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百部嘴角狠狠扯了扯,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敢情凡是淩辰多看兩眼的女人,都是許靈修的死敵。心中冷哼一聲,這一對表兄妹果然是絕配。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詩會終于經過許多繁文缛節開始了!

慕容嫣一看,忍着翻白眼的沖動,真是無聊得可以。所謂詩會不過是一些名門貴門閨中無事,聊以打發時間,争風吃醋出風頭舉辦的聚會。她還真當一回事,高看了這個詩會的高雅。當然,也有不少才情出衆的貴女,象定國公府的小姐和平東候府的小姐,都是才情品貌一流的姣姣者。

大學士府的李小姐,顯然受了許靈修的詣意有意為難慕容嫣。

“聽說慕容六小姐才華出衆,不知能否現場作一首詩?”

許靈修道:“李姐姐,你就別為難慕容六小姐了,慕容六小姐從小被嬌養着,并沒有人教導,別說作詩,恐怕連大字都不識一個。”這話看似為慕容嫣解圍,實質暗譏慕容嫣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是木頭一塊。

王小姐大聲道:“既然不會作詩,還來參加什麽詩會?”

許靈修歉意笑道:“對不起各位姐妹了,慕容六小姐現在風頭正勁,我以為是個多才多藝的,慕名想結交,人來了才知道……”這話說的,倒象慕容嫣趕着巴結她似的。

衆貴女自然想到聽過的關于慕容嫣的流言,若無其事嘲笑起來。

慕容雙心裏難過,咬着唇站出來道:“六妹自小體弱,家父怕她勞累,所以沒有特意請先生教導。不過六妹天資聰明,懂得不少東西。若衆位不嫌棄,我替六妹作一首詩當是賠罪。”

許靈修忍着怒氣瞪了慕容雙一眼,強出頭,還未輪到你呢?到時有你哭的時候。

☆、061.搶詩

慕容雙性情、才情都是極佳,她當衆作的這首詩雖然比不過定國公府小姐的,也算可圈可點。

慕容嫣倒不在乎什麽名聲,只是不忍慕容雙心裏難過,漫不經心看了一眼湖裏戲水的鴛鴦,朝慕容雙道:“三姐,我靈感來了,也有了一首。”

清亮的聲音不高,在場的人恰恰都能聽到。貴女齊齊向慕容嫣看過來。這是慕容嫣進門來說的第一句話,衆人才發現,原來慕容六小姐的聲音黃莺出谷般娓娓動聽。

慕容雙遲疑一下才道:“那我替六妹寫出來。”

慕容嫣道:“三姐,梅夫人一直教導我認字寫字多年,我怕寫得醜不敢見人,不過今日在各位姐妹面前,少不得獻醜了。”

慕容雙疑惑,娘親什麽時候教六妹認字了?見慕容嫣朝她眨眨眼,立即會意過來。

許靈修可不信慕容嫣會寫字作詩,笑着湊近前來道:“原來慕容六小姐深藏不露,不如寫出來讓各位姐妹開開眼界。”

慕容嫣不理會她語帶諷刺,揮笑在面前的錦帛上一揮而就。

許靈修看着錦帛上的字及詩,漸漸笑不出來了。貴女們近前一看,只見錦帛上字跡娟秀端莊,飄逸靈動,風姿翩翩,下筆更是行雲流水,縱橫揮灑,剛柔相濟,亦濃亦纖,無乖無戾,不燥不潤。就這幅字,已是冠蓋滿京華,再看那詩,衆人就算再不甘,也不得不承認這首才是詩會上的翹楚。

而這些,都是慕容府一個姨娘教的?

