5×0.5厘米梭形刺創,創像整齊,創角一側銳利,一側較純。

韋主任仔細鑒定完屍體,慢慢站起身來,順手将兩樣從屍體衣服口袋查出的東西交給黃局。在場的偵查員們,在觀看法醫驗屍時,幾乎是連大氣都不喘。當他們見法醫摘掉手套開始用酒精擦手時,知道已經檢驗完畢,耳語:“傷口還真不少呀?”

“別看刀口多,但都不是致命傷!”

“那你說呢?”

“這個,得聽專家的。”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着,可眼睛都看着法醫,期待着法醫的結論。韋主任掏出鋼筆,在檢驗報告上寫下了這樣的結論:死者系被他人用單刀致傷後溺水死亡。“難道那嗷﹣嗷地怪叫就是呼救?”趙宛韻呼閃着兩只大眼,疑惑不解地詢問。

”不同人有不同人的言語表達方式呗!”不知是誰插上一句。趙宛韻用眼掃了一圈,沒發現是誰說的,便指着躺在蘆葦地上的死屍,堵氣地說:“這麽大人,不會說話,除非他是個啞巴!””

說者無意,聽着有心。世上總有一些事是陰錯陽差的巧合,在場的幾位領導同志,揚了揚手中那個法醫遞給的小本本,說:“啊哈,小趙說得非常準确,死者就是個啞巴!”然後老陳将一個小本本遞給大家。大家接過來一看,原來是一個工會會員證,經翻閱裏邊的登記內容,确認死者是聾啞人,名叫寧永坤,男、33歲,東粦市紅光五金廠職工。

聾啞人,雖然迅速揭開瘆人怪叫之迷,但卻為将來破案增添了許多麻煩。在場的偵查員們都通曉這個道理,所以,憂慮慢慢爬上他們的心頭。

領導們猜透了自己部下的心思,同時他們也摸透了自己部下的脾氣,那就是一經接到命令每個人身上那一股争強好勝、展智善鬥之火會本能地燃燒起來。所以黃局立即發出動員:“從啞巴身上找兇手,在遺留物上追蹤逃犯”的命令。

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話一點都不假。國內刑偵工作與國內刑偵工作最根本的不同點就是在現場分析上。國內多是集思廣議、群策群力,大家一起勾勒刻畫兇手,分析判斷工作方向。這不,大領導剛下達完命令,一個活潑的現場分析會馬上自動開始。祁順海和李建軍二人因為比別人早到現場自然要先抛幾塊磚頭:“我看啞巴是個釣魚愛好者。”祁順海指着現場遺留的釣魚具,慢條斯理地說:“他的被害時間,應該是在他伸杆兒垂釣之前。因為,他裝杆兒的兜子尚未打開。”

“我同意海子哥的意見。”趙宛韻不緊不慢地說:“可問題是為什麽還沒釣魚就被殺害了呢?會不會是魚友之間為争一塊有利地形,争吵、毆鬥?”

“不不,不會的!”平時頗有釣魚愛好的何邦正解釋道:“凡是外出酌魚的人都是互相關心、彼此謙讓的。不管是熟人還是陌生人,只要一坐在坑邊,就像一家人一樣那麽和睦。”

”那會不會是圖財害命?”一位剛參加工作不久的新同志插了一句。

“不像!”鄭勁松斷然地說:“要圖財,為什麽啞巴手腕上的手表沒丢?”

“那會不是看坑人幹的?”何邦正繼續分析着。“啞巴釣魚來的太早,看坑人前來制止,喊了幾聲,啞巴不吱聲,看坑人火了,于是兩人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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