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要把花豹帶回家了嗎!】

第25章 【!!!要把花豹帶回家了嗎!】

【啊啊啊可愛捏!!!】

【我說去幹嘛了原來是去找花環了。好乖的胖寶寶呀。】

【小熊看起來手感超好!我吸我吸我狂吸!一天撸禿一只小胖熊。】

林千俞rua着小熊的臉扯了扯,黑熊眼睛都眯了起來,被她像是揉棉花團子似的,毛毛rua的奇形怪狀。

“手感确實不錯。”林千俞笑着繞到小熊背後去,一手抓着一只耳朵向上提起,圓滾滾的耳朵上因為頂上的毛毛蹙起成了個小尖尖,“看!小貓咪。”

再放下來,把耳朵毛毛弄平整,“小熊。”

黑熊歪了歪頭,坐在地上老老實實的任由林千俞rua來rua去,舔舔鼻子往後一靠,倚着她。

陪小熊玩了一會,林千俞繼續去處理沒弄完的肉。

這羊的皮毛依舊是保留下來清洗幹淨鋪地。

山洞就那麽點地方,如果能把所有邊邊角角全部鋪滿,再多鋪厚幾層,睡着也更舒服。

切的過程中,林千俞把一些內髒都收拾出來,放在樹葉上讓毛茸茸們餓了自己吃。

忙活半晌,總算把肉都切了出來。

切這些耗費了林千俞不少時間,切完以後天都快黑了。

坐的久了,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這些肉鹵一下,然後再晾幹……希望能在暴雨來臨之前晾幹,哪怕只是風幹個表皮也行。”

風幹肉保質期比較長。

鹵水的話,林千俞沒有,但有不少鹵料。

林千俞看着那些草果桂皮香葉之類的,好像是鹵的時候要按克來放,沒秤,便一樣抓一點,到時候煮出來看哪個味道比較淡,到時候再加。

羊肉幹牛肉幹能做不少。

林千俞自己對肉的需求量比較小,只是在沒有素食蔬菜的情況下,吃肉來果腹。

所以只鹵肉了兩鍋,剩下的都是不加調料的。

鍋裏的鹵湯‘咕嚕咕嚕’冒着小泡,沒有老抽也沒法用糖炒糖色,鹵料湯的顏色有些淡,但聞起來,這味道應該是不差的。

忙活完,把鍋蓋蓋上,就等一點點煮着。

等火燒完,還要繼續悶着,出鍋還早着呢。

林千俞拍了拍手,“我感覺我手都是鹵料味。”

小熊聞了聞,也覺得嗆得慌,連着打了兩個噴嚏。

可能是不喜歡這個氣味,黑熊舔舔她的手心,然後……邊舔邊打噴嚏。

“好啦好啦,別舔了。”林千俞想把它推開,又怕伸手會把手上的鹵料味弄到它毛毛上,到時候更難處理。

用手肘推搡着,倒了點水沖手。

林千俞用皂莢搓了兩遍手,鹵料的味道才勉強淡去。

這次一連處理了兩頭這麽大的獵物,周圍也有血腥味,只是站在風口處,邊切邊吹倒也還好。

保險起見,林千俞還是用泡了皂莢的水沖了一下,“在野外野炊,像是這些動物骨頭和血之類的,一定要離自己紮營的地方遠點,要是有食肉動物聞着血腥味找過來是很危險的。”

但是林千俞不怕。

畢竟,家裏這幾只都是食肉動物,就連小黑蛇都是。

不管什麽動物,誰來誰死,誰來誰成下一頓。

林千俞今天心情不錯,晾肉的時候都哼着歌,“花豹兄,要來一個花環嗎?”

趴在樹上的花豹理都沒理,垂在樹下的尾巴晃個不停。

林千俞挂好肉,把樹葉疊吧疊吧放一邊,在樹葉爛掉之前還是可以重複使用的。

她抓住花豹的尾巴在手上纏了一圈,“這個東西,小熊和小雕都有,要來一個嗎?”

“吼——!”

“不喜歡嗎?好吧……”林千俞之前編花環的時候編了四個,給花豹也準備了一個的。

多餘的那個就挂在了山洞門前,在它壞掉之前,當個裝飾物也好。

拉開門時,小熊已經熟門熟路的從她手臂下鑽進去,林千俞回頭招呼道:“花豹兄,要來家裏看看嗎?”

