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反應過來,剛才沉思的時間有點過長了,引起了莫小米的擔心,于是我沖着小米笑笑道:“沒事,就是剛才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沒什麽的。”
我并沒有詢問莫小米關于高山寺的事情,因為連我自己現在都是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自己為什麽對于高山寺這個名字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再沒搞清楚這個問題前,問了也是白問。
莫小米對于我的說法并不是很相信,畢竟我剛才那副神思不屬一臉茫然的模樣不像是想起往事的模樣,不過十分了解我性格的小米盡管知道我沒說實話卻也沒有深究,她知道我既然不想說肯定有不想說的理由,作為一個合格閨蜜的小米并沒有那麽大的好奇心,當即就略過了這個話題。
等到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完後,莫小米一馬當先地走在最前面,中間則是作為雇主的周凱盛,而我則是走在最後面殿後。就這樣,我們一行三人再次走進了周家住宅。
再次進入周家住宅後,給我第一感覺就是相比起昨天進來,此時的周家顯得更加壓抑,并且昨天還只是若有若無的被監視的感覺也變得極為明顯,完全就是赤裸裸地注視,而且視線中的惡意也變得極為明顯。
這一切都說明房子中的那只女鬼的情況已經極度惡化了,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已經徹徹底底變作了鬼物,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人性。
對此,我心情有些沉重,畢竟從昨天進來的情況來看,這個藏身在周家的女鬼還沒有惡化的這麽徹底,對于闖進她家的我們也沒有明顯的惡意,屬于可以挽救的類型,但此刻卻已經沒有一絲一毫挽救的希望了,只能選擇将其消滅。
念及此處,我張嘴提醒走在最前面的莫小米一聲:“小米,過會兒看到她時千萬不要留手,她已經徹底變成惡鬼,沒救了。”
莫小米回頭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我見狀心中稍安,我知道莫小米她雖然理論知識要比我豐富的多,而且在準備周全之下,也能對付一些尋常的怨鬼,但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沒有任何能力的普通人而已,對于鬼物的感知能力并不比一般人強上多少,她雖然從昨晚周凱盛的遭遇中了解到這只女鬼的情況惡化了,但到底惡化到了什麽程度卻無法像我現在感知到的那麽詳盡。
我就怕莫小米倒時候見到女鬼時,心存恻隐之心,想要挽救它,到時候萬一因為這個被女鬼所傷,我不止跟拓跋岩無法交代,連我自己這關都過不去,現在見到莫小米答應不會手下留情後,我也就放心了,只要莫小米自己不心軟,憑她身上的那些法器,哪怕是尋常的厲鬼等閑也傷不了她。
唯一令我擔心的是,走在我和莫小米中間的周凱盛,他本來就對女鬼心懷恐懼,此時聽到我說出女鬼已經徹底成為惡鬼後,臉上的恐懼之色更甚,盡管手裏緊緊握着莫小米給他的鎮邪符,但身體還是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我看着他有些頭疼,鬼物最喜歡襲擊的就是像周凱盛這種對自己無比恐懼的家夥,雖然周凱盛手上有莫小米送給他防身的鎮邪符,但誰也不知道這鎮邪符到底有多大的作用,萬一作用不大,導致周凱盛被女鬼傷了甚至殺了,那可就砸招牌了,所以我不僅要防備女鬼從後面偷襲我們,還要分出一部分精力關注一臉恐懼之色的周凱盛。
囑咐完莫小米後,我們繼續前進,按照昨晚計劃好的,我們此行首要的任務就是檢查昨晚周凱盛說得那三件東西是不是此次事件的元兇。
第一個目标,是被周凱盛擺放在客廳裝飾櫃上的木佛,我們在周凱盛的帶領下找到了那個木佛,“莫小姐,就是這個,你看看是不是它?”周凱盛伸手從裝飾櫃上将木佛拿下雙手遞給莫小米,用微微顫抖的聲音問道。
