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戒指(12)
下午三時,譚芬娜穿着節日的盛裝,手上戴着那只黑珍珠戒指,撐着象孔雀尾一樣花色的紅色尼龍折骨傘,如約來到了濱海公園的門口。
譚芬娜在相思樹下徘徊,正當她轉身過來時,從右邊一排柚子樹後面走出一個青年男子來,他也戴着一只黑珍珠戒指,與譚芬娜戴的一模一樣。再細看,只見他身穿一套黑白相間的棒球休閑服,頭上戴一頂黑色棒球帽,手裏拿着一束野菊花。
那男子向譚芬娜笑了笑,譚芬娜也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之後,那男子靠近譚芬娜,輕聲說:”我們走吧!”
“你是什麽人?我不認識你啊?是你上午挂的電話?” 譚芬娜小心謹慎地地瞟了男青年一眼,低聲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劃艇去吧?”男青年湊近譚芬娜的耳朵說。
譚芬娜不動,顯得害怕了:”可是……””別怕,請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的。”男青年舉止大方,完全沒有惡意。
倆人似乎各懷心事,向游艇處走去,那裏人山人海,到處都是歡笑熱鬧的人群,在人群中有個大個子,戴着一副茶色眼鏡,緊緊地跟在譚芬娜和男青年的後面,待到譚芬娜他們上了游艇,那大個子也租了一只小艇,在海邊的人工湖裏劃了起來。
那男子把譚芬娜劃到湖心,看看游人較多又把游艇劃向人少的地方,然後靠近譚芬娜小聲說:”小姐,實不相瞞,我就是張闡天。” 他話剛說出,就把譚芬娜吓了一跳:”什麽?你是張闡天,怎麽可能,他已經死了。”
“死的是假的,真的才是我呀!”
“我不信,難道一個張闡天還有真假?”譚芬娜警惕地說。”難道你找我就是為這個?你到底什麽來頭”
“唉!”男青年好象滿腹心事,又嘆了一聲才說:”你媽是不是叫譚婉霞,後來改名叫譚彩雲?我爸叫譚建業,是你媽的親哥,我爸就是你親舅。我們一家人多年前移民海外謀生,我是你表哥啊。”
“我媽從來不和我說這個。婆家的親戚我一個都不認識。”譚芬娜半信半疑:“你說你是張闡天,那怎麽又冒出來一個冒牌貨?”
“他叫愛倫斯.杜,馬來華人,本是我的好朋友,後來卻成了我的仇人。”男青年感慨萬仿佛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說:“我阿奶,也就是你阿婆,無可救藥了,到死都沒忘記老爺子在20年前埋下的寶貝,那是無價之寶。幸好我爸膽小怕事,他不敢聯絡你媽,因為知道即便是聯絡到你媽,以你媽的脾氣無論如何也不會交出來的,幾年前阿奶去世後,我媽便叫我拿着那本《黑珍珠戒指之謎》和戒指回國來找你們,挖出寶寶物,獻給國家,償還老爺子前半生的罪孽債。”
“我本來想讓拜把子兄弟阿金幫忙,可他去新加坡出差,我便把此事同好友愛倫斯說了,他願意做我的保镖一起回國,但他同我一起去機場的途中,把我打昏在汽車上……他以為我死了,搶走我的皮包,裏面有那本書和黑珍珠戒指,然後将我丢下自己走了,他還冒用我的名字。”
“有這麽離奇的事!後來呢”
“後來我被好心人救入醫院,因傷勢嚴重,醫了ー年多才痊愈,直至今年上半年我和阿金來到香港做生意……看到網上又一則張闡天被害并尋找其親人的廣告,我便想回來看個究競。”
“那你怎麽知道我是你的表妹呢”
“阿金說他昨天化裝成商人,去你們君皓達貿易公司了解情況,無意見到你,發現你跟你媽年輕時的照片很相似,于是想方設法打探你的地址和聯系方式,我便打電話叫你,并請你戴上這只黑珍珠戒指來約會,真使小妹受驚了。阿金還說昨天他在公司看見一個人,好像曾經和老爺子一起盜墓的,不是什麽好鳥,你要多多提防呀!”
“阿金是誰,他怎麽知道……”
“他是我兒時的玩伴,關系很鐵,我介紹他去吉隆坡做生意。”
“你說這人是”譚芬娜追問,張闡天不慌不忙地拿出一張照片遞給她,她一看,不禁吃了一驚:“是他!怎麽可能?”張闡天從衣袋掏出一張陳舊的照片,略微發黃,但圖像清晰,真張闡天說:”這是老爺子留下唯一的照片。中間的是老爺子,站在最後左邊的就是阿金說的那個老爺子生前的酒肉朋友,名叫鄧褚,你拿給你媽看,她肯定也認識。”顯然,由于長年沒往來,真張闡天并不知他的小姑已經病故了。
譚芬娜接過照片一看,心裏驚叫道:” 是他?真的?”但口裏卻說:”我拿回去,家裏如果認出來了,我一定會去找你,你住哪兒?”
“華月賓館370號房。”
約會結束,二人分了手,譚芬娜風風火火的趕回刑偵隊把身上穿的時衣服一脫,換上那威風直凜的警服來。原來是一場假譚芬娜會見真張闡天的好戲———這譚芬娜不是別人,正是葉芳串通了譚芬娜,借她的名去約會,為了預防發生意外,歐陽雄也化了裝,戴上茶色眼鏡遠遠跟随。
方局和同志們聽了葉芳的彙報以後,十分滿意,都誇這戲演得活,葉芳很不好意思,臉也紅了。
方局與歐陽雄研究了一個”引蛇出洞”的作戰計劃。歐陽雄向大家布置:”同志們,經過一個多星期的反複調查了解,現在,這條隐藏很深的蛇已經暴露了,按局長的意見,要把他引出來打。至于能不能引得出來,就看我們的戰鬥了。景同!”
“到!”王景同知道自己先撈到了任務,高聲快地應道。
“你立即通知鑽探隊,叫他們配合我們的動,今晚立即撤走,這當然只是暫時的。在撤離的要有意散布他們有緊急支援任務,離開幾天,完成任務後回來,再繼續鑽探。”歐陽雄說着又把臉轉開對其他偵查員說,” 你們的任務是休息,一直到晚上,等待命令!”然後做了一個果斷的手勢:“明白了沒有?”“明白!”同志們齊聲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