【!!!要把花豹帶回家了嗎!】

【好好好,攻略進度很快,口嫌體正的大貓已經被主播收入囊中。】

【等等,先別歡呼了,黑熊叫小熊,赤尾陸雕叫小雕,所以花豹……?】

【救命——那麽威武霸氣的花豹要叫小花我不能接受!】

林千俞是想邀請花豹來家裏做客的,但是花豹不進來,準确來說,是沒想離開那棵樹。

那就,以後有機會再把花豹帶回家吧。

關門前,林千俞還跟花豹揮手,“明天見!”

她手裏拿着樹葉包,這是鹵肉之前就切下來的新鮮肉,用來喂小鳥的。

以往準備給小鳥的食物,都是赤尾陸雕回家的時候打包帶回去。

現在小雕既然跟她住在一起了,那照顧小鳥就有她一份責任在。

“啾啾!”幼鳥在注意到有人進來,很熱情的拍了拍翅膀。

“來啦,餓了吧。”林千俞把葉子拆開,将鳥巢先拿下來,用筷子夾着肉喂它,方便喂食,她還特意新做了一雙新的長筷子。

鮮肉沒過水,鮮嫩的還帶着血,但沒有血滴下來。

給小鳥吃的精細,林千俞特意切的裏脊肉,“來,啊——”幼鳥伸着脖子,鳥喙顫顫的張開嘴。

肉切成合适大小,幼鳥一口一塊,也不會咀嚼,鳥喙叼一下就直接咽下去。

赤尾陸雕飛回巢裏,将兩枚鳥蛋壓在身下。

“也不知道這兩只什麽時候能孵化。”林千俞上網查過赤尾陸雕相關資料,它們鳥蛋孵化沒有規律,且孵化率低,記錄在冊最多的一窩蛋也不過五枚。

從破殼到幼鳥再到幼鳥長大,這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

小雕蹭蹭她的手背,“啾!”

林千俞彎了彎眼睛,手上的筷子轉了個彎,等反應過來,肉已經到小雕嘴邊了。

剛才邊切肉邊喂,再加上營養豐富的內髒,赤尾陸雕早就吃飽了,但對于這肉,小雕也沒有拒絕。

已經張開嘴巴仰頭等着的幼鳥,跟着林千俞的手轉了個方向,眼睜睜的看着肉被吃掉,“啾?”

黑豆大小的眼睛裏滿是疑惑。

林千俞:“……”

“咳咳。”林千俞忙又夾了塊肉給幼鳥,“來來來,吃飯。”

試圖用美食掩飾剛才的事情。

不知道幼鳥的飯量,所以林千俞準備的肉很多。

赤尾陸雕幼鳥知饑飽,不會像有些鳥一樣,吃飽了還會繼續吃,有的還會把自己活活撐死。

林千俞平時準備食物的時候,也會多切一些,有備無患。

多出來的肉,林千俞左夾一塊給小雕,又夾了一串肉給小熊,大家分着吃。

連兜裏面睡覺的小黑蛇都被塞了一口,睡得迷迷糊糊張張嘴巴就給吞了。

睡覺了沒地方放,林千俞看了眼空曠的山洞,還是沒讓它在地上委屈一晚,而是挂在了鳥巢邊上,“這個不要吃哦。”

“啾!”

小雕對小黑蛇沒什麽興趣,倒是幼鳥用爪子扒拉了兩下,見它不動,便也沒有再弄。

【那可是毒蛇,這麽放在屋裏會不會太危險了啊?把小雕咬了怎麽辦。】

【赤尾陸雕可以分解少量毒性,且這蛇在赤尾陸雕食譜上,最重要的是——這是一條小黑廢物。赤尾陸雕飛在天上崴腳摔死的可能性,都要比被這條蛇咬死的可能性要高。】

【哈哈哈哈艹,太侮辱蛇了!我要是這蛇我都活不下去,高低漂洋過海來給你一口。】

……

林千俞把睡袋鋪開,正準備睡覺,就收到了導演發來的消息。

準确來說,是發在群裏的。

導演:“謝逸飛已經醒了,大家想來探望的可以私聊我。只是他現在情況很不好,命雖然保住了,但是留有嚴重的後遺症,且左臂截肢,半身偏癱,哪怕能恢複也不可能再跟以前一樣能跑能跳。”

“再次強調,雨林中毒蟲蛇蟻,動物猛獸很多,不要私自行動,不要去節目組不允許嘉賓涉足的地方。”

