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築夢公司（32）
銀蘇教授完萬主管當領導的經驗，打算回房間拿前任主管的斷手去試試電梯，誰知道她剛出電梯就看見江歧站在她房門外。
“江先生？”銀蘇挑眉。
江歧禮貌颔首，“你要去試試那只斷手嗎？”
“……”
銀蘇看他好幾眼，最後打開門将斷手拎出來，和江歧一起進入電梯。
斷手貼在按鍵上方，并沒有任何反應和聲音，不過電梯門徐徐關上，在他們沒有按鍵的情況下開始下行。
兩人都沒講話，安靜地站在電梯裏。
中途沒有任何停留，直到電梯停下，電梯門往兩邊退開。
外面不是上次那種房間，而是一條走廊，極遠一盞的壁燈散發着比兩塊錢小夜燈還微弱的光，空氣中有一股難聞的惡臭。
電梯裏的光延伸出去，能看見外面的地面上有血跡，幹涸的，新鮮的……混在一起。
整個走廊昏暗陰森詭谲，令人心底發毛。
銀蘇走出電梯，先摸出手電，手電電量不是很多，光線不足，銀蘇習慣性拍一拍，頓時亮了不少。
不僅是地面上有血跡，兩邊的牆上也有各種血跡。
“還怪恐怖的啊。”銀蘇啧一聲，聲音裏聽不出半點恐懼。
她拿着手電照一圈四周，電梯出來的左邊是一堵牆，只有右邊能走。
走廊很空曠，光線所及之處，沒發現什麽東西。
兩人一前一後順着走廊走，腳步聲回蕩在黑暗中，腐臭的冰涼氣息萦繞在他們四周。
“這裏污染值很高。”江歧突然出聲，“蘇小姐你小心被污染。”
銀蘇扭頭看他，光束落在他手上。
那是一枚像指南針的東西。
“道具？”
“嗯。”
銀蘇突然問：“你們是怎麽在現實世界裏确定誰是玩家的？也是靠這個道具？”
她記得當時那個調查員用的工具不是這個，但他确實提到了污染值，然後就判定她是玩家。
江歧不知道銀蘇為什麽突然提到這個，但這也不是什麽秘密，直接說道：“是利用這個道具改裝的設備，進入過副本的玩家身上都有一定量的污染值。”
玩家身上的那點污染值不足以影響到玩家。
但是從污染值就可以輕易分辨出玩家和普通人。
“這樣啊。”
銀蘇沒再問別的，兩人繼續往前走，直到在走廊盡頭看見一扇門。
銀蘇不管不顧地推開門，門內的光線要強一些，至少不用手電筒加持，也可以看清整條走廊的情況。
在走廊盡頭依舊是一扇門。
但是這條走廊兩側，有許多人形植物，它們伫立在灰色盆裏，繁茂的枝葉間開着不知名的小。
銀蘇繞着其中一株人形植物轉一圈，摸着下巴問江歧：“你說這是不是人變的？”
江歧不能确定，但覺得銀蘇離它太近了，很危險：“蘇小姐，你還是離遠一點吧。”
江歧的話音剛落，走廊盡頭的那扇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着白大褂的npc站在那邊，瞧見有人，瞳孔一縮，随後猛地驚聲叫道：“你們是誰！”
銀蘇不慌不忙地看過去，聲音平穩從容地呵斥對方：“你這麽大聲幹什麽？工作時間大喊大叫，像什麽話？”
npc像是想起什麽，猛地捂住嘴，聲音壓低不少，但語氣裏還是質問：“你們是什麽人？怎麽下來的？”
“我是新上任的主管。”銀蘇說得随意，仿佛真是新上任的主管，對他剛才的行為表示極大的不滿：“沒想到這裏管理如此松散，見到人就大喊大叫，也不知道孫主管是怎麽做的事！！”
江歧：“？？？”
npc明顯被理直氣壯的銀蘇給鎮住了，半晌才喃喃一聲：“換主管了？”
“今天剛換的，你還沒接到消息？”在npc搖頭中，銀蘇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語氣裏帶着幾分輕蔑：“你不知道正常，你才什麽級別。”
npc：“……”
npc往她胸前看，可能是想看名牌确定她的身份。
“看什麽？”銀蘇絲毫不怵，反而陰森開口：“眼睛不想要了？”
npc哆嗦一下，态度明顯謙卑不少，試探性地開口：“您這個時候下來，是來視察的嗎？”
銀蘇冷笑：“不然呢？看你大喊大叫？”
“……”
……
……
江歧看着前面背着手的銀蘇，以及跟在旁邊頭也不敢擡的npc，神情還有點恍惚。
他們怎麽就光明正大開始逛起來了？
底下的npc顯然沒有上去過，根本不認識銀蘇，甚至不認識萬經理。
銀蘇說她姓萬，那個npc跑去跟人确認确實換了主管，而且新主管就姓萬後，就信了她的鬼話。
他們此時所在的走廊更明亮，而且走廊變成了透明玻璃。
玻璃內有的滿是植物，有的則放着各種各樣的機器，像一個實驗室，裏面有穿着白大褂忙碌的身影。
江歧甚至看見幾個熟悉的npc面孔，他起初還擔心他們看見，但很快就發現這些玻璃似乎是單向玻璃，裏面的人看不見外面。
“這怎麽回事？”銀蘇站在一面玻璃前，看着裏面大片枯萎的植物，眉頭緊皺，一副要問罪的架勢。
npc臉上明顯閃過一絲畏懼，連忙道：“這……我們也還在查原因，您放心，今天之內，肯定會将報告給您。”
銀蘇瞥她一眼，冷聲罵：“廢物。”
“……”npc不敢頂嘴，低眉順眼地在前面帶路：“萬主管，您這邊請。”
再往前走，玻璃內的場景就變得惡心起來，那是血肉和植物結合的惡心怪物。
銀蘇在一個玻璃房內看見無數根莖交纏着一個人，從他的四肢、胸腔、頭頂長出無數的枝條。
更令人頭皮發麻的是，那個人居然還活着，胸口有輕微的起伏呼吸。
npc卻在旁邊滿臉癡迷，“夢想是最好的養料，您看它多美啊！這是最接近完美的作品……它很快就要成熟了，真美啊……”
“這就美了？”銀蘇打斷npc的自我沉迷：“你們如果給我的是這樣的東西，我看你們也沒活着的必要。”
npc吓得一下美不起來，哆嗦開口：“萬主管，它……它真的已經接近完美了。”
銀蘇盯着裏面的東西，陰森森地蹦出兩個詞：“接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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