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別說這些了,所謂的破而後立之法是什麽?”蘇行雲皺了皺眉,顯然是不喜歡兩個人談論巫心的話題,在她眼裏,巫心先是騙了楸的感情,害了他的性命,然後又挖了鲲鵬的眼睛,然後又做出種種惡事,又對着她和墨軒君謝授衣一路追殺…….對于蘇行雲而言,不僅是巫心對她們一群人起了殺意,而且蘇行雲對巫心也是殺意滿滿的。
巫心此人,當誅。蘇行雲想。
然而巫隴上卻是看着衆人,“神女留下的束帛上說,你們中間有一個人帶着能夠徹底讓巫鹹之國爆炸的物品,剩下的方法則是瞬間傳送的法陣,需要我用鮮血刻畫,然後啓動法陣把你們都送出去,剩下的幾張則是如何運用空間之力鑄造結界,再度打造一個新的巫鹹之國。”
“可以的。巫鹹之國現在還有別人嗎?”趙靈瑜不太明白巫鹹之國的構成,畢竟她也是剛剛進來巫鹹之國的。
蘇行雲搖了搖頭,然後問大家,“航之,靈瑜,你們誰身上帶着爆炸物了?”
趙靈瑜說:“你問劉航之,我不知道,我的東西都放在他那裏。”原來趙靈瑜性子大大咧咧,屬老鼠的,撂爪就忘,她屢次三番在自己的房間內找不到納物戒指,因此又托卿微君在納物戒指上面雕刻了一個關聯開關法陣,法陣的名字上填了兩個人,一個是蘇行雲,一個是劉航之。在遇到劉航之之後,趙靈瑜幹脆的把納物戒指丢給他保管了,用什麽問他要就好了。
劉航之用神念潛入自己的納物戒指和趙靈瑜的納物戒指,“沒有,只有一些靈獸的晶核和明華宗發的靈石,咦這是什麽?”
劉航之從趙靈瑜的納物戒指裏拿出了一塊小小的衣服,呈半圓型,上面還有兩個帶子,“這個是爆炸物嗎?”
“卧槽是你媽個頭啊給勞資放回去!”趙靈瑜臉色青白交錯,當場就提着劉航之的後脖子把他拖到角落裏修理了,“女孩子的**你也敢拿?!你是不是**啊!”
并沒有搭理這兩個問題大的師弟師妹,蘇行雲望着墨軒君謝授衣,而在她的注視下,謝授衣攤了攤手,“別問我,我沒有。那個東西可是在你身上。”
蘇行雲回想了一下,“師父給我的那朵符箓海棠花?”
蘇行雲幹脆的将那朵花拿了出來。
木系靈符宛如白色宣紙折成的海棠花,上面的咒文則是暗紅色,在白色的花瓣上凝結,仔細一看咒文裏面還有隐隐約約有金光流轉,整朵花栩栩如生,造型奇特,頓時吸引了趙靈瑜和劉航之的目光。
“哼。”趙靈瑜松開了劉航之的領子,蹦跶到蘇行雲面前,“玉棠君給你的定情信物啊。”
蘇行雲舉起手來作勢要抽她,她才悻悻的閉了嘴,“兇巴巴的惡女。”
蘇行雲收回了手,并不和趙靈瑜嬉鬧,望了望在地上刻畫陣法,因為失血而臉色蒼白的巫隴上,“傳送陣法快開啓了,速度告訴我這枚符箓怎麽用。”
“你将這枚符箓以真氣包裹再扔出去,最好是扔到巫心附近,速度,她現在被趙靈瑜給哄住了,指不定等下就清醒過來了。”墨軒君謝授衣眼神略微有點複雜,這枚符箓是上古傳承之物,在明華宗代代相傳,威力極大,一共也只有一枚,當年正邪之戰玉棠君就是用了一枚這種海棠符箓大放光彩,殺敵無數。他實在是沒有想到,玉棠君竟然愛蘇行雲愛到了骨子裏,連這種消耗品都給了蘇行雲一枚。
蘇行雲點了點頭,将納物戒的一根麻繩取出來,綁在了趙靈瑜和劉航之,還有巫隴上的腰上,另一頭連接着自己,她剛想把繩子遞給墨軒君謝授衣,謝授衣便笑道,“不必,我拉着你的手也不會丢。”
他大大方方的拉起蘇行雲的手,蘇行雲抽了抽手,沒有抽出來,她也并不好說什麽,抿了抿嘴,無視了趙靈瑜和劉航之驚異的目光,将海棠符箓以真氣包裹着,扔在了巫心的腳邊。
壓倒群芳,天賦與、十分秾豔。嬌嫩處、有情皆惜,無香何慊。恰則才如針粟大,忽然誰把胭脂染。放遲開、不肯婿梅花,羞寒儉。
時易過,春難占。歡事薄,才情欠。覺芳心欲訴,冶容微斂。四畔人來攀折去,一番雨有離披漸。更那堪、幾陣夜來風,吹千點。
“看到那朵花了嗎?送你的,麽麽噠!”趙靈瑜探出頭來,興奮地對着巫心說,沒等巫心反應過來,她就已經縮回去到巫隴上的傳送陣裏,巫隴上見到蘇行雲衆人已經準備好了,幹脆利落的發動了傳送陣。
巫心感覺到一陣陣法的波動,沒有理這朵小小的海棠花,下一秒則是幹脆利落的撲向了竹屋,“巫隴上你在搞什麽鬼?”