“節目組此舉也是為了保護大家,有謝逸飛的情況在前,希望大家引以為戒,時刻警醒自己,不要當成一場玩笑,不要把自己的生命不當回事。”

原本看見導演消息的第一句,林千俞就打算把手表息屏的,注意到後遺症,這才繼續往下翻。

導演後面敲打的話應該是說給郭彥朋的,畢竟就他有前科。

如果當時不是林千俞出面,杭思思的下場可未必會比謝逸飛好。

還沒睡的嘉賓紛紛在群裏面打起了收到。

謝逸飛到底是怎麽受傷的導演也沒說,但是直播間有很多觀衆發着彈幕,三兩句就還原了案發現場。

甚至比親眼看見直播畫面還要真實。

躺在海綿墊上翻了個身,擡頭就能看見鳥巢裏的赤尾陸雕,似乎是察覺到什麽,小雕擡起頭,輕輕從上面飛下來,落在林千俞頸間低頭蹭蹭她,“啾?”

借着手表微弱的光線,小熊擠過來,“嗚?”

“沒事,睡覺。”林千俞眼底的滿是溫柔的笑意,她關上手表,直接抱着赤尾陸雕撲到了小熊身上。

林千俞輕聲說:“晚安,小家夥們。”

—雨林的夜裏很冷。

但有天然的暖爐在身邊,還有防風效果極好的山洞,林千俞這一覺睡得舒舒服服,直睡到日上三竿。

彈幕來的早的粉絲都等着林千俞起床呢,彈幕刷個不停。

奈何直播間一直是一片黑暗。

【你還知道醒你,小雕和小熊都出去捕獵了!還不快起床!】

【主播這日子太舒服了,導演真的不考慮增加點難度嗎?】

【其他嘉賓:你們當真是不顧我們的死活啊。】

增加難度是不可能增加的,其他嘉賓這種難度下都已經活的很艱難,再加點難度,只怕真的是逼人退賽呢。

雖然現在好像不用等直播結束,冠軍的人選其實已經很明顯了。

林千俞從柔軟的海綿墊上坐起來,揉揉眼睛,山洞裏不開門的情況下光線很暗,手表一直閃爍着彈幕,晃得眼睛疼。

她眯了下眼睛,“你們起這麽早都不困的嗎?”

出了山洞,反手關門時注意到挂在門上做裝飾用的花環不見了。

以為是小熊或者小雕拿走去戴了,便也沒放在心上,把門關好,看着晾肉架上晃晃悠悠的風幹肉,一時間不知道幹嘛。

如果不是在直播,她都想回去睡個回籠覺了。

“我感覺家裏的肉夠吃,還有堅果,這附近每棵樹我基本上都摘過一遍。”林千俞坐在門前看天,感覺這雨今天就能下來。

再摘點野果,搞點蘑菇回來,就能在暴雨天氣舒舒服服的窩在家裏睡覺。

不急,這些都好弄,随随便便一大袋。

林千俞剝了顆榛子,“今天抓點鴨子吧,可以煲湯……是不是得在山洞裏壘個竈臺?”

就是上面不好打穿,煙囪不知道往哪放。

畢竟是封閉環境,在裏面點火,稍不注意就會中毒。

在外面弄竈臺的話,下了雨也不好點火。

林千俞把肉幹翻了個面,外層已經幹了,還滲出了點油,看起來油亮油亮的,很誘人。

切成薄片炒辣椒或者炒油菜都很好吃。

竈臺的事還得再想想,先去抓幾只鴨子回來。

鴨子要比土雞好抓的多,唯一的優勢可能就是會游泳,但先前在河邊沒有見到過節目組放進來的鴨子,許是在河面上被其他動物吃了,鴨子雖然不太聰明,卻也不會看見其他鴨子死了以後,還去同樣的地方自尋死路。

林千俞背着赤尾陸雕,掂着手裏的小石子,不打算自己沖下去抓,有更好的方法。

盡量打暈,打死了就今天吃,打暈了可以多放兩天。

“要不搞個養殖?”林千俞摩挲着下颚,“這樣有雞蛋鴨蛋可以吃。”

蛋也算葷,但和肉又不太一樣。

【設想合理,但是……等不及它們下蛋,你就要離島了吧。】

【對啊,時間不夠的。】

林千俞笑了笑說:“那可不一定,說不定以後要在這邊常住呢。”

【常駐嘉賓嗎?】

不是一個常住,但林千俞沒有過多解釋。

還沒看到鴨子,林千俞先注意到了在雨林中散步尋找獵物的黑熊,“小熊?”

