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遇刺重生

夕陽西落,百人的送親隊伍已行十餘天,距離南楚朝越近,天氣越暖。

驿館內

素淨的房間中,秦唯心在采薇的幫助下成功的褪掉隆重厚實的喜服,喜服下的身子竟纖細異常,三千青絲垂于腰際,仿佛一陣風就可以吹到。

“小姐,您今日及竿,沒辦法給您好好辦,讓廚子煮了碗長壽面,您吃點吧,這才幾天您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了,您身子骨本來就弱,再這樣下去…。”采薇瞧着日漸消瘦的秦唯心,心裏止不住的難受,擔心道。

看着推到自己面前的一碗青面,對着采薇柔柔一笑,便食不知味的夾了起來,及竿了,半月前還在想及竿了,就可以嫁給自己心儀的男子了,不曾想…。嫁的卻是另一個未知之人。

曾經想帶着采薇離開,奈何卻逃不過這百人的雙眼。

“小姐,您慢點吃,我去給您打水”采薇看着秦唯心輕輕颔首,略微安心的轉身退了出去。

待門合上,秦唯心緩緩的擡起頭放下筷子,轉頭望着窗外那只剩下一角的夕陽,那個方向是南楚,只說讓她和親,卻未言明與何人和親,說也奇怪竟也不在意以後了,可能要感謝那封信“天長地久有時盡,不應有恨月常圓”,不要恨他嗎?心中就像有有只大手在不停的揉捏,使人呼吸不暢。

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嘴裏不由的喃喃出聲“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就如同眼前這夕陽,沒有起就不會有落。

“好一句沒有希望,就不會有失望,可是沒有希望又如何成功”男子沙啞的聲音毫無預兆的響起。

秦唯心暮然一驚,轉過頭看着近在咫尺的黑衣男子,掃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原來此人早已藏在房間內,喊道“來人…。”

餘音未落,在秦唯心欲要張口吶喊之時,一掌伸出捏住纖細的脖頸使之發不出音,剛要扭斷脖子,手一頓似乎想到什麽,幽暗的雙眼微眯,一個轉身将秦唯心的頭狠狠的撞在床沿上‘砰’的一聲眉心處頓時鮮血橫流。

男子試了試鼻息,在确定沒有任何呼吸後,搖了搖頭似在惋惜,将房間假扮成自殺的樣子後,直至那碰撞之聲引起的注意,外面淩亂的腳步聲響起,才從窗外一閃而逝。

夜幕降臨,漆黑的樹林內,伸手不見十指。

那黑衣男子恭敬的站在一邊低着頭敘述着,直至話落後,仍不見人回他,給人感覺如自言自語。

當壓抑的氣氛可以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時,才聽到前方黑暗處一聲慵懶的聲音傳來“很好”

“左史,主子那裏…”黑衣男子猶豫道。

沒人見過主子的樣子,但是行事作風冷酷無情,此次只是想讓妖嬈公主知難而退,并未殃及性命,若是追究此事,他恐怕性命難保。

“有本史在,你無須擔心,先下去吧”被稱為左史的男子依舊慵懶道。

“是”男子松了口氣恭聲道。

随着黑衣男子的離去,左史一聲冷笑也慢慢融入黑夜,樹林內恢複往日的平靜。

“小姐,快醒醒啊,您別吓我,剛才不是好好的,怎麽、怎麽一轉眼就想不開了”

采薇滿面淚水,聲音哽咽的喊着,整個人坐在床邊緊抱着秦唯心微涼的身子,手中的錦帕不停的擦拭着額頭上那觸目驚心的鮮血,卻怎麽也擦不淨。

“小姐,您堅持下,林将軍已經派人找大夫了,您、您可別丢下我啊”沒有收到絲毫回應,哭聲更大了。

“都怪我應該寸步不離的陪着您的,沒有四皇子,您還有我啊,嗚嗚…”

少許,一個年約五旬的老大夫在侍衛的代跑下片刻趕來。

采薇似見了救星一般“大夫,快救救我家小姐”說着連忙起身讓開位置,讓他診治。

那老大夫看着床上之人那觸目驚心的傷口,皺了皺眉,上前把了把脈,幾個呼吸的時間,便話也不說一句轉身就要走。

采薇那緊張期待的面容,剛剛挂在臉上,緊着呼吸不敢打斷診脈,卻見大夫轉身就走大驚,連忙攔住他緊張道“大夫,你還沒開藥,還沒包紮,怎麽就走了,治病救人啊”