随後,那朵白色的海棠花符箓,轟然爆炸。
玉棠君正在趕往去巫山的路上,本來也是只能坐船的,巫山半空之中的濃霧足以讓任何一個禦劍飛行的修士撞死在山腰上,他此時正順着長江漂流而下,突然感應到巫山之頂的爆炸,內心一緊。
蘇行雲遇到了什麽?竟然動用了那朵殺傷力巨大的符箓?
玉棠君再也顧不得禦劍的風險,從納物戒指裏面取出碧雲斷腸枝,禦空直奔巫山之頂,“蘇行雲!”
轟隆一聲,整個巫鹹之國的空間都被炸塌了,無數的空間裂縫撕扯擴大,頓時吞沒了巫心,巫心連叫都沒有叫出來,就直接神魂俱滅。
冰窖也同樣被撕碎,那具棺材裏的腐屍奇異的保持了很長時間的清醒,當被空間裂縫撕碎的時候,那具腐屍竟然似是意料之中的略帶欣喜——或許是終于不用做個活死人了。
解脫了。
巫鹹之國的空間不斷崩塌,最後一直崩塌到了出口的地方,衆人默默無言的站在巫鹹之國外面,不知道裏面的景象。
最終,空間裂縫不斷擴大,在巫山之上留下了一個類似于圓形深淵的地方,被巫隴上用鮮血封住附近,以免誤吞凡人。
萬年後還有誰記得這裏曾經有一個修真國度?
誰記得那麽多的愛恨情仇?
蘇行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終于出來了。”
墨軒君謝授衣還是牽着蘇行雲的手,牢牢地抓住蘇行雲的手不讓她掙脫,墨軒君突然問了一句,“你要的東西都帶上了嗎?”
“都帶上了。”蘇行雲在猶豫要不要跟墨軒君謝授衣撕破臉皮讓他松手,趙靈瑜和劉航之在忙着解開繩子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
人影從巫山山巅的濃霧之中浮現。
玉棠君穿着一襲繡綠紋的紫色衣裳,外罩一件緞子的乳白色對襟褙子,感應到蘇行雲在此地,憑着直覺飛過來的。
蘇行雲望了過去,這唇、眼、口、鼻,都如此熟悉。
熟悉至可以把壓在心底的百種滋味,全部翻出來,在腦海裏沸騰,她情不自禁地失聲叫了出來,“玉棠?”
玉棠君看着蘇行雲的手拉着墨軒君謝授衣,神色晦暗不明。
許久不見,蘇行雲不但并未消瘦,今日還穿了一件繡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交領上襦,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鬓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她并未出什麽危險,反而是一改往日的清冷,變得嬌媚起來。
是謝授衣讓她變得這樣嗎?玉棠君神色不辨喜怒。
“玉棠師叔,你是怎麽上來的?”趙靈瑜早就知道劉航之既然都下山了,玉棠君也一定會跟着過來的,因此并不好奇他怎麽會到,只是她看到玉棠君的一身衣服上面都濕透了,才好奇的這樣開口。
墨軒君謝授衣不動聲色的收緊手中蘇行雲的柔夷,挑釁似得望着明顯已經動怒的玉棠君。
“……禦風飛上來的。”玉棠君對着趙靈瑜點點頭。
衆人都睜大了眼睛。
事實上在修真界很多地方都是不能禦劍飛行或者禦氣淩空的,除了某些大門派規矩繁多之外,還有一些地方極為險峻,越高處的氣流就越不穩定,修為不夠貿然禦劍是會被摔死的。
巫山之上多霧多雨,絕對不是能夠禦劍的地形,包括趙靈瑜和劉航之都是慢慢的爬上去的,玉棠君那麽快的飛上來,顯然是對蘇行雲用了十二萬分的心思。
六十九,合籍
“随我回去。”玉棠君并沒有理趙靈瑜和劉航之,以及在一旁失血過多神志模糊的巫隴上,“巫鹹之國的事情了了,同我回去。”
“我們回明華宗。”玉棠君定定的看着蘇行雲,“卿微師弟已經寫好了請柬,只要回去就可以發了。”
“我們合籍。”玉棠君下巴微微擡起,蘇行雲驚詫的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種倔強的神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