“嗚!”

林千俞撓了撓它的脖子,“你有看到哪裏有鴨子嗎?”

“嗚……”

“沒有啊,那好吧,我再往前走走。”

說話間,手表震動提示收到消息。

‘嗡嗡’林千俞還以為是導演又在群裏發了什麽,結果點開卻是護林員給她私發的消息。

護林員:【我有點事想請你幫忙,請問你現在有空嗎?】

林千俞還算比較閑,于是打字回複:【什麽事?】

護林員:【情況比較複雜,你要不過來,我當面跟你說。】

林千俞回了句‘好。’轉而拍拍黑熊腦袋,“走吧小熊,陪我去個地方。”

“嗷!”

—救助站在整片雨林中有不下十處,都有一個完整的團隊組成,負責自己區域內的非自然情況。

例如偷獵者的捕獸夾。

林千俞根據護林員給的位置往那邊走。

出于意料的,這裏離他們一開始住的別墅很近。

林千俞帶着小熊過去時,護林員早已經等在門口,看見她靠近便招了招手,“來了。”

“嗯。”

看見她身後的黑熊,護林員也友善的點了下頭,但是黑熊看向他的視線并沒有多友善。

“找我有什麽……”話剛一出口,在看見醫護人員擡着擔架出來,林千俞後面未說出口的話默默咽下。

察覺到林千俞的視線,護林員順着看過去道:“那個好像也是你們節目上的嘉賓。”

林千俞搖了搖頭,淡淡道:“嗯。”

此刻,在擔架上的謝逸飛已然注意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林千俞,他原本就充血的眼眸瞬間睜大,嘴巴奮力張起,卻因為面癱連簡單張嘴的動作都做的格外古怪。

一陣氣結之下,再次失禁,謝逸飛呼吸急促,面色憋到漲紅。

“林、林——!”他的聲音模糊,像是咬緊牙關的悶聲,又像是從沙啞的喉嚨裏硬生生擠出來。

細看去,謝逸飛的眼睛都是一只大一只小。

閉不上,睜不開。

昨天晚上是謝逸飛這輩子最難熬的一個夜晚。

當意識恢複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崩潰了。

任誰一個身體健全的人一睜眼變得支離破碎都得瘋!

幽深寂靜的夜裏,謝逸飛恨不得掐死林千俞。

也不禁懊悔自己掉以輕心。

事實上,謝逸飛知道,甚至在看見林千俞把赤尾陸雕帶回山洞的時候,就很清楚的知道這是陷阱。

但陷阱中間的誘餌實在太誘人了。

他以為,林千俞會偷偷安置攝像頭,或者把他偷鳥蛋的畫面直播出去,把他打成偷獵者,讓他被通緝,讓他身敗名裂。

可那又怎麽樣呢,只要他能把赤尾陸雕拿在手裏,大不了不回國,帶着赤尾陸雕在國外逍遙。

謝逸飛想的很好,卻沒想到,林千俞根本沒想利用網絡輿論,也沒想在他名聲上動手腳。

而是喪心病狂的想讓他死!

失去胳膊,蓋着的薄被下,右手的輸液瓶還吊着。

謝逸飛面色猙獰的盯着林千俞,盛怒之下卻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他連罵林千俞一句的能力都沒有。

這個認知更讓謝逸飛崩潰。

【啊……謝逸飛怎麽成了這個鬼樣子?】

【被下面怎麽好像黃了一塊?咿——真惡心。】

【我能說一句活該嗎?】

林千俞垂眸,看着擔架從自己身邊走過,謝逸飛瞪圓了眼睛,伸着唯一可以動的那只手想去抓她,但是擡起的哪點距離,連離開擔架都很勉強。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林千俞想,這會她應該已經被切片了。

作為同節目的嘉賓,林千俞禮貌的朝着謝逸飛揮揮手,“下次不要沒有經過允許,就去別人家裏逛街了。”