“你們竟然讓我來救一個死人,脈搏都沒了,怎麽救”大夫揮了揮手,便大步走了出去。

林将軍站在門口看着床上面色灰白的女子,眉頭緊鎖,她這一死一了百了,可自己如何與皇上交代。

素淨的房間內,轉眼就省下采薇獨自一人的哭泣聲。

唯心被哭的心煩意亂,感覺有溫溫熱熱的東西在臉上流淌,想用手擦,卻有氣無力,無奈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

入眼的便是一個伏在自己身上哭的稀裏嘩啦的十四五歲的小丫頭,圓臉大眼,手中的錦帕滿是鮮血,湛碧色的錦衣上也一塊塊的血跡,皺了皺眉卻有疼痛傳來,吸了口冷氣,成功讓伏在身上的小丫頭停止了哭泣。

四目相對,唯心眼中滿是警惕、疑惑之色。

采薇張大嘴巴,随機再次哭了起來“小姐,您…您吓死我了,那個、那大夫竟然說您死了,活着真好,不要再想不開了”喜極而泣,這話說的語無倫次,但還是成功的把意思表達了出來。

唯心未答話,眼中警惕之色更濃,轉頭看了看四周,瓷壺,木椅,玉屏風,完完全全的古代裝飾,沒有導演,也沒有攝像頭,疑惑之色更濃。

“小姐,您答應采薇,不要再丢下采薇了,好不好?”采薇的一張小臉依舊是淚痕遍布,死拉着唯心的手不放,生怕消失一般。

唯心任由采薇拉着她的手,放眼看去被握着的手纖細如春蔥,白皙如玉,可—不是自己的。

擡頭再次細細的打量着眼前的丫頭,心中忽然萌生了個念想,她這是穿越了?

采薇自顧自的高興着,終于感覺到了唯心的沉默,一陣心慌,以為留下了後遺症,連忙問“小、小姐,您是不是除了頭上還有那裏不舒服?”

“我。”一張口才發現自己嗓子如被火球灼烤般火辣異常。

采薇連忙倒了杯水,喝下後才感到舒适。

“小姐,您好點沒,先把您頭上的傷包紮下吧,這麽深也不知會不會留疤,也不知道輕點。”采薇說着,眼淚又不由自主的往下掉。

唯心沒有拒絕,心下卻有些好笑,記得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她說過什麽‘想不開’,若是輕點,就不叫自殺了,眼睛卻再次細細的打量起四周,再次确認了自己的猜想。

唯心看着采薇拿着紗布在她的頭上纏了一圈又一圈,試探道“多重的傷竟然讓大夫都無能為力?”

“小姐,這可是您自己撞的,多重您還不知道嗎?”采薇的手一頓,再次哽咽道。

“那…你知道我為什麽撞嗎”唯心輕聲,再次引導着問。

采薇包紮的手更慢了,吸了吸鼻子,慢慢道“小姐,就算您放不下四皇子,那也不能尋短啊,您今年才十六,今日才剛及竿,雖然以前說及竿之日就嫁給四皇子,可是他放棄了您,您犯不着因為及竿之後嫁給他人,就尋短啊”頓了頓又繼續道“采薇知道您心裏苦,說是以公主的名義和親,卻沒有公主該有的尊榮,連和親之人是誰都未定,就讓您來了,可是再怎樣您還有我啊”

唯心心裏一痛,原來這個身體的主人也是一個被愛人背叛的可憐之人。

沒有她的記憶,卻也從采薇話語中知道,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朝代,若想活的好,唯有以強制強。

片刻間,已經包紮好的采薇慢慢坐下,看着唯心蒼白的臉色出聲道“我去找大夫給小姐熬些補血的藥材,順便告知下林将軍您沒事”看見唯心點頭,又欲言又止不曾離開。

唯心微微一笑,知道她所想,安慰道“放心吧,我不會再做傻事的”

采薇點點頭再次将門輕輕合上,唯心緩緩的轉過頭透過窗縫看着已經漆黑的夜晚,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活着真好。

同樣的合門,同樣的望外,同樣的身體,卻是不同的靈魂,展現的也将是不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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