定國公府小姐是個很謙虛的人,搖頭嘆息:“剛才衆位姐妹推我那首為首,如今有了慕容六小姐這首,我倒要屈居第二了。”

慕容雙神色複雜看了一眼,這樣風姿卓卓的字不是一朝一夕練成的,至少有十多年的功底。慕容嫣是認得不少字,可全是慕容雙所教,至于那一手爛字,還真是寫得慘不忍睹。

可今天妹妹的才情……只有一個解釋,這個妹妹一直深藏不露,連她都被蒙騙了。

錢齊一直尾随着慕容嫣,嫣兒在哪裏,他當然也在哪裏。這時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近前一看,忍不住大聲念出來:“十裏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對月形單望相互,只羨鴛鴦不羨仙。”

他雖然不懂文墨,可絲毫不影響欣賞及鑒品,忍不住瞧了慕容嫣一眼,真想不到她還有這樣的才情。

只羨鴛鴦不羨仙!

只羨鴛鴦不羨仙!

一時間,四下又是一靜。

好一個只羨鴛鴦不羨仙!

容歡心中反複念着,對上淩月投來的癡情目光,心中越發不是滋味。

只羨鴛鴦不羨仙?

淩辰心底哂然,只怪造物弄人,他們中間,為何要多出一個慕容妝。這樣一個心靈徹透的女子,今生怕是要錯過了。不,他不答應,她就別想躲開他。

淩辰狠狠将杯裏的酒水一飲而盡。

好一句只羨鴛鴦不羨仙!

好一個蕙質蘭心的女子!

一身纨绔弟子習氣的淩錦勾起唇笑了笑,看向慕容嫣的目光,閃爍着一縷綿長的幽深,似是濃濃火焰燃燒後發出的光亮。

這個女子,很有趣呀。

錢齊捧着那首詩愛不釋手,忍不住想占有己有。“嫣兒,這首詩作得真好,不如……賣給我如何?我出三千兩黃金。”他記得嫣兒是個愛財的,一個破杯子就賣了千金。

三千兩黃金?在座的貴女齊齊吸涼氣,就是當世名家的詩畫,也賣不到這個價錢吧?

慕容嫣瞟過衆貴女一眼,站起來朝錢齊端莊福一禮,笑不露齒,“一首鬧着玩的小詩而已,承蒙錢公子錯愛,若不嫌棄就送給錢公子了。”

慕容嫣婷婷玉立站在那裏,既矜持又端莊,說話細聲細氣,大家閨秀的風姿一覽無遺。

錢齊瞠目結舌,這是嫣兒嗎?

這樣的嫣兒,他喜歡極了!錢齊受寵若驚,“嫣兒,真的把這首詩送給我?”不反悔不事後追債?

慕容嫣依然笑不露齒:“當真!這樣的詩要多少有多少,如蒙錢公子不棄,只管拿去就是。”

錢齊喜不自勝,将錦帛緊緊摟在懷裏,生怕別人來搶似的。

事實上,還真有人搶。

淩辰盯着那首詩,暗中将命令傳出去:“那首詩,給本王帶回府。”

容歡悠然自得地喝着茶,看似漠不關心,事實上青粵早接到傳書,“我要那首詩。”

青粵接命令時,懷柔也接到淩錦傳來的紙條,展開一看,上面只有兩個字:“搶詩。”

許靈修氣得發抖,原意是想借這次詩會奚落羞辱慕容嫣一番,讓慕容嫣在京城永遠擡不起頭,以解心頭之恨。可事與遺願,一首詩令慕容嫣名聲大震,擡高了慕容嫣的身價,心裏那裏甘心,看向慕容嫣的目光又多了兩分忌恨。

慕容嫣挑眉看了一眼許靈修,分唇角的笑意分明含着輕視。

許靈修見淩辰正眼也不瞧自己一眼,看向慕容嫣的目光溫柔如水,心中早恨得咬牙切齒,目光更惡毒了。她恨透了慕容府的女兒,之前是慕容妝,現在是慕容嫣和慕容雙。

許靈修上前朝大家笑道:“外傳慕容六小姐琴棋書畫樣樣不通,原來是深藏不露,今日總算讓靈修大開眼界。衆位姐妹,不如下面我們不比作詩,來比舞踏如何?”