“噗——”謝逸飛憋了一口血,聽林千俞這麽說,怒火攻心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

導演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把人帶走。

這麽短短幾天的相處,林千俞已經把謝逸飛了解的差不多了。

有關赤尾陸雕的事,謝逸飛那狗腦子想什麽,林千俞不用細想都能猜出個大概。

從一開始,謝逸飛就沒有把她擺在一個平等的位置,謝逸飛對于他認為的沒有威脅的普通人就是會輕視。

林千俞就是利用了這一點,最主要的還是……誰要跟你打那些沒有用的嘴炮。

從始至終,林千俞在乎的就不是人氣名聲,她想做的都是讓謝逸飛離赤尾陸雕遠點。

身敗名裂有什麽用?在無限流游戲中看慣了生死,見多了人性,林千俞只覺得名聲是最虛無缥缈的東西。

舞的花裏胡哨卻沒有實質性的傷害,除了浪費時間沒有別的意義。

一擊必中,讓謝逸飛再也沒可能對赤尾陸雕下手,才是實際。

護林員沒錯過他們倆之前的暗流湧動,可能也不是暗流,是擺在明面上的矛盾,“走吧,先去裏面。”

導演沒去跟車,聞言先一步問道:“去裏面幹嘛呀?這是我節目上的嘉賓,上次救樹袋熊你們應該見過,是她做錯什麽事了嗎?還是摘了保護植物吃了什麽不該吃的?”

“我是這個節目的導演,您有什麽事可以先跟我說。”

站在林千俞身側,導演以一種保護的姿态側身,笑着跟護林員說話,不着痕跡的把林千俞往後擋了擋。

護林員說:“沒有,是有事想找她幫忙。”

“幫忙啊。”導演聞言點了點頭,不是出問題了就好,“那你們忙,我那邊節目還在繼續,我得回去盯着點。”

“嗯。”

……

護林員在前面帶路,“最近偷獵者猖獗,前幾天上面給我們發了一批烈性犬,想着有些不适合動用熱武器的情況下,戰鬥力強的狗也能起到作用,但是吧……”

說到這,護林員頓了頓,沒由來的有些不好意思,“烈性犬嘛,又都是大狗,分給我的那只就不是很友善,你之前說你能跟動物對話,我就想着……讓你試試看能不能跟那烈性犬聊一聊。”

話到最後,護林員自己都在心裏罵了自己一句,真是這幾天被那狗折磨的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還得到點巡邏,瘦了都快有十斤了。

眼睛下面兩個大黑眼圈都能跟熊貓争高低。

找上林千俞也是實在沒招,死馬當活馬醫呗。

再說了,就算會跟動物說話是假的,但林千俞确确實實是跟赤尾陸雕和黑熊關系很好不是嗎。

說不定林千俞就是有自己的馴獸技巧呢。

黑熊在她身邊都變的那麽乖,換成烈性犬對她而言肯定也很簡單。

這樣一想,護林員搖擺不定的念頭又再度堅定了下來。

“小裴?你還真把她給找過來了?”同樣身着護林員衣服的紅發男人出來潑了盆水,看見林千俞的時候不免笑了笑,“你真是不怎麽追星,不懂娛樂圈啊。”

“多看看直播,綜藝之類的,那裏面有立武術人設的,有會讀心術的,有高知學者,連能捕妖抓鬼的道士都有,你怎麽什麽都信啊。”

一句沒提林千俞,句句都點林千俞。

什麽跟動物說話的,誰聽了只會覺得是立的人設罷了。

也就裴楓這種什麽都不懂的新人,看見人跟動物走的近,就真的會相信這些。

紅發男人朝着林千俞擺擺手,“沒事你回去吧。”扭臉又跟裴楓說,“那狗我聯系上面再給你換一只不就完了,這只沒緣分。”

“她真的可以……”裴楓想幫林千俞解釋,但上次救樹袋熊回來,他就已經說過,奈何田樂杉不相信,總是調侃他年紀小被綜藝騙的團團轉。

這麽一想,裴楓便放棄了,只是說:“來都來了,讓她試一下呗,我不想換。”

田樂杉嘆了口氣,“唉,你真是死腦筋呢,動物園那些猛獸訓練好了還可以跟游客合影呢,這熊……”

“熊身上有定位,就是咱們保護區的,不可能被訓練過。”裴楓不想再多說什麽,緊忙招呼着林千俞往裏面走,“走吧,咱們先進去。”

林千俞:“好。”

田樂杉搖了搖頭,看裴楓的眼神像是在看個傻子。

黑熊老老實實的跟在林千俞身後,在走過田樂杉身旁時,突然毫無預兆的站起來,“吼——!”