莫小米從周凱盛手上接過木佛,對于周凱盛的話不置可否,接着只見她伸手從包包裏拿出了一個手機大小的儀器,在木佛上下左右細致地掃了掃,儀器沒有任何反應,見此莫小米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不是這個。”說罷,将木佛重新還給了周凱盛,周凱盛見狀也一臉失望地将木佛放回了原處。
就在這時,我突然開口問道:“小米,你怎麽确定不是這個木佛不是根源的?”,莫小米聞言轉頭看了我一眼,又發現周凱盛也是一臉好奇加期待地看着自己,于是晃了晃手上那個手機大小的儀器,跟我們解釋道:“這個是公孫大師最新研發出來的檢測儀,可以檢查出目前已知的幾乎所有的陰氣,剛才我用它在仔細檢測了這個木佛,沒有任何反應,應該只是個普通的工藝品而已。”
“哦,是這樣啊。“周凱盛聽到莫小米的解釋後,一臉失望地嘆了口氣,我們也很理解,作為這起靈異事件中的苦主,周凱盛估計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盡快地解決此事,此刻見到木佛不是目标,自然會有些失望。
但我卻仍然覺得有些奇怪,不知是不是錯覺,在剛才莫小米從周凱盛手中接過木佛的時候,那道自從我們進來後,就一直監視着我們的視線陡然變得炙熱了起來,甚至我還感覺視線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女鬼已經蠢蠢欲動了,不過随着木佛被放回原處,女鬼的情緒好像也随之平靜了下來,又恢複到了一開始那種帶着惡意的監視。
因此,我懷疑這個木佛很可能有問題,很有可能就是我們要找的根源,只是既然莫小米已經做出了判斷,我也不好反駁她,而且對于莫小米口中的那個公孫大師,我最近幾天惡補過這個圈子的一些知識,知道他是這個圈子名氣極大的煉器大師,尤其擅長将現代科技和古老神秘的法術結合起來,煉制一些現代化的法器,這些法器雖然普遍功能單一,沒有傳統法器那麽全能強大,但使用起來卻也極為實用,比如莫小米手上這款便攜式陰氣檢測器,雖然除了檢測陰氣之外沒有其他的功能,但單單檢測陰氣這一塊卻是極為強大,哪怕是對陰氣極為敏感的驅鬼師也比不上它。
這也是我不說出心裏疑惑的原因之一,哪怕我再相信自己的判斷,我也不敢說自己就一定比這機器準确,更何況我其實也沒有從這木佛上面感覺到什麽不對勁的地方,只是通過女鬼那有些異常的反應懷疑這木佛有問題。
接着,确定我們的目标不是這個木佛後,周凱盛帶着我們去了藏有玉簪的保險櫃,但經過莫小米地檢查後,這玉簪上面雖然帶有一些陰氣,但數量卻極少,應該只是作為陪葬品時在墓穴裏沾染上的,而且以這枚玉簪的質地和年限來說,也不太可能是我們要找到的東西。
周凱盛這次到也沒有太過失望,事實上這些日子他也從各個渠道了解過圈子裏的一些事,現在也大概知曉了一些常識,所以對于這枚玉簪不是目标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事實上在他的心中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那柄日本商人送給他的武士刀了,畢竟武士刀,尤其是殺過上千人的武士刀本身就是一件邪門的東西,如此會催發出一個女鬼也實屬正常,而且周凱盛回憶了一下最開始家裏出現異響的時間,正是在他将武士刀帶回家裏後不久,因此這武士刀就成為了最有可能的東西。
這些事情周凱盛也通過電話告訴了莫小米和我,雖然莫小米面上不顯,但我知道她心中也是将武士刀列為了最有嫌疑的對象,所以才将其放在最後一個檢查。
只是可惜的是,經過我們詳細的檢測後,周凱盛從日本帶回來的那柄武士刀上面雖然的确有血煞之氣,但這血煞之氣卻顯得極為薄弱,根本就不像是飲血過千人的絕世兇兵,最多也就是染過十人不到的血的樣子,以這種程度的血煞之氣來說,最多也就是對付對付最低等級的怨鬼,稍微厲害一些的怨鬼都不會在意這麽點血煞之氣,就更別說能在短短一年的時間內将一個連魂體都沒凝聚的靈魂催升至只差一步就能成為厲鬼的女鬼了。
一連檢查了三樣物品,結果卻都不是我們此行的目标,莫小米和我不禁面面相觑,接着我們一同将視線轉向了站在一旁的周凱盛身上。
周凱盛見我和小米将視線轉到他身上,不由地苦笑一聲道;“莫小米,簡小姐,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可我真的是不知道了啊,去年我就帶了這三樣比較奇怪的東西回家,其他的東西來歷都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