大周有二舞,一個是慕容妝,另一個就是許靈修。她選了自己最擅長的舞蹈。衆貴女聞琴音而知雅意,自然附和。

許靈修看向慕容嫣:“慕容六小姐意下如何?”

慕容嫣淡淡道:“沒興趣!”

王小姐臉露不屑,低聲道:“是不會吧?”聲音雖低,可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見。

李小姐也低聲道:“我看慕容六小姐是不敢?靈修的舞名不虛傳,京中沒人能比。”

許靈修聽了這話心情十分舒暢,慕容嫣,今日一定要讓你名譽掃地,後悔出現在這裏。

王小姐冷嘲熱諷,“慕容六小姐要當衆認輸,也可以。”

慕容雙不忍六妹受人欺淩,陪着笑站起來,柔聲道:“六妹今天身子不适,若各位姐妹不嫌棄,我願意替六妹舞一曲。”

☆、062.起舞

王小姐冷哧一聲,看也不看慕容雙一眼,扭頭朝身邊的貴女道:“不過是庶女而已,擡了個平妻,就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哪有資格與靈修比舞……”

慕容雙被噎得臉色通紅。

慕容嫣冷冷的目光掃過去,王小姐頓時打了個寒顫,忙咬唇住了嘴。

“三姐,這裏無聊之極,我們去那邊游湖。”慕容嫣站起來拉起慕容雙的手就走。

李小姐站起來攔住兩人的去路,冷笑道:“慕容六小姐這是認輸了?要認輸也可以,認輸就要有認輸的姿态。”

李小姐站起來時,赤芍、靈芝早已站到慕容嫣兩人身前,慕容嫣看了一眼,兩人忙退回主子身後。

“三姐,有人不讓我們走。”

慕容嫣拉着慕容雙重新坐下來,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淡淡朝許靈修道:“許大小姐想和我比舞?”

許靈修被譽為大周雙舞之一,慕容妝毀容後她的風頭更勁,自然傲氣十足,反問道:“慕容六小姐不敢?”

慕容嫣道:“有何不敢,既然比舞,就要有賭注才好。”

許靈修驕傲道:“賭注随慕容六小姐下就是。”

慕容嫣一雙烏眸慢慢掃過衆貴女,淡淡笑道:“賭注很簡直,輸的人,自斷雙足,今生不得再舞。”

四下卻是一靜,聽到齊齊的吸氣聲,貴女紛紛擡頭盯着慕容嫣,以為自己聽錯了。明明慕容嫣的聲音不大,目光還算溫和,可在場的貴女身上都感到了寒意。

許靈修臉色一白,僵着身子愣在當場。

“六妹,不可。”慕容雙緊緊抓着慕容嫣的手驚叫。

六妹哪裏會舞?許靈修的舞名冠東周,就是慕容妝來也未必比得過她。

慕容雙的驚叫聲頓時讓許靈修回過神,看着慕容雙驚恐的臉色,心中冷笑一聲,原來是詐她!

“你不敢?”慕容嫣湊近許靈修,淡淡問。

“有何不敢?”許靈修定定瞪着慕容嫣,語氣輕蔑道。

“要是你認輸,現在還來得及。”慕容嫣目光掃過許靈修修長的直腿,目光露出憐惜。

她憐惜的僅僅是對美腿的欣賞,而不是對許靈修這個人。憐惜一個随時要你命的人,慕容嫣可不是這樣的聖母。

“慕容六小姐,你搶了我的臺詞,這句話應該我問你。若你能當着衆人的面認輸,承諾今生今生不再出現在貴女的圈子,我允許你帶着雙足離開。”許靈修贏家的姿态端得老高。

慕容嫣冷笑道:“這個什麽貴女圈,我雖然不太感興趣,可無人攔得住我,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一直不出聲的淩月開口了,“本宮認為這個賭注甚好!若慕容六小姐輸了,得無條件答應本宮一個要求,若靈修輸了,自斷雙足。”