田樂杉打了個寒戰,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身體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僵住,身形微微後仰,連後退半步躲開都做不到。

他喉結上下滾動,額頭上已然冒出了冷汗。

“小熊?”林千俞的聲音淡淡的,“走了。”

輕描淡寫的兩個字,黑熊毫不遲疑,小聲“嗚’了一聲回應着,扭頭就走。

田樂杉站在原地,愣愣的沒有回神,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濕。

走進屋裏,裴楓想着朝夕相處的同時,不免開口幫忙解釋一句,“剛才的事,你別放在心上,田哥沒有惡意,他只是不太相信這些。”

“嗯。”質疑的聲音聽的不少,林千俞已經習慣了,“那只狗現在在哪?”

“就在裏面。”裴楓側身在前引路。

他猶豫道:“這頭熊……要不先讓它在外面等一會?”

“小熊,我進去一會就出來。”林千俞跟黑熊說話的時候都不自覺放柔了聲音,“你在這等我好嗎?”

黑熊點了點頭,舔舔她的手背,“嗚!”

說了在這等,小熊就在窗邊站着。

林千俞說:“走吧。”

裴楓僵着脖頸點了下頭,把門打開,“走。”

房間的布局分割成了幾塊,裏面擺着籠子,籠子中間有石牆做格擋。

只是現在,裏面就只有一個籠子裏是有狗的。

應該是其他護林員都把自己的狗給領走了,只剩下裴楓這只脾氣不好的,帶不出來。

“我已經跟它相處好幾天了,要是申請換犬的話,可能會降低我的等級。”裴楓頭疼死了,好不容易才升級成二級護林員,換條狗就要掉一級,相當于上班到現在全白幹。

林千俞狐疑道:“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麽聯系嗎?”

“我們考核裏有一項是動物親和力,畢竟做這個工作肯定會經常跟小動物接觸,狗又是比較親人的動物,再加上是領導送過來的,照顧不好問題會比較大。”

要是随随便便就能換,不用承擔任何負面影響,裴楓早就換了。

林千俞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眼睛亮了亮,“所以,動物親和力強的人,也有很大概率可以順利通過護林員考核對嗎?”

“對。”裴楓不明所以,卻還是給了個肯定的答複。

林千俞心裏有了想法,眼下先解決這條烈性犬的問題,“來,我跟它談一談,它叫什麽?”

“霸王。”裴楓說:“是羅威納,很帥吧。”

“嗚——汪!”

裴楓一靠近,羅威納便不善的靠近籠子邊朝着他叫。

“它已經咬爛了我好幾只手套了。”裴楓現在的手套都是借的其他同事的,別人都已經開始和自己的犬培養感情了,他摸都還沒摸一下。

【成年的羅威納怎麽可能跟你合作啊喂?】

【就是啊,這種狗不得自己從小養到大嗎,這上司是不是坑人呢?】

【我看剛才有護林員牽着薩摩耶出去了,合着送過來的犬種還不一樣?這小哥不會是新人被欺負了吧。】

【老油條肯定是挑簡單的,剩下難搞的事都是新人遭罪。】

林千俞俯下身子,在離籠子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看它,呲牙時候鋒利的犬牙還是很有威懾力的。

這狗的咬合力也強,性格暴躁,好像還是經過訓練的犬,肯定不親人。

“嗨?”林千俞試着跟它打招呼。

羅威納很謹慎的看着她,鼻子不斷聳動,像是嗅着她身上的氣味。

剛才跟黑熊走的很近,羅威納應該是嗅到了她身上小熊的氣息,所以沒敢輕舉妄動。

林千俞又說:“咱們聊一聊呗?”

“汪汪!”這一次,羅威納直接往前沖,撞在籠子上也絲毫沒有松懈力道,不斷朝她吼叫。

林千俞眉尾微挑,“這狗挺聰明的。”

這麽快就能将她身上的氣息和她本人剝離。

裴楓也跟着點頭,苦笑道:“聰明到我以為它故意為難我呢。”

林千俞問:“你為什麽跟他對着幹?他也沒做什麽對不起你的事情吧。”

‘咣當’羅威納呲牙,把籠子撞的框框作響。

“看,我就說吧。”田樂杉腋下夾着盆進來,“能跟動物交流,怎麽可能呢,我回去幫你寫申請報告。”