“公主……”許靈修大吃一驚,顫着聲音喚道。

“這個條件包括慕容六小姐的性命。”淩月看一眼慕容嫣道。至于誰贏誰輸,對她沒有任何損失。若慕容嫣輸了,她的解藥就倒手了,慕容嫣的小命也憂矣。

許靈修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揚起驕傲的下腭問道:“就怕慕容六小姐不敢比。”就算是慕容妝來,也不一定能贏她,別說一個庶女了。她一定是贏的那個,今天就要讓表哥看清楚,她才是那個多才多藝的名門貴女,只有她才配得起風度翩翩的晉王爺。她要慕容嫣成為廢人,看表哥是否還看不她一眼。

“六妹,你不能比。”慕容雙臉色白了又白,死死拉着慕容嫣,“二姐的舞你見過的,許靈修比二姐更勝一籌,六妹,我求你了,認輸吧。”

“你害怕了?”慕容嫣好笑地看着她,“要不你幫我比?”

“六妹,你就別逗我了。”慕容雙臉更白了。

啪啪啪,響起唐突的掌聲,衆人擡頭看去,只見湖邊不知何時站了兩個年輕男子。

身材颀長、威嚴十足的那個正是東周太子淩雲,旁邊虎背圓腰的肥胖男子那個正是任山楂,手握兵權的老将軍任銘之子。

衆人紛紛站起來行禮,太子擡手讓免禮。他的目光掃過衆男賓,目光在無聊地玩着杯子的淩錦身上停了停,又掃過衆貴女,目光停在慕容嫣身上,開口道:“慕容六小姐的賭注甚好,本宮給你們做評判。”

淩辰皺着眉頭,向許靈修投去警告目光。他雖不喜這個表妹,可也不想她受到傷害。

許靈修卻是怒了,對淩辰的警告視而不見。

“慕容六小姐,我先讓你,出題吧。”許靈修驕傲道,“免得輸了耍賴。”

“許大小姐能舞的我慕容嫣也能舞。還是許大小姐出題吧!”慕容嫣冷冷瞧了她一眼,用許靈修一樣的語氣回敬她,聲音充滿輕視,“別到時輸了說我欺負你。”

許靈修何時受過這樣的氣,最受不得的就是激将法,冷笑道:“還是慕容六小姐出題,慕容六小姐能跳的舞,沒有我許靈修跳不來的。”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慕容嫣等的就是這一句,淡淡笑道:“許大小姐聽好了,我的題目很簡單,就是站在湖中的荷葉上舞一曲。”

在座的貴女臉上均變色。

淩錦目光一亮,臉上則出現期待的神情。

許靈修臉色有些許慘白,接着不屑道:“這有何難。”很快命人在水中搭了木樁,托起一片荷葉。

許靈修劃着竹船,站到了荷葉中間,朝正在漫不經心喝着茶的慕容嫣揚聲道:“慕容六小姐,你還不來?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她只命人搭了一個木樁,故意為難慕容嫣。這裏是皇家別莊,沒有淩月的命令,自然沒有人會為慕容嫣效勞。

錢齊不忍看慕容嫣被欺負,正想發作,被容歡阻止。

容歡深不見底的一雙鳳眼,波瀾不驚中卻暗湧着期待。

優揚的琴聲響起,慕容嫣懶洋洋站起來,踢掉腳上的繡鞋,将手中的茶杯往水裏一扔,人輕輕躍上去。茶杯劃着水而去,到了荷葉旁。

這支荷葉遠離群荷,不在遠處倚水而居,獨樹一幟,孤芳自賞。

☆、063.曲終

貴女都是一驚,就這身亮相,許靈修已經輸了。

慕容嫣一只腳指尖踩在荷葉上,靠着一個腳指尖支撐着整個身子,随着琴聲在荷葉上翩翩起舞。

荷葉上的女子身如飛燕,姿态優美,身姿靈巧,在悅耳的琴聲中徐徐起舞,一會兒如出于污泥而不染的荷花仙子,飄逸出塵,一會兒又如墜入凡間的水中仙女,眷戀着紅塵,忘情而舞。

許靈修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要不是親眼所見,沒有相信這世間居然有人僅僅依靠水中一片浮動的荷葉,就能翩翩起舞。

就憑這一點,許靈修的舞再好,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太美了!