他身後還跟着幾個其他來看熱鬧的護林員。

林千俞在裏面還看見一個熟悉的面孔,是上次見面的醫生,她輕點了下頭,算是打了聲招呼。

醫生沖她笑了一下,走到裴楓身邊。

【第一次見到主播交流不順诶。】

【哈哈哈完了吧,沒那金剛鑽別攬瓷器活,丢大人喽。】

【不是,這跟說話有什麽關系,明顯是那羅威納拒絕交流好嗎?怎麽看出來林千俞不會跟動物說話的,為了黑而黑就沒必要了吧。】

林千俞抿了下唇,“它能聽懂我的話,就是不肯跟我交流罷了。”

田樂杉嗤笑一聲,“是是是,能聽懂。那它不跟你交流是不是也沒辦法?在讓霸王的情緒穩定下來之前,先散了吧,各回各家。”

羅威納隔着籠子都要咬林千俞的手,牙齒卡在籠子上,咬着鐵欄‘咔咔’作響。

“汪汪!”

林千俞:“咱們冷靜下來說會話好嗎?”

“汪——!”

“啧。”林千俞耐心告罄,警告道:“你再叫一聲。”

“汪汪汪!”

林千俞扭頭就往外走。

“诶?你去幹嘛?”田樂杉回頭,眼底滿是戲谑,“不許拿棍子打狗啊,那是違規的!”

裴楓起身要跟出去,只聽外面林千俞輕喝一聲,“小熊!”

“嗚!”

軟綿綿的應聲,下一刻,是屋內戛然而止的狗叫。

林千俞把黑熊放進來,田樂杉見狀都不由自主的後退半步。

走到籠子前面,林千俞擡手就把籠子鎖給打開,“來,再叫一聲我聽聽。”

羅威納像是被摘了聲帶似的,安靜如雞。

連把自己的牙從籠子上摘下來都小心翼翼。

耳朵聳搭下來,蜷縮在角落微微低着頭,眼睛止不住的往上亂飄。

裴楓:“……”

秒慫?

當初追着我咬的勁呢。

黑熊也沒有表現出要攻擊的意思,就在籠子那小門往裏探身,動了動鼻子,裏面的羅威納吓的尾巴夾緊,尾尖讨好的都快搖成螺旋槳了。

林千俞rua了rua小熊的後頸,“現在你應該能好好跟我聊一聊了,對嗎?”

羅威納張了張嘴,恰逢黑熊扭頭看過來,頓時連音都沒敢發出,‘唰唰’點頭。

田樂杉:“???”

彈幕:【哈哈哈哈哈,我的媽好慫啊。】

【你站起來說話,我讓你站起來!】

【上司在前面開會,我在下面看直播快笑成麻花了誰懂啊家人們。】

【小熊:就你叫霸王?霸王:哥,叫我小王就行。】

【霸王哥,我還是喜歡你桀骜不馴的樣子。】

【霸王:姐你早說你有這人脈呀,咱倆誰跟誰啊,別整這些,不就說會話嗎,老弟陪你唠一盤瓜子的。】

林千俞伸出手掌心向上,“握個手。”

羅威納半點猶豫都沒有就把自己爪子搭上去。

黑熊壓低了身形,“吼……”

羅威納頓時将爪子收了回去,同時不斷往後挪,奈何已經抵住了籠子邊緣,叫的‘嗚哇嗚哇‘的。

‘她讓我握手的!’小熊扭頭将下巴搭在林千俞手心,“嗚!”

“好好好,不摸它。”林千俞曲起指尖,撓了撓小熊下巴,“來,你先出來,我跟它聊幾句。”

小熊往後退了兩步,羅威納依舊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你為什麽要針對裴楓?”林千俞說道,還指了指旁邊的人,“就是你的飼養員。”

羅威納嗷嗚兩聲。

林千俞頓了頓,有些尴尬的看向裴楓,“呃……”

“怎麽了?”裴楓見狀以為她是沒聽懂,“要不算了?這事就先……”

“霸王說它的主人是田樂杉。”林千俞打斷他的話,說:“田樂杉讓它吼所有接近它的人,把人吓跑就給它加餐。”

裴楓一愣:“……?”

【???】

【啥?】

田樂杉面色古怪,語氣不善道:“你胡說八道什麽呢?”

“霸王還說,哪怕你把它送去基地,它也認定你是唯一的主人。”

裴楓面色一白,“你故意把這狗留下來,想讓我接觸不了然後掉級?為什麽?我得罪你了嗎?”