錢齊兩道灼熱的目光盯着湖面,嘴巴撐得放得下一個特大號果子。心裏暗暗發恨,一定要将嫣兒弄到手,娶回家讓她天天站在荷葉上跳舞給他看。

給他一個人看!

錢齊滿嘴癡傻的笑意。

淩辰先是驚訝,然後是悵然。漸漸地已然沒有了看舞的心情,面前的酒如水一樣灌下肚,心中嘆息一聲,這個女子,如此驚才豔豔,今生怕是無緣了。

容歡神情不明,看似神色恹恹,可心尖早就随着荷葉上的女子翩翩起舞。

淩錦神情從來沒有此刻嚴肅過,目光穿過波光搖曳的湖水,象盯着獵物的獵人,盯着那個靈巧的身姿。只有極少人知道,每當他臉上出現這樣的神情,就是內心在做決定,一個重要的決定。

慕容雙繃緊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臉色的複雜神情越來越凝重。

看着湖中翩然起舞的女子,淩月心中大怒,對着虛空做了個手勢。

兩件暗器如箭一樣掠過水面,照着湖面,泛着白光……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慕容嫣手裏不知什麽時候多了一條白绫,兩件暗器被卷入水中。借着一個擡手姿勢,兩枚繡花針同樣泛着白光,向暗器飛來的方向如電一樣飛出去,只聽到撲撲兩聲響,然後什麽聲音都沒有了。

這一切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

赤芍、靈芝兩人對視一眼,靈芝朝着暗器使出的方向追去,留下赤芍一人守護小姐。

容歡捏着茶杯的手還停留在半空,稍稍松了手,杯子的碎片紛紛落下來。

淩錦手中捏着一塊餅幹,此時正将餅幹捏碎往口中塞,臉上笑眯眯的,似乎剛才一瞬間閃過的狠厲不是這張臉。

淩辰臉上繃緊的神情松懈下來,發覺自己的手心全是汗。

錢齊似乎人還未從震驚中醒過來,懵懂地看着衆人。沒人知道,他手裏捏着一塊剛從衣裳上扯下來的玉佩。

慕容嫣躲過一劫,赤芍更加警惕着周圍。可是周圍卻安靜了,似乎連一只蒼蠅都沒有。

赤芍聰明伶俐,已然猜了事情的*分,看了聞風不動的太子一眼,什麽話也沒說。

經過剛才的兇險,場面突然沉默起來,除了琴聲,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音。

一曲終了。唐突地響起“啪啪”兩個掌聲,才将衆人從意猶未盡的憧憬中拉回來。

“妙極!妙極!”三皇子淩信緩步走過來,“本宮差點錯過了好戲。”

顯然是剛才的暗器事件,将嗅覺靈敏的三皇子引來了。他的目光只是略在慕容嫣身上停頓了下便收回來落在太子身上,三皇子不愛美酒不愛美人,只愛江山。美酒美人是五皇子淩錦的代名詞。

“太子皇兄,依皇弟看,這美人兒堪比東宮任一女子。”淩信挑了看了一眼色迷迷盯着慕容嫣的任山楂,輕聲笑道:“這樣的美人兒,只配太子皇兄所有。”

太子眸光一沉,看向任山楂,任山楂哈哈笑起來。

任山楂盯着慕容嫣的纖腰,一臉垂涎之色,粗犷的笑聲在湖中回響,“這是慕容家的小娘子?居然這等秀美動人,本将軍要将她扛回家去做小妾,好好愛憐一番。”

這話狠狠地打了太子的臉。

衆貴女臉色惶恐低下頭。

太子目光閃過一絲狠厲,旋即逝去,笑道:“還是任将軍豪放,這個小娘子,本太子看姿色尚能入眼……自古美人配英雄,本宮看來又要恭賀少将軍了。”

這是讓路了。

任山楂越發笑得臉上肌肉顫抖。

慕容嫣任人衆男子調笑,臉上平靜無波,看着許靈修避開人群,想趁人多逃走。待許靈修悄悄松一口氣,正要從人群中消失時,她揚聲問:“敢問太子,剛才臣女的賭注還算不算數?”

許靈修身子僵在原地,兩腿發軟,臉色蒼白得吓人。

“本宮一言九鼎。”太子冷冷瞧了許靈修一眼,“許小姐,你服不服輸?”

“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此時的許靈修哪裏還有剛才的咄咄逼人?跪在地上雙腿打顫,乞求的目光看向淩月,淩月早撇過臉去和李小姐談得正起勁呢。

“本宮什麽時候說過要你的命了?不過是願賭服輸,自斷雙足而已。”太子目光在慕容嫣清冷的臉上轉一圈,笑着朝許靈修道。

許靈修哀哀的目光朝淩辰看來。

“靈兒少不更事,臣請太子殿下給她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淩辰起身道。

“和許小姐有賭約的人不是本宮。”太子道。

“本王……我求慕容六小姐了。”淩辰看了眼哭得好不凄楚的許靈修,咬牙道。

“若輸的人是我,許小姐是否會放過我?”慕容嫣好整以暇地看着淩辰。

“不會。”淩辰看了許靈修一眼,又看着慕容嫣亮晶晶的烏眸,閉目道。

慕容嫣笑了笑。

她走到許靈修面前,淡淡問道:“是你來,還是我來?”

許靈修臉色倏地變得死白,看看這個看看那個,身子一軟,一股腥臭傳出來,竟是**了。

任山楂手一揮,兩個侍衛上前,齊齊折斷的許靈修的雙足,響徹雲宵的慘叫聲響起,許靈修暈了過去。

慕容嫣自始至終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美人兒的膽子很大喲。”任山楂上前伸手摸向慕容嫣的臉。

慕容嫣泛起清涼的眸子看向他,忽然伸出手,啪啪兩聲,兩個響亮的巴掌打在任山楂臉上。

☆、064.人散

四下俱是一片死寂。

任山楂呆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這個東周居然有人敢打他,而且還是一個閨閣女子。

太子臉上神色複雜,既是欣喜又是責怪的表情。

三皇子猛地站起來,盯着慕容嫣的目光發亮,他一直尋尋覓覓的女子,原來在這裏!只有這樣的敢作敢為、潑辣狠勁兒的女子,才有資格做他的三皇子妃,與他并肩站在一起。

容歡垂下頭喝茶,裝着什麽也沒看見。

淩錦伸個懶腰,恢複日常玩世不恭的貴公子模樣。

錢齊恨恨瞪着任山楂。

淩辰看向慕容嫣的目光露出一絲憂慮,該死的,怎麽就遇上了這個天殺的煞星。

面和心不和的衆貴女這時的表情倒是統一了,臉上無不震驚、驚恐。

“美人兒的脾氣挺倔的,本将軍要立即将她扛回去調教調教。”任山楂從疼痛中回過神來,伸手來抓慕容嫣。

吓得半死的慕容雙顫抖着身子,依然挺直小身板擋在慕容嫣面前。

“既然你喜歡,本将軍連你一并扛回府。”任山楂伸手将慕容雙一推,慕容雙哎呀一聲摔倒在地上。

慕容嫣站立不動,只是一雙清冷的眸子盯着那張迫近的肥臉。

淩錦忍無可忍,手中的杯子一觸即發,卻被人死死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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