“诶不是,你傻嗎?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你也相信?林千俞你趕緊走,別在這說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田樂杉上手就要趕人。

然而看了看她身前的黑熊,擡起的手終究是沒敢伸過去。

林千俞邊給黑熊順毛,邊說:“你覺得裴楓勢頭太猛,這次選負責人可能會定他,你工作了這麽多年好不容易熬到升職,卻被新人給壓了一頭你不甘心,所以想借這件事讓他掉級。”

田樂杉矢口否認。

但林千俞也沒管,自顧自的說:“這個月的報告你已經寫好了,打算将這件事上報,給了領導十萬塊錢打點。趙主任……全名叫趙星燃?你挂了電話還罵了句貔貅,鑽錢眼裏去了。”

頓了頓,林千俞笑道:“又要辦事又不想花錢,求人辦事還背後罵人,你挺缺德啊。”

林千俞聳肩,“下次打電話記得背着點狗,全被它聽着了。”

田樂杉面上毫無血色,連嘴唇都泛着白,顫了顫,似乎想說什麽,“我不是,小裴,你來咱們這還是我帶的你,我怎麽可能——”“咱們公司特殊,管理層所有人信息對外保密。”裴楓沉聲說:“咱們這片直系領導林千俞怎麽知道叫什麽?”

話說到這,裴楓已經信了大半。

其他幾名嘻嘻哈哈的護林員也紛紛收斂了笑意,面面相觑不知道該說什麽。

裴楓面色鐵青:“是我去找領導舉報趙主任收受賄賂,申請徹查。還是你……”

“夠了!有什麽好查的!”田樂杉氣急敗壞道:“你一個剛來沒多久的新人,憑什麽處處壓我一頭,我幹了這麽久,為了那群畜生累死累活,好不容易要升職,領導卻定了你!你搶了我的東西,我只是讓你還回來而已。”

這一聲怒罵,幾乎是把林千俞剛才所說的所有話證實。

彈幕頓時一片愕然。

【我、去……?】

【啊?我看熱鬧看的正起勁呢,現在是什麽情況?】

【看這倆人的臉色,好像是真的啊,艹……真是那羅威納說的?】

【應該吧,畢竟除了羅威納,林千俞也沒接觸過別人啊,沒想到護林員之間的競争也這麽激烈。】

彈幕就這件事展開了瘋狂的讨論。

不少人都不信林千俞真能和小動物對話,但不信又沒法解釋她一個有點小名氣的演員,是怎麽和護林員扯到一起的,還知道那麽多內部消息。

這也太扯了吧。

當然也是……扯的事情不止這一件。

無法解釋,但好像也不得不承認,事實就是如此。

在面對林千俞的時候,田樂杉喘着粗氣,還是有些不敢置信,“犬舍監控我早拆了,挂在上面的只是個模型。我确定這件事沒有除了我以外的第二個人知道,你是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林千俞伸手,拍了拍羅威納的腦袋,“它告訴我的。”

“好了,我的任務完成。接下來就是你們工作上的問題,自己處理吧。”林千俞招呼小熊出去,“但是田樂杉我得說一句,養了狗就養一輩子,用不上的時候就踢開,用的上就撿回來,未免也太……沒有人性了。”

“這次多謝你了,我欠你一個人情。”裴楓起身,沒有再跟田樂杉廢話,“我送你回去吧。”

這亂糟糟的場面,裴楓走也不合适。

林千俞正要說什麽,就聽見一聲破空的鳥鳴。

“啾——!”

她彎了彎眼睛,笑着拒絕道:“不用了,我家小雕來接我了。”

說話間,赤尾陸雕從窗戶飛進來,落在林千俞肩上嗅着她身上的氣味,眼睛審視着周圍環境。

“沒有受傷,不用擔心。”林千俞任由它檢查。

“啾!”

人類居住的地方在動物眼裏是很危險的,可能小雕是聞着氣味一路跟過來的,怕她遇到危險,便趕了過來。

就在此時,外面突然有護林員慌張的跑進來,“裴哥!外面有只花豹守門!怎麽辦!那花豹還帶了個花環,是什麽意思啊?!”

林千俞一愣,戴着花環的花豹?

裴楓回頭看她一眼。

林千俞:“……”

她清了清嗓子,“不用擔心,應該是來找我的。”

說話間,戴着花環的花豹,從剛才護林員剛才慌張跑進來忘記關上的門縫中探出頭來,視線掃視一周後,精準的落在林千俞身上。

“吼——!”

看着花豹頭上歪歪扭扭的花環,林千俞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她好像知道挂在家門上的花環去哪裏了。

作者有話說:晚安早睡愛每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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